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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出逃的公主

  這裡任務完成,羽陽馬上回到了雲若宮,大祭司正在閉目休息。羽陽雖然腳步很輕,大祭司還是醒過來了。


  「交給他了嗎?」


  「嗯。」


  羽陽扶著大祭司,她才能勉強撐起自己的身子坐起:「幫我做下一件事情罷。」


  「好,你說。」


  「到外面去。試著恢復一些碎掉的符石,集中注意力,心中默念這句萬亭古語,傾注自己的靈力到符石之中,記住,稍微試一下就好了,千萬別勉強自己,一定記住!」大祭司說完,幻出一張字條交給羽陽,羽陽重複念了幾遍,學下這句古語,點點頭離開了屋裡。


  走到大殿外,只見原本立於西方的符石早已全然不見蹤跡。只餘下一地的碎石。擊碎它的人看來絕對不是等閑之輩,甚至,他的靈力可能在他們所有人之上。


  她沉沉吸氣,按著大祭司所說的做,一陣風刮來卻只吹起了幾塊小石塊聚在一起,慢慢的,越來越多的石塊聚集在一起了,然而僅僅是一小塊的符石被修復,羽陽已經到了極限,只好放棄,回彈的靈力把她震倒在地。


  「羽陽!」


  聽到有人叫她,她轉身一看,原來是國王武平。


  「父王,你怎麼自己跑過來了?」


  武平扶起她,幫她拍了拍身上的灰:「你才是,在外面幹嗎呢?」


  「修復符石呢,你看。」


  羽陽這一看才發現符石只被修復了不到十分之一。


  「怎麼會這樣……我明明儘力了。」


  「大祭司教你的嗎?」


  「是啊。」


  「讓我也試一試吧,教我一下。」


  「好,咒語是這個,默念,傾注靈力,用意念控制。」


  武平看一眼就記住了那句古語,自己盡全力嘗試一番,然而符石只修復了羽陽的一半大,他就已經不行了。


  「父王,沒事吧?」


  武平喘著粗氣說:「不行,修復它簡直是玩命的事,也沒辦法了,只能先放著,大祭司怎麼樣?我去看看她」


  「您還是別進去了吧,大祭司她沒事。」


  羽陽並不願意讓武平看到大祭司現在這樣虛弱的樣子,怕他擔心,怕他失去信心。


  武平只好點點頭:「好……我想也是,所以我才自己一個人過來的,看來大祭司還是相信你,好好照顧她,也好好照顧自己,那……我先走了。」


  「嗯,父王慢走。」


  武平離開了雲若宮,這一路上只有他一個人,卻也難得能靜下心想到一些事情,他知道倓寧的靈力深不見底,卻從未想到自己就算盡全力也只能做到這麼微弱的一部分。他突然發現,真正強大的一直都不是他,而是他身邊一個個願意為萬亭賣命的人。國難當頭,他除了是個國王,其他什麼都做不了。


  清晨,棠華髮布了外交令,嚴正警告安卡拉姆,若安卡拉姆大軍敢踏入萬亭一步,萬亭絕不輕易放過安卡拉姆。為了安撫民心,武平專門寫了給萬亭百姓的信,讓他們放心,並保證,萬亭會保護他們到底。


  夜風和泠天暫時放下了護衛的職責,緊密地組織著矢雨城的防衛和巡邏。夜空來到了矢雨城外的濁立軍軍營,指揮著分佈在濁立各地僅剩下的三萬士兵。


  醫院裡,唐月趕來換走了星辰,自己一個人擔當起了保護和照顧長雲的職責。


  長雲邊逗著孩子邊問唐月:「小月,宮裡是不是出了很嚴重的事呀?我看你們都忙壞了。」


  「是蠻大的,不過別擔心,沒什麼大不了的。」


  「哦……有你們在,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欸?安子還沒有回來嗎?」


  「嗯,王子殿下還沒回來。」


  「咦,奇怪,他怎麼出去那麼久?我還等他給寶寶取名字呢。」


  「他或許還不知道自己當父親了……放心吧,姐,他沒事。」


  「好吧。那我自己先想想看。」


  唐月不知道能瞞著她多久,眼下也只能如此,現在她的身體很虛弱,絕對不能讓她受到如此的打擊。


  那孩子的眉目很像程亦安,安慰地睡在小床里。唐月明白,亦安根本沒打算要這個孩子,可憐的孩子,剛出生就被父親拋下,剛出生就要面對戰爭的開始。


  當天下午,蘭家族族長仰奇夫人來到了矢雨城,武平和棠華迎接了她,她剛進入葉歸殿就緩緩彎下腰給武平行了大禮,直接說到:「臣蘭仰奇,請陛下賜令蘭家。」


  武平和棠華愣住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仰奇夫人繼續說到:「國難當頭,希華離前線偏遠,兵力充沛,想必可以幫得上忙,陛下,仰奇只等您一句話。」


  武平只是笑笑,蘭家不同於際家,作為萬亭最強大的家族,仰奇夫人的野心他並沒有摸透,斷然不敢讓他們輕易彙集西方,否則萬一裡應外合,萬亭必然岌岌可危。他回答:「謝過老夫人了,前線的兵力已經十分充足,為了不打擾百姓的生活,希華的軍隊還是不要動作太大的好。這樣吧,老夫人您調五萬軍士駐紮希華南部,隨時待命。」


  「仰奇遵命。」她從口袋中拿出一塊玉牌,交到武平手中,說:「陛下,這是我的軍令牌,希華二十萬軍士就交給您了。」


  「老夫人……」武平吃驚萬分,他萬萬沒想到,她居然直接把整個夕華領地的軍力交給了他。


  仰奇夫人沒有說什麼,只是慈祥地笑了下,行了個禮離開葉歸殿。武平獃獃地站在原地,心裡很不是滋味。


  棠華夫人見他神情複雜,忙慰藉他:「看來內憂的可能性是沒有了,王兄。」


  「嗯……羅陽他們帶過去了二十五萬軍士,棠華,你的呢?」


  「靖凱帶了十萬軍隊過去了。」


  「那蒼越呢?聯繫上了嗎?」


  「嗯,他正在趕往赤域西部和羅陽他們會合,他帶了十五萬軍。」


  「怎麼那麼多?他不是一共才十七萬嗎?為什麼帶那麼多過去,赤域東怎麼辦?」


  「那傢伙一向有自己的想法……」


  「對了,你不親自去南方,青墨軍沒問題嗎?」


  「嗯,交給際靖凱吧,青墨軍都是靖凱在帶著,他比我熟。」


  「好。」


  棠華夫人皺起眉,嘆了口氣,說:「王兄……有句話,我還是要說出來。」


  「怎麼了?」


  「我覺得事情沒有我們想的那麼簡單,安卡拉姆軍為何遲遲不肯行動?他們已經延誤了佔領赤域大塊領地的時機了,這實在蹊蹺……」


  「或許是想確認亦安的安全?」


  「不,沒那麼簡單,他們若是想確認他的安全,為何不先按兵不動,不是對亦安更有利嗎?何況安卡拉姆人薄情,就算是王子,對他們來說也只是條人命。」


  武平也陷入了沉思。


  「真的太奇怪了,他們在亦安逃走的同時大軍壓境,到底打著什麼算盤?」


  「會不會,這是調虎離山?」


  「保護結界已經停止破裂,從其他地方進攻根本不可能。」


  「這,到底……」


  「對了王兄,早上你去看倓寧,她怎麼樣了?」


  「我沒見到,羽陽說倓寧很好。」


  「……程亦安怎麼那麼狡猾,連倓寧都能放倒,我去看看夜風和泠天那邊,搭把手。」


  「好。」


  棠華夫人走後,武平獨自一個人坐在王座上,他撫摸著冰冷的王座,想起了坐過這張王座的歷代君王,突然明白,他們多麼不易……


  到了晚上。安卡拉姆軍依舊沒有行動,羅陽他們正在趕往西邊的路上。倓寧的身體稍微恢復了,羽陽陪在她身邊,趁這個機會,倓寧教給了她很多幾乎已經失傳的靈術。


  不那麼太平的是醫院這裡,長雲進醫院到現在已經整整一天了,亦安始終沒有出現,長雲似乎已經急了,不停地問唐月,亦安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唐月一直哄著她,說他還沒有接到通知,長雲並不相信,要他說實話。唐月只能一直堅持著——沒有找到他。


  鬧了很久,長雲才安靜下來,沉沉睡去。唐月看她睡著才鬆了一口氣,照顧她直到深夜,自己也十分睏乏,閉上眼不小心就睡著了。


  這時,長雲睜開了眼,看他已經睡著,她比誰都熟悉自家弟弟習性,這一覺下去唐月怕是要天亮才能醒來,她起身走到孩子的身邊,看著沉沉睡著的孩子,露出了不舍的表情,看了最後一眼,她幻出了自己的鞭子,打開房門的瞬間施展靈術,令走廊上的侍衛們立即沉沉睡去。她穿著病號服,忍著身體的不適潛進護士們休息的地方,找了套護士制服換了上去,光明正大地從許多侍衛面前走過,成功地逃出了醫院。


  走了很遠,看著寂靜而漆黑的街道,她心裡冒出一陣陣寒意,身為公主的她,從小到大身邊都有人伺候著,她幾乎沒有獨自行動過,更沒有面對過這樣黑暗的夜晚,沒有宮殿華麗的燈光,沒有侍女貼心的照顧,沒有侍衛隨時的護衛。為了她的丈夫,她只能朝黑暗走去,再痛再難都要忍下去,她一定要找到他,她的丈夫——程亦安。


  半夜,還在矢雨城忙碌著的夫人被侍衛傳來的消息氣蒙了。


  「什麼?長雲逃了??唐月呢!」


  「少爺還在醫院保護小王子,我們已經派人去找公主了。」


  「……」雪上加霜也不過如此,戰事在即,長雲卻不見了,雖然她早就料到了長雲那邊會出事,只是沒有想到會是這個最壞的情況。他們並不能太大張旗鼓地找她,她的身份不只是萬亭公主,更是安卡拉姆王妃,這種時候,一點點發起戰爭的正當理由都不能給他們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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