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失去之一條手臂
“孫太醫你可診斷仔細了，要是誤診的話，那麽你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皇上砍的。”太後忽然浮現出來的話，讓孫子明忽然一震，這話什麽意思？
難道太後在暗示著什麽嗎？
可是他該如何爭取？一係列的問題讓孫子明的心有些混亂的，但是他卻告訴自己，這個時候一定要保持清晰的頭腦，否則死的不僅僅是自己，還有蕭墨雅。
想來想去他還是開了口。
“太後，微臣可以用性命擔保蕭小主已經有了身孕，而且皇上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本以為會在賽馬會上說出來的，所以就沒有告訴小主及太後。”
他沒有辦法隻能用這樣的話題來避開太後的責難，可是他的話卻讓太後感覺到震驚不已。
她伸出了自己的手指，指著麵前的蕭墨雅，聲線裏帶著一絲顫抖，更多的是不相信。
“你說皇上已經知道了？是什麽時候的事情？”太後根本不相信皇上竟然會知道，如果皇上知道的話，為什麽不曉諭六宮，既然她十分受皇上的恩寵，這樣的大事情竟然會不說出來，這樣瞞著掖著算什麽事情？
難道就打算隱瞞著她一個人嗎？
而此刻蕭墨雅的震驚也不比太後少多少。她想過皇上會知道，可是當自己想的事情一旦被人說出來的時候，這就又是一回事了。
但是她現在已經沒有一絲的力氣了，身子如同秋日裏的落葉，她好困，甚至馬上就能睡著一般，她的樣子讓孫子明看在眼裏，更是急在心裏。
他十分清楚她現在的症狀是，失血過多而造成的，如果在不及時搶救的話，那麽她很有可能休克，那樣的後果真是不堪想象。
“太後，小主的身子已經無法承擔的，如果在不及時搶救的話，那麽出了事情真的是不好說了。”他沒有誇大其詞，隻是說著真話，可是就是真話才這樣讓人擔心害怕。
太後似乎還在猶豫著，她在腦海裏想著如果皇上知道這件事情的話，那麽會怎麽處理，而且現在竟然還牽扯到皇上的子嗣，本來她剛才還打算著如果是有了身孕的話，那麽按照後宮的處理方式很簡單的就給了解了，可是讓她有些意外的是，皇上竟然還知道這件事情，不僅感覺有些棘手。
如果真的是鬧出了人命，她的父親是宰相，雖然位高權重，但是也不比皇上，可是皇上會站在自己這邊嗎？
高嬤嬤似乎看出了太後的猶豫，為了太後考慮，不僅也趕緊開了口。
“太後事情要緊，現在還是趕緊想讓孫禦醫為小主診治吧，如果孩子能保住的話，那麽事情還沒有那麽嚴重，但是如果真的是孩子沒有的話，皇上的態度還真是不好說。”她的一番話，還真的是說到了太後的心裏，她冷冷的看了一眼趴在椅子上的蕭墨雅。
便對著孫禦醫開了口。
“你應該知道怎麽說吧，趕緊去醫治小主，醫不好小主你就等著砍頭吧，還有小心管著你的舌頭，曉得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別因為風大而吹了你的舌頭。”她的警告讓孫子明點了點頭，他不是一個笨蛋，他知道此刻的輕重。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顏慕璃的身影忽然出現在了眾人的麵前，一臉的怒氣讓太後都感覺到害怕，平日裏那個溫文爾雅的南王，此刻已經消失不見，一頭黑色被冷風吹起，如修羅一般，臉色的鐵青更是說明了他的憤怒。
“母後怎麽可以這樣鞭打蕭常在，她究竟犯了怎樣的錯誤，讓母後下如此的狠手。”他的話讓太後嘴角微微抽動，而身後的高嬤嬤更是小心謹慎的往太後的身邊挪了挪，她似乎感覺到此刻的南王似乎不太好惹。
而孫子明在見過南王之後，便往蕭墨雅的身邊走去，他從隨身的藥箱裏，取出一顆黑色的小藥丸，放進了她的嘴裏，她的神智似乎都有些迷離，根本不知道孫子明給她吃的是什麽。
“小主，您不要睡啊，睡了才是真正的危險啊。小主。”他小聲的呼喚著，可是蕭墨雅也隻是睜開了眼眸，又繼續的慢慢的垂下，如此幾次，急壞了孫子明。
而太後與南王似乎還在彼此說著。
“南王，這裏是你該來的地方嗎？怎麽可以這樣無理？高嬤嬤還不送走南王。”太後不希望這樣的事情讓自己的兒子見到，畢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而女人之間的事情，她不希望兒子要參與進來。
可是顏慕璃卻抓住了高嬤嬤的手腕，手上不斷的加著力道，眼眸裏似乎能噴出火一般。
“剛剛是不是這隻手鞭打小主的？”他知道高嬤嬤會武功，所以手抓住她手腕的時候，直接扣住了她的命門，讓她無力反抗，再者她的奴婢，他是高高的南王，她根本不可能還手。
高嬤嬤感覺到自己的骨頭似乎都要脫離身體了一般，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而落了下來。
聲音裏更是帶著一絲乞求。
“奴婢知道錯了，求南王原諒，奴婢在也不敢了。”她的哭泣讓太後麵子上有些掛不住了，自己的兒子竟然如此對待自己身邊的奴婢，什麽意思？
“璃兒，你看看你這個樣子，還不鬆開手。”太後的厲聲讓南王更加加重了手裏的力道，高嬤嬤的叫喊聲，不斷的傳出來，而蕭墨雅吃了孫子明的藥丸，神智似乎清醒了一些，示意著身邊的小宮女拉車自己一把，而孫子明也顧不上什麽君臣之禮，他趕緊站在了她的身邊。
蕭墨雅的掙紮著站了起來，嘴角的血跡已經幹涸了，發出黑褐色的汙漬，頭發已經有些淩亂，身上的衣服也都是褶皺，可是就是這樣落魄的模樣，依舊改變不了她的絕美。
她忽然慢慢地蹲了下來，摸到自己腳裸處那個冰冷的東西，她忽然對著空氣露出了一絲笑容。
她慢慢地額拿了出來，不過她的動作讓任何人都沒有看清楚，她就在宮女的攙扶下來到了高嬤嬤的身邊。
甚至還帶著一絲微笑。
“高嬤嬤剛才下手還真是重的很呢，讓本宮感覺到身上的肌膚似乎開裂了一般，真的沒有想到高嬤嬤竟然如此有力氣。”她的一番諷刺，讓高嬤嬤完全沒有了剛才那麽囂張的神色，反而在蕭墨雅看來甚至還帶著一絲絲的乞求。
“小主說笑了，奴婢知道錯了，網小主不要計較才是。”高嬤嬤雖然是後宮的老人，始終都跟在太後的身邊，但是她十分清楚子嗣對皇上還來代表著什麽，如今她竟然打了一個懷著身孕的寵妃，她的好日子還真是要到頭了。想到這些她就感覺到一陣陣的恐懼。
“本宮看著你剛剛好像得意的很呢，如果太後不是因為聽了你的讒言相勸，也不會對本宮做出這樣的事情吧。”她忽然扯動著嘴角說出了這樣的話語來，讓太後似乎有些沒有想到。不過卻沒有說什麽。
“小主，奴婢真的沒有。”人一旦感覺到死亡的來臨，連說話的味道都跟著改變了。
而顏慕璃近距離的看著麵前麵前的蕭墨雅，烏黑的眼眸裏帶著讓人恐懼的冰冷，即使他是一個男人，也無法忽略掉那份冰冷。
“剛剛就是這隻手打的本宮嗎？”她伸出一隻手撫摸著她的胳膊，帶著讓人讀不懂的笑容來。一字一頓的語速更加加緊了整個房間裏壓抑的氣氛來。
“小主還是隨禦醫趕緊回去吧。你身子要緊。”南王看見她的眼底那絲絕望，直抵心裏最深處。
“多謝南王，可是本宮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沒有辦好呢，等本宮辦好之後，自然會離去。”說那遲說那塊，一道白光反射著南王的眼眸，他隻是稍微一轉頭，就感覺到高嬤嬤的那支手臂，瞬間就脫離了她的身體，而來到了自己的手裏，看著搞嬤嬤疼的在地麵上打滾，蕭墨雅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拿著手裏的那支匕首，在她的身上擦了擦血跡。
“今天你打我二十下鞭子，我取你一支手臂，算是禮尚往來，你的命本宮記下了。”可是她在說這話的時候，臉色不僅僅沒有半分的冰冷，反而帶著一絲笑容，更讓她的臉頰上增添了一絲鬼魅的氣息。
而高嬤嬤早已經聽不清楚她此刻說的什麽，而太後因為看見如此血腥的場麵，受不了刺激，直接昏倒在了地上，顏慕璃皺著眉頭扔掉了手裏的手臂，便喊著宮女扶起太後，往大明宮內走去，在臨走的時候，他不忘的回過頭看著她慘白的麵容上掛著讓人心碎的笑容。
他怎麽能想象出她剛才舉起刀的那一刻，下的是怎樣的決心，他沒有看見一絲猶豫，更沒有看見一絲遲疑，似乎不是一個女子應該能做到的。
“小主，微臣送您回去吧。”場麵的混亂讓孫子明也有些吃驚，可是話還沒說完，蕭墨雅的身子如失去了水分的落葉，飄飄的落在了地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