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 真相之如血絢爛
大殿之上所燃燒的燭火，在這一刻竟然讓李貴人感覺到如此的不舒服，她明明知道這個蠟燭是無煙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竟然感覺到有些嗆人。
“臣妾隻是想證明臣妾所做的一切事情並沒有半分對不起皇家顏麵。”蕭墨雅一雙冰冷的鳳眸掃過李貴人的腹部，她不禁低下了頭來，雙手掃過自己的腹部，想著哪裏曾經也孕育了一個生命，可是卻沒有能力將他撫養長大，甚至想生出來都是自己的奢望。
同樣的生命，麵對不一樣的人生。有些事情她給開了一個頭，剩下的事情交給顏澈就好了。
“李貴人站起來回話，朕問你，你腹中胎兒到底是不是朕的孩子。”顏澈的話語讓李貴人趕緊點了點頭。
“皇上難道也不相信臣妾了嗎？既然如此臣妾還不如血濺大殿之上。”說著就準備用自己的肉身轉向柱子。
不過顏澈看著她的動作直接開了口而說了話。
“這樣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做著，這樣吧，朕讓你見一個人如何？”顏澈的話語讓所有人的麵容上都流淌出來一絲好奇，可是又不能問出來，所以所有的人都在安靜的等著。
“皇上。”蕭墨雅問了一句。
“除了皇後，所有的人全部退下，南王住在之前的寢宮裏，送太後回宮。”顏澈一揮手直接帶著李貴人走了出去，其他的妃嬪當然不敢有任何的反駁，隻是蹲了蹲身子便看著皇上和蕭墨雅的離開。
太後看著李貴人的離開，雙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她的眼眸深處帶著太多的冰冷，讓坐在下麵喝酒的顏慕璃清幽的歎了一口氣便伸出手扶著太後的胳膊。
“就讓兒臣送母後回宮吧。”太後剛剛要說什麽話，顏慕璃直接搖了搖頭，忽然他蹲在了地麵上，看見一片幹涸的合歡花片掉落在了地麵上，他彎腰拾起，太後本來還不知道他拿起了什麽，不過在看清楚之後，直接伸手想打落，不過顏澈似乎沒有給太後這個機會。
“母後身子要緊，這樣的事情隨兒臣去了便是。”說著便小心的放入了自己的香囊裏，讓本來想反駁的太後都沒有了任何的借口。
“你們也都退下吧。”太後無心在管理這些事情，所以抬起頭看著妃嬪隻是簡單的說了一句，便任由著顏慕璃牽著走出了大殿。
晚風拂麵，讓今晚的夜格外的淒冷。太後不禁一抖，看著顏慕璃嘴角帶笑容的樣子，她內心卻無比的傷痛，感受著他白發的顏色，太後忽然之間停下了腳步。
“璃兒你的頭發為何在一夜之間全部白了頭，還有那個叫如夢的女子到底是怎麽回事？”本來顏慕璃此刻還是思考著別的事情，可是卻聽見了太後的聲音，讓他皺起了濃密的眉頭來。
他烏黑如寶石一般的眼眸，此刻緊緊的盯著太後不在年輕的容顏，可是雖然依舊溜走，帶走了青春的同時，也留給了太後歲月沉澱後的那種雍容華貴。
“為何母後知道這些事情？”顏慕璃說這話的時候，依舊沒有生氣，他的嘴角處依舊上揚著，他的內心已經有了一個答案，難道母後還是猶如當年的樣子嗎？
這麽多年過去了，難道母後依舊忘記不了嗎？想到這些他就感覺到母後的可悲。一個女人能安守那份平淡的幸福該是一件多麽幸福的事情啊。可是這些事情對於太後來說，似乎有些奢望，更有些可遇不可求。
她也曾年輕過，也明白曾經感情帶給她的所有，可是那些都已經停留在進宮之前，當時的情感是自己一輩子的遺憾，可是既然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她也不會如此思念了，隻是在午夜徘徊的時候，依舊想起那份來自心底的相思。
相思灼骨，如烈火焚身般的透徹，讓她越想忘記，越記得清晰。
“母後隻是關心著你。“太後心裏十分的清楚，自己的事情，一定是被顏慕璃給發現了，可是卻又不想回答他的問題，所以便說了這樣委婉的話語來。
“母後兒臣的事情兒臣知道該如何去做，母後隻需要鳳體安康便可，這樣的事情還是丟在腦後吧。”顏慕璃抬起頭看著天空，看著零星幾個星星，他在看月亮的時候，似乎看見了一張熟悉的笑容，讓他不自覺的露出了一絲微笑來。
“璃兒，有些事情母後可以不管，前提是你健康無憂，可是今日你也看見了，你自己的模樣讓母後怎麽能放下呢，如今母後在後宮的位置已經不如從前了，可是母後依舊在為你爭取著。”看著顏慕璃這個樣子，太後的心裏比任何時候都傷悲。
“兒臣這個樣子怨不得任何人，隻是兒臣自己的事情，母後何須怨天尤人。”顏慕璃皺著眉頭與太後說著話。
他心裏的苦悶隻有自己一個人清晰，他現在這個樣子多半與太後有著直接的關係，可是他卻不願意說出來，隻是一個人在承擔著。畢竟是自己的娘親，總不至於撕破臉皮，讓彼此的臉麵更加的難看。
“不管怎麽哀家必須要管。”太後似乎生氣了，話語也跟著不好起來，就連頭發上的步搖，都上下晃動著，如此激烈的動作讓顏慕璃心頭苦笑一番，難道如今的事情還不夠多嗎？
“母後，你在南王府外麵安排的人，想必已經告訴你了全部，何必在讓兒臣重複一遍的，有些事情知道便可。”顏慕璃在說完話的時候，本意是想伸出手去攙扶著太後的胳膊，不過太後卻直接拒絕了顏慕璃的動作，讓他的好意落了空。
“即使這樣，哀家也是為了保護你，不管你理解與不理解，哀家這個事情是管定了。等哀家找一個與你想匹配的女子，你便安心當你的新郎官。其餘的事情你都不要過問。”太後強勢的話語讓顏慕璃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他該告訴太後自己的決定嗎？
自古忠孝難兩全，真不知道自己的事情應該不應該告訴她，看著烏雲飄過，顏慕璃決定帶太後回宮。
“母後夜深了，該回去了。”說著便帶著太後往大明宮的位置走去，太後這一次並沒有拒絕，她任由著顏慕璃的攙扶，看著他的大手太後在心裏發出一聲重重的歎息聲，讓一旁的顏慕璃清晰的聽見。
而李貴人看著路越走越偏僻，心裏浮現出了一絲恐懼。
“皇上這是去那？”李貴人的話語讓顏澈微微一笑，在黑暗的四周，這個微笑顯得格外的清晰。
“很快你就會知道，到時候你會發現這個禮物，會讓你驚訝的說不出話來的。”顏澈那雙充滿魅惑的眼眸在李貴人的眼裏就是一味致命的毒藥。忽然顏澈的手裏多了一個黑色的絲帶。
“讓朕為你蒙上眼眸好不好，驚喜總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才有意思呢。”說著便幫著李貴人綁上了。蕭墨雅倒是什麽話都沒有說，今晚的戲碼在她看來，雖然自己看到了開始，卻沒有看見結局，所以她越是安靜的性子，越讓顏澈滿意。
李貴人任由顏澈牽著手步步前行，她嘴角的笑容在此刻看起來是那麽的刺目，她的身上有宮女換上了披風，所以目前是看不見血漬。
“皇上臣妾肚子裏的孩子--”李貴人的話語還沒有說完，便被顏澈給打斷了。
“朕讓你說話了嗎？”他在說話的時候，蕭墨雅轉過頭看著他的臉頰，他俊朗的臉頰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眼底甚至都沒有任何的溫度，可是嘴角卻浮現出了一絲怪異的笑容來。
四目相對讓顏澈看見了蕭墨雅的眼。
顏澈點了點頭，卻沒有給與她任何的話語。
幾個人依舊前行了，可是蕭墨雅卻沒有想到他們竟然來到了大牢前，蕭墨雅驚愕的看著顏澈，不過顏澈卻隻是搖了搖頭，伸出手示意著旁邊的侍衛打開了牢門，一陣陰冷的氣息撲麵而來，在蕭墨雅的印象裏，她覺得大牢應該是雜亂無章的，甚至衣衫破爛的犯人都在呼喊著，可是這一次卻改變了本來的印象。
李貴人感覺到渾身一愣，不過嘴角處依舊保持著笑容，蕭墨雅真不知道她的笑容到底能保持多久。
很快顏澈等人就來到了一間牢房的麵前，等待牢頭開開門之後，顏澈便手一揮讓他離去，李貴人被顏澈帶著走了進去，其次是蕭墨雅與小夏子月桐等人。
“皇上到了嗎？”待站穩腳步李貴人聲音甜美的問道。
“好了，自己打開吧，朕保證讓你驚訝的說不出任何話語。”顏澈冰冷的眸子盯著麵前的人，他倒是想看看，李貴人的心到底是什麽做的。不過他知道等一會兒她的表情才是自己最想看的，他這一輩子最恨別人騙自己，而李貴人恰巧的碰觸了自己的底線，這樣的人本來就留不得，更何況是現在的這個狀況，更給了自己讓她消失的理由。
殘忍不殘忍，其實就在一念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