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魚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從安全屋出來,葉馨言瞬移到了小溪邊,就看到康嶠坐在溪邊的卵石上,右腿的褲腿上面好多洞,滿是鮮血。


  江帆從水裡面拖出來一條長長的,背上扎著一把長刀的大娃娃魚,說道:「被這傢伙咬的。真沒想到,有個這麼好聽的名字,這傢伙卻這麼兇猛,居然還會玩偷襲。這一片的魚都被他們吃光了,今天就吃它吧!我來處理。」說著,就拎著已經沒氣的娃娃魚上岸來了。


  葉馨言點了點頭,沒有繼續反對,然後看著康嶠流血不止的傷口,問道:「怎麼還沒好?你受傷不是也好得挺快的嗎?」


  康嶠說道:「只有異能造成的傷口才會好得快,這傷口……也沒事,一點小傷而已,不用擔心。」


  葉馨言將他扶了起來,扶著他走朝安全屋走去:「我幫你上藥吧!」


  原本康嶠是準備瀟洒地大手一揮,說「沒關係」的。他不能讓葉馨言覺得他仍是那個處處需要特別照顧的大少爺,他才應該是葉馨言的依靠。但在開口之前,他突然念頭一轉,立刻虛弱地靠在葉馨言肩膀上,由著她扶著自己走。


  在他們身後,辛苦地搬運著肥碩的娃娃魚的江帆,顯得有些孤寂而落寞。


  葉馨言幫康嶠上了葯,又取出乾淨的衣物讓他換上之後,便走出安全屋。


  外面,江帆已經將娃娃魚剝了皮,正在處理它的內臟。可能是因為第一次做這種事,一身皮被他割成了無數小塊,肉身也是坑坑窪窪的,不過好在這條娃娃魚夠大,足有一米多長,百餘斤重,雖然浪費了一些,但足夠吃了。


  因為外面找不到平坦的可以擺放桌子的地方,葉馨言等到江帆將娃娃魚處理好了,用桶裝水洗乾淨了,便拿出大桶來裝著,提著桶子上了安全屋的屋頂。


  葉馨言取出桌子和砧板菜刀,正準備切塊的時候,就看到江帆踩著用冰塊搭成的梯子走上來了。在水源充足的地方,江帆的異能用起來遊刃有餘。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江帆問道。


  葉馨言從空間取出一瓶水遞給他:「你坐著休息就是。」


  江帆接過水,依言在屋頂一角坐了下來,說道:「這條娃娃魚沒有變異,也就是說不能夠提供我們需要的能量,下午我們恐怕需要去殺幾個喪屍,不然異能隨時可能耗盡。」


  葉馨言說道:「不要用晶核。變異動物和變異植物能夠提供的能量更純凈,而且,也更容易激發異能者覺醒第二,甚至是第三異能。一會看看能不能找到變異植物的果實什麼的吧!」


  說道這裡,葉馨言突然想起來什麼,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對了,你不是吃素嗎?」


  江帆苦笑一聲:「我也不是天生不喜歡吃肉的,主要是出道的時候經紀人刻意要求的,算是製造話題博好感度吧,十年下來也就習慣了。雖然這麼多年不吃肉,不過這段時間幾乎每天都吃,也沒覺得不能忍受。」


  說著話的時候,葉馨言已經切下了整整一臉盆的肉,因為大家都餓了,她也不打算全都做完,便將還剩下的一大半都收回了空間。


  葉馨言取出發電機、電磁爐和鍋碗瓢盆,還有各種調料,打算一半紅燒,可惜沒有蔥姜蒜,不過也將就著做,將就著吃吧!另一半加入香菇、火腿,用紫砂鍋清燉。雖然她說過吃的東西只進不出,但作為調味的小東西就不算在內了。


  「呵呵!」


  葉馨言側頭看著滿臉笑意的江帆,問道:「你笑什麼?」


  江帆說道:「你做飯的樣子真賢惠,恐怕只要見過的男人都會想把你娶回家的。」


  這話的意思是也包括他嗎?

  葉馨言手一抖,鍋鏟就敲在了炒鍋上面,刺耳的聲音仍在繼續敲擊著她變得脆弱的神經。葉馨言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要破體而出了,除了自己的心跳聲,她再也聽不到其他聲音。


  「你們在做什麼?」康嶠黑著臉走了出來,因為小腿上受傷的關係,走路有些一瘸一拐的。


  不知道為什麼此時看到康嶠,葉馨言竟有一種類似「做賊心虛」的感覺:「那個,菜熟了,可以吃了!」說著,便開始裝盤,用的是盛湯的大湯盆。


  江帆端著大湯盆,重新搭了冰梯走了下去,路過康嶠的時候,還能夠隱隱聽得到他磨牙的聲音。


  康嶠看著江帆留下的冰梯,再看看在上面忙碌著將東西收回空間的葉馨言,似乎糾結著是不是要就著冰梯爬上去。不過,還沒等他作出決定,葉馨言就已經收拾完了,端著冒著香氣和熱氣的紫砂鍋站在了他的面前。


  「進去吧!可以開飯了!」葉馨言臉上的紅暈還沒有退去,在康嶠凌厲的眼神下,目光閃躲著。


  康嶠僵在原地,不動也不出聲。


  葉馨言示弱地抬高了手上的紫砂鍋:「快進去吧!我手都酸了。」


  康嶠終究還是對她狠不起來,把鍋接了過來,一瘸一拐地走了進去。


  康嶠喜歡吃辣的,紅燒的這一半葉馨言做得很辣;江帆不能吃辣,清燉的這一半是一絲辣味也沒有。雖然材料不齊,而且時間也不夠,肉還沒有完全入味,但大家依然吃得滿嘴流油。


  雖然是已經餓極了,但四個大人一個小孩,外加一隻小狗崽,根本不可能吃得下三十多斤肉,所以,剩下的葉馨言理所當然地又用飯盒裝了,收進了空間。


  吃飽喝足,葉馨言讓他們休息,自己放哨。


  除了黎修凱,其他兩大一小都累壞了,坐在椅子上很快就睡著了,連汪汪都趴在竇巍的懷裡呼呼大睡。


  黎修凱從貼著胸口的衣兜里掏出一張照片,在檯燈下看了良久。


  葉馨言和他對面坐著,看不到照片上是什麼人,不過看他那麼傷感擔心的樣子,便猜測應該是他家人的照片吧!


  似乎是察覺到了葉馨言的目光,黎修凱抬起了頭來看了她一眼。


  因為黎修凱曾在實驗室看過葉馨言不穿衣服的樣子,這一眼對視讓兩人都有些尷尬。最後,還是葉馨言先移開了目光。


  黎修凱打造的安全屋狹小而封閉,曾在實驗室被蒙住眼睛半個月不見天日的葉馨言漸覺不安,不自覺地又取出啦一盞檯燈。


  強烈的光線卻讓睡著的三人不舒服地側過了臉,竇巍懷裡的汪汪直接刷地睜開了眼睛。它似乎察覺到了葉馨言的不安,從竇巍身上跳了過來,站在葉馨言的腿上,伸出舌頭舔著她的手。


  葉馨言正打算把它的頭撥開,突然便感覺安全屋一晃。


  「怎麼回事?」葉馨言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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