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醉酒之地獄都闖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蕭墨雅躺在床上怎麽都睡不著,她甚至能感覺到她的門口此刻有著人在站著一般,她慢慢的起身,小心的從床榻上走了下來,隨手拿起披風就悄悄的打開了門,可是剛剛一開門就看見顏澈正站在她的門口。
彼此兩個人看見彼此後而流露出來的驚訝,都浮現在臉上,不過更多驚訝的卻是顏澈,他清晰的看見蕭墨雅的臉色十分的蒼白。
“怎麽如此蒼白?”他的大手撫摸著她光潔的臉頰感受著她的微涼,心頭不禁一緊。
而蕭墨雅看著顏澈的眼眸,感受著他的心疼,她忽然不知道為什麽眼淚一下子就不受自己的控製而掉落了下來。
“墨雅沒事。倒是皇上怎麽喝了這麽多的酒?”蕭墨雅的話讓顏澈收斂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他的心情很不好,他看著她穿著很少的衣服,便走了進來,隨後帶上了房門。他的眼眸看見床榻上的風月兒,又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蕭墨雅。
隻是搖了搖頭,就坐了下來。
“冷嗎?”顏澈伸出手靠近著火爐,其實他來很久了,但是他隻是站在門口,並沒有選擇進來,莫名的他今日沒有了往日的勇氣。心裏說不出的壓抑,看著事情在一點點的順利進行,但是為什麽他卻感受不到那種成就感,反而覺得內心的痛苦在一點點的加深。
其實今天下午的時候,顏澈與他的老師在書房見了麵,顏澈看著老師的麵容一直都沒有說話,反而是他的老師一開口就把他心裏的糾結都說了出來。
“皇上,讓她去和親,真的想好了嗎?”他的話讓顏澈的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但是依舊沒有開口,他邁著步子在房間裏走著,感受著心裏有事情壓抑的痛苦,可是他心裏的事情怎麽能和任何人說,沒有人理解他的所作所為,更沒有人能體會到他內心的苦悶。
他的所有都是他自己拚來的,如果東賀這次不按照自己的要求來,他就會出兵,他要做一個稱霸天下的主,他想為她打造一個完美的國度,可是如今這個看似完美的國度裏,卻有著別樣的風景,一如這冷宮。
顏澈始終都沒有回答老師與他的問題,後來直到老師離開,他依舊一個人站在書房裏,感受著四周的安靜。
“皇上喝了酒,以後就不要來了,萬一被人發現,又是墨雅的過錯。”她的強調讓顏澈忽然伸出手拉著她的身子來到了他的大腿上。
“朕想來的地方,沒有任何人可以抵擋了,包括你這裏,即使是地獄,朕也要去闖一闖。”他的霸道語氣,讓蕭墨雅無奈一笑,有的時候顏澈如同一個小孩子一般,總是在不經意之間撒嬌,霸道的同時又帶著一絲溫柔,這種致命的溫柔,總是吸引著蕭墨雅如飛蛾撲火一般,不自覺的前行著。
房間裏沒有燭火,隻有火爐裏的火炭依舊在燃燒著,蕭墨雅知道他一定是有著什麽心事,否則她剛才撫摸他臉頰的時候,發現他的眉頭緊鎖。這是他以前的習慣,心裏一旦有事情的話,他的眉頭都會緊鎖,這次也不會例外。
“皇上事情如何了?是不是東賀的事情辦的不太順利?”她以為東賀的事情讓顏澈鬧心,可是真正讓顏澈鬧心的事情,又如何能說出口。
不過顏澈知道自己的情緒一定是剛才被她看了出來。
“朕想聽聽你的見解,如果朕出兵攻打東賀,你覺得勝算有多少?”他的問題並沒有讓蕭墨雅多少驚訝,因為她的心情清楚,顏澈不是一個普通的帝王,他渾身上下有著一種超乎尋常的霸氣。
“皇上,如果是問墨雅的話,墨雅覺得此刻不是攻打東賀的有利時期,一則我國的軍隊剛剛停火,不管是糧草,兵力都耗損非凡,所謂休養生息,說的不過如此,再者東賀是北明鄰國軍事最強的國家,攻打東賀,實在不是一個實則聰明之舉,反而稍有不慎會葬送掉北明的國土,這樣算來一點都都不是上上簽。”
她的解釋讓顏澈點了點頭。
“朕就知道,你雖然是一個女子,卻有著不一樣的心智,如果你是男人一定在戰場上有一番作為。”顏澈的誇獎卻讓蕭墨雅鼻尖一酸。
“身為男兒又有何用,生來就帶著一腔的柔情,可是骨子裏卻有著無法磨滅的霸氣,是人就要為了感情而苦惱,如果有來生,我寧願化成一株睡蓮,安靜度過此生,不為情困。”
聽著她的解釋,顏澈環繞著她腰身的手,不自覺的加深了力道,讓蕭墨雅也感受著他的變化,卻沒有在開口說話,此刻她已經說的太多了,她知道有些話與顏澈這個人不用說的太多,因為有的時候,她甚至覺得她與顏澈不是剛剛認識,反而是認識了許久,反而心裏的那種默契怎麽會如此之深?
“穿上點衣服吧,朕帶你去吃東西。今日朕喝到一種桂花釀,十分不錯,朕給你留了一壺。”顏澈臉上的表情讓蕭墨雅看不見,卻能清晰的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
她背著他點了點頭,但是剛剛要起身,顏澈卻拔過她的秀發,看著她的脖子上的痕跡而看了起來。
雖然蕭墨雅看不見顏澈的表情,而顏澈卻可以看見蕭墨雅的一切,此刻的月光灑了進來,讓地麵上都跟著有一層潔白。
“怎麽弄的?”顏澈看著那些蜿蜒的痕跡,似乎感覺到有什麽事情,她在極力的掩蓋著,可是卻沒有想到,很多的事情她根本無法理解。
“什麽?”蕭墨雅似乎沒有明白顏澈的話語是什麽意思,於是又趕緊問了一句。
“告訴朕,你脖子上的痕跡究竟是如何而來?”顏澈的神色嚴肅,不帶一絲表情,但是深邃的眼眸裏卻帶著一絲異樣,讓人讀不懂。
“這幾日冷宮可曾來過什麽人?”
“當然來過。”蕭墨雅知道他在問著自己,於是沒有撒謊的便說了出來。
“誰?”顏澈倒也著急。
“皇上您。”蕭墨雅說完後,竟然溫柔一笑,她在他的麵前綻放著自己的笑容,讓顏澈感覺到如此的不易。
他到底是有多久沒有看見過她發至內心的笑容來,他的神經似乎瞬間就被凍結了一般,他借著月光,伸出手撫摸著她如上等羊脂玉一般的嬌嫩肌膚,撫摸著她柔嫩的唇瓣,內心的衝動,仿佛能把他燃燒一般。
蕭墨雅慢慢的轉過身子,她借著火爐感受著他眼眸裏的欲望,她知道他的心情。
“皇上,墨雅去穿衣服。”她知道如果不是風月兒與自己一起睡覺的話,那麽顏澈此刻一定會要了自己,她看了一眼睡著的風月兒,她心裏卻幽幽的歎了一口氣。
很快她就穿戴好了,慢慢的走到了門口,與顏澈一起走了出去。
在關上門的那一刻風月兒卻張開了眼眸,她其實一直都沒有睡,或許是手腕上的傷痛,讓她睡不著,也可能是她心裏真正擔憂著蕭墨雅,如今房間裏隻有她一個人了,她睜開眼眸,隨手取過火折子點燃了蠟燭,她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
不知道此刻的沈狐如何了,想到這裏,她就感覺到難過。
她雙手抱著自己的雙腿,把頭埋在雙腿之間,任由自己的眼淚流淌,或許在看見師兄受傷的那一刻,她才真正的感覺到她對師兄的感情有多麽深。
忽然她聽見外麵似乎有腳步聲,她謹慎的從床上走了下來,手裏握著自己的匕首,她吹滅了蠟燭,慢慢的走到門口,她想了想便收起了匕首,直接從自己的內衣裏抽出了軟劍,對著門把手輕輕一挑,門就被打開了。
她剛剛走出來,就看見一個白色的人影出現在她的麵前。
背影是如此的熟悉,她的臉頰上海掛著眼淚,她知道那個人一定是師兄。
她輕輕的喚了一聲,就看見沈狐慢慢的轉過身子來,手裏還拿著一個小紙包。
“月兒。”他的聲音讓風月兒跑了過去,扔掉了手裏的軟劍,一下子就抱住了沈狐,她不管任何的男女授受不親,此刻她隻想著麵前是一直照顧她,喜歡她的師兄,她要真實的擁抱,她真的不知道如果在也看不見他,她會不會瘋掉。
“傻瓜,你哭什麽,看你一哭都不好看了,師兄沒事,這麽晚了你怎麽還不睡覺,小姐呢?”沈狐看著她走出來,不禁開口詢問。
“我聽見外麵有聲音就走出來了,師兄先進房間吧,外麵冷你身子還有傷,什麽話進房間說。”風月兒的話讓沈狐點了點頭。
兩個人就走進了房間。
“這個給你。”說著就把手裏的紙包叫給了她。
風月兒接了過來,她忽然聞到的香味,讓她破涕為笑,原來師兄還記得這個約定,不禁心頭一暖。
“謝謝師兄。”
原來她小的時候吃過沈狐給她的一顆蓮子糖,從此就掛在心上,而沈狐每次出去回來的時候,都會帶上一包,這次依舊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