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再遇蒕烈
羽阿蘭感覺奇怪,她浮起不好的預感,心中有疼痛泛開來。
她為什麼一直感到心痛,難道是自己即將看到的事情的原故。
「不會的,龍轅他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呢。」羽阿蘭自我安慰道,在她自我安慰之時,腦中冒出另一個看似很真實的聲音:人的一生如此短暫,能活幾個春秋,在這生命的短暫中,龍轅葉寒貴為皇帝,他愛這天下江山,難道就不愛美人了么?美人配英雄啊,龍轅葉寒會委屈自己?捨得為了羽阿蘭一個不近女色。
心中的懷疑,讓羽阿蘭心中的疼痛更深了幾分。
誘人的驕喘聲,不斷的入耳……
「不會,龍轅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情。」羽阿蘭想盡一切可能的讓自己誤會的原因,心中的疼痛,使羽阿蘭想自己是不是多疑了,為什麼心中的疼痛卻讓她這麼真實的感受到了。
「安公公今夜這些奇怪行為,不會與龍轅有關的。」羽阿蘭自欺欺人的為龍轅葉寒開脫著。
隔著朱紅雕花的殿門,羽阿蘭全身力氣被抽干,她軟著身倚靠在朱紅雕花殿門前:「原來,這是你失約的原因。」
淚水在羽阿蘭的眼中控制不住的落下。
「阿蘭,你是我最美的新娘,」
「朕情願自己死,也要你安全,」
婚前的甜蜜,摔下懸崖峭壁時的深情與捨命相救,在羽阿蘭她遇群狼生命危險時,龍轅葉寒將她護在身後……
過往的溫暖一幕幕的在羽阿蘭腦中浮現過。
殿內的聲音,沒有停過,羽阿蘭眼中控制不住的淚也在落。
「累了么?讓他們帶你下去梳洗后舒舒服服的安寢一覺。我把一些事情處理好后就過去找你。」龍轅葉寒話語間的溫柔與呵護讓羽阿蘭更感到心中難過,彷彿像是嘲諷,嘴角的笑在勉強著那一絲絲易碎的驕傲,淚與笑相反的掉落不停。
「你開心去吧,羽阿蘭大不了裝做什麼都不知道。」羽阿蘭慢慢的變得會要求委屈求全。
儘管她不願聽,殿內所有讓人討厭的聲音,讓羽阿蘭無法做到充耳不聞。
「皇上是時候了。」外頭安公公的聲音又響起。
羽阿蘭痛苦的閉上眼睛:「龍轅葉寒,你的興緻還沒結束嗎?安公公喊了那麼多聲了,你還充耳不聞。」
殿內龍轅葉寒的粗喘聲沒停。
「臣妾不行了……恩……」
「不要了……。」
「魯莽暴躁,不要了。」
殿內就沒有消停過,安公公一直這麼喊是時候了,可是龍轅葉寒也沒有個什麼以撫掌打個響掌為暗號,安公公也不敢進去,看來龍轅葉寒倒是有著未完的興緻。
「真的聽不到嗎,還是不想理會,」羽阿蘭怒意與心痛之下,羽阿蘭錯生出了一種會永遠失去龍轅葉寒的感覺,失望不斷的放大,原來只羨鴛鴦不羨仙都是騙她的。
天不會荒。
地不會老。
虛假的誓言,竟讓羽阿蘭如個傻瓜一樣的相信了龍轅葉寒。
「我不應該出現在這裡,沒有理由留下。」痛苦的淚水將羽阿蘭淹沒,她抹著淚,哭得撕心裂肺,那一瞬間,她抬頭所見的夜色,夜空在她眼中就像是要塌下了。
「是騙我的,他不可能會一心一意的陪我到老,假的!」羽阿蘭的世界崩塌,她不顧一切的衝出了這宮殿中。所有的痛苦讓她感到恐懼。
殿外的安公公本來還想再喊兩聲提醒龍轅葉寒保重龍體,他安公公還沒有喊,羽阿蘭哭著跑出了宮殿外。
「皇後娘娘……。」安公公想喊住羽阿蘭兩聲,慢著點。可是心碎的羽阿蘭,哪裡能聽得到他安公公的聲音。
羽阿蘭的世界彷彿絕望了,與龍轅葉寒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天荒地老,羽阿蘭她是永遠都到不了。
跌跌碰碰的一人獨自走在狹長的宮牆中,羽阿蘭如失去了知覺一般,既不感覺到累也不感覺到冷。只是流著淚,孤魂野鬼的到了御花園中。
走到腳起泡的羽阿蘭,四肢像不是她的,麻痹了的神經爬上了假山上,看著被霜凍結的湖面。
「宮中禁令,此時任何人皆不可出自個宮院門。大膽妄徒,竟敢違反宮規。拿下!」夜空中,風雪吹滅了遠處亭台樓閣宮檐下弔掛著的宮燈。羽阿蘭獨自坐在假山上,神情獃滯,根本聽不見任何人的聲音。
他喜歡的人,是慧嬪。
他一直在騙我。
這個夜過去后,天亮以後,我要怎樣面對他,他是不是不會再對我像以前那樣……
「刷刷刷」的拔劍聲,直直包圍住羽阿蘭。刀刃的光,才讓羽阿蘭意識到她被人用劍指著,她抬起沒有神韻的眸:「皇上要殺我嗎?」
他己經有了慧嬪,所以礙於後位,羽阿蘭該人間蒸發了吧,羽阿蘭心緒悲傷痛苦不己,不能再陪伴著龍轅葉寒了。羽阿蘭自嘲的哭著笑。
到盡頭了,羽阿蘭她沒有什麼辦法還能再留下了。
好熟悉的聲音。御林軍將軍聽著這聲音,心中好不容易壓下的情絲被觸動了。
對方沒有回應,如個木頭人般的坐在假山上。
蒕烈將軍心中好奇,警惕的往前走近了兩步。
「如果這是結局,待我轉告龍轅葉寒,我會離開他的生活中,唯一的奢求就是希望他不要忘了羽阿蘭的好。」
就要看得見對方人臉時,羽阿蘭的這句聲音入耳,同時那低著的頭也抬了起來,蒕烈將軍才瞧清了她的人臉。
天地姑娘!竟然是她,曾經讓蒕烈朝思暮想的天地獨霸。
蒕烈大驚,他跪了下來,這一隊巡邏的御林軍皆跪了下來:「原來是皇後娘娘,恕屬下該死有眼不識娘娘,請娘娘降罰。」蒕烈強壓住自己難以控制的情感,不斷有理智去壓抑,他低頭根本不敢讓人能看到他此時的表情是多壓抑。
蒕烈他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看見天地姑娘了。
誰知道,還會再遇見。
羽阿蘭剛從假山上站起來,正想往下走:「他說過會陪我到天荒地老,可能這個天荒地老,在這個夜過去后,天亮后,我們永遠到不了。」羽阿蘭剛想緩緩往這假山下走,腳一軟,整個人往下摔去。
眾御林軍是想扶她下假山:「娘娘小心。」誰知道羽阿蘭腳一軟,整個人直摔下。
「小心。」蒕烈一個箭步上前,扶穩了往下摔去的羽阿蘭,再接觸到羽阿蘭之時,心中還是會跳得更快,無法壓抑的快,為什麼,她是皇后!蒕烈將軍如何壓抑得住那強烈的心跳,很痛苦。
「我不想這個天亮起,天亮了我該怎樣去面對他,怎樣再去牽他的手。」這聲音斷斷續續。
一滴淚落到蒕烈的手掌心上,她在哭?天地姑娘這是怎麼了?心中被這淚滴揪起,濃濃的心痛。
可惜一句呵護,都成了奢望。蒕烈多想能牽住那袖下的手,無奈只聽到理智不斷的提醒,只生生改了話語:「皇後娘娘,宮中有宮規,請娘娘回宮。」
「蒕烈,怎麼會是你。」羽阿蘭終於看他了,對於是蒕烈,羽阿蘭心灰意冷的臉上,獃獃的望向前方。
手中的尚未出鞘的寶劍因為蒕烈無法控制的緊張而抖著,天地姑娘認出他了,在喚他名字。
另個聲音在腦中提醒他:是皇后,是皇后在叫他。急思出對策到,蒕烈手慌腳亂強自讓自己看上去算鎮定:「屬下亶告娘娘,屬下擔任御林軍統帥職責所在,自然是屬下。」
「你調過來了啦,」羽阿蘭自嘲道:「幸苦了。」蒕烈將軍在此次征邵之中屢立戰功,龍轅葉寒現在把蒕烈變成了御林軍,很好的削權。
「是屬下的職責所在,能保衛皇宮安全,未將感覺十分榮耀。」蒕烈一說,後面的御林軍們跟著吭聲有力的說。
不想蒕烈剛放開羽阿蘭,羽阿蘭是皇后,距離該拉遠些了,蒕烈與兩個侍衛手剛一放開扶著的羽阿蘭,箭步往後退時,瞧著憔悴的羽阿蘭再次支撐不住的軟倒了下去。
蒕烈見狀,其他御林軍向蒕烈恭敬抱挙道:「將軍,我等先往別處巡邏去了。」隨後一句:「兄弟們,走!」
人都走了,羽阿蘭此時滿心是龍轅葉寒,她體會不到此時的尷尬:「怎麼,你不是來殺我的?」
太后安排的,還是龍轅葉寒指派的。
滿腦子的空白,滿心的空蕩,只剩心中的疼痛與絕望,那個羽阿蘭與龍轅葉寒之間許誓過的夢,空蕩的讓羽阿蘭怎樣去譜寫。
「娘娘嚴重了,按大宛律,此構不成死罪。」蒕烈說,為什麼他看到了心碎的天地姑娘。天地姑娘這四個字,在蒕烈心中抹不去,羽阿蘭在他心中永遠是那個天地姑娘。
天地姑娘是蒕烈認為最特別的女子,直到現在,在蒕烈眼中,他還是認為沒有哪個女子能比得上羽阿蘭,可惜無法沉迷,她是皇后!
「娘娘,您這是怎麼了?」蒕烈壓抑著自己強烈的感情,走向倒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的羽阿蘭,他的聲音帶著掩藏不了的心疼。
倒抽氣聲,哭泣聲,羽阿蘭抬起了如死般絕望的眸,紅腫的眸看著蒕烈,臉上的神情如冰炭再燃不起般如死如灰:「他騙我,他騙我!他從來都在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