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小團子
“好好，不吵你。”
談言爵隱約的感覺到程曦自己的厭煩，識相的閉上了嘴巴，隻是伸手幫著程曦擦拭著臉上麵的汗水。
隻是汗水越擦越多，程曦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難看。
要是有人告訴她生孩子那麽痛苦的話，她打死都不生。
那種疼痛感，刻骨銘心的痛苦。
“談言爵，你的手能不能不要在我的眼前晃來晃去。”
程曦現在是又疼又難受的，這個男人看不見也就算了。
還伸出手來自己的麵前晃悠來晃悠去的是幹什麽？
神在自己的麵前，是想讓自己給他給剁掉了。
“我幫你擦汗。”
談言爵迅速的收回手，從一旁拿了濕巾擦拭著她額頭上麵的汗水。
“誰叫你幫我擦汗了，我沒有叫你幫我擦汗，你走開。”
程曦再一次的表現出厭惡。
“叫你走開！”
這個人聽不懂中國話嗎？
總是在自己的麵前晃來晃去的，看著就叫人討厭。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走開，我馬上就走，看你情緒不要太激動了。”
談言爵就是擔心自己繼續呆在這裏會影響到程曦的情緒，離開這裏。
但是也隻是該在病房門口走來走去。
程曦看著覺得更加的心煩。
談言爵知道自己的存在可能是惹的程曦不高興了，很自覺的閃躲到了一旁。
看不見那個人之後，程曦還是覺得疼，而且這種疼痛的還要比談言爵站在自己麵前還要來的疼。
那種疼鑽心刻骨。
“談言爵！你給我過來。”
聽到裏麵人的叫喊，談言爵一直從門口走了進來。
“程曦，我在這裏，你有什麽要說。”
談言爵抓著程曦的手，似乎是想用這樣的方式來給程曦力氣。
程曦二話不說，直接不客氣的甩開了他的手。
人就是這個樣子很奇怪，他不在自己麵前的時候，自己倒是想看見他，但是他就這個樣子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時候，自己倒是一點都不願意看見他。
見著程曦把頭轉過去，談言爵又下意識認為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麽事情？
但是仔細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做錯了什麽事情。
但是看著程曦那麽難受的樣子，談言爵感覺自己心裏麵更加的不是滋味了。
程曦咬著牙那樣子極度的痛苦。
“你要是覺得實在是太疼的話，你就叫喊出聲啊，沒關係的，你直接叫喊。”
談言爵有些看不得程曦咬著牙。
心裏麵更加的著急。
但是程曦一直隱忍慣了，怎麽會隨隨便便的叫喊。
忍著。
嘴皮都咬的出血了。
就是不肯叫喊。
談言爵也實在是沒辦法了。
好在程曦抓著談言爵的手。
談言爵也反握住程曦的手，似乎是想用這樣子的方式來給程曦力量。
程曦一直拚命的咬著自己的嘴唇。
就是不肯叫。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程曦對自己實在是受不了了。
她感覺自己渾身上下像是被人抽走了全部的力氣。
身後麵冒著大滴大滴的汗水，整個人都快要脫水了。
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你等著我去叫醫生。”
談言爵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了，是應該叫醫生過來了。
沒過一會兒，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迅速的走了進來。
“可以進產房了。”
迅速的又有護士過來推著程曦進了產房。
談言爵雖然是跟進去的。
進了產房之後的疼痛，和之前在病房裏麵的疼痛完全是兩個級別。
疼的快要將自己整個人都被撕裂了一樣。
就在程曦以為自己整個人快要死掉的時候，又是另外的一種疼痛，把自己整個人給喚醒。
接二連三的又是那種疼痛。
就好比有一輛大卡車從你的身體上麵經過，像你整個人的身體都給碾碎了，碾碎了之後又給你重整，再接著讓大卡車從你的身上麵壓過。
就是這樣子的感覺，一下接著一下。
不知道這種疼痛什麽時候結束，程曦隻感覺自己整個人疼得都快要死了。
終於忍不住的就很出聲。
談言爵聽到了程曦的叫喊聲，抓緊了程曦的手。
“不用害怕，我在你身邊。”
程曦已經疼得不像樣子了，根本管不了身邊的人到底在說些什麽。
這樣的疼痛持續了很長很長的時間。
……
終於的，憋足了最後一口氣。
“哇！”的一聲。
一聲清脆的哭喊聲在整個產房裏麵響起。
“恭喜你，是個千金。”
助產士將那個小團子放在了程曦的身邊。
小團子鏗鏘有力的哭喊聲，似乎是想告訴全世界他的到來一樣。
那樣可愛的小團子，怎麽叫人不喜歡？
程曦轉過頭去，閉上了眼。
“談言爵，把她抱走。”
程曦就是冷漠的對著談言爵說著。
談言爵以為程曦隻是太累了，所以才會那麽不喜歡。
護士把那個小團子抱走，沒有聽見哭喊聲了，程曦再度的閉上了眼睛。
這一次的沒有沉痛，沒有不舒服。
她感覺自己很累，真的很累，所以要閉上眼睛好好的休息一下。
恍恍惚惚的自己仿佛進入了夢境當中，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變得軟綿綿的。
好像飛上了上空。
整個人漂浮在雲朵上。
大片大片的青草地，許久未聞到的清新空氣，這一切都讓她開心。
她更加用力的跑。
那是自己期盼已久的自由和未來。
從今往後自己一個人努力的向前跑，再也沒有什麽可以牽絆住自己了。
但是走著走著的，她感覺自己的腰部好像被一根繩子給抓緊了。
回頭一看，是一個小女孩手上麵拿著一根繩子。
繩子的另一頭正好的是綁在自己的身上。
小女孩子有些得意的看著程曦。
“媽媽，你想跑到哪裏去呀，你想跑到哪裏去都不行，因為我會用這根繩子拴住你，那你一輩子都不能夠離開我和爸爸。”
……
“媽媽，回來吧，快點到我身邊來。”
……
小女孩的聲音傳遍了自己的整個人的耳朵。
驚恐再一次的圍繞著程曦。
程曦迫不及待的想要把身上的繩子給解開。
自己的自由……
那大片大片的白雲，那青青草地甚至連一直呼吸著的新鮮空氣，好像在那一瞬間開始消失。
……
快把上麵的繩子給解開，快離開這裏。
程曦用力的解開著身上麵的繩子，但是再怎麽用力也解不開。
“媽媽，你別解了，我告訴你你是解不開的，這根繩子的材料是特製的，爸爸說了隻要把這根繩子拴在你腰上麵的話，你就一輩子都不能夠離開這我們了。”
小女孩子有些得意。
“不要！不要！！”
程曦掙紮的更加厲害。
越是掙紮著，腰部的那根繩子就越緊。
緊的自己整個人要分為兩半。
“媽媽，我告訴你，你不用妄想從我和爸爸的身邊離開，我們是不會讓你離開的，絕對不會讓你離開的喲。”
像是惡魔一樣的聲音一直回響在程曦的耳邊。
……
程曦被嚇醒了。
醒了之後發現有人在動著自己的身體。
她有些害怕。
剛想坐起身來的時候，一隻大手按住了她的身體，阻止了她的動作。
“亂動什麽！不知道你現在不能夠亂動嗎？”
談言爵一聲嗬斥的。
程曦的理智這才回到了自己的大腦裏麵。
這才意識到：但當這隻是一場噩夢而已。
談言爵幫著程曦在小心的擦拭著身體。
程曦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這隻是一場夢而已。
夢醒過來了，便再也不用和那個人聯係在一起了。
“我睡了多久了。”
程曦看了一眼窗外，窗外麵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變成了黑色。
天黑了。
“ 你隻睡了半天，有沒有餓？吃點東西？”
“不用了，我需要休息。”
說完之後程曦又再度的閉上了眼。
談言爵自然是知道生孩子這件事情極度的消耗體。
尋思著程曦疲憊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自然是沒有多加說些什麽。
幫她掖了掖被子。
“好好休息，有什麽事情等你睡醒了再說。”
談言爵在程曦的耳邊說著。
程曦實在是太困了，以及聽不到那個人在說些什麽了。
迷迷糊糊的又睡了一會兒。
聽見耳邊傳來一陣嬰兒的哭喊。
程曦皺著眉頭，轉過頭去下意識的逃避。
“程曦，她餓了。”
談言爵抱著這個團子。
這個團子似乎是聞到了自己媽媽的身上麵的味道。
哭喊的更加大聲。
“她餓了就給她喝奶粉。”
“程曦！”
談言爵慍怒：
“你是不是忘記了那是你的孩子。”
“這算是我生出來的孩子，那也是你讓我生的。”
程曦隻覺得剛剛不疼的傷口又再次疼了起來。
說話都沒有好。
“哇！”
懷中的小團子似乎是感覺到了母親對自己的嫌棄。
嚐試用哭喊聲來換取自己母親的關注。
“你聽她哭了。”
“既然她哭了，你就把她給抱走。”
程曦咬著牙狠下心不去看懷中的小團子。
“你！”
談言爵被這個女人氣的半死。
“把孩子抱走。”
程曦加重了說話的語氣。
談言爵瞪了一眼程曦，無奈懷中小團子哭泣的實在是太厲害。
抱著這個小團子先出去了。
那哭喊聲越來越遠離著自己。
程曦睜開眼睛哭笑。
她不能夠跟這個孩子產生一丁點的感情，這樣子離別的時候就不會有太多的悲傷。
如果有太多的悲傷的話，會很麻煩的。
對不起。
程曦再一次對著那的孩子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