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冤家總聚頭
就這麼一句話,讓我的眼裡更加洶湧了,再也忍不住的嗚咽聲從牙縫裡擠了出來,聲音真的很難聽,可我依然沒辦法停止。
天好冷啊,我都以為要下雪了。
不應該快到春天了嗎?為什麼還沒有陽光?
「為什麼,為什麼母親走了都不得安寧,為什麼一個個都要打著她的主意。」
「我對不起媽媽,對不起她。」
「沒事,沒事。」
哽咽中我的話語斷斷續續,祝涼臣一直在我耳邊輕聲安慰著,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跪在了我的對面,手一直幫我順著背,避免我抽噎的緩不過氣。
眼淚來的時候就想涓涓細流一樣,我回想起和媽媽在一起的時間,回想起嫁給嚴格時她的笑臉,那麼精力為我付出的女人,躺在冰冷的停屍間里,最後才火化安寧。
我該拿什麼補償我的母親,為我付出了一生的母親,現在都沒有保護她的能力,我又怎麼幫她報仇。
緊緊抓著祝涼臣的衣領,我不知哭了多久,只知道起來的時候,他那一片的衣服慘不忍睹,而他的表情雖然是疼惜我的,眉頭還是皺了皺。
腿都跪麻了,想必他也不好受。
「媽媽不希望看見你哭的,她希望你過的更好,不許哭。」
可能是折磨了他太久,原本還柔和的人遞給我手帕的時候到有些惡狠狠的。
我不知道祝涼臣為什麼會在這裡,就好像是等我一樣,和我說一句別怕,從沒見過他這麼耐心的一面,或許他知道了什麼。
「對不起,弄髒了你的衣服。」
平復了一會兒情緒,我摸了摸媽媽的照片,情緒得到釋放之後我果然好多了,事情還沒有到最後一步,沈知海威脅我,我同樣可以去撬他的牆角。
「不稀罕。」
在我的領路下,我們很快離開了墓地,走之前我還對他母親的墓鞠了躬。
「這次,我會.……」
「我自己來。」
正如我所料,祝涼臣還是從顧恆哪裡知道了我被霍婕為難心神不寧,所以比我來的還要快,消息也是驚人的靈通,或者說猜都能猜到沈知海又要做什麼。
祝涼臣的車上開足了暖氣,他開口還是一如既往的大包大攬,告訴我他會如何如何,但我才是媽媽的女兒,這個時候不能懦弱。
雖然還帶著剛哭不久的鼻音,但是我的態度和堅定,祝涼臣抿嘴看了我一會兒,才默不作聲的轉過頭去,我就算他是默認了。
「去醫院。」
兵貴神速,沈知海了解我的倔強,那我就不能再浪費時間了,現在就去找事發的源頭,那個禍根嚴格。
祝涼臣眉頭一緊明顯很不滿我拿他當司機的舉動,但還是換了檔飛馳而去,消音系統極好,在公路上即使跑的再快,我都聽不到雜音。
不知道祝涼臣這個人是有潔癖還是精神潔癖,總之不要助理不要秘書,就連最基本的司機也不要,上回在他的家裡也沒有看見傭人一類的。
至於保鏢這種東西,我幾乎是看不到的,只有他一個人出行的時候,才會有前呼後擁的黑衣人。
總之我放飛了一會兒自我,想了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之後,嚴格所在的醫院就到了,上回挨打之後,聽說他渾身都巴扎了起來,待會兒最重要的是,我怎麼才能忍住笑。
「你先上去。」
祝涼臣揚了揚下巴,一隻手從懷裡掏著什麼,我以為他是要在這裡抽煙,醫院裡就不能吸煙了。
點點頭我便一把拉開車門,沒有在意身後的動靜。
嚴格住的地方很好找,就是VIP最好的那間,嚴德平就這麼一個寶貝兒子,自然是要最好的,看著人面子上,還有錢的份上,醫院都不敢安排稍次的人員。
「人呢?」
可是一進入病房,裡面靜悄悄的,只要嚴格一個人躺在床上,看著吊起來打著石膏的腿,我在心裡默念真的是很慘,被我踢過的同一條腿上,又被人打斷,一定很痛苦。
可是我就是太想笑了,這種憋住的感覺更痛苦。
「咳咳,呼.……」
我還沒靠近,嚴格就猛然咳了起來,隨後呼吸都變得不太順暢了,這個情況可不好,這丫是要死了?
不是吧,我才剛剛進來!是要陷害我嗎?
三步並作兩步,我跑到了他的床邊,伸手連按鈴,然後拖住嚴格的上半身,慢慢地把床搖起來了一些,坐起來會好一點兒。
「喂,別掛了啊!聽我的,吸氣,吐氣,吸氣……」
手不停地幫嚴格順氣,讓他聽著我的節奏調整呼吸,我還真的很怕嚴格就這麼死了,雖然沒了什麼危機,可他爸媽是一定會怪我的呀,麻煩就更大了。
醫生來的很快,一大堆人連忙接替了我的位置,替他按壓胸部上輔助呼吸器,隨後就看見嚴格面色紅潤了一些,也睜開了眼睛,一眼就望向了我。
「剛剛是你講話吧,把我抬起來。」
各項指標正常之後,我說不清楚什麼滋味,又是慶幸他沒死,又是懊惱他沒死,結果嚴格開口和我講話,倒是讓我反應不過來。
「想多了,我來找你說事情的,你不和沈知海合作,我們還可以再談。」
「先回答我的問題吧,你剛剛,絕對是在關心我吧沈期?」
我關心你什麼呀關心你,如果剛剛不是我一個人在這兒的話,我還巴不得你死了呢!
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我就準備說話,可嚴格卻帶著輕笑一句給說死了。
「呵呵,沒想到啊,你沈期對我這種人還有感情,現在我玩兒了霍婕,你跟了祝涼臣,就算扯平了,不然就別離婚了,我覺得和你在一起的感覺還不錯,至少關心我死活。」
這都什麼和什麼呀,什麼叫扯平了?如果真的要扯平,我不得睡他個幾年男人?別說祝涼臣會不會掐死我,我自己都受不了。
果然人渣的腦迴路都不一般,就在我要解釋的時候,發現了一個更不同的腦迴路,尖銳的嗓音直擊長空。
「沈期!嚴格你在和她幹什麼?什麼叫不離婚?」
高跟鞋的聲音由遠到近,一點兒也不客氣的坐在了嚴格床邊,就像是宣誓主權一樣,霍婕看我的眼睛就和淬了毒似的,更加不友善了。
不是冤家不聚頭,霍婕和我才見沒多久,又撞上了,我本來也就做好了準備,主導權是嚴格全部把握的,霍婕只是個吹枕邊風的罷了。
瞪,你瞪我做什麼,嚴格就是這麼一個浪蕩的德行,要不然有你霍婕屁事兒。
暗自腹誹一會兒我沒打算接話,這越說越遠了根本就不是我來的目的,就等著霍婕嗶嗶完,我就說正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