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開庭
「好了,都別客氣了,今天晚上正好我預定了一家海鮮餐廳,聽說很不錯的,要不要一起去試試?」
我笑著看向白莫庭:「聽起來倒是不錯。」
「那便走吧。」白莫庭淡淡地頷首道,三個人坐上了白莫庭的車子,一路開到了吃飯的地點。
隨著開庭時間的逼近,律師們都進入了最後的準備階段,終於,來到了開庭的前一晚上,我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白莫庭似乎是有心靈感應一般,知道我無法入眠,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我一怔,下意識地伸手開了燈,坐起身來望著眼前的男人,微微嘆了口氣低下頭。
「睡不著?」白莫庭深沉望著我,手指輕拂過我的髮絲,低聲問道。
「嗯。」我抿唇點了點頭,縱使很困,但就是無法入眠,「雖然律師說了應該沒問題,但我還是有點不放心,如果有萬一……」
「沒有什麼萬一。」白莫庭抿唇認真地望著我道,語氣十分肯定地道,「如果真的出現了我們沒料到的事情,那大不了,我陪你半年之後再繼續上訴,直到你成功離婚的那一天。」
他的話語突然之間變得堅定起來,我感覺到心中漣漪微動,他的話,成功觸動到了我心中最柔軟的一處神經。
「我知道了。」我聲音溫和下來,把自己腦袋縮進被子里,不敢再看向他。
「好了,睡吧。」白莫庭嘆了口氣,微笑著伸手撫了撫我的前額,他的掌心溫暖而帶著寬厚的溫度,讓我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隔日清晨,鬧鐘準時想起,我不敢怠慢地坐起身來,坐在梳妝台前,望著鏡子中略顯憔悴的臉龐,深吸一口氣,雙手將頭髮紮起來,然後換上了一身女士小西服,對著鏡子上了一點淡淡的妝容,除去了臉上的蒼白之意。
我抿唇深吸了一口氣,剛站起身,白莫庭便敲響了房門,溫和的聲音在門口響了起來:「都準備好了么?要走了。」
「嗯,馬上就來。」我連忙將梳妝台收拾了一下,這才發現自己緊張到手指都在微微顫抖著,我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呼吸,然後緩緩打開了房門,努力朝白莫庭擠出一個笑容。
「別笑了,比哭還難看。」白莫庭毫不留情地諷刺了我一頓,我眉頭瞬間皺了起來,抿唇不悅地望了他一眼。
「手給我。」
我還沒反應過來,男人已經伸手抓住了我的手心,我緊緊攥住的掌心都是汗水,一下就暴露了我內心的緊張無奈。
「就這麼不安?」白莫庭輕輕笑了笑,溫和地望向我,問道。
「嗯。」我抿唇點頭,深吸了一口氣道,「畢竟這不是小事,而且我也不希望我籌備了這麼久的計劃會失敗,我要離開唐天佑,竟沒想到會如此困難。」
「我明白了。」白莫庭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放心吧,現在唐天佑早就已經不是你的對手了。」
我微微一笑,抬眸看向他,期待著他說一些鼓勵我的讚美的話,卻只聽見他開始自誇起來。
「畢竟唐天佑沒有我這麼一個得力的助攻。」白莫庭唇角勾出了一抹邪笑,輕望著我道。
「你……」我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搖搖頭,「還真是夠自戀的。」
白莫庭領著我走出了房門,來到門外的停車庫,微笑著道:「沒事的,章律師會幫我們處理好一切。」
「嗯。」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我心中依然覺得惴惴不安,總擔心唐天佑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車子一路前行,往法院的方向開去,我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景色,只覺得我跟唐天佑的感情這麼久過去了,就好像什麼都未曾發生過一般,沒有夫妻之間該有的溫情脈脈,有的只是對彼此的怨恨和勾心鬥角,如此一想,也真是夠可悲的。
「在想什麼?」白莫庭回過頭微微笑著望向我,「現在覺得捨不得他了?」
「怎麼會。」我微笑著抿唇搖搖頭,微垂下眼眸,聲音低沉地道,「我早就不是從前那個覺得愛情大於一切的女孩了,唐天佑在我心中的地位早就沒有了,我現在只是為了捍衛我自己的權利,才站在法庭上面與他對峙,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可以和平解決一切。」
「可惜唐天佑不會放過你,他為了他自己的前途,是不會放棄你這麼一個資源的。」白莫庭冷沉而嘲諷地輕笑了笑,滿面無奈地搖搖頭道。
「我知道。」我淡淡地點頭,很清楚現在自己的位置,「所以我就等著今天的結果了,如果能扳倒他,那自然是最好的。」
車子緩緩往前開去,在法院門口停了下來,白莫庭回頭望了我一眼:「走么?」
「嗯,下車吧。」我義無反顧地點頭道,來到這座森嚴的地方,我的一顆心都跟著沉重了起來,這代表著莊嚴和公平公正的地方,是否會在今天還給我一個公道?
很快章律師的黑色轎車也停在了法院門口,他一看就是輕車熟路的老手了,對我們做出了邀請的姿勢:「白先生,秦小姐,我們進去等待吧。」
「嗯。」我點點頭剛準備進去,身後便傳來了引擎的聲音,隨即,我聽見雲西西嬌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連帶著的還有唐天佑那低沉的聲帶。
我聽著兩人在我身後慢慢逼近,忍不住拳心緊緊攥了起來,深吸一口氣回頭望過去。
「哎呀,這不是秦桑和白先生么?」身後,雲西西率先發現了我,用一種嘲諷至極的口吻向我跟白莫庭打著招呼。
我臉色微許煞白,手掌心冒出了汗,但很好地隱藏在了袖中,微笑著望向她:「雲小姐,唐先生。」
「秦桑,我本不想跟你斗到這個地步,但是既然你心意已決,非要與我相爭,那就別怪我無情了。」唐天佑輕輕勾出笑了笑,一副勝券在握的態度望向我。
我心中只覺得他的話可笑至極,也不知道他是從何而來的巨大自信心,竟然如此肯定能贏我一局。
「彼此彼此,唐先生,那我們今天就看看到底誰能更勝一籌。」我微微一笑,心裡也沒有在害怕的。
「口氣倒是不小。」唐天佑輕輕揚唇一笑,抬步往樓梯上走去,身後他的律師一雙眼眸鋒利如刃,一股寒氣逼人的視線落在我的臉龐上,瞬時讓我心跳加快。
「那位律師可不好惹。」章律師一邊領著我們上樓,一邊無奈地道,「那是我們S市首屈一指的金牌律師,很多大案子上都見到過他的身影,真沒想到唐天佑還有這個本事把他請過來。」
「就算如此那又如何?您不也是專攻離婚案的金牌律師嗎?」我微微笑了笑,努力對章律師加油打氣道,「您別多想,不過今天是贏是輸,我跟白先生都不會怪你的,對吧?」
我抬頭期待地網向白莫庭,卻見他唇瓣微啟,然後面無表情地吐露出了幾個字「今天必須贏。」
「是……」章律師一下子被白莫庭的話嚇住了,忍不住擦了把冷汗道。
來到了法院內部,白莫庭坐在陪審團的位置,我走過去的時候,同時也看到雲西西在整理者唐天佑的衣領,那幅姿態曖昧又親昵,讓人看著心中反胃。
「還真是膽大包天,這要是被法官看見,這場官司也就不用打了。」章律師在我跟白莫庭耳畔輕輕地道。
唐天佑的律師走上前,輕咳一聲將二人分開,略帶嚴肅的語氣對雲西西道:「好了,雲小姐,您現在是作為陪審團的一員參加這次的官司,不能跟被告人進行過多的接觸,如果被法官看見……」
「我知道,我知道,」雲西西不耐煩地瞥了一眼律師,淡淡不屑地道,「我這不是給天佑加油一下嗎?他第一次來這種地方難免緊張。」
那律師臉上頗有不悅,但還是沒說什麼,抿唇請唐天佑上了椅子。
我深吸一口氣,雙手輕輕搭在桌子上,眼神低沉地凝視著眼前的唐天佑。他今天也是一副正裝的模樣,神情冰冷地望向我,不帶任何一絲的憐惜。
這樣煎熬的對視不知道進行了多久,只見法官帶著陪審團上台,一身威嚴的老態龍鐘模樣坐了下來,輕咳了一聲,掃視了一眼面前的環境。
「可以開始了。」我聽見他威嚴的聲音響起的時候,忍不住坐直了身子,眼神堅定了幾分。
「原告方,有什麼證據表明,被告的行為有違夫妻之間的正常生活?」法官的聲音響起時,我方律師率先站了起身,直接將唐天佑出軌的證據遞交了上去。
我屏息望著法官低頭認真審/判的模樣,那些都是唐天佑跟雲西西纏綿擁抱的照片,絕對是獨一無二的鐵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