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上香之報上名號
這一日是十五!
早早的蕭墨雅便起來了,她選擇了一套莊重的紫色衣衫,準備好之後便等待著皇帝的來臨,因為知道十分清楚今天是要和皇上去廟裏的,她不敢有一絲的鬆懈,因為她知道十五這天,正是她相見上官彥的日子。雖然不是一個季節,但是她相信隻要努力一切的事情都會發生改變。
而正是她任性讓自己死蕪葬身之地,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一身肉體化為了一個紅色的泥釉。
“皇上到門口了。”翠兒跑進來傳著話,而蕭墨雅此刻已經站在了鏡子前,看著裏麵的容顏,她梳著與上世一摸一樣的發髻,雖然穿著不同,但是她卻有把握讓事情在一次的重演,不過她卻知道這一次不會輕易的犯錯。
而她知道一字之差,差之千裏,所以她要好好的把握著。
“翠兒等下不管發生什麽事情,你都不要說我的名號,否則別怪我不顧及你我多年之情。”蕭墨雅忽然的話讓翠兒有些意外。她一時間沒有轉過來是什麽意思,但是她卻知道,不能違背著小主的意思。
“翠兒的命都是小主的,小主說什麽就是什麽。”她的話讓蕭墨雅點了點頭便走了出去。
她一頭烏黑的發絲全部高高的梳起,一如沒出閣的女子一般,整個人的裝扮簡單卻不失高貴,讓人挪不動眼球。
“墨雅的打扮讓朕有些失了神。”顏澈的玩笑話讓蕭墨雅的脖頸一紅。
“皇上說笑了,臣妾不過為了不引起香客們的注意,故意梳成了普通女子家的模樣,而我們這次去的廟宇雖然是皇家固定去的廟宇,但是墨雅知道平日裏的香客也是不少的,都是為了沾一沾皇家的雨露。”
麵對蕭墨雅的解釋,顏澈露出了一絲驚喜的目光遊走在她的臉頰之上。
“墨雅的機智讓人佩服,朕喜歡。”他深邃的眼眸裏流淌出的神色讓蕭墨雅會意在了心裏。
“爺咱們走吧。”她的話讓小夏子也跟著笑了起來。
“回小主如果不知道的,一定以為小主和皇上是一對恩愛的夫妻呢。”話音還沒有落到地麵上就聽見蕭墨雅的聲音隨即響起。
“夏公公不可胡說,與皇上成為夫妻的人隻有皇後一人,不可沒了規矩。”她微微蹙起的眉頭讓一旁的顏澈忽然笑了起來。
“我北明的皇後給我的墨雅如何?”她剛剛要踏上馬車的腳,一下子就停了下來,撩起自己的裙擺快速的跪在了地麵上。
“墨雅此生不求任何的奢望,隻希望陪伴在皇上左右為君分憂。”她的樣子讓顏澈伸出手拉著她有些微涼的小手,一用力便給她拉上了馬車。
“玩笑何須當真。小夏子下次在說錯話,當心砍了你的狗頭。“說完帶著淺淺的笑容拉著蕭墨雅的手走進了馬車內。
“奴才多嘴了。”說著小夏子便打了自己一個嘴巴,而翠兒也坐在了一邊,四個人一起出了宮。而暗處的沈狐也默默的跟著,這是他的職責所在他必須要盡心。
一路上的如影追隨讓他沒有時間來的及思考。可是顏澈的話卻讓蕭墨雅記住了心裏,玩笑何須當真,如果真的當真了呢?
皇宮距離廟並不是很遠的距離,所以趕了一會兒便來到了這次的目的地。
他們四個人如貴人家的夫人老爺一般,而顏澈抬起頭看著恢弘的寺廟,嘴角處始終都掛著讓人心醉的笑容。
他的出現讓四周上香的女香客頻頻的回頭張望著,而蕭墨雅一如安靜的睡蓮一般,安靜的呆在他的身邊沒有說話,可是越是安靜越是讓人無法忽略她的存在。
“來。”說著他對著蕭墨雅便伸出了手,讓她的小手放於他的掌心之上,她抬起頭看了看天便把手交給了他。
她知道時辰還早,她既然來了就要改變一切,她不會讓那個負了她心的人從此過著逍遙的日子,她要讓他下地獄,而且還是最底層。
兩個人步步前行,並沒有顧忌其他人的眼光隻是安靜的走著,每走一步蕭墨雅的心裏就疼痛一分,踏入石階,她終於知道什麽叫痛徹心扉。
而她微微顫抖的小手讓顏澈輕輕的拍了一拍,繼而趁著她的不注意在她的耳邊小聲的呢喃著。
“有我在不要擔心其他,放下心。”他的話如一記護心丸一般,瞬間讓她破碎的心得到了安慰。
她隻是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她很清楚這個時候任何的言語都代替不了她心裏想說的話。
她與他一起踏入了大殿內,結果香對著高高在上的菩薩在心裏呢喃著。
“如果上天有眼,請保佑墨雅手刃仇人,殺子之痛,萬分灼骨,如果墨雅親自手刃仇人,定當送上三牲三畜。為菩薩從塑金身。”話落她莊重的在墊子上磕了一個響頭,然後認真的親手把香插在了香爐裏。
“爺。墨雅去方便一下,等下就回來。”她的話讓顏澈點了點頭,不過他卻給小夏子使了一個眼神。
不過蕭墨雅卻阻止了。
“爺,暗處的那個人身手不錯,相信他。”他的話讓顏澈點了點頭。
“快去快回。爺在這裏等你。”說著蕭墨雅便帶著翠兒離開了大殿內,剛剛走到門口她才發覺自己的單衣竟然被冷汗給打透了。
剛剛還滿滿溫暖的眼眸裏瞬間就被寒冷給取代著。
“翠兒記得我的話了嗎?”她站在高高的台階上一種俯視天下人的神態看著前方,樣子冰冷卻讓人難忘。
“翠兒記得了。翠兒不敢忘記。”翠兒小心的回答著可是心裏卻真的不明白,這究竟是為了何事,為何小主這樣認真著。
“隨我走。”說完蕭墨雅便慢慢的走下台階,她的眼眸裏看著寺廟的門口,眼眸裏似乎在尋找著什麽人,雖然時日不對,但是她知道既然科舉的日子已經提前,那麽所有的事情都會提前或者退後,既然這樣她就要賭一把,她已經是皇上的女人了。她不可能每日都隨意的出宮,所以隻有今天她要好好的把握著。
她不想失去這樣一個珍貴的時機。
她記得那日踩她腳的時候,旁邊似乎有一個賣香囊的攤位,她的眼眸快速的尋找著,物是人遷或許有很多會改變, 但是她隻能求著上天讓她願望成真。
很快她欣喜的發現自己所尋的那個攤位,竟然還在那個原來的位置,而那個賣香囊的人竟然也沒有改變,她忽然覺得一切似乎早已經冥冥注定了。
她快步的走了過去走到了攤位前,拿起曾經自己所挑選的香囊來,既然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那麽主角似乎也該登場了。
可是就在蕭墨雅挑了一個又一個的時候,卻沒有如期等來那個讓自己焦急的人兒,眼見著自己出來的時間越來越長,她的臉麵不禁也跟著著急起來了。
而翠兒看著身邊的小主似乎在等待著什麽人一般,而她感覺這出來的時間也不短了,於是也開口催促著小主了。
“我們該回去了小主,否則爺該生氣了。”翠兒的提醒讓蕭墨雅的心更加的著急起來,明明一切都如以前那個模樣,為何卻沒有盼來預期的結果,她一臉的落寞,既然如此可能老天不垂愛她,讓她報不了此仇。
心痛的如萬根鋼針在刺著她的心。她臉上的落寞是任何顏色都改變不了的事實,就一轉身,忽然感覺到腳上一痛,她緊皺著眉頭一臉的不悅。
“那家的人兒這麽無禮?”翠兒看著踩著小主腳的人似乎還沒有注意,不禁開口說了一句。
而蕭墨雅卻感覺到這句話怎麽這麽熟悉呢,剛一抬眼眸一張熟悉到心底的臉頰瞬間就如同被釘在地麵上一般,渾身動彈不得。
“都怪我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小姐,讓我幫小姐擦擦。”說著便要低下身子幫蕭墨雅擦拭著。
看著如此熟悉的場景,蕭墨雅的心裏發出最鄙夷的一聲冷哼。
上官彥你醜惡的嘴臉,今生的我真不想在見你一次。
“好大的膽子,你也不看看我家小姐是誰?”說著翠兒就擋在了她的麵前。而蕭墨雅這一次並沒有如上輩子那般看見他的臉,便沉浸在他的容顏裏,現在她看見這張臉,在也沒有了曾經的愛戀,有的隻是滿滿的恨意。
而蕭墨雅卻十分清楚,現在的恨不過是眼前,她需要的是他永久的痛苦,和無盡的絕望。
“翠兒不要無理,我堂堂蕭府的表小姐,蕭憐兒怎麽會在乎這個,算了我們走吧。”說著便要拉著翠兒的手離開,而翠兒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直接跟著蕭墨雅的動作而前行著。
“表小姐等一下。”他聽著她的話語,知道了她的身份,他眼底的那絲光亮一閃而過,他直接解開了腰間的玉佩遞給了她的手裏。
“表小姐,上官彥定當上門賠罪,這塊家傳的玉佩就贈與小姐。”說著便拿到了她的麵前,而蕭墨雅點了點頭,眼眸流轉著魅惑人心的眼波,手裏的帕子不經意的劃過他的臉頰,對著有些愣神的上官彥微微一笑。
“上官公子還真是客氣了,憐兒的姨夫是當朝的丞相呢。不過憐兒卻要先走了呢。”說著拉著翠兒便轉身離開,臨行時還戀戀不舍的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上官彥。
而被強行拉著的翠兒似乎有些不明白,走到台階頂端的時候,翠兒這才拉著她的手開了口。
“翠兒真的不明白為什麽小主剛剛要那麽說,明明小主是蕭府的小姐,為何偏偏要說表小姐的名號?而且小姐似乎對他還有些愛慕。”翠兒嘟著嘴的模樣讓蕭墨雅伸出手對著翠兒的頭頂就拍了一下。
而吃痛的翠兒卻有些埋怨的看著自己的主子。
“小主,你又打翠兒的頭,本來就不靈光,這下更笨了。”就在她們主仆說笑之際,顏澈的身影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怎麽去了這麽久?”顏澈的聲音讓蕭墨雅垂著的手悄悄的掐了一下身邊的翠兒,用眼神似乎告訴她,不許把剛才的事情說出去。
而翠兒就是在笨也看的出來她的眼神,於是也跟著點了點頭。
“爺,都是翠兒貪吃,這不看見外麵有個賣糕的,非要拉著墨雅去買嘛,不過墨雅給爺選擇了這個。”說著便把那個香囊遞給了麵前的顏澈。
“原來墨雅就為了這個去的?難怪你剛剛來的時候東張西望,爺還以為你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呢。”不經意的話讓蕭墨雅的心似乎偷停了一下。
“墨雅的心都是爺的,怎麽會有事情隱瞞呢。”而顏澈的眼睛看著自己手裏的那個香囊,忽然邪魅的衝著她微微一笑。
“這個爺不喜歡,墨雅給爺繡一個可好?裏麵裝滿合歡花如何?”他的笑仿佛能鑽進人心一般,讓蕭墨雅沒有任何思考就點了點頭。
“墨雅回去便為爺繡一個。”她溫柔的笑著,讓顏澈拉著她一步步的往馬車的位置走去。
回去的時候顏澈微微的閉著眼眸,似乎在思考著事情一般,而蕭墨雅伸出手挑著馬車的簾子,看著窗外的景色,心莫名的下沉著,多少時日她沒有見過如此繁華的街景了?
而上輩子她明明可以好好欣賞如此美景,卻自己斷送了所有,如果說路是別人堵死的,那麽親手砌上牆的人就是自己。
“怎麽喜歡這樣的繁華?”雖然閉著眼眸休息的顏澈,卻分明感受著她身上那份微微的傷心,他甚至看見她眼底的那抹哀傷,有的時候是那麽的清晰,清晰到深入他的眼球裏,更落入了他的心裏。
可是他是王,他是高高在上的北明皇帝,有些事情他能做,而有些事情他完全不能做,他心裏的苦,誰又知曉呢?
聽見顏澈的聲音傳來,她放下了手裏的簾子,淡淡的笑容浮現在她精致的小臉上。
“爺,墨雅隻是看看,沒有什麽喜歡不喜歡的。”她的話讓顏澈睜開了眼眸,伸出手攬著她的肩頭,輕輕的放在了自己的肩膀處,一路上都沒有在說任何的話語。
可是蕭墨雅去發現此刻她的心才是最安靜的時刻.……
不言不語或許才是真的語言!一個眼神便可以知道心裏所想或許這樣才是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