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星基地
被葉馨言用刀架著脖子的中年漢子震驚了數秒之後,也沉下了臉色,然後葉馨言手中的短刀就開始變形。原來,他就是那個強大的金屬異能者。
感覺到手上一痛的時候,葉馨言及時將短刀收回了空間,退到了康嶠的身邊。
給江帆注射了藥物之後,白大褂青年收起了藥箱,說道:「他沒什麼事了,休息一會就好,我先回醫務室了,還有好多病人在等著,大多都是被毒蛇咬傷的。」說完,等了幾秒,沒見有人阻攔他,他便提著藥箱急匆匆地走了回去。
葉馨言見江帆的臉色果然好了不少,眼前也沒再看到白大褂,她的情緒終於平靜了下來,看著中年漢子說道:「事出緊急,多有冒犯,還望海涵。」
中年漢子點了點頭,一副沒放在心上的樣子,問道:「你們都是異能者?」
葉馨言點了點頭,這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中年漢子繼續問道:「你們從哪裡來的?是哪個基地的人?」整個貴州都找不出來擁有六個異能者的基地,難道他們是從外地來的?
葉馨言說道:「我們不是哪個基地的,只是有緣相聚在一起的朋友,現在在找我們的家人。剛剛多有得罪,還望見諒!對了,你沒說完的條件,還請現在說出來吧!」
中年漢子說道:「這都是小事,不足掛齒。我姓張,叫張墨,是紅星基地的安保部部長,如果幾位不趕時間的話,我想請幾位去見見我們的許隊長。」
這是鴻門宴?還是招安酒?不過,不管是什麼他們都沒興趣。
葉馨言說道:「抱歉,我們很趕時間。我很謝謝你們救了我們的朋友,剛才情急之下直接闖進來,是我們失禮在先,你們需要什麼只管開口,只要我們有,立馬雙手奉上。」
張墨笑道:「我們基地雖然不大,倒也不缺什麼東西,我們缺人才。」
話說到這份上,那就沒有說下去的必要了。葉馨言從空間取出來整整一儲藏罐的晶核,遞到他面前,說道:「在我眼裡,這點東西當然是換不來我朋友的一條命的,算我欠你們一個人情,日後有機會再還。」
雖然在看到有人能夠一次性拿出來這麼多的晶核的時候,張墨忍不住驚訝了一下,但卻沒有動手去接。
心知此地不宜久留,拖得越久發生變故的可能越大,葉馨言直接將儲藏罐拋向他,卻被他伸手揮開。玻璃材質的罐子摔在了水泥地上,裡面的晶核和玻璃碎渣彈跳著散落一地,在陽光的照射下,發出炫目的光澤。
不但在幹活的普通人看得眼睛直了,連透過窗戶往下面看的管理高層都驚訝不及。這麼大一個罐子,少說也有上千顆晶核吧!這麼大的手筆,哪怕是他們也未必拿得出來。
末世才多久?才不到兩個月。而且,喪屍嗅覺靈敏,總是追著新鮮血肉跑,幾乎都是扎堆的。想要殺掉幾個幾十個喪屍並不難,難的是乾乾淨淨地取出晶核來。那麼小一東西,深藏在腐爛的腦漿內,有的時候晶核還沒取出來,就直接被喪屍群給圍攻了。就算他們是異能者,這幾個人的強大也超出了他們的預料。
康嶠臉色一沉,將葉馨言拉到自己身後,目光不善地看著張墨說道:「你們的人明知樹上有蛇,卻不提醒我們,等到我們的人被蛇咬傷之後,卻來索要高價報酬,現在將我們騙過來之後,難道還要強行將我們扣留不成?」
張墨的表情尷尬了起來。物資部並不歸他管,但是下面的人做過些什麼惡劣的事情,其實他也是有所耳聞的。只是現在基地才剛剛建立起來,而貴州除了幾個小型的基地之後,還有一個軍隊建立的大型基地,現在他們正是根基不穩,急需用人的時候,有的時候上面的人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只是現在被康嶠當面說了出來,他未免覺得面上無光。
注射過後,江帆的氣色漸漸好轉,已經睜開了眼睛。見他無恙了,幾人更不願再做糾纏,後退著就打算離開。
察覺到他們的意圖,張墨對著四周的機槍手和藏在暗處的狙擊手使了個眼色,所有的槍口都對準了葉馨言等人。
「你這是什麼意思?」康嶠聲音低沉,已然動了真怒。
張墨說道:「我是這裡的安保部長,各位這麼不給面子地硬闖進來,已經讓我難做了。現在又要一言不發地說走就走,豈不是絲毫沒將我們這個基地放在眼裡?這讓我還怎麼混下去?又置我們許隊長於何地?」
「切!真不要臉!」王子騫賞了他一個白眼。
雖然明知道這樣做的確是很不要臉,但為了基地,張墨豁出去了,他盡量讓自己顯得和顏悅色:「我們打造這麼一個基地,也不是為了自己,是為了給倖存者們一個安身之地,可現在你們說來就來,說走就走,這不是讓大家覺得這裡根本就不安全,引起恐慌嗎?」
康嶠冷冷地說道:「這些場面話就不要說了,都不是小孩子,大家是什麼心思,不用說也知道。今天我們是一定要離開的,你若是現在叫他們撤了,一切好說。但你若是執意要阻攔,到時候事情會發展成什麼樣子,可就說不清了。」
氣氛凝固住了。隔得近的,有聽到他們談話的,都自覺地往後退,就怕遭受池魚之殃。
終於,對講機中傳來聲音,打破了僵局。
「既然幾位貴客不願久留,那就送客吧!」雖然通過對講機傳來的聲音有些失真,但聽得出是個好聽的年輕男人的聲音。
得到命令,張墨做了個手勢,安保人員都收起了槍。
黎修凱立馬拉著竇巍轉身走在前面,王子騫扶著江帆走在中間,葉馨言和康嶠殿後,以防他們在耍什麼花招。
走出大門,他們停車的地方已經空無一物,SUV不翼而飛,站在門口的張墨見狀,卻沒有解釋的打算。
葉馨言的空間除了房車,還有一輛五座的路虎。路虎肯定是坐不下他們這麼多人的,就算他們願意擠一擠,也不想當著這群人的面給他們看笑話。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將房車取出來了。
沒等葉馨言回頭問大家的意見,康嶠就說:「把房車取出來。」
葉馨言將房車取出來之後,然後大家上車,房車在基地內各種目光的注視下揚塵而去。
車上,江帆聲音虛弱地說道:「他們只怕不會善罷甘休。」
葉馨言說道:「這樣的事情以後只怕還會遇到很多。」基地內部,和各基地之間的明爭暗鬥,她絕對不願參與,也不願大家牽扯進去。
在那段記憶中,末世剛到來的時候,大多的異能者,或者是沒有覺醒異能但頗有本事的人,不是死於天災,而是死於*,更加讓人惋惜的是還不是因為生存之爭,而是權力之爭。不得不說,這又是人類的一大悲哀。
房車開出了兩條街道,突然便見後面追上來十幾輛車,而前面也早已經有人恭候多時。看他們的著裝,分明就是剛剛的基地中的人。果然他們是不打算善罷甘休啊!
黎修凱將車停了下來,回頭問道:「怎麼辦?」
康嶠安坐不動:「以不變應萬變。」
江帆說道:「他們應該不是打算真的動手,不然不會這樣大張旗鼓地先讓我們準備好了再動手,更聰明的方法應該是埋伏、偷襲。」
十幾輛車圍成圓圈,包圍在房車周圍,一輛加長林肯內走下來一個一身黑衣的男人,男人繞到後面打開車門,首先出現在視線中的是一隻白色的皮鞋,然後是包裹在休閑褲中的修長筆直的雙腿,等到裡面的人走出了車子,便看到了一張對男人來說太過妖媚的臉,和瘦削單薄的胸膛。
葉馨言下意識地看向江帆,問道:「這是你同行嗎?」
江帆搖了搖頭:「沒印象,應該不是圈子裡的。」要真是的話,就憑這外貌條件,早就紅得發紫,名聲大噪了。
王子騫砸吧著嘴,說道:「馨言,又不是所有長得好看的男人女人都會去拍戲的。再說了,拍戲又不是只要長得好看就行了。」
男人下車后,立馬有人給他撐起了傘,然後,便步步生蓮地往房車走來。要不是這人身材太高了點,胸太平了點,又穿著男款服裝,葉馨言真懷疑他是個女人。
看這架勢,不用說了,這就是他們所謂的那個許隊長了。
人家大隊長都已經親自過來了,若是繼續端著架子一副敵對的姿態,就顯得他們小家子氣了。
康嶠對黎修凱點了點頭,黎修凱起身打開了車門,俯視著正走過來的男人。
「不請我上去坐坐嗎?」男人問道。
黎修凱讓開了身。
男人走了上來,唇角含笑道:「我不能曬太陽,所以平時輕易不出門,到讓幾位見笑了。我叫許呈,言午許,口王呈,很想和幾位交個朋友。」說著,便朝著康嶠伸出手。
雖然康嶠一身普通的運動裝,但不管是氣質上,還是氣勢上都甩對方几條街,至於相貌嘛,對方長相過於陰柔,而康嶠雖然也不像江帆一般稜角分明,很有男人味,卻更加精緻俊美。反正無論從哪方面來說,在葉馨言心裡,康嶠完勝對方。
康嶠緩緩站了起來,也伸出了手。但手才一接觸到對方,他立馬便感覺到不對勁——體內的能量正在瘋狂地通過皮膚相貼的地方轉移到對方的身上去。這人能夠吸收異能者的能量,而且,這種吸收的方式還和他挺像的。
康嶠臉色一沉,一把拍開了他的手,寒聲道:「這就是你交朋友的方式?」
見狀,車內的眾人都站了起來,警惕地看著這個不請自來的男人。連江帆也都搭著王子騫的肩膀站了起來,一副防備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