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告狀

  湯愛玲聞言冷哼了一聲,刻薄的聲音說道:「既然這樣,那你還不趕緊去給君望準備吃的?我告訴你,你今天的所作所為我一定會告訴老爺子的。」


  她倒要看看老爺子知道了這件事以後,還會不會再誇顧安夏是個好女人。


  要說就說吧,顧安夏無所謂,如果容軍願意聽她解釋,她便解釋,如果容軍什麼都不問就聽信了湯愛玲和容君望兩人的片面之詞,她無話可說。


  「好,我知道了,媽你還有什麼吩咐嗎?沒有的話我現在就去給君望準備晚飯。」顧安夏始終沉得住氣,不慌不急,不氣不惱。


  湯愛玲真想自己就在現場,能給她一個耳光。她就沒見過這麼會裝模作樣的女人,她也真是倒霉,辛辛苦苦養大的兒子竟然被逼娶了這麼一個裝逼貨。


  哼,遲早有一天,她要親自把這個女人給掃地出門。


  「那還不快去?!」湯愛玲的語氣儘是對顧安夏的不滿,說完極其不耐地多吩咐了一句:「把手機還給君望,我還有話跟他說。」


  「好的。」顧安夏細聲細氣應了一聲,臉上卻面無表情。


  完了,彷彿已經忘了湯愛玲說過什麼,手機還是擺在原位,自己徑直起身去了廚房。


  容君望就在旁邊,整個聊天過程也一直開著揚聲,湯愛玲說了什麼他都聽著,她就不信湯愛玲要找他說話,他會裝沒聽見。


  讓她沒想到的是,容君望還真的厚顏無恥,直接當作什麼都沒聽見,悠哉悠哉地站在旁邊聽著湯愛玲一直在喊他的名字,一句話也不說。


  「君望?君望你在嗎?」湯愛玲喊了半響沒人回答,氣得大罵顧安夏:「該死的,讓她把手機還給君望,她竟然敢不聽我的話……」


  身處廚房的顧安夏聽著外邊手機里傳出來的罵聲,一忍再忍,終是忍無可忍,放下手裡的活就往外走去。


  然而,容君望一直耳聽八方,目盯廚房,聽見動靜立刻就拿起手機,一本正經說道:「喂,媽,怎麼了?我剛剛走開了。」


  湯愛玲總算是聽到了兒子的聲音,立馬問道:「顧安夏是不是沒有把手機給你?」


  容君望點了點頭,故意不明所以,「沒有啊,我去冰箱拿了瓶水喝,回來就見手機擺在飯桌上。」


  顧安夏站在廚房門口看著他臉不紅心不跳撒謊,眼神幽冷,卻沒有開口戳穿他的謊言。


  她很清楚,自己說了也會是白費口舌,有的人天生就戴著有色眼鏡,你說什麼在她看來也是心虛的辯解,倒不如什麼都不說,讓她去誤會,讓她去氣炸。


  帶著這樣的想法,她果斷地轉身回了廚房。


  外邊容君望看著顧安夏不置一詞回了廚房,小小詫異,這個女人今晚怎麼這麼能忍了?白天她可是張牙舞爪,咄咄逼人得很。


  他還想看看她徹底爆發會是什麼樣呢,結果……真是沒勁!

  如此一來,他便失去了和湯愛玲聊天的興趣,隨便敷衍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湯愛玲怒氣未平,掛了電話之後話不多說,立馬就去找容軍告狀。


  容軍飯後正在書房看晚報,湯愛玲的打擾讓他眉頭微皺,覺得兒媳婦大驚小怪,「七點多沒吃晚餐算什麼大不了的事。」


  就他當初創辦容氏那會,經常十一二點才有空扒上兩口飯,不也一樣好好的活到現在?


  湯愛玲並不知道老爺子創業時期的種種艱辛,她只知道她的兒子沒有被顧安夏照顧好,自己剛剛也被顧安夏惡劣的行為給氣著了。她一定要好好出了這口惡氣!


  「爸,那您就不想知道君望為什麼到現在還沒吃飯嗎?」湯愛玲滿臉激憤。


  容軍放下報紙,投給她一個詢問的眼神。


  湯愛玲見此,頓時不假思索把她從容君望嘴裡聽來的一切添油加醋說了出來,「爸,不是我對她有成見,實在是她這樣子的做派不像話,她當著您的面是一套,背著您又是一套,分明就是存心沒想著好好跟君望過日子!」


  容軍聽完湯愛玲的話,臉上古井一般,沒有太多的表情,看不出他是信了還是不信。


  湯愛玲繼續說道,「我們容家為人做派是出了名的光明磊落,她要是只是對君望這樣也就罷了,要是在外頭也是人前一套人後一套,遲早我們容家的臉面會叫她給抹黑了去。」


  容軍靜靜地聽著湯愛玲把話說完了,才緩緩開口,問道:「愛玲啊,你是不是很不滿意君望娶了安夏?」


  湯愛玲驚怔,不知容軍為何突然這樣問。


  容軍卻笑了笑,笑容不深不淺,心思不可揆度。


  湯愛玲更加不敢表態了。


  容軍這才再度開口,「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心裡是怎麼想的,也知道你跟我說剛剛那番話是什麼意思,但是我還是那句話,不要再為難她。」


  顧安夏的出身固然不好,但是她背後到底還有個顧家,而且容家發展到今天財勢雄厚的地步,也不需要那種出身特別好的門戶來聯姻,比起家世和出身,人品和秉性才是他更看重的。


  顧安夏品性堅韌,為人謙和,不爭不搶,更沒有什麼心機,就憑這些就已經足以得到他的認可,他相信自己的眼光不會有錯。


  何況,他了解容君望這個孫子,他不是個會讓自己吃虧的人,再加上他對顧安夏的態度如何他有眼可見,他不相信他說的會是真話。


  湯愛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說了那麼多,最後竟然只得到這樣兩句話。


  有那麼一瞬間,她真的很有衝動想問問容軍是不是老糊塗了,顧安夏明明就是個上不得檯面的私生女,他怎麼就那麼看重她維護她。


  然而,目光觸及容軍那炯亮如炬的眼睛,她瞬時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根本不敢恣意放肆。


  只是,想到自己特意跑這麼一趟,最後半點收穫都沒有的話,她又多少有些不甘心。


  想了想,她到底還是開了腔:「爸,您的意思是這事就這麼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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