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我都說原諒了，你要怎麼樣

  還沒等她開口，車子已經開動。


  十分鐘，停在大賣場門口。


  「姐！我們去買東西吧！」溫馨打開后駕駛座的車門，看著她下車，伸手攙扶著她。「姐，我看你房間還沒有嬰兒床！我們去買一張吧！這裡的5樓傢具是最好的！」


  「不用，我們買了！」宋暖暖被動著跟在兩人身後，走進大賣場。


  現在是上班時間，四樓大賣場冷清清的。


  四樓是母嬰用品，裡面全是孩子的東西和產婦的必需品。


  「姐！你看這雙小鞋子漂亮嗎？」


  宋暖暖看著溫馨手上很軟的粉紅色小布鞋，心底一軟。感覺到手臂被人挽住，轉頭看見張饒，手想縮回去，被她拉住。


  「暖暖，你肚子快七個月了吧！」張饒見她不理自己，自顧自的說著。「我當初懷你的時候也是這麼大肚子！你那時候在肚子里可調皮了！一直踹我肚子，一點都不安分！不像你妹，安靜多了。」


  「是嗎！」她笑容苦澀，她現在再來說這些又有什麼意思。


  「嗯！」拿起旁邊的一件純棉白色的公主裙。「當初，我多麼想給你們買一件公主裙！可我一直沒錢買，我記得你們的裙子都是別人穿舊了不要撿來的！」把手上的衣服遞給導購。「這裙子，我買了！」


  「不用！」宋暖暖拿過裙子，把它放在原處。


  「暖暖，我知道你還沒原諒我！但我只想補償曾經對你們的虧欠。」張饒重新把小裙子拿在手上。


  溫馨走到兩人的身邊，看著兩人。「姐，媽媽已經道歉了，你為什麼不原諒他。」


  「好，我走！你們在這慢慢挑！」轉身，往前走。


  她現在心情糟透了，沒有心情陪他們玩補償親情的遊戲。


  「姐，你等等！等一等。」


  「暖暖，你等等媽媽，等等媽媽！」


  宋暖暖大跨步往前走，肚子隱隱痛著！她自從被柯薇亦推在地上，肚子就有些不是很舒服！


  「啊……「張饒一個踉蹌倒在地上。


  溫馨上前攙扶。「媽，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去找你姐！快去！」


  「那照顧好自己！」溫馨朝著宋暖暖跑去，幾分鐘就追到了挺個大肚子在前面走的宋暖暖，拉住她的手。「姐，你別走了！媽都摔倒了！」


  「說完了？說完了的話，我要回去了！」宋暖暖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姐，你變了！你曾經不是最渴望媽媽的愛嘛？媽已經跟你道歉了，她都摔倒了，你頭都不回一個，你怎麼那麼無情，那麼冷漠！」


  「我無情，我冷漠？」宋暖暖看著遠處倒在地上的女人，見她起身朝著自己走來。


  這麼平滑的地那麼大的人居然會好好的摔跤，讓她怎麼相信。


  她只不過是想博取自己的同情，讓眾人對自己道德綁架。很顯然，她的作用起效了，店員看著自己的眼神變得鄙夷，彷彿自己就是個大不孝的人。


  看著張饒站在自己面前，一臉慈祥的樣子，宋暖暖只覺得心涼的可怕。「呵呵……好玩嗎？」


  「暖暖，我知道我以前對你不好！讓你受苦了，我不求你的原諒，我只想儘儘我身為母親身為外婆的一份心意！你就這麼絕情的連這點心意都不讓我盡嗎？」張饒痛苦的看著她。


  溫馨拉著想走的宋暖暖。「姐，媽已經這樣在哀求你的原諒了！你還想她怎麼樣！」


  「我還想她怎麼樣？」宋暖暖猛地甩開溫馨的手臂，歇斯底里。「你們口口聲聲質問我想對你們怎麼樣？我倒想問問你們想我怎麼樣？你們說不認我就不認我！現在想認我就認我！你們把我當什麼了，把我感情當什麼了？我是個活生生的人，我也有感情！我也有心的，我心也會痛，會痛到麻木。」


  走到張饒的身邊，輕笑出聲。「媽！哈哈哈……你說你想補償我！那當初當我知道自己得了癌症，走投無路投靠你的時候，你怎麼對我的？我那樣苦苦哀求你，甚至昏倒在你家門口草坪上暴晒了幾個小時！你當初可曾想過，我是您的閨女？我肚子里是您未來的外甥。你那次又有念及我是你的女兒嗎？你又想過我或許會昏死在你家門前嗎？你明知道我得了癌症這麼久，你又來看過我一眼嗎？」


  「沒有，一次都沒有！在你的心底，您根本就沒有我這個女兒！」


  「姐，你怎麼能這樣說媽呢！她好歹是我們的母親。」溫馨不滿的說道：


  「媽？對啊！她是我們的母親！一個在我們很小的時候就把我們丟給賭鬼父親的母親！」她眼神哀怨，凄涼。「我真的沒有怨過您當初拋下我們一走了之！我知道你不走，在這個家沒有活路，您當初走的時候把溫馨抱給我。說讓我照顧她，這麼多年我也做到了！我在十幾歲的時候就一個人打幾份工，把她供上大學！我就算自己被爸打的遍體鱗傷都不會讓溫馨被他傷害一點皮毛，我甚至好幾次都發高燒都不捨得花錢買葯，我知道我省下幾塊錢溫馨就有錢買書本了。我好幾次命都快沒了。我一點怨言沒有的把溫馨照顧到這麼大！」


  看著張饒，她覺得自己非常悲哀。「我當初想著，如果有一天我遇到您。您看到我把溫馨照顧的這麼好，您肯定會說一句。『暖暖，我的好孩子，你辛苦了！」轉過頭，伸手悄悄擦掉眼角的淚水，眼眶通紅。


  她當初是多麼的傻，傻傻的期盼一份或許再也無法得到的親情。


  最後，得到的只有她對自己的冷漠，無情。


  「暖暖，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吃了這麼多苦！」張饒眼眶通紅，抿著唇，朝著她走過去。「暖暖，我的孩子，你辛苦了！是媽媽對不起你！」當初，她受不了那個家庭一走了之，卻把她都無法承受的重擔壓在一個只有八歲孩子的身上。


  這對她來說，是多麼的不公平。


  看著她一步步朝著自己走來，伸手要抱自己，她猛地退後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