第一百九十三章 下水道
又有人被分屍了？
當趙哥把情況告訴我的時候，我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從床上跳了下來，很想再回那地方去看一看。
連續三個晚上，都發生了分屍的案子，而且還在同一個地點，實在令人太驚詫了，我趕緊追問道，「你們人為什麼不守在那邊？」
趙哥苦笑，「林峰，你覺得現在的南羅市太平嗎？到處都有這種事情發生，我們根本顧不過來，而且我們的警務人員畢竟都是些普通人，一旦遇上真正厲害點的傢伙，根本來不及拔槍。」
趙哥的言下之意十分明顯，我的酒吧這幾天反正也沒有開業，他想讓我去幫他巡邏。
我沒有立刻答應，思考了一會兒之後，又問道，「獵鷹呢，那傢伙不是你老同學嗎，這種案子應該由他來處理吧？」
「別提了，」趙哥說道，「這傢伙整個小隊的人加起來才六個，還有兩個是專門負責搞基因研究的，人手太少，實在忙不過來。」
「那好吧，我今晚會和王剛過去看看，如果再有類似的情況發生的話，會幫你把那個變異人逮住的。」撂下電話，我去衛生間沖了個澡，換好衣服，十分疲憊地坐回沙發上。
昨天晚上那三個喝醉酒的女人，本來不用慘死的，都是我太大意了，早知道這樣，就應該在那條小巷子中多待一會兒，至少確定她們安全之後在走。
與此同時，我的腦海深處也浮現出了一道略顯佝僂的身影，當時除了我之外，只剩秦伯停留在案發現場，兇手會不會是他？
然而這個想法只是剛剛冒出來，很快就被我搖頭否決了，我在秦伯身上，並沒有察覺到那種野獸氣息，更何況我當時就守在他身邊，除非他會分身術，否則也不可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殺人。
可如果不是他的話，兇手又會是誰呢？
不管怎麼樣，我已經打定主意，今晚必須過去看看，能夠抓住那個傢伙固然是好，就算逮不住他，至少也能避免再次又流血事件發生。
老實說，這座城市的兇案發生頻率實在太高了，估計在這麼發展下去，隨便政腐怎麼努力，也沒有辦法將事態很好地壓下去，一旦消息擴散，必然會引發極度的恐慌，城市中的人口大規模流失還是次要的，就怕這些變異人也跟在混在人堆里，將基因病毒擴散到其他城市。
下午王剛帶著張乾回來，沒顧得上吃飯，我就將事情告訴了他倆。
王剛馬上笑著說道，「那咱們去替老趙巡樓，發不發工錢啊？」
這小子從來沒個正形，我也懶得搭理他，匆匆吃完飯，就開著車帶他倆出門了。
巷子縱深太長，我們只能將人員分散，各自守著一部分區域，臨行前，我吩咐王剛和張乾，讓他們盡量不要暴露，找個合適的角落隱藏好，省得打草驚蛇，那傢伙不肯出現。
兩人爬上牆頭，各自朝著陰暗的角落中潛伏過去，我沒有立刻動身，坐在汽車駕駛室中，監視著巷子的入口。
按照連續幾個晚上發生的兇案來看，可以斷定兇手的目標應該是深夜喝醉酒的女人，雖然搞不清楚他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不過只要盯緊路過的單身女人，應該就能將他釣出來。
天色漸晚，馬路上稀稀拉拉的行人也漸漸變少，我看了看時間，已經到夜裡十點多了，正打算打開車門出去，玻璃窗卻被人輕輕敲了敲，一回頭，看見一個衣著暴露的美女，正將胳膊靠在車窗上，對我拋著媚眼。
看來秦伯說得沒錯，這附近每到晚上，站街的女人還真多。
「帥哥，需要包夜嗎？」美女沖我勾了勾手指，用眼睛挑.逗我，「只要800哦。」
我按下車窗，笑著搖了搖頭，「去網吧包夜才18塊，你這兒太貴了。」
「臭屌絲！」美女的臉色直接就垮下來了，踩著高跟鞋，怒氣沖沖地打我身邊經過，我看著她的背影，出於好心，還是提醒了她一聲，「別進那條巷子，已經有好幾個女人出事了。」
誰知那女人連理都不理我，轉身就跨進去了。
我搖搖頭，正準備跟上去，身邊卻又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小夥子，你怎麼又在這兒？」
我回頭，見秦伯手裡推著垃圾清運車，正一臉狐疑地打量著我，「你不是說這裡不太平嗎，怎麼天天來啊？」
我對他笑笑，「就因為不太平，所以才必須天天來啊。」
「你真是警察？」秦伯問道，「那你怎麼不穿制服，像你這樣，很容易被那些站街女誤以為是找生意的。」
我沒回答他的問題，主動替秦伯將垃圾清運車卸下來，笑著說道，「秦伯，我幫你吧推吧。」
其實我之所以主動提出幫他，最主要還是想試探一下，秦伯這車裡會不會有什麼不該出現的東西，我抓著把手輕輕晃了晃，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那怎麼好意思？」秦伯趕緊搖頭，又將垃圾清運車搶了回去，「小夥子，我干這行都習慣了，沒事。」
秦伯話音落地，正準備推著垃圾車走進巷子，緊接著，我耳邊卻立刻傳來一聲尖銳的喊叫，聽聲音，像是剛才那個站街女發出來的。
卧槽，才進去一會兒就出事了？
我心中一跳，趕緊對秦伯說道，「您老先回去吧，我進去看看！」
我飛快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剛跑進去沒多遠，眼前卻驟然飄來一道黑影，爪風撲面，狠狠抓向我的面門。
我趕緊大喊了一聲，「張乾，是我！」
那隻爪子在靠近我不到半米的時候猛地縮了回去，張乾趕緊從牆根上跳下來，對我十分抱歉地說道，「不好意思峰哥，我聽到聲音，還以為是兇手路過呢。」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可以啊，現在能力變強了不少。」
看來洗掉陳濤的血液之後，張乾的能力也得到了很大一部分提升。
隨後，我們又在另一個方向，聽到了王剛的大吼聲，「林峰，你們快過來看看！」
我和張乾趕緊朝著那個方向跑過去，很快，就發現了一個蹲在牆邊瑟瑟發抖的女人，王剛正守在巷口抽煙，看見我和張乾，嘟囔道，「你們怎麼出現得這麼慢？」
「呵呵，撞車了。」我拍著張乾的肩膀，笑著走向了那個女人。
索性我們趕到及時，那個兇手還沒得及將這女人分屍，就被王剛給嚇跑了，不過即便是這樣，這女人胳膊上還是受了點輕傷，手肘到腕部，出現了一條很明顯的抓痕，入肉雖然不深，卻疼得這女人直哆嗦。
「你沒事吧？」我蹲下身，對那女人說道，「看清楚剛才是什麼東西襲擊你沒有？」
這女人已經被嚇傻了，抬起頭，露出一連極致的驚容，嘴唇顫抖著說道，「不……我什麼都沒看見，放過我，放過我！啊……」
她揮手在空氣中胡亂抓著，看樣子應該是受到了巨大的驚嚇，還沒緩過勁來，我無奈地搖搖頭，只好站起來說道，「別哭了，這麼年輕干點什麼不行？現在知道上當了吧，趕緊走吧，去醫院包紮一下。」
這女人受傷不重，並不需要有人陪著去醫院，我們還得留下來，嘗試著能不能通過變異人殘留下來的氣味，順藤摸瓜將他找到，所以只是簡單安慰了那女人兩句，便沿著巷口往深處摸進去了。
走了沒多久，張乾小聲對我說道，「峰哥，讓那個女的自己一個人去醫院，不會出事吧？」
「咋啦，你小子心疼吧？」王剛冷笑著說道，「聽過一句話沒有？戲子無情，裱紙無義，這種任誰花點錢都能爬上肚皮的娘們，你可憐她，當心連內褲都被騙光。」
見王剛把話說得那麼難聽，我忍不住譏諷他一句，「你小子該不會也被騙過吧？」
王剛嘟囔著嘴皮子，哼唧道，「我像是那種人嗎？」
我們沿著那種氣味，繼續往前尋找了幾十米，在走到一條巷子盡頭處的時候，那種氣味卻徹底消失了，無論我和張乾怎麼感應，都沒有辦法繼續捕捉到那種氣息。
「奇怪了，難不成飛走了？」我摸著腦袋，很疑惑地嘀咕道。
「沒飛天，不過遁地了。」王剛用腳踩了踩地面，指著牆角邊緣的一個井蓋，說道，「還看不出來嗎？那個變異人肯定是沿著下水道離開了。」
我趕緊湊了過去，蹲下身，果然很快在井蓋上發現了被人為撬動過的痕迹。
看到這裡，我和張乾都有些尷尬，有時候過度依賴嗅覺，我特么都快忘記自己還有一雙眼睛了。
用力將井蓋翻轉過來，我的鼻腔中頓時闖進了一股很濃郁的腥臭氣息，刺激得我和張乾直打噴嚏，趕緊用手捂住了鼻子。
附近居民的生活污水估計全是沿著這條下水道走的，裡面的刺鼻味道遮掩住了那個變異人的氣息，難怪我們怎麼都找不出來。
下水道嘩嘩地流著水漬，王剛擼起來袖子，朝我倆取笑道，「行了，兩條狗鼻子還比不上我一雙眼睛，哥們下去看看，你們倆守在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