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醉話

  看著那夜貓子用爪子摁著牛肉撕扯,來慶問道:“這就是您說的天字號?”


  白玉堂道:“正是。此乃夜鴞,夜間傳遞消息甚為合用。”忽然一聲輕笑:“有個朋友說一聽到這名字就想吃東西,夜宵,哈哈,說自己是個,嗯,是個吃貨。”


  來慶道:“您這朋友是個女的吧?”


  “你怎地知曉?”


  來慶撇撇嘴沒吭聲,心說就你那一臉賤相誰看不出來啊。


  白玉堂又道:“其實一般還是用鷹隼較為便捷妥當,隻是鷹隼夜間不能視物,若是白日裏往來,外麵那麽多軍中人士,保不齊有手賤的玩個射雕什麽的就麻煩了。”


  “隻為送個話就費這麽多工夫,這都是怎麽想出來的!小的今日真是大開了眼界。白爺您可真了不起,怕不是神仙下凡吧。”


  白玉堂哈哈一笑:“你這馬屁拍的可不大靈光。此行業乃平如門和安越穀兩家禁臠,兩家各有獨門秘技,旁人想學那也學不來的。”頓了一下又冷笑道:“便是真有人學了,別看平日裏兩家相互傾軋,此時便聯起手來,手段無所不用其極,最終不是被吞並就是被打壓的不成樣子,自成氣候了啊。最近倒是聽說又有一方勢力頗有意涉足,也不知能否得分一杯羹。”


  “那這個什麽平門安穀的圖的啥?”


  “圖的啥?你可知這一隻夜鴞出來這一趟就得多少銀子嗎?光是朝堂間每年花給它們的銀子怕不得買下五千騎兵!還不光是錢的事,就這等傳遞信息的法子兵部便離不了,朝廷也不得不對它們客氣三分。”


  來慶使勁搖了搖蒙蒙的腦袋,實在對這麽大數目的銀子沒有概念。


  “那您都這麽有錢了還來惦記沈家的東西呀?您真是來尋訪東西的嗎?”


  “那你說我是來幹嘛的?”


  “天天晚上去,去宅子裏,你,你該不會是,來采花的吧?”,

  啪啪啪劈頭連扇了好幾下:“小爺我,我,江湖人稱珍珠翡翠白玉湯,說的就是,就是小爺一向清清白白,一身正氣,豈會做此等無恥之事。倒是你小子,小小年紀就不學好去偷女人褻衣,長大也斷成不了什麽好鳥,幹脆我現在就給你去了勢,省得以後為害江湖。”


  “白爺饒命白爺饒命。”雖然已經喝的大舌頭了,但一到求饒來慶的嘴毫不含糊。


  忽然想起一事:“白,白爺,您這天天在大宅裏踅摸,太太小姐丫鬟的,可,可看了不少了吧?”


  “滾!”一腳給踹出老遠。


  來慶嘴裏兀自咕噥著:“有一處地方,白爺可,可去不得……”


  白玉堂待得再問時,那邊已是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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