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絕食

  蘇健沒有說話。


  「我決定搬過來了。」


  「啊？」和蘇健一起住，小莫豈不是要被他帶著，我還希望小莫和我在一起。


  但是決定是沒法改變的。


  我沒有見過我的親生母親，我對她和蘇健之間的感情也並不了解。


  但是我始終認為他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更不會是一個稱職的老公。


  他對白莫庭的厭惡也是源於自身的懊悔。


  白莫庭的事情算是解決了，我該上班還是要上班的。


  「秦姐，早呀。」


  「早。」


  「秦姐，剛剛我路過前台，說是給你送的花，我幫你拿上來了。」


  我疑惑著打開卡片，是關澤西。


  「願你每天都有好心情。」


  我拿著卡片看了很久。


  之後撥通了他的電話。


  「收到花了嗎？」我還沒有說話他就在問了。「喜歡嗎？」


  「謝謝你，已經收到了，我很喜歡。」


  當關澤西是朋友，他送我花，我收著也很正常，也沒有那些讓我內心不痛快的因素髮生。


  「你喜歡就好。」


  我們沒有聊幾句就掛了電話。


  剛來公司，工作的確不少。


  之前安逸沁已經幫我整理過一遍，我能夠省掉一些時間。


  問題是總有些身不由已的事情發生。


  「秦小姐，白先生他不吃飯，怎麼說都沒有。」王姐打電話來說白莫庭的情況。


  早飯沒吃，午飯也沒有動。


  「你把電話給他。」


  電話這邊我就能聽到他們的爭執，讓白莫庭和我說句話都不行了。


  「秦小姐，您過來一趟吧，總是這樣也不行啊。」王姐有些著急，我也能理解。


  我立馬放下了手頭工作出門。


  「你去哪裡？這麼著急。」


  「去醫院，王姐說白莫庭鬧絕食！」


  「我陪你。」


  「我自己去吧。」


  醫院裡白莫庭躺在病床上，王姐焦急的在病房門口轉圈圈。


  我伸手推開門進去。


  我們四目相對。


  「你到底想幹嘛！」


  「想你。」


  「你這樣無賴下去沒有意義的，我們結束了。」我只能不斷重複這句話，提醒白莫庭，也提醒我自己。


  自然每次我們都是循環的舉證說法。


  他提起了我們的結婚證，提起了小莫。


  「秦桑，如果你只是想要一個完整的家，何必捨近求遠，我現在就可以滿足你。」


  我都懷疑是不是他昏迷那天我說的話被他聽到了。


  「即便是這樣，那個人也不會是你。」


  「你愛我，所以你願意幫我生孩子。」白莫庭越說越激動。「當初唐天佑根本不是什麼好鳥，我不做那些事情，你還會被他一直蒙在鼓裡，你希望是那樣子嗎？生活在一個沒有溫度的家庭，每天面對刁婆婆，小姑子的指責。」


  我必須承認，他說的很有道理。


  「不管怎樣，錯了就是錯了！」


  「你是愛我的，你就不要逃避了。」


  這個話題永遠沒有止境，永遠沒有結果。


  「你先吃飯吧！」還是應該回歸最初來醫院的目的。「我還要回公司呢。」


  「你走了我就不吃。」


  也不是小孩子了，白莫庭還真實幼稚的可以。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年少老成註定成年之後要有撒嬌賣萌的時候。


  我妥協了，坐下，幫他盛了一碗湯。「你自己喝吧。」


  他也是見好就收。


  王姐先出去了。


  「你真實會難為人，王姐什麼樣的客戶都遇到過，只有你是個奇葩。」王姐生無可戀的模樣顯然是被白莫庭整服氣了。「你在哪裡都不忘了搞出些動靜來，想讓大家記住你你可以直說呀，繞彎子就沒有意思了。」


  我一邊數落著，也不忘了把飯菜給他遞過去，一隻手吃東西真的很奇怪。


  一不小心就被弄到地上了。


  他盯著我看了好久。


  我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我吃飽了。」


  碗里的加上掉在地上的等於全部，他只喝了一碗湯……


  我說服了我自己，來都來了，幫人幫到底吧。


  「張嘴。」


  「再來一口。」


  正在吃飯，病房外有人敲門。


  「進。」


  「小莫？爸？你們怎麼來了？」今天不是周末，小莫沒有去上課？「小莫你怎麼請假了。」


  「是我和老師說的。」估計蘇健看我和白莫庭在一起，心裡真的很不愉快。


  他昨天才讓我離他遠遠的，今天我就來醫院了。


  「我也想看看白先生傷的是有多重，現在看來是挺嚴重的，生活都不能自理。」蘇健說話間還帶著諷刺。


  「爸，我和秦桑是夫妻，我出車禍了，她翹班來看看很對呀。」白莫庭一點兒都不見外，我口口聲聲說要離婚，白莫庭卻和蘇健叫『爸』。


  「白先生，你這聲稱呼我可承擔不起，再說了桑桑也沒有承認過嫁給你。」


  「爸，我們的結婚證還在呢，還有小莫也在，人證物證都有了。」白莫庭寸土不讓，語氣還是客客氣氣的。「爸，希望您能成全我們。」


  蘇健搖搖頭。


  小莫低著頭不說話，他找不到合適的立場。


  最後蘇健和我一起離開不，小莫留下來陪著白莫庭。


  蘇健還有些擔心。「小莫會不會被白莫庭給拐走了呢！」


  「爸，不會的，放心回去休息吧，不管怎麼說，白莫庭不會傷害小莫的。」


  終究是小莫的父親，他們和平相處很好。


  ……


  晚上我和朗悅一起去接小莫。


  小莫和白莫庭證有說有笑的。


  「媽咪，朗悅叔叔。」


  只是和我們打了個招呼，之後繼續低頭忙碌著。


  我們進去對於他們兩個人的影響顯然不大。


  十分鐘，二十分鐘，半個小時，我等不及了。「小莫，我們要回家了。」


  「再等一下。」我這才過去看他在做什麼。


  電腦屏幕上滿屏的代碼，每一個我能看懂的，小莫的小手靈活的在鍵盤上跳躍，熟練著呢。


  看來我還有很多不了解小莫的地方，要繼續努力了！


  朗悅站在他身後，看了好久，知道小莫答應回家。


  「媽咪，我明天再請假好不好。」


  「為什麼？」


  他竟然說要來找白莫庭。


  就這麼半天的功夫白莫庭就把小莫給收買了。


  「不可以，你要上課！」


  「好吧。」


  「秦桑，你不能限制我兒子的天性，他不適合上學。」白莫庭還對我進行了說教。


  「隨便怎樣，反正我不希望他和你一個樣。」該上學的時候不好好學，不在學校，年紀大了，學人家返老還童有什麼意思！

  「小莫，你隨時可以來。」


  出門之前，王姐就把白莫庭的飯給準備好了。「你先吃吧。」


  「我自己沒法吃。」他伸了伸打著石膏的右手，左手中午飯的時候我我就已經見識過了。


  因為剛剛小莫的事情，我決然離開，只是交代了王姐要好好照顧他。」


  醫生那邊已經問過，一周之後就可以出院了。


  以後他在家裡要怎麼辦，這事兒不得不考慮。


  ……


  小莫回來時候還帶著白莫庭的筆記本。


  「小莫，你很忙。」


  「是呀。」他頭都不抬，到家之後還是一樣，我催促了他三次睡覺，還是磨磨唧唧的。


  白莫庭到底是給小莫下了什麼蠱蟲，讓他能夠如此執著的堅持對著電腦。


  「媽咪，你看。我果然是天才！」


  我對呀他說的不太懂，他讓我看的也只有一個電腦屏幕。


  「什麼東西？」


  「是爹地的電腦安保系統，我現在破解開了。」小莫拍拍胸脯笑道。「他今天交了我好多東西，所以我明天還很想去。」


  「不可以。」


  他想問為什麼，但是後來忍住了。「媽咪，你想要什麼信息，商業機密，我都可以給你從他公司找出來，你有沒有什麼用得著的嗎？」


  「不行，不可以這樣。小莫，媽咪怎麼教你做人的？」小孩子家家的就已經學會了這麼多旁門左道，以後可怎麼是好？


  「媽咪如果是其他人的商業機密呢？不是爹地的。」


  最讓我吃驚的還是小莫的稱呼。「你和他叫爹地。」


  小莫沒有正視我的問題。


  「媽咪，我要休息了，太累了。」


  刻意不回答，明顯是他不想讓我干涉，或者說他很佩服白莫庭，白莫庭對她的影響很大。


  我一個人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一個問題在腦海里迴旋很久，最終結果是忘記了問題的初衷，後來都跑偏了。


  「白莫庭，我該拿你怎麼辦？」


  白莫庭的電話打進來了。


  他開口就是。「我猜你現在正在想我。」


  我沒法反駁，因為他說的就是對的。


  「你幹嘛！」


  「和你問候，這樣的話就可以解解你的相思之苦，我知道你不好意思給我打電話，我只好主動聯繫你了，反正都是一家人，應該不分彼此才對。」


  「沒事兒掛了啊，我要睡覺。」


  「好，晚安。」


  晚安。


  我根本睡不著，就更不要提安不安的問題了。


  翻來覆去，輾轉反側，一夜未眠。


  失眠了因為白莫庭，一直陰魂不散，好煩。


  想到第二天頂著兩個熊貓黑眼圈出門，我就要崩潰了。


  即便是這樣睡不著還是睡不著……


  白莫庭就是我逃不開的劫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