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 深夜之跪下認親
夜總是如期的來臨，不給你任何的機會。
換上了便服的蕭墨雅此刻已經坐在了蕭府的飯廳裏。看著昔日熟悉的環境，她柔軟的內心浮起無限的漣漪來。
“夫人何須這樣客氣，不過是一頓便飯而已。”她的溫柔巧笑讓柳傾城在忽然之間有了一絲錯覺，麵前的北明皇後似乎就是自己的女兒，沒有絲毫的差池。
“回皇後，這些都是府裏的廚娘所做的飯菜，還望娘娘喜歡，雖然不必皇宮的精美。”柳傾城消瘦的模樣，讓蕭墨雅十分的心疼，可是在想起以後要給某些人教訓之後，她便容忍住了自己的情緒來。
“這些就已經很好了，哦對了夫人今日的晚飯怎麽就咱們幾個人呢？”蕭墨雅的話語讓柳傾城隨即點了點頭。
“晚宴除了臣妾之外，其他的姨娘都在各自的房間裏，並沒有通知讓她們前來。”
柳傾城的話語讓一旁的顏澈也點了點頭，不過顏澈卻看了一眼旁邊的小夏子，似乎用眼神在告訴他自己想說的話語來。
“皇上，奴才想出去呆一會兒可好？”看著小夏子懂事的模樣，顏澈點了點頭，覺得似乎也應該讓她們分別了這麽久的母女得以相見了。
“好，朕也喝了許多酒，皇後你陪夫人吧，朕跟小夏子出去走走。”不過在走過蕭墨雅身邊的時候，他卻低著頭在她的耳邊輕柔的說了一句讓蕭墨雅要哭的話語來。
“朕今晚為你當守衛，你記得這是朕欠你的。”等說完之後便哈哈一笑，帶著小夏子走了出去。
本來柳傾城是準本起身行禮的，不過坐在上麵的皇後卻伸出手，對著她擺了擺讓她繼續坐在椅子上。
她拿起筷子夾起了一塊糖醋排骨，讓入了自己的嘴裏，熟悉的味道充斥著整個口腔。
“皇後娘娘味道還可以嗎？”看著蕭墨雅不說話的模樣，柳傾城以為自己家的食物味道讓她不高興了，所以便提心吊膽的問了一句，可是就是這樣一句話讓蕭墨雅的眼淚一下子就映入了柳傾城的眼簾。
她的臉頰上掛著晶瑩的淚滴，一如早晨鮮花上的淚珠兒，是那麽的剔透晶瑩。
蕭墨雅沒有任何的話語，她慢慢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她知道這道糖醋排骨一定是娘親親手做的，那裏麵的味道隻有她才能吃出來。
等走到柳傾城麵前的時候，看著日夜思念的娘親，她忽然沒有任何前兆的跪了下去。
看著當朝的皇後竟然做著如此的動作，嚇的柳傾城手裏的酒杯都掉落在了桌麵上，杯子雖然沒有打碎，可是裏麵的液體卻灑在了桌子上。
“娘娘為何這麽做啊，臣妾可受不起啊。”柳傾城一著急，她的身子就撞在了桌子的一角，瞬間的疼痛讓她的眼淚隨即掉落下來。
“不要說話，聽我說就好。”她忽然恢複了自己的聲音，可是這個聲音卻讓柳傾城感覺到了一絲的錯覺，仿佛是在做夢一般。
“娘親，我是您的女兒，我回來了。”一句話讓柳傾城差點沒有昏倒過去，她以為自己在做夢，於是拿起桌麵上酒壺大口的喝了一口，當辛辣的液體進入身體裏的那一刻，她才感覺到自己似乎不是在做夢。
“你是我的女兒？”她慢慢走到了蕭墨雅的麵前，伸出顫抖的雙手輕柔的撫摸上她的臉頰。
此刻的蕭墨雅早已經是滿臉的淚水，她隻能點了點頭，嗚咽的聲音讓她的內心無比的欣喜，即使是流淌的眼淚，卻也是甜的。
“女兒不孝，讓娘親思念了這麽久。”她的低吟讓柳傾城卻忽然鬆開了雙手。臉色也跟著忽然改變了。
“娘娘還請起來吧，雖然臣妾思念女兒，還不至於錯認娘娘，臣妾惶恐，實在沒有這個膽子。”她說完話就立刻的轉身，不在看著跪在地麵上的蕭墨雅。
看著娘親忽然之間的改變，她有些弄不懂了，難道娘親不在想著自己了嗎？
“娘親，原諒女兒這麽久沒有給您任何的消息，因為女兒發生了許多的事情，雖然女兒不在娘的身邊，卻一直在惦記著整個府裏，就連弟弟的出生，女兒都十分的牽掛。”她的聲音很小，如果不是近距離的聽著，那麽根本無法聽清楚，所以即使是站在門口的人也無法聽見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隻會感覺到裏麵此刻十分的安靜，偶爾的一兩個聲音。
“臣妾隻知道您是北明的皇後，臣妾接受不了如此大的禮節，所以還是請皇後娘娘站起來的好。”一句話讓蕭墨雅聽話的站了起來，因為她清楚娘親的性子，她不能作過多的掙紮。
“娘親，不管您人與不認我，我永遠都是您的女兒，雖然我是皇後，但是您知道我的苦衷嗎？我隻想用我的地位來保住整個府裏的安危，父親如今也安好，也算是女兒送給娘親的一個安慰吧。”蕭墨雅用手裏的帕子輕柔的幫她擦去眼角處的淚痕，可是卻沒有想到柳傾城竟然退避三舍。
“娘娘夜深了，不如回去休息吧，娘娘今晚喝了不少的酒，看來是醉了，臣妾照顧的不周，等下讓府裏的丫頭為娘娘燒水沐浴吧。”柳傾城的態度忽然之間變得十分的謹慎，與之前的那般溫柔，有著天地之別。
蕭墨雅的內心忽然之間猶如刀割一般，本來以為自己的回來會給娘親帶來一絲安慰，可是卻沒有想到，自己的出現不旦沒有讓柳清澈感覺到一絲快樂，似乎還彌漫出了一絲憂傷。
想到這裏她的眼淚再次砸在了地麵上。
“打擾了夫人，本宮醉了，希望夫人不要介意才是。”說著便拒絕了柳傾城的攙扶往早已經準備好的房間裏走去，她低著頭感受著剛才柳傾城的拒絕，她的心猶如在淌著血一般。
她的離開讓柳傾城一下子就跌落在地麵上，絲毫不顧地麵上的冰冷侵襲，她用手捂著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的哭聲流淌在這個深夜裏。
“夫人。”王川忽然站在了她的身後，王川讓海棠站在門口，隨即便管好了門，聽著他的聲音，柳傾城的內心一下子就崩塌了。
“管家。你說我這麽做是不是太殘忍了？”柳傾城抬起一雙淚眼朦朧的眼眸，看著麵前的王川，可是出乎她的預料，王川竟然搖了搖頭。
“夫人你這麽做是對的，如果你不這麽做，才會真的害了她。”王川的一番話讓柳傾城皺起了眉頭，似乎沒有理解透，這裏麵到底是什麽意思 。
看著她困惑的臉頰，王川決定告訴她所有的事情，不過其中該不說的，他絕對不會說，當他說起蕭墨雅在冷宮裏所承擔的所有時，柳傾城的眼淚更加放肆的流淌下來，她光聽著王川的話語，似乎就可以感受著她的苦難一般。
都說母子連心，就在剛剛看見蕭墨雅的時候，她就對自己說，這個皇後一定是自己的女兒，雖然感覺到自己的想法有些異想天開，不過柳傾城依舊做著這樣美好的夢，可是當聽見皇後說著那樣話語的時候，她卻在心裏清晰的告訴自己，不管怎樣都不會與她相認的。
就算為了她以後的路。
“夫人你沒事吧。”王川看著柳傾城的眼淚似乎沒有要停的意思，便關心的問了一句。
“剛才皇後對我說，老爺沒事，這個事情是怎麽回事，還有你怎麽知道這些事情呢？為何不一早就對我說？”柳傾城雖然沉浸在傷心當中，不過她頭腦的思路卻是十分的清晰，所以在聽完王川的話語之後，便問出了這些問題來。
“夫人這些事情是小姐不讓我告訴你的，怕你為她傷心，其實一開始小姐就過的很艱難，但是為了隱瞞，她強顏歡笑，可是直到後來，我也以為小姐真的死了，不過在我發現皇上似乎並沒有下任何的旨意說小姐去的意思，所以我才開始懷疑。”
“你是說皇上其實早就知道對不對？”她的眼眸忽然之間一亮。仿佛是絕望的人在一夕之間看見了希望般。
“如果皇上不知道的話，小姐怎麽會回來？而且還是當朝的皇後。”王川雖然內心也跟著開心，但是他卻沒有說出來。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皇上有意設計了這些事情，或許是為了保護她對不對？”柳傾城已經從地麵上站了起來。
“其實我也是如此認為的，不過在沒有證據的麵前，我們還是不要說的好，夫人你知道嗎？如今的皇後已經被皇上恢複了從前的性命。”
“皇上對我們家的恩寵，是莫大的榮譽，還有，你要小心憐兒，不知道為什麽我感覺她的心思似乎有些不正，但願是我想多了。”
而王川在聽著柳傾城的擔憂，其實他的內心也是這麽想的，不過為了不讓她繼續擔憂，他還是決定隱藏那天看到的事情。
“誰，誰在哪裏？”忽然柳傾城對著門口的位置便喊了一聲，因為就在她不經意轉過頭的時候，忽然看見一個模糊的身影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