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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時光淹沒,長夜亡魂(5)

  纏綠回天庭真的是光明正大,光明到直直出現在帝止的面前,不躲閃。


  帝止坐在鞦韆上,晃來晃去,撇了身邊的隨從仙子,只留下他和纏綠兩個人。


  「來找綠矣?」帝止腳蹬地,晃了一下。


  「在哪?」纏綠也沒否認,既然這人知道他的目的,那他也不必矯情來矯情去了。


  帝止笑:「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會給你?」


  「不給我,你留著供起來?」纏綠也笑,不過是諷刺地笑。他從前和帝止的關係算不上很好,比起和帝辛的關係,稍微好上一些。旁人只當他和帝辛整日里胡亂混在一起,不知道的是,他最為厭煩的就是帝辛這般的人。


  帝止腳撐住地,停了下來:「纏綠,他為什麼救你?你為他做了什麼?」


  「誰?你說的是誰?」纏綠抱胸,笑,「放我出來的是名女子,你想知道?」


  「女子?」帝止愣住了,他萬萬沒想到,這個世上竟然還有其他人能解開蓮花池的咒印,「誰?」


  纏綠挑眉:「你不是不想知道的嗎?」


  帝止起身,伸手一揮鞦韆,鞦韆大幅度晃了好幾下:「纏綠,你知道你到底犯了什麼事嗎?你知道你做的這些足夠讓父神把你殺幾次了嗎?你……」


  「別拿伏羲壓我!」纏綠打斷了帝止的話,聲音尖刻,「當年我什麼都沒做錯,憑什麼把我關押?所謂的天道就是這樣?」


  當年的事情很模糊,帝止彼時正巧和久目之間牽扯不斷,纏綠的事情他也沒有深入了解過。後來,父神說什麼就是什麼了,他那時只盼著父神能放過久目,一切似乎都被他拋之腦後。


  「纏綠,那你說,當年你殺人了么?」帝止朝前走了幾步,直直看著纏綠。


  這些話放在了明面上,擺明了是要把幾千年前的事情扯出來。


  「怎麼,現在想查了?」纏綠雖說唇上帶著笑,眼睛里卻是帶著寒冰,帶著責備,「九千年前的時候,你怎麼不說查一查?你怎麼不說維護我?你怎麼不說來問一問我?」


  帝止擰眉:「那個時候,大家都不好過。」


  「是啊,我為了你和久目兩個人連魂飛魄散都不怕,你倆卻聯合把我騙了。怎麼著?騙我很有趣?還是說在你們眼裡,我就是一個蠢貨?」纏綠手纏上帝止的脖子,用了很大的勁,「帝止,你虛偽地過了一輩子到最後束縛在了這天帝的位置上,還把久目給拋棄了,你真的不後悔嗎?你真的心甘情願這樣?」


  帝止的臉憋得通紅,纏綠這一番說辭更是讓他覺著心裡頭憋得慌。他伸手扣住纏綠的手腕,眼神凜然:「如然你說的,我很後悔我也並不心甘情願。那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你有辦法保久目平安嗎?」


  「那你問過久目是怎麼想的嗎?你有問過她,她是否願意接受現在的結局嗎?」纏綠手背上青筋直跳,「帝止,你就是這樣自以為是嗎?」


  「自以為是?你覺得久目不自以為是?你覺得你自己不自以為是?你們誰不是一個個自以為是?」帝止扯下纏綠的手,眉眼之間盡顯怒意,「纏綠,當年的事是一步錯步步錯,怪只怪大家都是自以為是。」


  纏綠想開口辯駁,但是轉念一想,當年的事都過去了,誰也說不了誰,再多說也不過是白口辯駁。


  「你見到他了嗎?還好嗎?」帝止嘆了一口氣,「算了,我會親自去見他的。」


  「空桑山已然沒了,魔族也不會留太久。」纏綠伸手,「把綠矣給我,帝止,你如果要出手要儘早。」


  「在蓮花池底……你覺得,你拿得到嗎?」帝止挑眉,和平日里那副嚴肅的模樣倒不是很符合。


  纏綠抽了一下嘴角:「你還真是會挑地方。」他練得是至陽的功法,當年伏羲把他所在蓮花池底就是為了鎮壓他的法術。他萬萬沒想到,帝止居然把他的劍給丟在了蓮花池底,真是心狠。


  「對你,我還是謹慎一些得好。」帝止笑眯眯的,他當年把綠矣丟到蓮花池底是為了陪陪纏綠。但他沒想到的是,纏綠居然會出來。他更沒想到,纏綠出來的時候沒把綠矣帶出來。


  正巧,拿綠矣正好可以拖一段時間,讓纏綠分身乏術。


  「陰險。」纏綠惡狠狠撂下這話人就消失了。


  帝止笑著笑著就沒了表情,這不是一個玩笑,也不是從前他和纏綠之間的一個小的惡作劇。這事兒如果讓伏羲知道了,也就不是什麼幾道天雷的事情了。


  傾洹身體好了不少,只是身上的鞭痕倒沒有消失。薛琢磨著要不要弄個玉肌粉之類的,給傾洹好好拾輟拾輟一番。傾洹聽了伸手敲了一下薛的腦袋,臉上帶著笑。


  最近,畢覺著自己的眼睛越發地疼,特別是看到傾洹和薛。司命表示,他和畢有著相同的感受。


  「我覺得,我不能再這樣看著這兩個人了。」畢覺得十分痛苦,「我回一趟地府,說不定孟婆能知道帝辛在哪裡,又或者我還能和她討論討論。這倆人……」他搖搖頭,說走就走,腳步匆匆,沒有停頓。


  司命張了張嘴,沒喊住畢。哇,從前他還有一個人和他一起遭受這兩人的傷害他還不會覺得孤單,如今……只剩下他一個人了!他扭頭看了看正在做扇子的江君涸,那人跟個世外高人一樣,好像什麼都看不到。


  很好,他覺著很委屈。


  畢果真是一路往地府趕一刻也不敢耽擱,生怕被薛給揪回去,再經歷這幾天的痛苦。


  忽然,一抹綠色從他的眼前晃過。


  纏綠!


  於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躲起來人就昏了過去。昏過去的前一秒,他甚至覺得自己看到了纏綠那張笑臉。


  當真是流年不利!

  薛見畢走了,也沒多說什麼,捏了一塊糕點在手裡,笑嘻嘻:「江君涸,你扇子還沒做好?」


  「慢工出細活,想來十殿不懂這個道理?」江君涸眼皮子都不掀一下,說個話還夾槍帶刺的。


  薛也不惱,把自個兒的腿架到正在看書的傾洹的腿上,像個財大氣粗的大老爺一樣:「是啊,我一個粗人哪裡懂得江大族長的想法?是不?傾洹。」


  傾洹瞅了他一眼,伸手把薛的腿推了下去,而後翻了一頁書:「薛,吃太多不運動會積食,過會兒又該喊肚子疼了。」


  即便是不去看,江君涸都覺著那兩人刺眼得很:「你們兩個是來度假的嗎?不查事情還整日里這麼悠閑?」


  「傾洹受了傷啊,你怎麼如此厚臉皮指使一個病人做事?」薛直起身子,兩條修長的腿並了起來,挑釁地看著江君涸,「如此厚顏無恥,你居然做得如此熟練!」


  「……」江君涸的小刀刺到了自己的手,破了一個口子,「那你呢?十殿總該沒有哪裡受傷吧?」


  薛表示很震驚:「傾洹捨不得啊!」


  「真……」真不要臉!江君涸扔了小刀,起身,把一眾工具給搬了起來往自己屋子裡搬,經過司命的身邊的時候還用同情的表情看了一眼司命,真同情。


  司命捂臉,他不太想接受這樣的眼神。


  「心理承受能力真低。」薛嘎嘣地咬著乾果,想了又想,開口,「司命,這段時間魔族沒死人吧?」


  「沒有。」司命的臉色立馬正經了起來,「這段時間,就是連一些風吹草動都沒有。」


  傾洹怔了一下,放下手裡的書,抬眼看了看司命:「查得怎麼樣了?你這段時間去查東西了吧?」


  「查了一下,放纏綠的可能不是帝辛,但絕對和帝辛有關,只是現在還沒有證據。」司命也不知道這事兒到底該從哪裡查,「我查看了很多關於當年帝辛消失的文件,但是都寥寥無幾,只有幾句話。什麼消失的原因去了什麼地方都沒有記載,真的是查無可查。」


  傾洹點點頭:「看來這事兒對於當年的人是個秘密,就連孟婆都沒有詳細說,估計她知道的都很不清楚。」


  「的確,她當時和我說的時候也只是說了一句『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不見了』。」薛點點頭,想了一下,「我挺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變成那樣?不是說那四個人關係匪淺?」


  「大抵是,情愛關係。」傾洹眯著眼睛看著司命,司命心虛,眼睛四處亂看反正不關他的事,這是別人自己猜出來的,「還有一點,可能和天帝的位置有關吧。」


  「地位和女人?」薛挑眉,「沒想到孟婆那個殘暴的女人居然如此搶手,嘖嘖。」


  傾洹聳肩:「你可知,天上有一位南衍帝君,當年也在裡頭攙合了一腳。」


  薛做出一副驚恐的表情:「太不可思議了,我覺得那個時代是一個超乎我想象的時代,居然會喜歡孟婆那樣殘暴的女人。要我說,合該是蓮……額咳咳。」他猛地咳嗽兩聲,及時收住了自己的話頭。


  「蓮什麼?」傾洹斜眼,唇角帶著笑,「怎麼不說了?」


  「沒什麼,我話多。」薛乾笑,捏了塊糕點塞住自己的嘴,吃總該堵住自己的嘴的。


  司命偷笑,哈,說漏嘴了唄?


  「魔族算是安定了,回頭我們……」傾洹唇角帶著笑話剛提起一半,院子里忽然從天空降了一個人。


  那人一身深綠色的絲綢長袍,一頭的青絲隨風而揚。


  「傾洹……」那人唇角含笑,說話輕聲細語,帶著無盡的溫柔之意。


  薛猛地從躺椅里彈跳了起來,瞳孔無限放大,有些震驚地把眼光投到了那人的身上。


  「怎,怎麼,可能……」司命倒退一步,只感覺渾身的血液倒流一下子衝到了自己的腦子裡。


  一個不可能出現的人,就這樣堂而皇之地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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