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 不需要你管
「走開,朕不要你管。」珀帝推開龍轅花櫻好心上來勸慰的手,他手中依舊握著酒瓶子。
沒想到是酒勁過大,竟將龍轅花櫻給推倒在了地上。
龍轅花櫻平日里驕生慣養的,什麼時候被人撞倒在地上過,這生得水嫩的細皮嫩肉,瞬間青起了一片,疼得龍轅花櫻她淚水都墜落下來。
這美貌的美人落淚,可是梨花帶雨。
她疼得站不起來,這不是裝的,將芊細的白嫩如藕的手臂伸出,這削蔥根一般的澤花蔥手伸向珀帝,希望珀帝能拉她一把。被珀帝碰倒摔在地上的這事她也就不生氣了,不過話又說回來,龍轅花櫻再尊貴又如何,也尊貴不過珀帝罷,龍轅花櫻又怎敢生珀帝的氣。
那梨花帶雨水靈靈的靚眸緊盯著珀帝,遲遲等不到珀帝伸出手來扶她,龍轅花櫻伸在半空中的手,尷尬了。
心中無比委屈,可龍轅花櫻在珀帝面前,只剩下的是不敢怒,不敢言了。
龍轅花櫻難得的耐著性子道:「花櫻給皇上弄碗醒酒湯吧,」
她的話遭到了珀帝的拒絕,珀帝道:「朕不需要那玩意。」
這輕妄的語氣,龍轅花櫻說:「花櫻看,珀帝您確實是需要醒酒湯。」
「朕不需要醒酒湯,朕需要羽阿蘭!朕需要的是羽阿蘭你懂不懂!」珀帝醉后吐了真言。
他把龍轅花櫻的手給猛的揮開了。
龍轅花櫻手抖了抖,她聽到了,珀帝他說的是他需要的是羽阿蘭,清清楚楚的說了,珀帝他要的是羽阿蘭。
「朕不要醒酒湯,朕要羽阿蘭。」珀帝他是醉了,他現在是喝醉到分不清眼前站著的人是誰。
「皇上,您說…你要的是羽阿蘭。」龍轅花櫻她根本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答案。
珀帝心中喜歡的是羽阿蘭。
恨!
恨!
為什麼,她龍轅花櫻所喜歡的事物,她羽阿蘭都要跟她龍轅花櫻搶呢。
羽阿蘭跟她搶皇兄,現在龍轅花櫻的皇兄龍轅葉寒已經被羽阿蘭她搶走了。
以前要是小國進貢的貢品,只要她龍轅花櫻喜歡,轅帝龍轅葉寒都會留給她龍轅花櫻先挑選,剩下的才會讓內務府分配賞給後宮一些妃嬪。
可是現在一切都變了,什麼東西,皇兄都留給了羽阿蘭,無論是怎麼事物,事事羽阿蘭優先。
羽阿蘭沒出現之前,一切都是她龍轅花櫻最受寵,自從這個羽阿蘭出現以後,一切都變了,一切都變了,對於她龍轅花櫻來說,她接受不了這樣的變幻,最受皇兄寵愛的人不再是她龍轅花櫻了,而是被那羽阿蘭給搶了去,她龍轅花櫻怎能不討厭她那羽阿蘭。現在,她龍轅花櫻暗戀了幾年的珀帝,她羽阿蘭也要搶去。
不,不!
這不是真的,這一切擺在她面前的事情,都不是真的,這不是現實,這不是!不是!
是她龍轅花櫻先愛上的珀帝,是她龍轅花櫻先愛上的珀帝,她龍轅花櫻要比羽阿蘭先對珀帝有感情,她認識的珀帝也比羽阿蘭認識的早,她更愛珀帝,她比羽阿蘭更愛珀帝。
不!羽阿蘭那個賤人不能搶走珀帝,不,不能,她龍轅花櫻是招了什麼罪過,為什麼她愛的,她看上的,她想獨一無二擁有的,羽阿蘭她都要搶走!
龍轅花櫻一下子陷入痛苦之中,她芊長白嫩的雙手捂住了耳朵,慢慢的抓住了頭髮,她不願相信這些是真的。
那抱著頭,痛苦蹲下的芊瘦身影,力道在不斷加緊,龍轅花櫻痛苦不堪,為什麼,為什麼,羽阿蘭要搶走她龍轅花櫻所喜歡的一切。
說到底,她龍轅花櫻有哪裡不如這個賤民出身的羽阿蘭,這羽阿蘭雖是以背景為大邵朝尚書之女長大的閨秀,可誰不知道那荷花開得再一塵不染,可跟還是在泥垢裡面的,根還是髒的。就根羽阿蘭那賤民出身的身世一樣,現在再華美再高貴,終究不過是個鄉野出身的孤女罷了,一隻披上鳳袍也不可能變成鳳凰的麻雀!
為什麼這隻麻雀這麼可恨,為什麼,為了什麼!龍轅花櫻越想越痛苦。耳邊還響起珀帝醉酒吐真言的聲音:「朕要羽阿蘭,朕不要醒酒湯,去,去把羽阿蘭給朕找回來,去!」這命令的聲音,聽得讓人感受到對珀帝而言,這羽阿蘭意味著很重要一樣,像個什麼不可缺少的重要人物。
是她,是她羽阿蘭害得珀帝這般,讓這個脫俗塵世的仙氣之帝,讓這個覆手可為云為雨的翩翩仙氣珀帝,現在為羽阿半一人變得情殤。
「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這讓龍轅花櫻心中跟崩潰了一般,她捂住雙耳,不,不要再讓她聽到了,不要!
她這話帶著禱求的意味在裡面,她那捂著雙耳的手,那痛苦的神情,無處不透露出龍轅花櫻她對這事有多抗拒,有多不情願得就如同要她龍轅花櫻的命一般,她的眸閃著複雜的神色,有妒,有嫉,有傷……最終混合成一種兇狠痛苦的恨意!
「羽阿蘭,你究竟是何方妖孽?」龍轅花櫻恨意湧現的眸,說出了這一句。
顯然醉在石凳石桌上的珀帝,此時他抬起的腿雖搭在石桌上,身體不穩的倚在朱紅雕龍刻畫的柱上,醉酒味濃重嗆人,白色寬大龍袖下的修長蔥手還緊握著一瓶已開半飲著的酒不肯撒放,整個倚倒的這副醉樣如同爛泥一般。
這副模樣,真的是只有羽阿蘭一個人才能傷他這樣么?
亭子往外看,皆是一片大雪白茫覆蓋的雪景,周旁不遠處有剛移植過來不久的竹林松樹等充做風景,這些樹上早已是大雪覆蓋偶爾還能看到一點竹林綠色。遠方天邊的白茫,這天也白茫茫的,只剩不斷飄落下的白雪,就好像是這白茫茫類似於空洞一般的天空會無止限的飄下數萬點數不盡的飛雪來。
精緻亭台內,這醉醺醺的珀帝,龍轅花櫻憎恨於羽阿蘭之餘,靚麗的眸忽然見著珀帝雪白的脖子上,似乎沾有血痕。
怎麼回事?珀帝是九五至尊的帝王,身上怎麼可能有血痕呢。要是真要血痕的話,那些負責珀帝起居的太監宮女是怎麼做事的!
不可能啊,珀帝身上怎麼可能有血痕呢。
可能自已想多了吧,且不說這是堂堂的一國之君,要是真的有,那伺候他珀帝起居的宮女太監不早就被拉下去砍頭了。
莫非是自已想多了。
龍轅花櫻的眼神再往碧帝脖頸上偷瞟,沒錯,映入龍轅花櫻眸中的這一抹深紅,確確實實的是一抹鮮血的痕迹。
確定了這是一抹血痕之後,龍轅花櫻大驚之色。這是誰的血痕,為什麼會出現在珀帝身上,這成了龍轅花櫻盤旋在腦中的第一個問題。
她趕緊的往前去,本想察看珀帝脖勁上的傷勢。
「皇上,您這是怎麼弄的,怎麼脖子上有血?」龍轅花櫻大驚,且又心疼,堂堂的一朝皇帝,身份尊貴怎能容許有血污在身上呢,這簡直有辱天威,這要是察出來,這這這血是何人的,簡直罪不可赦!
最好不要是珀帝受傷,皇上龍體安恙事關國體,怎能龍體欠祥呢。
龍轅花櫻手還沒伸出觸碰到他龍袍衣領,就被珀帝給抓住,嫌惡的扔甩開了,他倏然睜開了微醉著半睜半閉半醒著的眸,猛然坐直了身體前傾向被嚇倒了的龍轅花櫻:「滾開!朕不要你碰朕,滾!給朕滾出去!」
珀帝的吼罵,直中傷了龍轅花櫻的心,且不說從未有人這樣對待過龍轅花櫻她,第一次被人用滾字及這樣的對待態度,龍轅花櫻委屈的直控制不住眼眶中的淚,像是關不住的水匡子一般漱漱的落下,梨花帶雨又怯又怕的盈盈淚眸怯看珀帝那俊俏卻面無表情的俊顏,散發著絕情與無情,冰冷冷的彷彿對任何一切都沒有感情,只有珀帝他自個知道,他心死了,給了一個永遠不可能屬於他自在逍遙的女人,這看似高深莫測,深不可測的宏偉身軀中,他的心裡容不下,除了那個他想得到又得不到的女人外,再容不下任何一個別人。
珀帝這樣子,像是醉了,醉醺醺的,他呼出的氣味都是一身酒氣,醉得他臉紅醺醺的,整個人限不是很清楚,這搖搖晃晃的身軀隨時會不穩的倒下。
這勾動著龍轅花櫻的內心,隨著這痛苦又強撐著,最終選擇用這種方式來釋放自已內心的不痛快與壓抑的感情,看珀帝為了羽阿蘭此刻的珀帝,哪裡還有往日驕傲清高。明顯就是狼狽與孤獨,是啊。這就是個孤家寡人。
那一瓶瓶往他昂頭的嘴裡一口悶灌下去的酒,那痛苦又借酒來麻痹自已,釋放自已壓抑的痛苦與悲愁,這樣的珀帝,龍轅花櫻感到心中疼痛。
為了珀帝,她龍轅花櫻彷彿能忍下所有的任性情緒。
她顧著珀帝的身體,這又是受傷又要喝酒的,她奮不顧她龍轅花櫻自已的要搶按下珀帝手中的酒瓶:「別喝了別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