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各自的選擇

  後來沈姨也給我打了個電話。


  沈姨在電話里問我,為什麼不回去了。


  面對沈姨的疑問,我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沈姨不知道廖世偉的事,我總不可能說,是因為一鳴想要留在他爸爸身邊,而我又不忍心強行傷他的心才留下的吧?

  這樣的說辭太勉強了,而且沈姨說不定也可能無法接受,畢竟在她看來,我和安文軒就應該是在一起的,就應該是一對。


  最終我只說了是因為在這邊發生了一些事,也告訴了沈姨我和安文軒的婚約已經取消了,而且我也決定了就這樣留在國內,可能再也不回去了。


  對於我的話,沈姨沉默了許久,最終也只是嘆了口氣,而後有些無奈道:「薇薇,希望你以後能幸福吧,其實我也知道一鳴不是安少爺的孩子,只是這些年來也一直是看著一鳴長大的,這麼久的相處,我也清楚的了解了你這個人,我知道你這樣做一定是有原因的,祝福你。」


  沈姨沒有多問,也沒有多說,只這樣說了一段后,又說了三兩句,便掛了電話。


  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的離開,我忍不住嘆了口氣,心裡止不住的失落,可是卻不知道該對誰說。


  這幾天來,廖世偉一直徘徊在我的身周,對我耶可謂是無微不至的關心,而一鳴又很是依賴這個爸爸,所以我對廖世偉的印象耶是重新潛移默化了。


  實際上,從上次一鳴失蹤后,我對廖世偉的印象便已經改變了。


  在我最無助最絕望的時候,是廖世偉第一個出現在我的身邊保護我,而在我最沒能力的時候,耶是廖世偉突然出現,在我的身邊默默支持著我。


  後來我有問過廖世偉關於宋琴琴的事,他告訴我,他已經把宋琴琴找了出來,然後已經將她送出了國外,並勒令她再也不許回國,就算回國,耶不許再出現在南市中。


  我不知道宋琴琴聽到這話後會是什麼樣情緒,但我想,她一定是極度憤怒的,因為在她看來,廖世偉不一定這樣對她,而她也不應該得到這樣的懲罰。


  而當我問及梁馨月的時候,廖世偉的眼中卻是露出了一抹厭惡來,他滿是厭惡的開口道:「我已經把她送去了國外了,我找了個朋友替我好好管著她,再也不讓她回國,就這樣老老實實在國外待著,以一個類似勞改犯的身份,每天就只有可以吃飽的飯和可以穿暖的衣服,其餘的東西都沒有。」


  看著廖世偉這樣苦大深仇的模樣,我的心不由得一觸,耶大致了解廖世偉的心情。


  堂堂廖氏總裁,竟然這樣被一個女人給耍了,而且還把自己的女人給弄沒了,這如何不氣。


  只是我不知道,廖世偉竟然會用這樣方法去懲罰她,委實太過折磨人了些。而以梁馨月這樣記仇並且傲氣的人來說,這樣的結果必定是讓她極度難受的。


  可是那又如何,這一切已經與我無關了,如今我最惆悵的事,便是一鳴上學的事。


  經過這樣的事後,我才知道一鳴身邊同學的話有多少,不僅什麼都要說上兩句,而且還總是把話誇大。好在一鳴雖然聽,但卻沒有太過在意,不過觸及一些他在意的話題后,倒是會記得清清楚楚。


  後來我送一鳴去學校上課之後,看到李、老師,李、老師先是對我笑了一下,而後便領著一鳴進去了。一鳴進去后,教室里便傳來了一陣響亮的巴掌聲,不用想,一定是那些小孩子拍的。


  只是我沒想到,這李、老師的辦事效率這樣快,而且這樣細心。


  後來一鳴告訴我,全班所有人沒人在說他,而且他一進去后所有人便都表現了莫大的熱情去迎接他,簡直比平常還要好幾倍,而且所有人似乎都變得很關心他來了。


  我知道小孩子只要是別人對他好一點,便會把對方給誇得幾乎上天,可聽到一鳴說沒有人笑他,而且所有人都很是歡迎他后,我還是止不住的笑了起來。


  而廖世偉自始至終都跟在我的身邊,不論是去送一鳴,還是去接一鳴,他都跟在我的身邊,而且是以一種丈夫的溫柔姿態。


  每每聽到別人喊我廖太太,我都有一種彷彿回到了以前的感覺。可是我知道,回不去了,有些東西,總是回不去了的。


  就比如我對廖世偉的那顆心,以及我和廖世偉之間的身份,還有中間間隔的這五年空缺。


  我曾好奇的問廖世偉,他這五年都在做什麼。


  廖世偉告訴我,這五年來,剛開始的時候,他也不知道自己每天在做什麼,無論是做什麼,都感覺自己身邊少了點什麼,但又說不上來是什麼,可他知道,不過是因為少了我。


  後來,他在梁馨月身上再也找不到一絲熟悉的感覺了,相反,開始無盡的思念起我,於是派了人去我身邊每天看著我做了什麼,而後告訴他。而他就這樣聽著,聽著我每天的一舉一動,就好像我還在身邊一樣。


  他說,他一旦有時間了,就會想想我,想我們的以前。


  聽著廖世偉說這話的時候,我感覺自己的心口像是被人狠狠擊中了一般,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從胸腔中迸發出來,那樣的真切,也那樣的難受。


  沒想到,那段時間裡,難受的人不止我一個。而在我後面放下了的時間裡,廖世偉卻一直沒放開,一直一個人像是困獸一般圍在那個圈裡。


  廖世偉告訴我,他後來漸漸開始記起以前的事後,整個人像是發了瘋似的去找自殺關於我們的一切,甚至還去了我的大學里,卻發現那裡已經被改得面目全非了,而那些他熟悉的地方,也都搬走的搬走拆遷的拆遷。


  廖世偉說,那是他第一次那樣真切的討厭城市美化拆遷,如若不是拆遷,他也就不會找不到以前的回憶了,更不會在想我想得發狂的時候,竟然連個可以回憶我的地方都沒有了。


  到最後,他每次只要一想我了,就回去那個隔間里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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