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 與天子爭妃
天地獨霸不言,奉承的話聽聽也就算了。
「主帥,他說您志吞天地,早想跟著您了。」蒕烈將軍說。
天地獨霸笑容依舊,無言。對於這個喚作高進的人,天地獨霸是十分放心的。
她往前走了兩步,步伐老成持重,丹手沿著桌邊隨著她腦中所想,在桌面拍了拍。她十分放心這個叫高進的人,他該知道順勢而行,大勢所向她天地獨霸,順勢者昌,逆勢者亡。
何況,天地獨霸臉上溫和卻透著自信重重的笑容依舊。愛財之人皆惜命,她相信像高進這樣的人,不僅愛財更愛他的命。牆邊的草,今兒風往這頭吹,他必是往這頭倒。
見著天地獨霸不語。蒕烈將軍也不敢出聲,只是又敬又畏的眸光落在天地獨霸身上,心中無比敬佩,天地獨霸這位子是什麼位子?坐在這位置上,瞧著只不過是外表威風八面罷了,其實坐上了就相當於坐在刀刃上,一不留神,刀玩不轉反傷了自已。坐在這位置上,有著數萬敵軍時刻想著取她性命。坐在這位置上,有著朝中的千絲萬縷剪不斷理不亂的關係攻擊著她,一不小心就會牽一髮而動全身,把她碎屍萬段。坐在這位置上,要面對著無數白烈化,帶著朝中特有的殘酷性等著她在權力的角逐中,一不小身家性命全無。坐在這位置上,上面有轅帝壓著,宰相比此要高出一頭,官大一級壓死人。在這位置上,要平擠下壓上捧等等…如同坐在刀刃上。
天地獨霸她不僅不怕,還敢於去『鐵血橫洗』,不就是這些嗎?最後活著的人,一定是手沾滿鮮血,腳踏屍骨的女人。蒕烈將軍頭低了低,他自愧不如天地獨霸,難怪她叫天地獨霸。天地間,唯我一人獨霸萬世,一怒風雲變色,獨霸千秋。
天地不就包含著這天下嗎?她是要在這天地間唯她獨尊!野心如此,她才叫做天地獨霸。
「你在想什麼?」天地獨霸眸光微微注意到了這個沉思著的蒕烈將軍。
相對比起來,身為女子的天地獨霸自然會比蒕烈將軍更細微,也更細心,一個小動作也被她攬入了眸中。
沒想到被她注意到了,蒕烈將軍微咳了一聲,正過臉色道:「報告大帥,小將只是遇到一個難事。」蒕烈將軍說,他是想追求一個人的,偏偏沒勇氣。
「說出來看看。」天地獨霸不希望她的部屬帶著困惑或情緒站在她的這裡,更不喜歡部屬帶著情緒困惑去辦公。
蒕烈將軍抬眸瞧了天地獨霸一眼,堅毅的俊顏上臉色微有澀樣,最終他正了臉色道:「回大帥的話,街上有遊客很喜歡一件東西,但身上錢不夠一直不敢去問價,又怕對面的富豪近水樓台先得月買了去!該什麼辦?」蒕烈將軍這話問,他喜歡天地獨霸,又知道自已未必配得上她,何況轅帝又離天地獨霸這麼近………
天地獨霸未能猜出蒕烈將軍的心思,只當是他遇到了公事上的事情,或生活上的煩惱,她的背影雙手背在身後,微微側過眸淡漠看了蒕烈將軍一眼,她的自信是由內心透出來的,無形中多了一股穩沉又具大將風采,她抬頭望遠處道:「我天生下來不是男人,但我確信我能比尋常男人更優秀,不是佼佼者,不代表你不能去為了成為佼佼者而搶槍,前提是你打心底相信你終有天會成為佼佼者,而且熬過了磨練。」
蒕烈將軍眸光一亮,換是天地獨霸她會這樣去做是嗎?換她是男人她會去搶是嗎?只要這女的沒嫁給轅帝之前,就有機會是嗎?
換是她,她會頗有風流風範,霸氣側露的:與天子爭妃。
換是她,她會去與天子爭妃是嗎?只要沒成為有名有份的妃子前,她就會虎視眈眈著,既便對方是皇帝,她也要想辦法上是嗎?既便對方是皇帝,她也能漠視皇帝,與皇帝爭妃子,能留得住了她也不會認輸,也不懂什麼叫失敗,只知道行動,行動,再行動!爭妃子!爭妃子!再爭妃子!若是留不住,那依天地獨霸的風格,她會站在無人可並肩傲視天地的地方上,雄風大笑,天地都為之暗然,美人在我懷中,那是你沒本事!
這就是天地獨霸,想當年,她還能把自已玩過的女人梅藍兒送給盛帝,還把她塞上了皇后之位。天地獨霸這個女人,雄風只會隨著時間的閱歷一直上漲,志吞天地,沒有什麼是她相信她做不到的,天下萬古皆在她手中的氣魄。
蒕烈將軍看著天地獨霸,信心還是沒漲,他問:「能成功嗎?」
天地獨霸笑著撫慰他,芊長的蔥手如兄弟般搭上他後背,笑容如兄長般厚道:「能不能成功這個誰也不能保證,但連第一步都邁不出去,古人稱這為』小腳女人』。用我天地獨霸自已的話來說,不在爭奪中死亡,就在爭奪中成功,但蒕烈,如果連第一步都邁不出,那他一定是失敗的,只能看著成功離自已越來越遠。」
「未將怕自已會失敗,一旦失敗后,大帥,未將很難再重拾起信心,而且,很有可能會陷入陰霾中。」蒕烈將軍心中彷彿被天地獨霸給激起熱血,又想到若有一天失去,那對他的打擊,他無法承受。
天地獨霸看了他一眼:「你沒跟我說,我也不知道什麼事。既然你問了我就給你個建議。」
天地獨霸話說到這裡,蒕烈將軍眸光一亮,抬眸注目著天地獨霸,只見她眸光及整張臉都平和如常的對著蒕烈將軍,十足照顧著道:「把你想做的事情,反覆告訴你自已,直到融入你的腦子裡,骨髓里,『自燃』的非逼著你自已去做,每天告訴你自已能做到。很能理解你的,一般人遇到事情縮手縮腳遲遲不去做,是因為害怕失敗,但蒕烈你要知道,你越害怕失敗它,那麼它就越纏著你直到把你變成徹頭徹尾的失敗者。只有你敢去挑戰它,去正視它,這樣,一次一次的去漠視失敗,成功也就開始青睞你了。」
天地獨霸的話對於蒕烈將軍而言,似乎是一劑良藥,蒕烈將軍他已經看到天地獨霸的威風,看到她的成就,他也想做一個像天地獨霸這樣的人,既然天地獨霸已經對他這麼說了,那對於蒕烈將軍而言,自然是聽得進去的。
他堅毅的俊顏上開始展現笑容,他道:「大帥,多謝。」這一刻,他心中已有主意,那一瞬間,他覺得就該果斷一些!
天地獨霸笑容似乎有種魔力般,成熟的笑容在她臉上,她站起身,雙手背在身後,親和自然道:「好了,你先退下罷。」
蒕烈將軍道:「是,未將遵命!」隨既退了出去。看著窗外的綠蔭,天地獨霸問楓十道:「楓十,大宛那邊,轅帝都在忙些什麼?」
楓十被問到,笑容自然的道:「回主上的話,轅帝一天都在忙國事。」
「都有哪些國事啊?」天地獨霸踮起腳尖,芊手觸碰到窗外的樹葉,看著她的一心都在這樹葉上。很難看出來,轅帝在這吾迗城內安滿眼線,甚至盯著她天地獨霸的一舉一動。她竟然也在有轅帝的皇宮裡,潛藏著眼線,隨時向她稟告轅帝的行動,這普天之下,敢監視轅帝的,恐怕除了天地獨霸外,再無第二人。若皇帝她都敢安眼線了,那朝中上上下下的文武大臣府院里,能沒有她天地獨霸混進去的眼線姦細嗎?
即便她天地獨霸遠在吾迗城,與大邵軍交戰,也照常要對大宛帝都發生了什麼事都了解得一清二楚,細到哪個大臣晚上留宿在了哪個小妾房中,也掌握在了她手中。
楓十低了頭道:「轅帝今天處理了為北處遞上了進貢的奏摺;罕河一帶出現了水災,罕河巡府遞上了奏摺,轅帝硃批拔銀兩振災;鄰國刌國率周邊四五個國家來朝,向轅帝俯首稱臣;墨武國皇帝珀帝今天與轅帝兩國交好,又簽訂了一條互不侵犯和好往來的條約…。」楓十說完這些,天地獨霸是精細到這種程度:「轅帝今天進了哪些御膳,吃了幾口?」
「回主上,轅帝今兒個進了一餐,只食了幾個桂花糕就上朝去了。」
「嗯,」天地獨霸收回接觸到樹葉的手,轉問道:「那個永盛公主在幹什麼?」
楓十有點膽顫了,要知道永盛公主是一直纏著轅帝,楓十道:「這…這…。」吞吐著不敢言。
天地獨霸瞧著他的模樣,心底也有底了,這個叫永盛的女人,一直在纏著龍轅葉寒是罷。天地獨霸臉色不太好看,卻也沒說什麼:「轅帝今天陪她去哪裡逛了?」表面上榮辱不驚平常的模樣,其實天地獨霸她有她的算盤。
楓十知道瞞不過,小心翼翼地道:「昨夜轅帝留宿在了永盛公主的宮中。」
這話一出,如石頭擊落水中,濺起怎樣的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