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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瓮中捉鱉

  後台技術支撐提供了詳盡的定位,晚八點,申令辰一行到了蘇杭市中海賓館,這部手機機主的位置,就在房間。


  一個手機號,一個綽號青頭。手機號是深港的,更讓申令辰懷疑,這是潘子手下回來的賊,要是抓住一個,很有可能扯出一串來,行動即將開始,他卻有點猶豫了,有點放不下心裡的疑竇。


  「怎麼了?師傅。」關毅青小聲問。


  「我抓了多少賊了,可就邪了,今天怎麼心虛了。」申令辰道,這個案子已經成了夾生飯了,潘雙龍是突破的重點,他有點狐疑地道著:「很少見這種藏這麼深的,不會出漏子吧?」


  「線人提供的線索,又是隨機的,難道他們有防備?」關毅青反問著。


  「應該沒有……動手吧,不能再等了。」他下定決心了,這個案子拖得他都有點受不了了。


  抓捕方案也用了個隨機的,關毅青換上了一身服務員服裝,敲門送贈飲的礦泉水了,房間在302,敲門的同時,申令辰用繳獲潘雙龍的手機拔號……開門的是位姑娘,一開門那位玩手機的正接電話,隨口應了聲潘哥。申令辰和郭偉就衝進去,直接把嫌疑人摁在了床上。


  關門,銬人,那位要叫嚷的女子,被關毅青喝令蹲下了,郭偉電話通知著這裡的刑偵支隊來人,要審訊一下解押回去,申令辰此時卻盯著那個女人,目光凝結了。


  裸腿、染著黑指甲,妝很艷,老濃的香味,想到了什麼,申令辰驚恐失聲地道著:「搜她的包。」


  關毅青一倒這位女人的包,濕巾、春藥、一長串安全套,一下子關毅青也明白這是位什麼人了,她沉喝著:「做特服多少錢?」


  「誰做了,還沒開始呢,人家剛上來。」那女人悻悻剜了一眼。


  岔了,是個叫服務的,好像不是帶著女朋友的什麼「青頭」,可這手機,剛才又叫「潘哥」,申令辰急步到了被抓的嫌疑人面前,直勾勾盯了他幾秒鐘,驀地一伸手兩指直戳對方眼睛,對方嚇得一縮頭直喊饒命,申令辰不相信地又拽著他手,一摸一看,懊喪的表情瞬間爬了他滿臉。


  「手機是誰的?」申令辰問。


  「不是我的,不是我的,青頭的。」那人驚恐道。


  「你怎麼知道潘哥?」申令辰問。


  「那那……手機上顯示的不就是潘哥么?」那人道。


  怎麼了?關毅青和郭偉愣著,沒想明白,申令辰急急安排著:「快,撤銷通知,千萬別來警車。」


  申令辰急急把兩人帶進了小衛生間,碰上門,然後頭痛欲裂地蹲在門口想著,而手裡,就握著那部嫌疑人的手機。


  審都沒審就這樣了,關毅青小心翼翼問著:「師傅,出了什麼事?」


  「這個根本不是賊……眼睛渾濁、反應又慢,特別是手,又松又粗,要是長年靠盜竊混飯的,差不到這種程度。」申令辰機械地道,他的眼睛里,意外地閃著驚恐。


  「可是,師傅,您這樣是……」郭偉不確定地問。


  「可能我們觸警了,賊設下的警戒點……」申令辰道,他小聲解釋著,就像監獄里設一個點,等著嫌疑人求證一樣,剛才這兩位,可能也是嫌疑人設的警戒點,這兒沒事,那就說明警察還沒順藤摸到他,萬一有事,那就檢測出危險來了。


  「這麼詭異?」郭偉驚訝了。


  「江湖招數,有些年沒見這麼精明和小心的人了……之前,線人探到的消息,肯定是叫什麼青頭,故意在認識的人面前出現,留下了線索,就等著咱們上鉤呢。」申令辰以極低的聲音說著,有點無語,寄予厚望的線人,傳回來這麼條消息。


  「那意思是,他們在探路?」關毅青問,潘雙龍在獄中的消息肯定傳不出來,只能通過這種手段測試了,申令辰點點頭道著:「要有動作了,我們可能有點高看潘雙龍了,這幫人不掌握在他的手裡。」


  「那現在怎麼辦?」郭偉道著。


  「趁著電話還沒來,審審。」申令辰道。


  這個貨很好審,申令辰進去不到五分鐘解決了,叫張君,有吸毒前科,果真是被人安排住在這兒管吃管喝管抽的,拿著青頭的手機等著人家派活,至於那位女的,是他臨時起意,叫了個特服。


  審是審下來了,可一腳踏進陷阱的申令辰幾人卻進退維谷了,不敢帶人走,又不知道得在這裡停留多長時間……


  ………………………


  ………………………


  有追求的人,是很難快樂了。


  沒追求的人,想不快樂是很難的。


  又是一天結束,大小葫蘆簇著小木,敬著另一位大哥:樂子。


  敲詐完飯店,又想了招敲詐購物點的辦法,樂子現在已經沉浸在敲詐之後的快樂之中了,樂得合不攏嘴了,大小葫蘆都知道樂子在影視圈有人,什麼負面消息他都能找到該給的人,還尼馬很靈,扛著西瓜刀都辦不了的事,電視里一曝光,哎我艹,一個個全給嚇尿了。


  「樂哥,今天怎麼安排?」二葫蘆巴結問,大葫蘆趕緊倒酒徵詢著:「要不,我再給哥你找一對?」


  小木噴酒了,樂了來了三天,葫蘆兄弟可了勁地給樂子介紹妞,一晚上往房間里能送,是一對一對送,把樂子玩得早受不了,他一拉臉道:「甭提這個啊,哥現在知道禁慾生活的好處了。」


  「是不是啊,樂子,你真準備禁慾。」小木逗著道。


  「不禁行不?一晚上好幾回誰受得了?」樂子吐真言了。


  「沒事,給您整兩片葯,絕對金槍不倒。」大葫蘆道。


  「得了,你倆別糟踐他了。別以後有了老婆造人有困難。」小木拽著老大,大葫蘆呲笑著坐下了。


  吃飯的地方是三都飯店,飯間不時地有電話進來,大部分的事小木都是幾句安排妥當,對此,兩位葫蘆兄弟那是佩服得無以復加,小木的處理方式和瘸哥一點都不一樣,從來不拿巴掌拳頭說話,可比巴掌拳頭管用的多,那些看場的、望風的,晚上分幾班倒辦事,一點都不亂,甚至流鶯游擊隊依舊上崗,但控制在限度之內,當然,現在兄弟倆已經不用干那事了,等著收提成就行了。


  喝得五迷三道的樂子,現在也快成小木的粉絲了,他一把攬著小木道著:「木啊,我有個事啊,你得答應。」


  「吃得山珍海味,睡得是靚妞嫩妹,這生活夫復何求啊?還有要求?」小木笑道。


  「聽我說,咱們……合夥行不?」樂子期待地提議了,小木一笑,兩肩直聳,樂子讚歎道著:「我活這麼大了,就辦成這一件事,以後這事,我得當事業來辦。」


  「啥事啊,樂哥?」二葫蘆好奇問。


  「敲詐勒索啊,太好玩了,而且是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這相當尼馬站在牌坊上當婊子啊。哎媽呀,我咋這麼有成就感呢?」樂子道。


  「去去,一邊去,這都是玩短平快,長線你遲早出事。」小木道,對此看得很清,見事也很明,他架不住心裡太陰暗,總是想問題從暗的一面著手。


  樂子恬著臉開始央求了,小木說了,不早就合夥了么?樂子不悅了,那不能算合夥,你說你管理這麼多人呢,我這個合伙人得有參政議政權力啊,小木被逼急了,成成成,明天你當大哥,你來處理行不?我靠,你還別不信了,我這是mba的管理方式,組織扁平化、分工明細化、管理流程化,你懂么你?

  「吹牛b了吧?mba方式管理盲流加流氓?」樂子不屑了。


  「這叫牛b,真不是吹的,只有這種簡約的,教他們做一種簡單重複事情的方式,才是最合適的方式,比如偷拍,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比如望風的,他不知道是什麼目的,比如……」小木說著,這是這個特殊的團伙運作方式里得到的啟示,把整做案過程碎片化、流程化,然後就成了誰也看不懂,只有策劃者可以掌控的局面,他說到此處堪堪剎住了,另外三外奇也怪哉地看著他,看來根本聽不懂,小木一笑解釋著:「不說mba,討論下中間這個字母b吧。」


  「哎這不就對了,說點大家能聽懂的……也別說那個了,沒意思,吃多了胃撐、日多了j疼,我得干點正經事,要不你們再想想那個行業還有黑幕,再給搞點外快。」樂子吃著道著,現在發愁黑幕不夠多了。


  「有,有,絕對有,建材行業查不,那些民工都聽我們指揮。」大葫蘆道。


  「工廠里,黑幕多呢,那些老闆比雞頭還黑,用人往死里用。」二葫蘆道。


  這哥倆雖然沒文化,可滿肚子現實教科書不假,脫口能給你講出一大堆來,小木提醒著:多少掙點就行了,別貪多嚼不爛,把自己噎著。吃吧吃吧,瞧你們敬業的,吃個飯還討論工作啊?「


  說到收入,大葫蘆就有話了,直埋怨著:「木哥,咱們收的確實有點少了,現在把下面那幫貨給樂得,以前瘸哥在,一天能給一百塊就了不得了,現在您倒好,大頭他們都賺了。」


  「你以為你們的威信那兒來的,沒糧沒餉,你指望有隊伍啊。」小木斥道。


  「哎對了,今天我看見狗哥了,車上還拉了一人……那個木哥,要是瘸哥,馬爺他們回來,咱們這好日子,咋辦?」二葫蘆道。


  這是個很嚴重的問題,肯定誰也捨不得寶座旁落,大小葫蘆齊齊看著小木,小木微微笑了,笑著道:「回來再說吧。」


  恐怕就回來,也號令不動了,大塊吃過肉啃過骨頭的,再讓他們回去喝湯怎麼可能,小木沒有說破其中的蹊蹺,好奇問著:「車上拉得誰?」


  「不認識。」二葫蘆道。


  「狗哥就是那個……」


  「黃金寶嘛,拴著老粗的金鏈子,都叫著黃金狗,剛開始跟過瘸哥,後來一直在馬爺那兒呆著……你不召原來的舊部么,狗哥根本沒把咱們放在眼裡。」


  「人家跟著馬爺,早吃香喝辣的多少年了,能看得起咱們。」


  「小逼樣,不來拉倒。」


  「那貨好像自己開了個玩具商店,絕對跟著馬爺撈著錢了,有回尼馬瘸哥叫上我去給他卸貨,我艹,累死爹了,飯都沒管一頓,他媽的,要不是怕瘸哥回來,我看見他就想揍他一頓。」


  大葫蘆二葫蘆咧咧說著,看樣子對黃金寶全是怨念,這個忽視的人讓小木重視了,使勁想著,似乎是從一開始就見過,投奔馬玉兵的時候,他和黑鋼就在一起,怎麼翻了個底朝天,這個人居然毫髮無傷。


  「嗨,大葫蘆,老馬出事,就沒把他逮進去?」小木問著。


  「好像沒事啊……哎對了,他還老打聽你呢,咱們伙里的司機,都認識他。」大葫蘆道。


  尼馬……小木心裡惡惡地想著,八成這是馬玉兵留下的一根釘子,這邊發生的事,估計瞞不過那些人,一念至此,他心思飛快轉著,拿不定主意是不是把這個人捅了,好像不行,對他幾乎一無所知,沒有說服力。


  嗨…嗨…別尼馬裝深沉,樂子推著他,一大杯酒頓到他面前,小木說著:「真想不通,明知道喝不過我,還想挑戰。」


  「喝酒圖個醉,找妞圖個睡,誰怕誰呀……幹了。」樂子一碰,一大杯仰脖下去了。


  這時候,小木身上的手機嗡嗡響起來了,他拿著掃了一眼,離桌上衛生間,直說著,仨少喝點,每天都醉得找不著門,離桌一接電話,響起了申令辰低沉的聲音,聽得小木一陣頭皮發麻,驚訝問著:「錯了?有人給我下套?哎我艹,不就當個賊么,至於玩得像諜中諜么?」


  「這些天還發現了什麼異常?」申令辰問著。


  小木邊朝衛生間走,邊道著:「沒有啊…哦對了,馬玉兵手下,原來有個叫黃金狗的,不對不對,黃金寶的,我一直沒拉攏過來,好像私底下一直打聽我的事……可我沒幹什麼啊。」


  「你小心點,可能要出事了。」申令辰低聲道。


  「出什麼事?」小木心一跳,暗罵著,特么的才過了幾天好日子,事業剛起步就出事,可他又不敢不相信申令辰這位老警的判斷,畢竟經驗擱在哪兒呢。


  誰料這次申令辰也說不清了,他道著:「你在敵方陣營,你問我?」


  「可我不知道啊,我現就是大哥啊,我上面沒人了。」小木道著。


  「兔崽子,知道你沒幹好事,偏門那麼容易讓你吃啊?小心點,可能要有動作了。」申令辰的話說完,喀聲掛了。


  站到衛生間的小木愣了,想想自己的所作所為,臉有愧色,心有羞赧,這尼馬金牌線人傳個假消息,不得坑死人家老申?


  呀,也不對,不光坑老申,回頭還得坑自己,要是潘子手下那幫神出鬼沒的賊知道他傳的消息,那後果……他渾身一激靈,嚇得尿意甚濃,推門進了衛生間。


  進門的時候,他眼一黑,還沒喊出來,嘴就被塞上了………


  …………………………


  …………………………


  「是他們嗎?」


  一輛麵包車泊到了飯店門口,司機問。


  二樓,三位男的,臨窗而坐,正杯來盞往喝得興起。


  「就是他們,老瘸手下那倆寶,那一位,看不清。」有位道。


  「應該就是了,三人是焦不離孟,老瘸一溜,政民路一帶全歸他們了,現在都知道是木爺的地盤,比老瘸還黑,和街道辦、城建穿一條褲子,大搖大擺滿街收費,還沒有管得著。」又一位道。


  「看來……老瘸和馬玉兵的消息,應該在他們這兒了。」司機道。


  「錯不了,都一窩出來的。」黑暗裡,似乎還有一位。


  「這樣,不要動靜太大,你們守到衛生間,從後門走。」司機安排著,幾個人下了車,直進了飯店。走了一遍地形,等在衛生間,很快就等到了一位。


  樂子喝大了,剛到衛生間門口,就被兩位挾著,一扣腦袋,直拎著走了,路過廚房穿堂而過,那倆位匆匆一亮警證,話都沒說就直接揚長而去。


  一溜兩排瞠目結舌的大師傅奇也怪哉地看著,人走了,終於有一位納悶地問:「那剛才被蒙頭帶走的,是誰呢?」


  是啊,剛剛不久前,也像這樣被扣著腦袋帶走了一位啊?


  「幹活,幹活,看什麼看?」廚師長不耐煩地道著,於是沒人理會這事了。


  唯一剩下的兩位,大葫蘆、二葫蘆喝得也快忘了理會了,兩人喝著喝著不對勁了,怎麼就兩人呢?大葫蘆說著:「哎,人呢?不是掉廁所里了吧,我看看去。」


  「娘滴,不許走,喝完這半瓶再走。」二葫蘆嚷著,大葫蘆搖搖晃晃起身罵著:「去你媽的,不喝了,找地方干一炮去,老子喝爽了就來癮。」


  兩人正爭執不下時,來了位小夥子叫著:「喲,葫蘆哥,車在下面,來接您了。」


  「耶,木哥和樂哥不喝了?」二葫蘆隨口道。


  那位隨口答著:「對對,讓您下去呢。」


  走走走,兩人搖搖晃晃起來,一人往這小伙身上搭一隻手,大葫蘆問著:「哎,你誰呀?」


  「我不……您小弟么?」那人笑著道。


  「屁話,老子小弟弟在褲襠里呢,哈哈。」大葫蘆淫笑著,那位也尷尬跟著笑,二葫蘆拽著這人的耳朵問著:「你跟誰混的啊?」


  「不都跟著木爺和葫蘆哥混么?」那人含混道。


  這話聽得爽,二葫蘆一打酒嗝,拍拍這小伙:「啊,小子挺有眼色,明兒哥提拔提拔你。」


  兩人哼哼嘰嘰下了樓,大搖大擺一走,一擺手讓新小弟幹活了:去,買單。


  這位哭笑不得了,趕緊掏錢,顧不上拿零錢了,追著大葫蘆二葫蘆直往一輛麵包車上的領,車門一開,一個一甩,一個背後一踹,上面一拽,兩人進了麵包車,那車嗚地一聲,加速,冒著股黑煙一溜煙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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