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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不如不聽聞

  「朕宮殿中倒有個浴池,朕等著你。」龍轅葉寒的眸似笑非笑的看著月妃,並讓安公公帶下去沐浴。


  羽阿蘭心是像沉進了海底,她撇過頭,不願再瞧龍轅葉寒。


  羽阿蘭無心呆在這宮殿中。


  待月妃隨著安公公下去后,羽阿蘭走下金台階,緩緩給龍轅葉寒施了一禮:「臣妾告退。」


  「朕准你走了。」這一聲音,龍轅葉寒還不讓她走。


  羽阿蘭停下腳步,面無表情:「你還想怎樣。」


  龍轅葉寒拾步走下了金階,到羽阿蘭身前與她並肩,他軒昂的身資昂首挺胸如指點江山般,不過感情受羽阿蘭背叛的轅帝,此時可不是輕易讓羽阿蘭『毫髮無傷』的回去的。


  這點,羽阿蘭早不再對龍轅葉寒抱著希望。


  「還記得么?你第一次來這座宮殿時,我曾許你帶你去江南看煙雨,陪你撐著細紙傘站在橋上看湖中盪起的白帆,陪你在傘下執手說山盟海誓說盡一生的緣份。那時你跟我說,除了江南的柔情,你還喜歡狼鋒四起的站場,喜歡手執著滴血的佩劍衝鋒陷陣在廝殺,我許你拼殺的血染江山。你說你喜歡騎馬賓士在夕陽晚霞之下,一身盔甲戰袍,喜歡馬前鞍后,喜歡到漠北那堅苦的地方吃苦歷練。你還說你喜歡揚州的煙雨朦朦與楊柳依依。」龍轅葉寒說。


  可惜過去的感情,過去了便再回不來了。再難回到消失的情緣中。


  羽阿蘭轉過身,這些都是羽阿蘭嚮往的,每一個喜歡都說盡了羽阿蘭的心中,觸動了羽阿蘭,她轉過身,鳳袍拖在宮殿之中:「是啊,過往的天地獨霸喜歡傲視天下,喜歡一統風雲,喜歡站在權力的最高峰,喜歡的太多太多,可是,你龍轅葉寒,親手毀滅了羽阿蘭一切所喜歡的。」宮殿依舊在,風景依舊,可惜人卻變了,羽阿蘭臉上不是寧靜,而是寂寥,憶起了過往,再看如今,一切在她眼中是多麼的凋殘,破碎,往事不堪回首。


  再難回到消失的情緣中,走到了這一步,羽阿蘭不在隱藏情緒的將自已的厭倦絕望發泄:「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雕闌玉徹應猶在,只是朱顏改,為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羽阿蘭的眸是滿滿的絕望與再燃不起信心:「龍轅葉寒,其實你一點都不了解我,雖然你曾陪我走了好遠好遠的路,但你從來不懂得羽阿蘭為什麼喜歡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這句千古絕唱。」


  龍轅葉寒笑了笑,偏偏心中對羽阿蘭殘餘的情感讓他心中生起一陣疼痛。面無表情冷若冰霜,薄唇微啟:「為什麼。」


  羽阿蘭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自嘲:「因為在我需要你給我依靠的時候,一直以來都是這句千古絕唱陪我走過的。」


  說出來,羽阿蘭此時心中是覺得攤牌了,對龍轅葉寒抱不起任何希望,羽阿蘭沒再落淚,轉身走了。


  龍轅葉寒從未給過天地獨霸任何一絲關心,天地獨霸忙著朝事也從未給過龍轅葉寒任何一絲關心。


  好聚倒也好散。


  可惜龍轅葉寒,帝王一怒,伏屍萬里,他會輕易讓心碎了的羽阿蘭離開?

  忽然間羽阿蘭無法再繼續前行,龍轅葉寒點了她的穴位,使羽阿蘭無法再前行。


  「解開我。」羽阿蘭說,龍轅葉寒對她動起手來,兩人已經鬧僵到這程度,無可迴旋。


  龍轅葉寒步伐依舊春風的至羽阿蘭身前,不改氣度,微微低下頭看羽阿蘭:「這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他的話雖然聽著很平靜沉穩,足以讓人驚出一身汗。


  往日的柔情在羽阿蘭心頭浮現,羽阿蘭還能想起龍轅葉寒曾對她說過的江山為聘。


  那個謙謙溫文少年,及抬眸斂眸之間的每一個溫情與感情。


  可惜,現實告訴羽阿蘭,再回不去了,那一份情緣已經消失。不會有人再陪羽阿蘭去漠北騎馬,去江南執手看煙雨。


  羽阿蘭冷笑:「你想幹什麼!」


  龍轅葉寒的眸中迸出厭惡的神色,恨,羽阿蘭無比的讓龍轅葉寒憎恨:「朕要讓你看看,這世上比你好的女子,筆筆皆是。」


  羽阿蘭勾起一抹的冷笑:「我已經見識過了。」


  對龍轅葉寒抱不起任何信心,羽阿蘭的眸毫無神韻,一如死灰。


  這是多大的絕望。這個冷漠的羽阿蘭曾讓他不惜一切的為她笑為她哭,如今龍轅葉寒的眸光只剩下憎恨,他毫無情感的道:「朕能讓你見識到更深的。」


  說罷,只見他一揚手,上來了幾個太監,將羽阿蘭帶到了鑲金塑龍的屏風后,羽阿蘭肢體無法動彈,龍轅葉寒居然點她穴,無法動彈。


  這種男人,羽阿蘭心中更冷了幾分,這只是剛開始,羽阿蘭眼睜睜看著安公公將月妃,這個美如月中仙的女人給帶上殿來。


  安公公退下。


  這打扮夠勾魂的。


  這衣裳真是性感。


  這媚眼,真是連羽阿蘭都感到月妃真的很妖媚,很美。


  「呵呵。」羽阿蘭瞧著外面的一幕,兩人不是說話而已么,說著說著還牽上手了。


  鑲金塑龍的屏風后,羽阿蘭明白龍轅葉寒是要刺激她羽阿蘭。


  僵咽聲死死忍住,透過這屏風,羽阿蘭能看到這牽手的兩人,龍轅葉寒怎麼還褪去了月妃的衣裳。


  羽阿蘭能感到自已心一點點碎掉的過程。


  龍轅葉寒曾經說陪羽阿蘭一起到煙雨朦朧的江南,在斷轎上撐油紙傘,傘下的她們執手說一生的緣分。現在在羽阿蘭看來,完完全全不是在嘲笑羽阿蘭。


  多麼大的諷刺。


  羽阿蘭很想抽開步子離開,她無法再看下去。


  龍轅葉寒,羽阿蘭恨這四個字恨到了心底。


  她掙扎著身體,可惜任她如何掙扎皆是沒用,不過羽阿蘭很明白穴位只能暫時的讓她定住兩時辰,兩時辰后自然會解開。


  眼睜睜看著龍轅葉寒打橫抱著月妃,抱到了龍榻上。


  月妃的巧眸笑兮,龍轅葉寒面癱似的面無表情,卻與月妃的每一聲話語,都讓羽阿蘭聽了十分不好受。


  淚水還是從羽阿蘭眼中落下了,龍轅葉寒是故意的,這分明就是故意做給她看的。


  羽阿蘭感到無地自容,龍榻上的帷帳早已放下。


  龍轅葉寒他在幹什麼。


  羽阿蘭忽然間感到自已的存在就是個笑話。


  就是個笑話,選擇了龍轅葉寒,到如今羽阿蘭方明白自已用一生譜寫了一個笑話。


  紋龍帷帳內傳出的聲音,更讓羽阿蘭不堪入耳。


  在無聲的淚濕透衣領后,時間又於羽阿蘭來說是過得無比漫長的,在這漫長的時間內,羽阿蘭的眸光一直尋覓向各處,尋覓一個能讓她心安的地方。


  直到羽阿蘭發現,那道打開的縷空的朱紅雕花大窗,外頭可看見紅梅繁開立在積雪白茫的枝頭。


  在那讓羽阿蘭不堪入耳的從帷帳中傳出的月妃聲音,羽阿蘭看著這紅梅,腦中不由然的想到當初在自在逍遙那兒的以梅花為飯。


  心思莫名的走到自在逍遙的身上了,或許這個世上,自在逍遙要比龍轅葉寒更關心她一些罷。自在逍遙的傷好些了沒,自在逍遙還在尋找羽阿蘭么,羽阿蘭不由擔心起:「願你永遠不要再尋找羽阿蘭,我不願用一生來譜寫的笑話讓更多人知道。」羽阿蘭已經明白,嫁入深宮中,譜寫了她用一生來寫的笑話。


  在閉眸中,羽阿蘭耳邊彷彿又響起了那一聲油嘴滑舌的娘子聲。


  以及不經想到自在逍遙,想到那個包子,想到曾經她們一起弄的幽梅暗香的梅花飯。


  耳邊所能聽到不堪入耳的聲音,從未停止過。羽阿蘭因為身感風寒咳了兩聲。


  這一咳,她以手掩唇。她能動彈了,兩個時辰已經過了么?


  不知不覺,時間已經流逝。


  殿內的聲音尚未停止,羽阿蘭她親眼瞧見了這一切在她眼前上演,麻木了般的羽阿蘭,目光如死:「天地獨霸,羽阿蘭一生就是個笑話。」


  無地自容的羽阿蘭自然知道,她這時候要是逃了,也沒人會注意。


  那道打開著的窗,羽阿蘭通過這道窗,逃出了這道宮殿。


  沒想到這深宮倒是很大,沒出去多久,走在她前所未見的宮中,無數座宮殿,迂迴曲折著的走在這深宮中,羽阿蘭迷路了。


  「皇後娘娘吉祥,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一排過路的宮女,見著羽阿蘭,彎曲下身體萬福道。


  羽阿蘭無言,絲毫不顧形象的走過。


  「娘娘這是什麼了?」眾宮女們見著羽阿蘭失魂落魄的樣子,在走後紛紛與同行的宮女們討論了起來。


  「不知道,不會是受了什麼刺激吧。」「那生無可戀的樣。」眾宮女們討論個不停。


  不知道是走到了哪裡,羽阿蘭走了過去,發現是一湖深千丈的冰湖,一個石子落下湖內,只見『撲通』一聲,石子落下去居然久久不見有回應。


  湖面結了霜花,羽阿蘭站在湖邊,水面所倒映的是一生無可戀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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