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獲全勝
王子騫沒經歷過什麼殺戮,雖然在森林裡面餐風飲露,生肉蟲子都吃過,但幸運地沒有遭遇到任何攸關性命的大危險。所以,剛開始的時候,因為對方並沒有打算置他們於死地,他也沒有想過真的傷到他們。
但等到這些異能者們突然神色一變,滿含殺意的時候,王子騫立刻被他們的一個速度異能者用刀在胳膊上劃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痛得他眼前一黑。而黎修凱更是被對方的一個金屬異能者砍掉了一條胳膊。
王子騫終於被激發了殺意。他強忍著疼痛舉起一塊石頭砸向了那個金屬異能者,但卻被對方的速度異能者及時發現,將他救走。
康嶠俊美的臉上滿是煞氣,他低頭看著葉馨言,說道:「言言,今天恐怕不殺人是沒法脫身了!」
「那就殺吧!」葉馨言沉聲說道,「殺了一個侯豐,不知道要解救多少無辜的人!」
或許是這段時間殺的喪屍和變異動物太多了,現在真的要殺人了,似乎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的事情。
王子騫一手扛著黎修凱,另一隻手抓著黎修凱的斷臂,將他送到了康嶠的身邊,然後拔起旁邊的一棵大樹當武器,殺氣騰騰地掃向敵人。
康嶠幫黎修凱將斷臂接上,葉馨言則抓著刀,找準時機,將那個最難對付的速度異能者的一條腿齊根砍斷。
這個速度異能者是對方唯一一個女性異能者,看上去也才不過二十多歲,長得還算清秀,她倒在地上,痛苦而仇恨地瞪著葉馨言。
葉馨言卻看也沒有再看那個女孩子一眼。雖然砍掉了一個女孩子的一條腿,但此時她的內心卻很平靜,平靜地就好像只是砍下來一條雞腿做飯一般。在越來越艱難的生存環境中,所有人的心都在慢慢變得堅硬如鋼鐵。
解決掉了速度異能者,葉馨言又將目光投向了另一個可以操控石頭的青年。看到葉馨言看過來的目光,那人直接用石塊將自己裹了起來。
見狀,康嶠冷哼一聲,直接給他上烙刑。康嶠不停地用火在石面上烤著,不到一分鐘,裡面的人就哀嚎著解除了保護,兩隻手上被燙得滿是水泡,身上的皮肉也都被烈焰烤得像是馬上就要熟了。
雖然對方人多,但現在的局勢已經朝葉馨言他們這邊一邊倒。剩下的幾個人的攻擊能力,對他們來說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這些異能者雖然受到侯豐的控制,但也不是完全沒有自主能力的那種,一樣地會怕痛怕死,看到同伴一個個倒下,他們終於膽寒地不敢再靠近。而那個最受侯豐信賴的牛仔服少年,更是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姐姐,戴眼鏡的人跑了!」竇巍大聲提醒道。
葉馨言正站在威風凜凜的康嶠身邊,掃視著剩下的人,聞言連忙問道:「往哪裡跑了?」
「那……」竇巍伸出手想指出方向,卻突然癟了嘴,「他們好快,我看不到了!」
「該死,還有一個速度異能者!」葉馨言跺了跺腳,用刀背敲昏了一個打算偷襲江帆的土異能者,喝問道,「你們已經被放棄了,還要再來送死嗎?」
那些人面面相覷,然後垂手退後。因為擔心這些人還會跑回去找侯豐,康嶠再次屈尊降貴地親自給他們治癒腦傷。剩下的,不用別人告訴他們發生了什麼,他們自己腦中的記憶就能夠讓他們明白一切,到底該怎麼選擇,就看他們自己的了。
只可惜活下來的這些人中,有一小半都或輕或重地殘廢了。不過,相較於他們死狀慘烈的那幾個同伴,好歹是撿回了一條命。
「要不要去追侯豐?」江帆問道。他總覺得不解決了侯豐,他們的麻煩就不會結束。
康嶠搖頭:「窮寇莫追。」
江帆皺眉道:「現在他身邊沒什麼人,若是讓他逃了,等他製造出更多的手下,我們再想解決他就更難了!」
康嶠說道:「你別忘了,他是腦能力異能者,他做什麼之前都會想好退路。就算現在去追,追丟了還算是好的,弄不好會再次掉入他的圈套。」
江帆噎住,他無言反駁。
葉馨言點頭道:「我也同意康嶠的看法,我覺得他手下絕對不止這麼點人。而且,茫茫森林中,他們有速度異能者,其實比起我來說更快,我們就是想追也追不上。」
見他們爭執了起來,黎修凱提醒道:「別忘了我們此行的目的。」
王子騫也想起來了:「對了,那個姓王的混蛋呢?躲哪裡去了?」
眾人紛紛看向他,一副要笑又忍著笑的模樣。
王子騫摸了摸後腦勺:「嘿嘿,我忘了我也姓王了。這種混蛋真是我們姓王的恥辱。」
說到姓王的,大家未免又想起了王昭。王昭實在是死得太過冤枉,也太沒有尊嚴了,想起來就讓人唏噓不已。可惜被侯豐那個混蛋逃跑了!
「姐姐,那裡有人打起來了!」竇巍指著廠房後面的一座山頭說道。
江帆收斂了情緒,奇怪道:「難道侯豐他們沒走?」
康嶠搖了搖頭,說道:「應該是王志和村民們。」
葉馨言說道:「哼,那個混蛋,我們也該去找他算算賬了。」
眾人在竇巍的指引下,很快就找到了王志藏身的石洞。才剛走近,便看到幾十個身強力壯的男人正端著獵槍,拿著農具圍在石門外面,一邊叫罵著,一邊努力破壞石門,不過又厚又沉的石門卻紋絲不動。
倒也不是這些村民突然放下了奴性,知道要反抗了,而是原本他見過的異能者就只有王志一個,以為他就是最厲害的了,哪知道今天會見識到這麼別開生面的異常異能者大戰。他們才恍然醒悟,知道原來王志這種單有一身蠻力的力量異能者屁都不算。所以,現在都有勇氣紛紛揭竿而起了。
看到葉馨言他們走來,村民們慌忙退開,讓開了路。而領頭的就是廖剛。
廖剛迎了上來,惶恐地說道:「是我對不起幾位,我真不知道王志這個畜生居然設了圈套等著你們!要早知道的話,我一定不會帶你們來村裡的。」
這廖剛看上去倒像是個挺淳樸的漢子,但不是有句老話叫「人不可面相」嗎?誰知道這是不是做戲呢!
江帆問道:「你為什麼讓我們留在村口。」
廖剛說道:「我是怕這位姑娘被王志禍害,我真是為你們好。」
江帆繼續問道:「那為什麼我們等了你這麼久,你卻沒有赴約?」
廖剛突然咬牙切齒起來:「王志那個畜生趁著我離開的時候,想糟蹋我女兒。我女兒反抗下傷了他,結果被他打得人都已經,已經……我一氣之下就去找他理論,結果被他打了一頓,好半響都動不了。」
江帆冷哼道:「被力量異能者打了一頓,你居然還有力氣帶頭來報仇?」
廖剛說道:「我以前當過兵,耐打,而且,我也不是沒傷。」說著,他脫下了上衣,光著膀子,果然身上到處都是青紫的傷痕。
江帆看向康嶠,說道:「你看看他這傷是什麼傷吧!」
康嶠走過去,伸出兩根指頭搭在了廖剛的肩膀上,他胸口上的一塊腫脹的淤青迅速消失了。不用康嶠開口,大家便都知道他說的不是假話。這麼重的傷,如果是苦肉計的話,有這種膽色的人就不會屈服聽令於王志了。
廖剛低頭看著自己胸口的傷迅速消腫,連斷掉的肋骨都不再覺得疼了,他顧不上請康嶠幫他將其他的傷治好,就突然在康嶠面前撲通跪了下來,乞求道:「求你救救我女兒!我就這麼一個女兒了,我求你救救她!我給你磕頭了!」
葉馨言問道:「你女兒在哪裡?還有氣嗎?」
廖剛紅了眼睛,眼淚啪嗒啪嗒地掉了下來,泣不成聲:「還吊著一口氣……」可憐他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此時為了女兒,卻跪在別人腳下痛哭。可憐天下父母心!
葉馨言看向康嶠:「要不,你和他一起去看看吧!」
他們還需要廖剛帶路,而且也是因為他們,才給這些村民們帶來了這麼多的麻煩,康嶠點了點頭,吩咐葉馨言小心,便跟著廖剛往廠房內的職工宿舍樓走去。
康嶠走後,江帆對著葉馨言和王子騫說道:「照剛才的辦法,把門砸開吧!」
葉馨言將金屬撞木取了出來,王子騫扛著就開始撞門。
雖然是厚石板做的門,卻也沒經得起幾下撞擊,就被撞得四分五裂。
門轟然碎裂的時候,裡面飛撲出來一個人。眾人一閃開,便看到王健摔在地上「哎喲」直叫喚,後面的王志又接連抄起碎落的石塊砸向眾人,便打算趁亂逃跑。
江帆等人和村民們慌忙躲開石塊的攻擊,只有葉馨言直接瞬移到了已經跑出一段距離的王志的身後,手中刀光閃了幾閃,便將他的兩隻手掌齊根切了下來。她說過,這兩隻臟手她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