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生日禮物
顧安夏看著眼前的容君望,眼底滿是詫異,容君望竟然會給自己慶祝生日,還送上生日禮物?她覺得自己是不是還在做夢沒醒。
「愣著做什麼,打開看看。」容君望的禮物已經遞到了顧安夏面前。
顧安夏的目光終於從容君望那張好看得不像話的臉挪到了禮物盒上,這是一包裝十分精美的盒子,盒子上方還有精細雕刻出的LOGO,這個牌子一般做的都是首飾之類的東西,而這LOGO一般的平民百姓幾乎都認識,因為這是十足的奢侈品,普通人根本沒能力佩戴。
左蘇夏並沒有接過容君望的禮物,而是平靜地問他:「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她了解的容君望是不可能為自己做這些事的,他這麼大張旗鼓的為她慶祝生日肯定是有什麼目的。也許這確實很浪漫,可左蘇夏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她看事情是很透徹的。
顧安夏不接禮物,容君望也沒有生氣,他兀自打開了這個盒子,一條十分漂亮的項鏈便呈現在了顧安夏面前。
項鏈興許是鉑金材質,在日光的映照下折射著漂亮的光芒,中間是一顆極其璀璨的藍色寶石,顧安夏的目光即刻被這顆藍寶石奪去了,這種通透的藍,像是漫天唯美星光折射在海洋中,成了世間最美的風景。
項鏈的款式真的是再簡單不過,一條鏈,一顆寶石。可這條項鏈簡直完美的詮釋了簡約而不簡單這個概念,恐怕沒有哪個女人在看到這樣一條漂亮的項鏈時能不動心的。
容君望取出項鏈,來到顧安夏身後。
顧安夏聽到他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頭髮撩起來,我給你戴上。」
他的聲音很低,很溫和,溫熱的氣息灑在顧安夏的脖頸,這種舉止更像是耳鬢廝磨,顧安夏的耳朵微微泛紅,這樣的容君望是她從沒見過的,她很溫順的聽從了容君望的話。
容君望給顧安夏戴上項鏈,帶著她走到旁邊的牆壁前問道,「好看嗎?」他鮮少有這樣耐心。
顧安夏面前的牆壁是用金色玻璃鑲嵌的,乾乾淨淨一塵不染,因此她能從牆壁上清的看到自己整個人,包括脖子上的項鏈。
她模樣好看,身材有致,今日的她穿了一件過膝淺白碎花裙,外面套著藕粉色開衫,整個人看起來十分柔和溫婉,脖頸上的項鏈顯然成了點睛之筆,將她整個人嫻靜優雅的氣質完全襯託了出來。
容君望站在她身後,看著玻璃鏡面上的顧安夏,她戴這條項鏈真是美極了,幾乎令他移不開眼睛,然而比這項鏈更美的,是那鏡子里的帶著微笑的人。她的眼睛過於柔和,像是春日般溫暖人心,有那麼一瞬,他想擁有這個笑容。
「真的好漂亮,謝謝你,君望。」左蘇夏由衷地說,不管容君望是出於什麼目的,但他送自己生日禮物,記得自己的生日,就這點,她還是理所應當給他道謝的。
左蘇夏的話打斷了容君望的思緒,他扭過頭,不再看左蘇夏,說道:「過來切蛋糕吧。」
顧安夏嗯了一聲,便跟在容君望身後。
容君望給蛋糕插上一根根蠟燭,左蘇夏站在他身後,看著容君望為自己點蠟燭的背影,顧安夏緩緩垂下眼瞼,或許是她想多了吧,會否有那麼一絲可能,容君望是在誠心給自己慶祝生日……
「好了,過來許願。」容君望點了蠟燭后回頭對顧安夏說道。
顧安夏上前,雙手交叉握拳,閉上眼睛很虔誠的許下了一個願望——希望養母的病能儘快好起來。
許好了願,她笑著說:「那我吹蠟燭啦。」
接著就一股腦把蠟燭都吹滅了。
「許了什麼願?」容君望隨口一問。
顧安夏道:「不能說出來,說出來就不靈了!」
這女人,都幾歲了,還信這些孩子信的東西,容君望失笑,但這樣的顧安夏他內心深處竟也覺得十分可愛。
「許好願那就切蛋糕吧,我來就好。」容君望說著便是切了蛋糕,給顧安夏盛了一塊,他自己一塊。
如果容君望能一直這樣該多好,少一些戾氣,多一些包容,不管她還是他自己,肯定都不至於過得這麼煎熬。
「可惜只有我們倆,兩個人吃這麼大個蛋糕著實浪費了。」顧安夏有些可惜的說。
容君望意味深長的說道:「沒什麼可惜不可惜的,只有我們倆更好。」
確實,只有他們倆更好,左蘇夏一想到湯愛玲就無奈,她嘆了口氣,吃了一口奶油蛋糕。
容君望的話還沒完,「因為正好我也有事跟你商量。」
顧安夏心頭一跳,知道正題來了,整個人變得莊嚴肅穆,靜聲靜氣問他:「什麼事?」
容君望道:「其實除了項鏈,我還想送你一樣東西,比起項鏈你更加需要的東西。」
顧安夏聞言心裡莫名惴惴,就見容君望從容不迫從胸前的口袋裡掏出了一張疊好的紙遞了過來。
左蘇夏接過打開一看,這原來是一張一百萬的支票。
一剎那間她心涼如水,容君望陪她過生日給她送生日禮物,確實從人情道義上來說沒什麼問題。但這會給她支票顯然很有問題,他是不會無緣無故給自己錢的人,而且還是這麼一大筆。
容君望交疊著雙腿坐在椅子上,坐姿依舊慵懶隨意卻又優雅,他垂著眼瞼,纖長的睫毛下落了一圈昏暗的剪影。
顧安夏聽見他用與剛才同樣溫柔的聲音對她說,「答應離婚,這筆錢就是你的。」他並沒有看顧安夏,他不想看她,也不願意去看她。
果然是這樣嗎……顧安夏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慘白的笑,她本就應該知道,這個男人肯定是有什麼目的的,他怎麼可能突然間待自己這麼好。
她咬緊牙關,壓抑住自己起伏不定的情緒,說:「跟我過生日,送我生日禮物什麼的都是假的吧,你的目的就是要跟我離婚。」
容君望沒有回答,沉默了一會,才啞著嗓子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