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顧安夏,你真是好本事啊
容澤南似乎沒有別的意思,感嘆完之後,便繼續回答顧安夏剛剛的另一個問題,「兩人因為這件事走在了一起,君望為薛妍傾注了自己的所有感情,可是那段感情維持了不到一年,就以薛妍突然間的消失而告一段落。」
顧安夏眯了眯眼睛,特別意外薛妍竟然會把容君望給甩了,那個女人應該很愛容君望才對,怎麼會突然就消失了?真讓人無法理解。
容澤南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所以無法為顧安夏說得更多,他唯一知道的是薛妍不見了以後,容君望像瘋了一樣滿世界的找她。
「那段時候,君望就像丟了什麼特別重要的東西一樣,什麼事都被他拋到了腦後,到處去找薛妍,只可惜找遍了很多地方都沒找到薛妍的身影,薛妍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容澤南說了一路,說到這兒的時候目的地到了,他緩緩地把車子停了下來,透過圍牆上的鐵柵欄,他看見一輛銀白色的凱迪拉克停在院子里。
顧安夏似乎聽得入神了,並沒有注意到該下車了。
容澤南看著別墅裡邊透出來的亮光,以及二樓某處房間的窗邊站著的一道挺直身影,忽然不著痕迹地收回視線,繼續自己未完的故事。
「君望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一蹶不振,不久之後更被醫生診出得了抑鬱症。後來花了整整兩年的時候他才走了出來,不過從那以後他的脾氣完全變了,冷漠多疑,似乎再也沒有人能夠走進他的心裡。」
容澤南尾音裊裊,聲音里彷彿無限悵然,顧安夏在車裡靜坐了半天才從他的故事中回過神,這才發現原來車子已經停了。
扭頭看了下窗外,確定容君望在家,她連忙就要下車,「謝謝堂哥你送我回來,還有,你剛剛的……故事很有意思,謝謝你。」
容澤南聳了聳肩,給了她一個不以為意的笑臉,「不客氣,你快進去吧,我約了朋友一塊去浪就不進去了。」說著舉起一隻手,跟顧安夏揮手道別。
顧安夏下車把車門關好,目送著他發動車子漸漸遠去才轉身朝著大門走去。
門鈴按響,許久之後,緊閉的鐵門才啪嗒一聲開了。
這回門后沒有人影,容君望是按的遙控開關給她開的門。
顧安夏無所謂,她只要門開了,能夠進去就好了。邁開腳步,她很快就進了屋裡。
剛換好鞋子,容君望的身影就緩緩從樓上走了下來,一開口就是極其難聽的話,「顧安夏,你真是好本事啊,投懷送抱一個喬子牧還不夠,還讓我大哥和堂哥都向著你,對你百般照顧,你真是讓我大開了眼界。」
顧安夏略有些蒼白的臉龐瞬間染上一層怒色,一雙黑眸隱約可見一簇怒火在跳躍,「你說話不要太過分了,我跟喬先生是什麼關係今晚當著大家的面已經解釋得清清楚楚了,我跟你大哥和堂哥也是清清白白,他們只是看不慣你對我那麼過分才替我打抱不平。」
「哦,是嗎?」容君望嘲諷地勾起唇角,滿臉譏誚,「你跟他們充其量只見過兩三次面,我跟他們可是從小一塊長大,他們不幫我反而幫你,要說你什麼都沒做,誰信啊。」
顧安夏冷冷地說道:「你信也罷,不信也罷,反正我問心無愧。」總之她不想再多浪費口水去解釋。
面對顧安夏不屑多解釋的樣子,容君望臉色鐵青。「既然這樣,那我們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這裡是我家,不歡迎你這種恬不知恥的女人。」
言下之意就是讓顧安夏馬上滾出去!
顧安夏沒有理會,她兀自伸出手,瑩白的掌心在柔和的燈光下說不出的纖細好看,「我回來不是想留下來過夜的,我只是想拿回我的手機,你還給我,我馬上離開,並且以後沒什麼事,我不會出現在你面前。」
反正現在容老爺子已經說了,自己不同意容君望就不能離婚,既然不需要特意再去維繫這段婚姻,那她何必再踏進這個地方,寄人籬下時時看著別人的臉色。
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草窩,她還是更喜歡待在自己的小公寓簡簡單單隨心自在地生活。
她以為自己這樣說,容君望一定會特別高興,誰知她話音剛落,容君望的臉色更加難看了,「顧安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顧安夏不知道他在生什麼氣,也不想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她只當他是沒聽清楚,把自己的話又重複了一遍,「我說你把手機還給我,我馬上從你眼前消失,並且以後不會輕易出現在你面前。」
容君望見她除了最開始那一瞬間的憤怒之後,神情漸漸平淡,直至淡漠如水,心裡就好像被人扔了幾顆石頭一樣,又沉又堵,特別的不舒服。
他咬著牙,難以抑制的怒意一波接一波向他侵襲,「你的意思是你要佔著我妻子的名分,逍遙自在一個人在外邊生活是嗎?」
這人的話說得有些難聽,但是確實是顧安夏的意思。與其生活在一起,互相難受,倒不如分開了各自安好。
她不會幹涉他任何事情,他就算把薛妍帶回來一塊生活她也不會過問半句。
難得他們曾經那麼相愛,現在也還彼此難以忘懷,他們要是想繼續一起她不應該不支持。總歸她要的只是這個容家二少奶奶的身份,現在除了她自己沒有人能夠剝奪了,她沒有什麼不放心的。
顧安夏點點頭道,「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做任何對不起容家二少奶奶這個身份的事情,至於你,你想怎麼樣都行,我無所謂。」
她說得很認真,完全沒有半點賭氣或者開玩笑甚至是試探的意思,看得出來她一字一句都是出自肺腑。
這些本來是容君望最想要的聽到的話,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此時此刻他真正聽到了,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反而怒意越發洶湧,幾乎要把他的理智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