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委屈

  容君望回憶起當時的情景,猶覺得歷歷在目,他很誠實地把自己當時的想法告訴了容臨軒,「我從來沒有見過她笑得那麼甜美,看到她過得那麼好,我不敢走進去打擾她,怕壞了她的心情……」


  他本來想一直躲在暗處,默默注視著她守護著她,直到她自己想通了願意見自己了為止,誰知人算不如天算,那天在醫院他還是忍不住現身了。


  容臨軒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不由嘆了口氣,解釋道:「我也不是故意要瞞著你的,我當時跟著堂哥發現了弟妹的下落之後,我立刻就想通知你的,可是弟妹死活不讓我說出來,我不得已只好妥協了,後來知道弟妹懷孕了,我也想告訴你的,弟妹也不讓,當時她的情緒特別激動,我怕她做出什麼事來,所以只能一直瞞著你了。」


  「嗯,沒事,我沒有怪你。」容君望確實不怪容臨軒,他知道他這個哥哥是什麼性格,如果不是被逼無奈,他不可能會瞞著自己的。


  容君望不怪自己,容臨軒便放心了,他真的不希望這件事會影響了兩人之間的手足之情,希望顧安夏日後也不要怪他保密工作做得不夠到位,無意泄漏了她的下落。


  「哥,有件事我想問你。」容臨軒的話說完了,輪到容君望有話想問了,「前段時間薛妍住進別墅的事,你們有跟安夏說嗎?」


  容臨軒有問有答道:「她知道,堂哥告訴她的,我跟她解釋了原委,不過她似乎還是不能接受……」


  說著,容臨軒順便把他跟容澤南打架不小心撞倒顧安夏,害得她出血進醫院一事也向容君望交待了,有關顧安夏的任何事情,只要自己知道的,容臨軒都不想瞞著容君望。


  容君望雖然聽得心驚肉跳,不過想到顧安夏到底沒有什麼事,他又鬆了一口氣。這事容臨軒也不是故意的,他也不會怪他。


  倒是容澤南那個傢伙,把他老婆藏起來就算了,竟然還背後多嘴,這事他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容臨軒看著容君望怒氣勃發的臉龐,嘆了一口氣道:「君望,其實堂哥他也沒有什麼惡意的,他只是覺得弟妹那麼好的姑娘,你卻沒有一心一意待她,他替弟妹覺得不值,所以才把弟妹藏起來,不過弟妹在那邊也沒有受到什麼委屈,相反還被蓮姨照顧得很好,以功抵過,你就別記恨堂哥了。」


  再怎麼說都是一家人,雖然他也之前也很生氣容澤南竟然把顧安夏藏起來,可後來想想這樣也總比弟妹她自己一聲不響去躲起來要好,至少在容澤南的安排之下,她過得很好。


  容君望陰沉著臉,沒有吭聲。


  容臨軒繼續說道:「薛妍住進別墅這事,雖然說出來有點不厚道,但我說句實在話,這要怪就怪你自己,是你自己做得不好才授人話柄。」


  容臨軒最主要表達的意思就是,你既然做了就不要怪別人多嘴非議。


  容君望知道容臨軒說得沒錯,但他還是覺得很不爽,大概因為他只是個煩人吧,做不到像聖人那般事事看得開放得開。


  容臨軒寬慰他道:「沒事的,堂哥說了就說了,就算他不說你也不能瞞著弟妹對吧?這種事不比別的事,你若是選擇了隱瞞,萬一哪天被弟妹自己發現,後果可能會更嚴重,所以你不如主動坦白,然後好好跟弟妹解釋。」


  這些道理不用容臨軒說,容君望自己也懂,他本來也沒想著要瞞著顧安夏,但一碼事歸一碼事,不管怎麼樣,他現在反正是對容澤南一肚子意見,以後最好別被他抓住他什麼把柄,否則別想他會輕易就算了。


  跟容臨軒談過之後,容君望用一個上午的時間把當天手上的要事處理好之後,下午便去找顧安夏,今天他必須把這事解決了,否則爺爺那裡根本沒辦法交代。


  容君望來找顧安夏的時候,顧安夏還在睡午覺。


  蓮姨把他帶到顧安夏的房間,容君望給蓮姨道了謝,便在旁邊等顧安夏醒來。


  顧安夏睡得很安穩,美麗嬌俏的面龐上掛著一份恬靜淡然,容君望看著如此模樣的他,心中湧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落寞。


  顧安夏離開他過得更好這個事實讓他難以接受,好像自己從來沒帶給她什麼好事,他都做了什麼,最值得稱讚的事大概就是幫顧安夏的養母交了醫藥費一事吧,但他讓顧安夏傷心失望的事實在是太多了,作為一名丈夫,他該做的事很多都沒做到,不該做的事卻做了一大堆,也怨不得顧安夏不原諒他。


  他明明不想這樣的,竟也不知怎麼就變成了這樣,如果重來一次,或許他還能做別的選擇。


  容君望嘆著氣,走到顧安夏床邊,輕輕坐下。


  也許是察覺到了些許動靜,顧安夏皺了皺眉,稍稍翻了翻身。


  容君望只是靜靜地等待著。


  顧安夏睡得差不多了,睜開眼伸懶腰,看到容君望在自己面前嚇了一大跳。


  「你怎麼在這兒?!」


  容君望鬆了松領帶,淡淡道:「想你了,來看看你。」


  顧安夏起身,拉開了窗帘,此時外面陽光正好,暖暖的照在她的臉上,她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擋住陽光,金黃的光線從她指縫滑落在面頰,舒服極了。


  她並不看容君望,兀自去洗了把臉回來坐在桌子前打開了電腦,準備放點胎教的音樂,然後坐在陽台上曬太陽織毛衣。


  最近天氣轉涼了,她閑得沒事做,去買了幾團毛線回來,打算給寶寶織毛衣。這也不失為打發時間的一種好方法,至少全身心投入到一件事里能讓她靜下心不去想那些令她傷心的事。


  她從柜子上拿出織了並不太多的毛衣,坐在陽台的椅子上打算繼續織。


  容君望見她從頭到尾根本不搭理自己,上前說道:「安夏,我有話想跟你說。」


  顧安夏並不抬頭看他,而是專註的織毛衣,「你有話就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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