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同病相憐
「現在情況怎麼樣?」我看著同樣心情複雜的鷹康驥,塗妍妍坐在那裡一言不發。
「她恨我們,直接吞了一瓶的安眠藥,如果不是發現的早,怕都沒命了!」鷹康驥說著還瞪了幾眼塗妍妍,這離婚後,果然不用再害怕了。
那就好,搶救及時,那就說明人沒有大問題,但是這心理問題的疏導,不是我的強項,其實我知道過來的意義,就是被對方罵下。
送上門找罵,那是因為我的內心還帶著一絲的愧疚,我能理解這種感覺,畢竟我一開始就是這樣才離家出走的。
「你喊她來做什麼,還嫌這事情不夠亂嗎?如果不是她找上門來,這一切本來就不會發生!」塗妍妍輕蔑的看著我,一如以前的鷹康驥。
現在不需要哪些溫柔的面孔,尖酸刻薄才是這女人的本來面目。
「如果塗阿姨你能真幫助我,這一切明明可以瞞得住。為什麼黃晨睿可以出現在你我談判的地方,為什麼鷹海棠可以出現在門外,您追求幸福的感情生活,何必要拉我們下水!害鷹海棠的人,從頭到尾都是你,既然給她找個便宜爹,就徹底做戲到底,而不是來指責我。你們婚姻的狀態才是她不願意結婚的原因!」我對這女人的自以為是沒必須忍,任何人都可以指責我,唯獨她跟鷹康驥沒有資格。
今天的悲劇,是他們兩個人的自私跟野心造成的。
如果從一開始,都認真地對待婚姻,對待愛情,怎麼會有今天這一出呢?
所以我說,這一切都是他們造成,現在卻往我身上推責任,來減輕他們本身的罪惡感嗎?
真是做夢,要去追黃世強,她自己去,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有什麼資格來指責我,你算什麼東西,不過就是個野種!」塗妍妍這個時候也不需要形象了,直接就要動手。
但是卻被鷹康驥抓住了手,「我的女兒就是野種,那你的呢?塗妍妍我忍你一輩子了,當年跟你結婚,我是打算好好地過日子,可是你呢?你怎麼對我的,現在我就喜歡張美芸一個女人,她是我們的孩子,不是野種。」
「我也是野種!」鷹海棠拉開了門,她拔掉了吊針,手背上還在出血。
臉色蒼白,整個人都瘦了一圈,毫無精神。
鷹康驥聽到這話,立刻就解釋,「海棠,不是這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這麼多年你對我好,都是假的嗎?這一出事情,你們就離婚。離婚後,你要娶她媽,她要去插足別人家庭,那我是什麼?你們告訴我,我是什麼?我是什麼?」鷹海棠大聲喊著,整個人情緒更加激動。
好在整層樓就她一個人,否則這樣喊著,必定是有人會造出無數個故事。
「海棠,別這樣,他不是你爸爸,這個也不是你妹妹。你有媽媽,媽媽會陪著你。你是我們最珍貴的寶貝,不是其他人可以比得上的。不要自我放棄好嗎?你這樣,媽媽好心痛的!」塗妍妍高貴的臉上終於有淚花閃過。
任何一個做母親的人,估計都不能做到對孩子無視。
看著鷹海棠哭,鷹康驥直接淚奔了。
養了三十年的孩子哪能沒有感情,「海棠無論我跟你媽怎樣,你都是我的女兒,只要你還要爸爸,爸爸永遠都要你。」鷹康驥抱著鷹海棠,這時的感情,絕對不是塗妍妍說的那樣,裝能有這樣的裝嗎?
我有一點羨慕,但是卻不難受,因為這樣的鷹康驥多了幾分責任,多了人情味。
如果一切都是算計,那這樣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等鷹海棠的情緒稍微穩定下來,她提出來要跟我單獨談談,我當然沒有意見,不管日後能不能做成朋友,我們之間的結必須要打開。
在病房裡,就我們兩個人,鷹海棠盯著我的臉,如果是要看我多麼內疚,那真是抱歉了。
「我給你說個故事吧,等聽完這個故事,你再來批判我。好不好?」我看著鷹海棠,她不說話,我就當同意了。
「十二年前,我十五歲第一次知道我居然不是我爸的孩子,並且看見我媽被人強迫。我非但沒有幫她,可憐她,安慰她,反而惡言惡語,那個時候,我並不知道她病得那麼嚴重。我以為我是亂l下來的孩子,孽種也好,野種也罷。然而我媽告訴我,我的父親還有人。那個時候我的心裡覺得真臟,在有心之人的鼓動下,就離家出走,結果被車給撞了!」我看著鷹海棠,她臉上漸漸露出吃驚跟同情,也許是覺得我很可憐吧!
「我失憶了十年,我媽在所有人的記憶中都死了十年,等我蘇醒后,我直覺要報仇。我要傷害她的人都付出代價。然而就在那個人臨死的時候告訴我,我媽沒死!所以我找到京城,認識了你。我確實是有意認識你,因為我跟鷹康驥的談判失敗。那個時候,我都不願意告訴他,我是他的女兒。因為沒有必要,我不是來認爹,我不過是要帶走我的母親!」我不在乎自己的傷痛再次被扒開,很多東西不是你不說,就不存在。
這些事情本身就會伴隨我一輩子,我躲都是躲不掉。
「那你接近我,到底為什麼?想看我的笑話,我跟你說我爸媽恩愛,我爸對我的好,在你眼中都是個笑話吧!是個小丑嗎?」鷹海棠很在意這個,越在意就說明當時對我的姐妹之情是真的。
我能明白這點,所以根本不在乎她目前的態度。
「不是,我接近你,就是給鷹康驥壓力,包括去你家都是。我不想打破你們的生活,但是要讓鷹康驥有壓力后交出我媽媽。或者讓他亂了手腳,暴露出我媽的藏身地。但是我低估了他對我媽的執著,你的身世完全是無意中發現的。也許我說這話,你不願意聽,但是你已經聽到我們剛剛的談話。我覺得你媽不知道怎麼跟你解釋身世,所以才藉助這件事爆發!」我對塗妍妍算計自己女兒非常看不起,但是此刻我說話還是留情面了。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不用擔心,我不會再死了。死亡對我來說完全不是解脫。死過一次,才知道死亡其實挺可怕的!」鷹海棠蒼白地笑著,帶著自嘲,沒要說怪我,也沒有說原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