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險局難猜(2)
第162章 險局難猜(2)
後面那位司機趁其不備下手了,手上一根碗口粗的短棍。
「嘖,和尚,你特么手倒快啊。」徐老闆斥了句,沒想到下手這麼利索,還沒下令呢,他笑著道:「這個人沒惡意,要有惡意,咱們這個窩早被端了。」
司機像見鬼一樣惶恐道著:「雷哥,我認識他……他連我姓啥叫啥都知道,不能讓他看見我。」
「認識?他是幹什麼的?」徐同雷納悶了。
「傳銷的,媽的一幫騙子,前兩年在陝省,把老子底褲都騙沒了……這傢伙是個頭目,我們當時聚了好些人準備和上線干仗,這狗日的一出來,一忽悠,把我們都嚇退了。」司機道,正是塔溝武校那位淪落的莽漢王立松。
呵呵……哈哈……徐同雷聽得原委,哈哈大笑,一揮手,那莽漢提留著小木出門,直扔進了一口打包裝的木架箱子,不久后,兩車合上貨廂口,隆隆地開出了大院,駛上了公路。
過了好一會兒,轎車才不緊不慢地跟上來了。
這時候,躲在遠處看著情況的大葫蘆正一遍一遍拔著電話,號碼是小木留下的,約定是如果車走了人還沒出來,讓他打這個電話把情況說出去。
傻眼了,電話沒人接……
稍等片刻的時候,不但傻眼,人也傻了,那車早跑得沒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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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成了靜音,在兜里一閃一閃,而申令辰並沒有看到,他正坐在林其釗的指揮室里,觀摩著用大數據對案情的推進。
「十號車,加速到預定地域。」
「T3站,拉開檢查點,重點排查封閉式廂貨和一輛藍鳥轎車,車牌發到了你們手機上。」
「零組零組,目標楓林鎮,加速前進,你們的支援已經在路上了。」
「各檢查站注意,排查封閉式廂貨和一輛藍鳥轎車,嫌疑人徐同雷,可以暫時拘押,重複一遍,嫌疑人徐同雷,發現后可以暫時拘押。」
「……」
一室警員忙碌著,在協調警力配製,在疏通各組間的配合及通訊,整個警務區域圖上,自高速路至鄉間小道,凡可通行的,都標註了,這是用大數據的方式在推演可能逃匿的路線,而最終的收網口,金湖至蘇杭93公里出省界處,這裡只剩下了三個出口,高速、國道、省道。
誘捕失敗,迅速轉入追捕,追捕方結束,又迅速轉入集結圍捕,在這一室之內,被調動的刑警隊、派出所及治安警力多達500餘人,申令辰突然明白了,林其釗在下一大盤棋,把前台的幕後,全部算計進去了,調黨愛民解押方定軍來,只是其中很小的一個環節。
推進間隙,林其釗看看師傅,申令辰笑著問:「這是敲山震虎,打蛇出洞。」
「對!」林其釗掩飾不住興奮,向師傅彙報著:「這個假鈔案是個交叉案,R7的印製和美鈔的印製,手法不同,一種是膠版、一種是凹版。兩種版本,那技術和設備上,就有差異了……我們截獲的R7版偽鈔,可能來自於皖省,但皖省的少量美鈔,又從何而來?」
「意思是,在我們的區域內,也可能有這樣的窩點?」申令辰道。
「完全有可能,我們在研判進出口數據時,發現七個月前海關緝私曾經罰沒了一批走私貨,是纖維紙,其時按走私普通商品處理的,接貨人是一位叫孫永的男子,沿著這條線索,我們一直在查。」林其釗介紹著,運送假鈔的車就在孫永老婆名下,孫永聯繫到了徐同雷,兩人有親戚關係,但一直沒有找到濱海方面和皖省的關係,直到方定軍落網,才把兩地的案情連到一起。
「那徐同雷,很可能是個原材料供應商?」申令辰道。
「完全有可能,印鈔需要的纖維紙,安全油墨、燙金等等技術設備,不是一家兩家能準備全的,我國印鈔用的是棉漿紙,這是控制物品,其他紙張印製後會出來油墨洇染,只有纖維紙才能勉強達到棉漿的紙的硬度韌性,這是必須品之一。」林其釗道。
「哦,是已經做了幾手準備了,要麼現場抓捕,要麼就打草驚蛇,讓他們自己出來?」申令辰笑著道,笑里不無讚許的意思。
林其釗也笑了,道著:「師傅原諒我賣了個關子啊,徐同雷的身份我已經查到了,他雖然是外籍,但長年在境內,這個人很低調,以成衣掩護,在距楓林鎮十二公里的村莊有一個工廠,我們懷疑,這裡,就是制鈔最重要的一個中轉節點。」
申令辰舒了口氣,看著屏上像走馬燈一樣變幻的警車,有點驚心動魄的感覺了,他不確定地問著:「有結果嗎?」
「當然有……」林其釗掏著手機,亮在申令辰面前,幾張匆匆拍攝的照片,兩張貨廂,一輛轎車,申令辰驚聲問著:「這是……驚出來了?沒發現吧?」
「呵呵,那兒設置了一個觀察哨,盯他們有些日子了。」林其釗扣了手機,極度不屑地笑了。
驕傲,這位年輕人骨子裡的駱傲是不會改了,申令辰暗暗想著,儘管整個計劃一環套一環,可他總覺得還有什麼地方不對勁,那種心慌意亂的感覺,他壓也壓不住,就像現在,眼皮子跳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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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組到達指定區域。」
「T7站開始檢查,沒有發現。」
「零組,你在什麼地方?」
「……」
車上的步話一直吼著,路徑不熟的黨愛民心急如焚,這趟走得人丟到家了,誘捕嫌疑人,結果連當誘餌的錢也賠進去了,他看了眼被銬在車上的嫌疑人方定軍,一時之間,竟然說不清問題出在什麼地方。
「指揮員,指揮員,我是零組,請求通話。」他惶然問著。
「我是指揮員,什麼事?」林其釗的聲音傳來了。
這是公共頻道,罵娘是要不得的,黨愛民壓著脾氣道著:「接下來是什麼任務?我們誘捕失利。」
「沒關係,魚沒上鉤,就直接去掏窩吧。」林其釗道。
「可這到底怎麼回事啊?指揮員……」
「服從命令。」
步話掛斷,黨愛民不敢再問了,外來的服從地方的,這是條不成文的規矩。
用時四十分鐘駛近指定區域,這裡已經包圍了,路口設檢查站,村口及村道,直接用車堵了,接到的命令是查封楓林制衣廠,眾警奉命包圍,擂門不開,直接跳牆進入,封鎖了已經空無一人的廠房,等著技偵和斟查來人。
這是個持羊頭賣狗肉的地方,一看一地紙屑黨愛民就心跳加速,不過搜索下又被潑了瓢涼水,機器早搬空了,頂多留了一地紙屑垃圾,這邊剛搞定,步話里一陣亂嚷,好像是村口處抓捕了,黨愛民帶著自己的一行隊員,匆匆趕往亂處。
心慌意亂手痒痒,這特么渾身力氣沒地方使,一個一個早憋壞了,出廠不遠就見得一個胖子在稻田裡亂躥,四周十幾人圍著,有幾個嘗試著進田裡攆人,那胖子也機靈。四腳著地爬著走,愣是比深一腳淺一腳的警員們快。
「啊?這人怎麼眼熟?」
黨愛民一愣,飛奔著上去,他走到半途就見分曉了,幾位警員圍著,把這個胖摁在地里給銬上了,他急急停下拉了位地方警員問著:「怎麼回事?」
「這小子鬼頭鬼腦跑,我們一喊,跑得更快了,這不就先提留回來。」警員道。
「早撤了,可能抓到嗎?」黨愛民憤憤道。
他跑向被帶來的人,那人嘴裡兀自不清地喊著:「……放開,尼馬逼,要在老子地盤上,你弄殘你們……別他媽咋唬人啊,知道老子是誰么?蘇杭十八路總嫖把子,老子想當年還給你們警察辦過事呢……」
沒錯,是大葫蘆,黨愛民上前一看這貨整得濕了一半,一臉泥污,他道著:「放開放開,自己人。」
「聽見沒,自己人。」大葫蘆吼著。
那幾位警員不買賬了,黨愛民氣得直拔林其釗的電話,命令回傳時,那些警員才驚訝地把這個貨放開,一放開,黨愛民拽著他問:「你怎麼出現在這兒?」
「這不地雷窩點么,我們消息一慣比你們靈。」大葫蘆道。
「我知道是窩點,你怎麼來了?」黨愛民問。
「我哥要來的,我們就一路打聽來了……哎喲我艹,我說你們真是吃屎長大的,車都走了多長時間尼馬才來……耶,壞了……」他掏著手機,然後發現破手機浸水了,屏幕黑了,葫蘆哥傻眼了。
「小木呢?」黨愛民直接問,他拿捏不定,是不是又當了林其釗的線人。
「我也不知道……他說等車走要是他沒出來,就讓我打電話通過那誰,那老頭……呀,壞了,電話號碼多少?我特么……都怨你們,不但不接電話,還把老子摁地里……」大葫蘆慌亂中,想不起電話號碼來了。
黨愛民急急細問,才知道是申令辰的手機號,再拔過去,邪了,沒人接,然後打到林其釗手機上,才知道了原委,他一手拿著電話,一面問大葫蘆進入時間、離開時間、期間發生了什麼,越問越讓他心驚,小木是中午一時進去的,其時正是誘捕行動的時候,而車離開是一個半小時后,看現在這形勢,恐怕是被帶走了。
「快追……要出事。」他驚恐道著,帶著跑出不遠,又回頭把大葫蘆拽上了,數人擠進輛警車,一路拉著警笛飛馳,沿著指揮部給出的方向,在省道上風馳電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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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申令辰正拍著額頭的懊悔不已,手機上七八個未接電話,全是小木的手機號碼,這個閉塞的封隊環境,把最佳的時機錯過了。
電話再來時,他緊張地林其釗手上搶過來了,急急問著:「黨教官,把電話給葫蘆,我問他幾件事。」
「葫蘆,你給我慢慢說,到底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
「你全部說說,怎麼見著小木了,去幹什麼了,一件一件說?」
「啊……就是,我們昨天晚上給小工頭們發獎勵,一塊去酒店找妞去了……嗨,一大早滴,我不知道他怎麼找著我了,就問我地雷的事……我那一兄弟歪坨子不是死了么,就給人開車,喝了酒撞大車屁股上了……他說人死了不能白死,找正主要點賠償去,然後我問了大海星,胖頭魚,他們說在金湖,楓林這一帶……這不我們就來了……」
大葫蘆摻雜不清說了,申令辰清楚,小木想幹什麼,恐怕不會告訴大葫蘆,具體進入的情況大葫蘆講了,小木就說進去接洽一下,萬一車走,人沒出來,就打電話告訴申令辰,讓他沿途攔截查車。
這個電話通罷,申令辰眼睛瞪圓了,表情僵硬了,可他卻想不出來,什麼時候小木有這麼高尚的節操,要以身飼虎了,就警察里挑人執行這種任務也得考慮再三,他倒好,直接就去了。
「如果小木在車上,倒是個好辦法,定他個綁架,又有目擊,釘住徐同雷沒問題了。」林其釗很直接到想到了這種最好的結果。
「壞蛋不會這麼笨,小木也不會這麼單純的。」申令辰軟綿綿反駁了句,凜然道著:「會不會他是故意陷進去?他讓關毅青給我們傳話,並沒有得到重視,然後……」
然後就擅作主張,深入虎穴?
「師傅,說不通啊,他是那種人嗎?」林其釗道,怎麼看也不像啊,上一次是被逼到進退維谷拚死一搏,要讓這種特立獨行的人給組織辦事,那不比趕鴨子上架,攆兔子下河容易多少。
「先別想了,唯今之計,是先把小木找到,別出了什麼意外……快,不要等檢查了,發現目標就攔截。」
申令辰驚呼道,他越想越覺得蹊蹺,這一天從受挫開始,突破的太順利,進展的太神速,讓他有點不敢相信是真的了。
那兩車就是轉移的鈔紙?
似乎太過容易了,要蠢到這個份上,中午誘捕脫逃似乎就說不通了。
「指揮員,目標向濱海開來了。」
有位技偵驚呼,在T7檢查站四公里處,發現兩車行蹤,沒有過檢查站,反而繞道濱海了,這正好把檢查站繞過了,檢查是查出不查進。
「攔截!」
林其釗吼了聲,聲音有點發顫,他莫名地有點緊張了,手一直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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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網的威力就體現在通訊的指揮上。
高速路口在兩輛貨廂緩衝帶的時候,封閉了,而且幾輛高速交警的車奉命堵死了來向和去向,跳下車的司機梗著脖子理論,交警沒有理會他們,不多會大批警車尾追而來,控制了司機,打開了貨廂。
咣……聲音很脆,不像滿載,那蹲在一邊的司機眼斜瞥著,一臉得意之色。
最後一輛飛馳而來的警車到場,黨愛民急急奔向現場,分開亂嚷嚷的人群,他跳上車仔細看了一圈,臉陰下來了,這車上乾乾淨淨,根本就沒裝過東西,跳下車,他又細細地看著貨廂的號牌,然後一臉苦色。
牌子是剛換上的,螺絲上還有擰痕,他回頭怒視著被控制的司機,恨不得現在拖一邊痛毆一頓,無計可施時,他拽住一位執勤的民警問著:「轎車呢?不是一直跟著?」
「那兒不是……攔下了,開車的是一女的。」民警指著。
另一旁,那輛一直被追蹤的馬自達,被打開后廂、車門檢查了,一位打扮妖冶的女人正在撒潑,滿嘴噴著髒話地對罵查她車的警察。
這像大變活人一樣,一下子都變樣了,黨愛民急匆匆回到了車上,揪著車裡的大葫蘆問著:「看看,這幾個人,認識么?」
「沒見過啊。」大葫蘆也愣了,看看黨愛民手機照片,又看看現場,咬著手指納悶地道:「開轎車的是兩男的,其中一個個子有你這麼高,怎麼成母的了?」
「完了……今天林處把自己個當猴耍了一遍。」
黨愛民鬱悶地道著,他上車倒回去疾退,沿著來路尋找,幾次呼叫指揮部問著路的去向,然後在一處岔路停下了,皖省來的這一群外勤也是歷經過案子的,幾人棄車步行,在沙土上走了不遠,便找到了很深的轍印。
六軸貨廂,拉的東西不輕,一處鬆軟的土地被輾出了幾公分深的轍印,再向聯繫,而指揮部並找不到這個出口,甚至還沒有大葫蘆聰明,大葫蘆說了,這是走私路,你封一條,用不了多久他們就在地里,樹林里、甚至村裡開出一條來。
「他媽的,追!」
黨愛民咬牙切齒,不信邪了,兩輛貨廂,載重,難道還能飛上天去不成。
這一行沿著轍印就追,果真如大葫蘆所言,不是在地里,就是在水塘邊,甚至在村裡,兩房之間的距離也能堪堪過輛大車,追著追著,很多人發現不對,大葫蘆脫口道著:「不對呀,這怎麼好像回來了?」
黨愛民憤然間,找了條路從村裡穿出,駛上公路,疾行不遠,然後堪堪剎車,車前路牌赫然:楓林鎮,11公里,所過車輛,還有剛剛收隊的警隊,可不是繞回來了又是什麼?
他重重地擂著方向盤,欲哭無淚了。
這時候,電話響了,他掏出來一看,是孫清華的來電,這位孫總行動前沒通知給扔住地小旅館了,黨愛民心情實在難過,他接著電話道著:「孫總,我們一會兒就回去了,你好好獃著,哪兒也別去……什麼?西苑派出所,怎麼回事?機主打架了,還說是皖省刑警總隊的警察……哦,我知道了,我回頭派人去,謝謝啊,情況有點特殊,我們去了再說……」
「怎麼了?教官?」眾警驚聲問。
「媽的,如花戰鬥力越來越強了,跑蘇杭打架,把人開瓢了。」黨愛民鬱悶道,這兩兄弟一直是運氣逆天,看來今天是走到頭了,齊齊蒙難了。
車打了個旋,沒回濱海,又匆匆駛向蘇杭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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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也事也不能影響正常的秩序,不管是經濟的、政治的、交通的,那怕是一樁刑事案件,目標錯失之後,設在各交通路口的檢查站就開始陸續撤了,追查貨廂最終查到了兩車問題豬肉,除此之外再無所獲。到晚十九時,各組基本就轍了,本次以「雷霆」命名的打擊假鈔制販行動,最終以全面失敗告終,各隊的領隊在車上開始警示隊員們三緘其口了。
有點鬱悶,卻沒有什麼可丟人的,很多大行動,參案的警員都無緣親手抓到嫌疑人,甚至連見到的機會也不多。
檢查站撤開不久,一輛黑色的普通大眾緩緩地停在高速路口,車泊定時,副駕上的人打著火,點了支煙,司機提醒著:「撤了。」
「過車。」徐同雷道。
「好嘞。」司機道。
電話出去不久,兩輛普通的卡車,就敞著蓬蓋了一層塑料布,大搖大擺地通過了收費站,駛上T7段,這一段是最緊張的一段,足足二十分鐘兩人一言不發,直到電話來了,司機一接,興喜地彙報著:「上京珠高速了。」
「呵呵,走吧,慢慢跟上。」徐同雷道。
司機駛車,緩緩過收費站,領卡,搖上車窗的時候,他出聲問著:「雷哥,真險啊,要就那麼走,肯定把咱們的家當全特么查扣了。」
說的心有餘悸,做得是手忙腳亂,載貨車是繞了回去,放出去兩輛換牌的貨廂,本是試探,沒想真被警察給扣了,徐同雷也一身汗,說不清自己是什麼時候被盯上的。
「虧那個傻X嚇了我一跳,臨時改主意,說起來他還真是救了我們一命啊。」徐同雷有點后怕地道,就差那麼一點點,要不是地形熟的話,怕今天得一頭栽坑裡了。
「哎呀,對啦……那人咋辦涅?還扣在箱里呢。」司機驀地想起這薦來了。
「扣著唄,看見這要命的東西了,我特么要放了人出了事,老闆得把大卸八塊嘍。」徐同雷道,他隱隱地覺得不妥,可卻一時想不出更好的處理辦法來。
此時,蜷在一方包裝箱里的小木已經醒了,嘴被膠帶封著、手被綁著、耳邊是窿窿的車聲,眼前是一片黑暗,就像他的命運,從判斷失誤那一刻起,就走向不可預料的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