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出言譏諷
說話間,他見眾人的視線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便邁開腳步,步履徐徐走了進屋。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容君望嘴角狠狠一抽,臉色陰鬱。
他前幾天才把這個裝修的項目移交了給容澤南,還特別給他介紹了喬子牧的公司,以及喬子牧的為人,結果這人現在這麼說是準備要跟他對著干打他的臉嗎?
容澤南性感的唇角忽然勾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道:「我一直在你後面啊,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我還按了幾聲喇叭你都沒聽見。」
也就是說兩人是前後腳到家,可是容澤南卻半天才進來,很顯然是一直站在外邊聽牆角啊。
容君望眯了眯眼睛,眼神警告容澤南別亂說話。
可容澤南偏不吃這一套,「怎麼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說錯了什麼嗎?」
容老爺子一直留意著容君望,見他聽到容澤南的話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便知其中有貓膩,於是不等容君望開口,便對容澤南道:「你也認識這個喬子牧?你都知道什麼,過來說清楚。」
「好啊。」容澤南面容輕鬆自在地應了容老爺子一聲,走了過去。
眼看著事情馬上就要塵埃落定,緊要關頭,卻殺出來這麼一個壞事的,容君望沉著一張臉,湯愛玲憤怒的目光像兩個深淵,恨不得把容澤南給吞噬了。
就算沒有今天這件事,她也不喜歡容澤南,仗著是長房長孫,父親又早逝,就什麼事都要摻一腳,還有他那母親,也總是端著一副弱者的姿態,以此博得老爺子的內疚憐惜,有什麼好事好處都不會忘了他們。
而他們二房,因為人口健全,上至公司的大事,下至家庭瑣事,什麼都得包了,容家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他們二房的功勞,可是即便如此他們還是不能當家作主,就因為老爺子擔心大權給了他們二房,長房那對母子就會討不到好處。
這些年,因為容澤南在國外供學,長房那個女人身體也不好一直留在國外求醫,老爺子每年都幾百上千萬的轉錢到那邊的賬戶上,完全把他們二房辛辛苦苦打拚的錢當成是大風刮來的一樣,想想就氣人。
容澤南知道湯愛玲對自己諸多意見,不過無所謂,從小到大他也習慣了,誰讓他父親走得早,自己母親又只是出身普通的平民百姓家庭,比不得這個二嬸的娘家有權有勢。
這麼多年,如果不是有爺爺撐著,自己和母親只怕早就被逼得連個容身之所都沒有了。想著這些不太讓人開心的陳年往事,容澤南聳了聳肩,一笑而過。
「喬子牧是容氏合作的幾家裝潢公司中的其中一家的負責人,因為君望前幾天把這個業務移交給了我負責,當時還特別給我較少了喬子牧這個人以及他的公司團隊,君望對他的評價很好,我便特意去對方公司走訪了一遍,彼此還見過一面,對方為人特別謙和溫文爾雅。」
容澤南聲音緩緩,配合著他醇酒般的聲音,特別的悅耳,只是他說出的話卻有人聽了歡喜,有人聽了不悅。
顧安夏大概是裡邊最為高興的一個了,她感謝看了容澤南一眼,用眼神表達自己的謝意。
至於其他人,則都看著容君望,似乎想聽聽他會不會有什麼解釋,然而容君望只是黑沉著一張臉,什麼也沒說。
以他的性格,如果容澤南說的不實,他肯定不會一聲不吭,換而言之就是容澤南說得都是實話。
容老爺子,以及容鴻天和容臨軒三人都皺起了眉頭,不敢相信他竟然會為了趕顧安夏走,而說出剛剛那番冷漠無情的違心話。
唯獨湯愛玲始終與容君望同一個陣線,絲毫都不覺得他的所作所為有什麼不對,反而特彆氣憤容澤南如此多事。
因而她一時控制不住自己說道:「澤南,二嬸不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但是有句話說的好,知人知面不知心,就算君望真的認識這個喬子牧,你也見過對方,但是你怎麼就知道對方和顧安夏沒有任何私情?」
湯愛玲咄咄逼人,容澤南不慌不亂,滿臉雲淡風輕回答她道:「二嬸,其實我怎麼覺得關係不大,主要還是君望的看法,我不知道他是不信任弟妹,還是有什麼別的原因,但是他之前卻是跟我提過喬子牧是個很有原則,很長情的一個人,對吧君望?」
最後邊一句話他是看著容君望說的。
容君望只是臉色難看掃了他一眼,沒說對也沒說不對。
知子莫約母,湯愛玲了解自己的兒子,見容君望被容澤南堵得說不出話,便知道情況確實是如容澤南說的那樣,一時暗恨氣急不已,仍不死心道:「那又能說明什麼?月會圓人會變,一個人風評再好,也不能保證他就不會有一時鬼迷心竅做錯事的時候。」
容澤南攤了攤手,「二嬸你要這麼認為我也沒辦法,不過一個業內的人士對他評價甚高,妻子去世五年依然情深不渝,除了工作就是陪女兒的男人可不多見。他要是會鬼迷心竅,早就做了,何需等到現在?而且,喬子牧條件再好,跟君望也是沒法比,弟妹她估計瘋了才會去做那種傻事吧。」
他說著,視線轉了過去顧安夏身上,狹長的鳳眼流轉著明亮的光彩,「我說的沒錯吧,弟妹?」
顧安夏被他眼底的流光晃了一下眼睛,反應過來立刻不假思索點了點頭,「沒錯,謝謝堂哥你肯站出來為我說話。」
人心換人心,不管容澤南站出來的目的是什麼,但他今天這份仗義,她會一輩子都銘記於心。
容澤南勾唇一笑,媚眼如絲,「弟妹客氣了,我這是幫理不幫親,不必說謝。」
容君望坐在旁邊,看著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莫名刺眼,忍不住出言譏諷道:「堂哥,你可真是對我這個老婆好啊,上回剛從國外回來,熱情給了她一個壁咚還不夠,現在又這般為她抱打不平,如此言行舉止,我要是不了解堂哥你的為人,肯定要誤會你對她有什麼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