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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其實,她死活於我何干?

  「那他有沒有收到恐嚇信之類的?」


  「沒說,少城一會就過來。」許昌陽淡定地說道。


  我的心瞬間沉了下去,這比拿錢贖人還要可怕,不為錢那就是為命了!

  宮詢的心真狠!


  而且林致遠怎麼也……


  「要多久?」我冷靜地問。


  「很快。」


  於是,我們三人在派出所門外等待慕少城的到來。


  趁著空檔,我把季美玲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許昌陽,唯獨隱瞞自己是跟隨宮詢和林致遠才發現的季美玲,只說自己是無意間發現季美玲的。


  許昌陽聽完沉默不語,小櫻在旁邊聽著瞳孔放大,不由地捂著嘴巴,作驚恐狀。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流逝,坐立不安的令我分分鐘聯想到季美玲被施,虐的慘狀,心中不住地希望季美玲再堅持一會。


  很快,慕少城開著他的瑪莎拉蒂來了。


  「美玲在哪?到底怎麼一回事?」下車后,少城一臉不解。


  「季美玲最後一條信息內容是什麼?」我急切地問道。


  「她說她和朋友去度假。」話落,慕少城把簡訊內容翻給我看。


  「你當時一點也不懷疑那條信息的真實性嗎?」我盯著屏幕問道。


  「我為什麼要懷疑?女朋友去外地度假,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慕少攢聚眉心,沒明白我話中的意思。


  「你有沒有給她打電話?」


  「我打了,但她沒接。」少城如實地說。


  到底是在腐國待久了的男人,心真大。


  氣氛陡然變得冰冷,這時,許昌陽遞給我一個眼神,他把慕少城拉到一邊,低聲地說著什麼。


  慕少城的臉色瞬間變了,昏暗的路燈拉長了他的背影。


  陰鷙爬滿了他的眼睛,順勢變得陰沉不定,加劇了他的憤怒。


  最後,面部表情中混雜某種失望。


  「帶我去。」慕少城轉身說道,危險地眯起眼睛,眸中的迸射出的怒火像是燃燒的火焰。


  事不宜遲,於是,我帶著他們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那條衚衕。


  破落低矮的衚衕因為濃郁的夜色彰顯得愈發詭異,四周黑漆漆的一片,沒有攝像頭,也沒有路燈。


  許昌陽和慕少城打開手電筒一言不發地領頭走,耳畔時不時傳來陰風穿堂的聲音,越顯陰森恐怖。


  我裹緊身上的大衣,又冷又餓又怕,咽了咽發乾的嗓子,低頭默默地跟著他們的背影往前走。


  小櫻拉著我的衣角,悄聲地問道:「這離吃飯的餐廳相隔甚遠,你是一路走過來的?」


  暮色中,我點了點頭。


  「如果不是跟著你們,打死我也不相信東城居然有這種地方,真是可怕。」小櫻伸手摸了摸雙臂,重重地倒吸一口涼氣,自嘆道。


  衚衕內光線太黑,以致於我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她的嘆息聲是在向我傳達懷疑,還是只是驚訝我的膽量?

  畢竟,在讀大學期間,我是全宿舍里最怕黑的人,半夜上廁所都要拉上小櫻作陪,更別說獨自來這樣的地方了。


  不過,暫時我不能透露給任何人,自己是跟著宮詢和林致遠尋到季美玲的蹤跡。


  而且,季美玲的眼睛始終蒙著一塊黑布,她一定不知道是誰綁了她,但她應該會有某種預感。


  再有十分鐘,就能到達充斥著在我腦海里,如噩夢般的囚禁黑屋,我的心也一點點地揪了起來,暗自祈禱,希望她沒事,希望她還活著。


  莫名地,我竟有種替父親和希希爸爸減輕罪惡的念頭……


  一旦季美玲出了事,追究起來,定能牽扯出他們。


  他們都是我曾經最為親近的人,都是和希希有血緣關係的人。


  我用餘光掃向慕少城,他深黑的雙眉擰成了一條線,目光陰沉地盯著前方,緊攥著的拳頭表達出他內心的不安的焦慮。


  聽許昌陽說過,以他對慕少城的了解,少城不會這麼快就對季美玲動情。


  起初,我也認為季美玲押錯了寶,在慕少城身上花精力等於浪費生命,到頭來必定竹籃打水一場空。


  然而,慕少城的反應卻比我想象中更在乎她,最起碼比宮詢要強百倍。


  「到了,就是這兒。」我定住腳步,指著泛著腐木氣味的破門說道。


  我快一步擋住慕少城前面,蹙眉說道:「少城,進門后不管你看到什麼,先保持冷靜,好嗎?」


  試想,處於熱戀中的女朋友竟然囚禁於此,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應的,被人猛灌催,情藥水,又遭受強,暴,哪個男人能受得了?

  慕少城看了我一眼,緘口不語。


  衾冷的薄唇緊抿著,眸底泛過凌冽異樣的光芒,靜止不動的時候彷彿似一道模糊暈染的輪廓。


  強大凜冽的氣場流竄在狹小的衚衕,長時間的沉默,空氣變得壓抑凝固。


  我確定,慕少城一定明白我話中的意思。


  「林歡好,你知道美玲自從見過你之後,一直都有種擔心嗎?」良久,他才幽幽地開口道。


  「什麼?」我疑惑地盯住他,瞬時湧出莫名其妙的感覺。


  「她一直擔心你討厭她。」慕少城面無表情,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愣了幾秒,這是什麼意思?

  無語了,她擔心我討厭她?呵呵,她這是心虛的表現嗎?


  她想多了,壓根不用擔心!

  因為我本身就很討厭她,從始至終都很討厭她,恨不得她永遠消失在我的世界。


  若不是拜她所賜,希希會在商場走失嗎?會因自閉症而休學嗎?她媽三番五次地來騷擾我,又是往我家門口潑油漆,又是鬧到幼兒園撒潑,這些她都忘記了?

  這一瞬間,我開始後悔自己為何要淌這趟渾水,季美玲是死是活與我何干?


  我完全可以假裝不知道,任由她被囚禁虐待。


  沒錯,我承認,哪怕是在慕少城面前,我對季美玲的態度依舊不冷不熱,時刻保持冷漠的距離,甚至刻意避開她的眼神與示好。


  但是,即便我再厭惡她,我也不屑於去害她,我沒那麼低俗,也沒有那麼多閑功夫。


  就算我要害她,那我為什麼還要帶他來這?我犯得著用如此拙劣的手段嗎?

  對於她,我問心無愧。


  「少城,你這是在懷疑歡好?」


  許昌陽深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他摟住我的肩膀,安慰性地將我往懷裡緊了緊。


  季美玲是什麼樣的人,慕少城不知道,許昌陽可看得清清楚楚。


  「我只是就是論事。」慕少城的雙眸間閃過陰鷙,言辭傷人。


  「少城,冷靜點,先進去再說。」


  話落,我注意到許昌陽的左手拿著一隻粗木棍,多年的部隊生涯,但凡帶著危險氣息的地方,他總能提前準備面對險境。


  來的路上,我提前告訴他,屋子裡可能還有人。


  「你在我身後,不要亂動,抓著我的腰帶。」


  「少城,你護著點小櫻。」


  「……」


  許昌陽沉著冷靜的交代接下來會發生的突髮狀況,在刺目的燈光下,他的臉龐一明一暗,冷峭的稜角迎著光的照射嚴謹而堅毅,似一道是安全的屏障。


  只要靠近他,我的心就像湖心漂泊的小船停上了岸,如塵埃落地,不再慌亂。


  「嘭——」


  破舊的木門被許昌陽一腳踹開,門把上還掛著鎖頭,看來那個外地人強暴完季美玲逃之夭夭了。


  此時,潮濕寒冷的屋子裡黑乎乎一片,四面牆看不到窗戶,滿鼻污穢腐爛的氣息掩面而來。


  腳下是凌亂的垃圾,塑料包裝袋,隱隱地還有老鼠的躥動聲,環境極其骯髒惡劣。


  這件堪比地獄的小黑屋是宮詢找到的,還是林致遠?如此有經驗的作案手法和適合藏人的隱蔽地點,必是出自慣犯之手。


  「美玲——」慕少城高舉手電筒著急地喚道:「美玲——」


  「有人在嗎?」小櫻借著刺眼的強光一起呼喊。


  許昌陽拉著我的手,小心地往前探視,手電筒掃了一圈。


  破舊的椅子在,長長的血跡和碎落一地的啤酒渣也在,就連昂貴的香奈兒包包依舊丟在角落,就是找不到季美玲的身影。


  「有蠟燭!」許昌陽在積滿灰塵的桌子上發現了幾隻燒了一截的白蠟。


  「全都點起來。」慕少城應和道。


  有了光,屋子內頓時亮了起來。


  找了半天,卻依舊沒有季美玲的身影,難道她被人轉移了?

  不可能,距離我離開的時間僅僅過去不到3個小時,我掃了一圈四周,內心篤定,季美玲一定還在這。


  進門的時候,門上掛著鎖,就憑這間堆滿垃圾的破屋子,為什麼有人要刻意上鎖?


  居心叵測!


  這麼做的原因要麼是擔心屋內的東西被人偷走,不然就是防止屋內的人趁機逃出去。


  所以,我斷定,季美玲沒有被轉移!


  搜尋繼續,果然,我在牆腳意外地發現一隻廢舊的大號皮箱,上面巧妙的用枯草掩蓋,可是仍藏不住不鏽鋼按扣在燭光中閃爍反光。


  這般廢舊的皮箱爬滿臟污,卻在按扣處顯得呈亮,說明有人反覆打開過。


  季美玲會不會藏在裡面?


  我緊抿下唇,目光鎖定在皮箱上暗中觀察。


  「你發現了什麼?」許昌陽循著我的目光往角落望去。


  倏地,我注意到皮箱在艱難地左右擺動,動作幅度很小,咋一看彷彿是幻覺,定睛仔細一看確實是在晃動。


  季美玲還活著!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她一定在裡面!


  許昌陽讀懂了我的信息,他拿出隨聲攜帶的瑞士軍刀,遞給慕少城一個眼神,軍刀赫然指向角落。


  慕少城感受到了皮箱的異樣,兩人迅速撬開皮箱,裡面蜷縮著的,正是瑟瑟發抖的季美玲!

  「天吶!」小櫻驚得捂住了嘴巴。


  寒冷的氣溫下,映入眼帘的季美玲被扒光了衣服,袒露赤,裸的身體全是青一塊紫一塊的淤青,半邊臉腫的不成樣。


  如稻草一般的亂髮,雙眼在燈光的刺激下緊閉著,原先蒙在眼睛上的黑布被塞到了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現狀令人髮指,慘不忍睹。


  慕少城脫下自已的外套蓋在她的身上,瘋了似的抱起她就往門外衝去……


  幾個人來到了醫院,小櫻直接回家,我在搶救室門外焦急地來回徘徊,腦袋漲得生疼,剛剛醫生的言語神態反覆地在腦海中回放。


  「初步檢查,病人全身多處傷痕,目測是皮帶抽打痕迹,護士目前在清創。」


  「下,體腫脹如碗,內褲上沾染男性精,液,體內被強行塞入數量不等的兵乓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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