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三章 見麵之多年故友
剛才唱戲的那個戲子如今依舊一副女子模樣的打扮。可是一開口說話卻才發現竟然是一個男子。
很快兩人就走到了大明宮的門口。
“先在這裏等候，我去通報。”說著就走了進去。
他含笑點頭看著這個大命宮，雖然宏偉，可是他卻看見了更多的落寞與寒冷，就在他低頭思考之際，冰琴的身影再次出現在他的麵前。
“太後有請。”對著他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有勞。”雖然外貌是十分的美麗，可是一開口卻是男子一般的粗狂，不過與其他的男子相比，還是多了一絲溫柔，隻是這份溫柔卻讓人看不見顏色。
當他走進去的時候，冰琴等其他的人全部都退了下去，隨即關上了大門，隻留下太後與他的麵對麵。
“見過太後，多年不見，太後依舊容貌動人，絲毫沒有改變。”他的話語讓太後內心深處的感動一下子就踴躍上來了。她極力的忍受著眼淚的侵襲，慢慢的轉過身子，看著近在咫尺的他忽然落下了一滴眼淚。
“多年不見，你也依舊。”太後的話語讓他含笑點頭，不過在看見太後眼淚的時候卻沒有絲毫的動搖，因為他的心裏十分的清楚，如果當初能動搖的話，自己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了，想著自己的身子，他忽然露出了一絲苦笑，似嘲笑太後，也似乎在嘲笑著自己的身子，一切都沒有人能說個明白。
有的時候，人的話未必是真的。
“雖然歲月蹉跎，但是麵對人生的感悟，太後似乎比任何人都要幸福。”他的話語讓太後麵色上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來。
“這麽多年了，你還是嫉恨在心嗎？”太後的話語讓他哈哈笑了起來。
“我嫉恨，如果當初我嫉恨的話，我也不會落的如此下場，我的成全換來了我的殘缺。落的男不男女不女的下場，你以為我真的願意嗎？”他的情緒一下子就激動了起來，甚至直接就抓住了太後的手腕。太後急忙的想掙脫，可是卻發現根本無法掙脫他抓住自己的手。
不禁有些生氣。
“不管怎樣你還要注意一下你的身份，如今哀家也貴為太後，不是當年的貴人了。”
太後的話語讓他十分清楚的聽見了裏麵的意思，他忽然一愣，雖然想到了這樣的話語有些傷人，可是卻沒有想到依舊是從她的嘴裏說出來，陰柔的麵容上不禁浮現出了一絲戲謔，可是隨著戲虐升起的那一刻，眼底所呈現出來的冰冷更是讓太後清晰的看見。
多年不見的人，如今見麵心裏的那份恨意似乎沒有絲毫的減少，不知道為什麽太後的心裏忽然浮現出了一個想法，一個曾經沒有過的想法。
“好啊，誰能想到當年一個小小的貴人竟然成為了太後，我也不算什麽了，隻是我想看看我的兒子可以嗎？”他的話讓太後眉頭忽然一緊，該來的，不該來的，一切都沒有任何預兆的來了。
怎麽這麽多年他還是不死心嗎？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力氣，太後一下子就掙脫了他握著自己手腕處的束縛，而且麵容上的表情也跟著不好了。
“暮歌，當年的事情早已經過去，這樣的事情你就不要在想了，有命能活著是一件好事，不要讓這樣的事情變成壞事。”太後的話語讓暮歌忽然笑玲瓏，可是笑著笑著眼淚就流淌了下來，他臉頰上的女兒妝容也隨著眼淚的落下而漸漸露出了本來的麵目來。
“難道你還打算讓我在死一次嗎？既然如此你為何當年不讓我死去，而是給我了這幅人鬼不如的身子，你可知道我每個日夜是如何度過的嗎？我恨你，每一刻都在恨你，可是卻又在想你，想起你的那份溫柔。”他似乎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回憶裏，這樣的話語讓太後似乎也稍微一愣。
彼此的不說話讓空氣意外的緊張，甚至能擠出水一般。
記憶的閘門一旦打開，就猶如開了閘的洪水，任由你想抵擋都抵擋不住的。
當年太後還是一個小小貴人的時候，她曾經買通了宮裏太醫院的禦醫，給自己開了一副假懷孕的方子，讓即使來診脈的太醫都檢查不出來，可是當時她並沒有懷孕，於是想便到了顛倒龍鳳的這個招數，找另一個身體強壯的男子與她同房，一夜夫妻讓她意外懷孕，就憑著肚子裏的孩子讓她母憑子貴，當然孩子是早產，否則就與當時的月份對不上了。
而且自從孩子落地之後，她的位分也跟著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先是妃子然後貴妃，接著連皇後也都坐上了，可是卻沒有想到竟然東窗事發，可是讓暮歌沒有想到的是，她竟然在當夜再次出現在自己的房間裏，她的眼淚讓他忍受不了，最終對自己舉起了刀，自從與太監毫無區別，他的死心換來了她一世安穩。
可是她在每個睡不著的夜裏，就沒有想到自己的內心深處是怎麽的痛苦與折磨嗎？
他在一次意外事情之後，便離開了皇宮自此隱姓埋名不問所有，而且還成立了一個戲班，可是當他每次上台的時候，心裏的那份傷痛卻是永遠都無法抹平的。
不過他的出現卻讓太後意想不到。
“什麽時候離開？”太後看著他沉默不語，便首先開了口。想著宮裏人來人往，她不禁有些擔憂起來，萬一事情被別人發現的話，那麽自己失去什麽倒是也無所謂了，畢竟自己年紀大了，可是如果牽連到自己的兒子，那麽她這麽多年的努力豈不是白費了嗎？
“你就這麽著急我離開嗎？”暮歌的話一說話來，太後就知道自己有些著急了，不過她的想法在心裏快速的想了一下之後再次的開了口。
“本宮不過問問，既然回來了，四周逛逛也是好的。”太後的話語並沒有讓暮歌的麵容上展示出其他的笑容來，反而他冷靜的樣子讓太後在心裏更加加深了那個想法。
她不會讓任何一個人威脅到自己的身份與地位。
辛苦了這麽多年，決不能讓任何人來動搖自己的地位，堅決不能。
她的臉頰上漸漸的浮起了一絲微笑。
“隻是隨意問問而已，等下哀家會安排酒水給你們戲班接風，既然你是女兒家妝扮自然省去了不少的麻煩，隻是委屈你了。”太後忽然的溫柔讓暮歌皺了皺眉頭，難道是她也感覺到對不起自己了嗎？想到這些的時候，他的臉頰上不禁露出了一絲笑容，這樣說來，這麽多年受的委屈也就值得了。
“我隻想知道兒子如今怎麽樣了？”他再次的不死心讓太後臉上似乎有些不悅。
“哀家不是說了嗎，他很好，你的身份特殊，這樣的話語以後就不要問了，自然有你的好處，如果你的一再執著讓兒子受到了委屈，你該如何彌補？”太後的厲聲問答讓暮歌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他低著頭所有的情緒一下子就浮現了出來。
不過剛剛要說話，外麵就傳來了其他的聲音來。
“太後，午膳來了。”冰琴的聲音有些大，太後聽的出來一定是有別的事情，於是便讓暮歌往內室走去，而暮歌這個時候倒也是聽話，點了點頭便走了進去。
禦膳房的太監宮女拿著食盒便走了進來。
可是今天的天後卻沒有絲毫的胃口，所以即使看見滿桌子的美味佳肴，她卻不打算動一口，不過這個時候顏慕璃竟然也跟著走了進來，他依舊一襲白色的常服，白色的頭發讓他蒼白的麵容顯得格外的蒼白無力。
內室裏的暮歌投過屏風看見走進來的男子一時拿捏不住決定。他皺起了眉頭認真的看著他的每一個動作，與太後說的每一句話來。
“見過母後。”他的一句話讓暮歌差點打落手邊的杯子，幸好及時反應過來接住了，否則朕的不知道會發生怎樣的後果來。
“你來了，坐吧與母後一起用膳吧。”太後看著顏慕璃的樣子不禁開口。
“好，兒臣也正有話要與母後說。”顏慕璃的嘴角處帶著一絲最溫柔的笑意，可是就是這樣淡定的笑容卻讓太後心裏十分的難過，特別在看見他一頭白色的頭發，讓她本來就慌亂的內心，更如荒草一般的瘋漲。
“冰琴你去給王爺布菜。”冰琴還沒有拿起桌麵上的筷子，顏慕璃忽然之間伸出手直接扣住了冰琴的手腕，讓冰冷一個慌亂直接反手直上。就這樣顏慕璃與冰琴在一夕之間發生了變化。
“冰琴怎麽對王爺如此不敬？”太後的話語讓冰琴噗通一下就跪了下去，她的臉頰上更是布滿了痛苦的眼淚，不過這些卻讓顏慕璃沒有絲毫的同情。
“太後饒命，奴婢不是有意的。”可是她的話還不等說完，顏慕璃直接走到了她的身邊，拉起了她的衣袖，當她那雙手呈現在顏慕璃眼前的時候，顏慕璃不禁倒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