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星蟲

  康嶠和江帆將抵住門的桌椅柜子全都挪走之後，葉馨言立馬走了出去。果然如她所料，外面林木異常茂密，藤蔓植物爬滿了整棟民居，水泥地上的縫隙間也長出來不少綠油油的小草，那隨風搖曳的小模樣，看上去分外囂張。


  「咦！」隨後走出來的溫楠驚呼起來，「昨天來的時候，這棟房子外面是沒有覆蓋植物的啊！我不可能看錯的。」


  葉馨言說道：「你沒有看錯。這東西就是我們進屋之後長出來的。」


  「這，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長這麼快？」溫楠滿臉不敢置信。


  葉馨言一邊走，一邊說道：「昨天天蒙蒙亮的時候，在我們逃出來的那座山上下了一場蟲子雨，跟著掉下來一個和人類模樣差不太多的外星智慧生物，姑且說是外星人吧！這種所謂的『喪屍病毒』就是那群外星蟲子的毒液，它們傳播自己的毒液，將人和動物變成喪屍，而喪屍晶核就是它們的食物。接觸到毒液的人和動物都會變成喪屍，只有極少數的人會基因突變，激發異能。」


  王昭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你怎麼知道的？」


  葉馨言說道：「那個和蟲子一起掉下來的外星人，以他自己的生命為代價，將他的記憶全都存在了空間中，轉移到了我的身上，想讓我幫助人類度過這個難關。」只是可惜，他選錯了人，白白犧牲了自己。


  這次，連康嶠都不禁動容道：「你的意思是，地球被外星人入侵了？」


  葉馨言搖了搖頭，說道：「不是外星人，那些蟲子是沒有智慧的。它們的毒液對越高等的物種，威脅越大，至於那些低等的動物……昨天的飛蟲你們也見識過了，這些毒液智慧對他們只有強化的作用，它們不能傳播病毒。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吧！」


  康嶠問道：「那這些植物是怎麼回事？難道毒液可以促進植物生長嗎？」


  「不只是促進生長那麼簡單，而是讓它們進化。」葉馨言說道，「那些外星蟲只吃晶核，而它們不吃的喪屍的軀體，就是植物的養料。這些外星蟲和植物共生，只要是有植物的地方，就會有它們的存在。同樣的，只要有它們的存在，植物就能夠無限生長下去。所以，很快所有活著的人都要變成吳剛了。」


  「吳剛？那是什麼東西？」王昭向來是不懂就問。


  康嶠說道：「她說的應該是神話傳說中，在月宮伐桂的吳剛。意思就是我們腳下的土地會很快被植物所侵佔，我們需要和植物搶奪生存空間。」


  王昭不以為然道：「和植物搶生存空間？植物又沒有智慧，難道會比喪屍還可怕嗎？」


  葉馨言冷笑道：「很快你就會知道到底什麼最可怕了。」


  康嶠再次問道：「在那個外星人的記憶里，他們的星球是什麼樣的？」


  葉馨言說道：「外星蟲在他們的星球也是入侵者。原本，他們的文明已經到了相當於人類第一次工業革命之後的程度了，就是因為這些外星蟲的入侵，讓他們重新被打回了原始社會形態。沒有文明，沒有國家，沒有工業，沒有教育。在他們星球上，只有兩種人，男人和女人，白天工作的人和晚上工作的人。而它們唯一的工作，就是用盡一切手段保住他們可憐的生存領地。」


  江帆問道：「不是有異能嗎？」


  葉馨言說道：「一萬個感染病毒的人裡面，也不一定會有一個人能夠激發異能。在異能被激發之前，還要昏迷十二個小時，運氣不好的，還沒等到異能被激發，就直接被喪屍吃光了。你們可以想象一下，地球七十多億人口，如果銳減到只剩下幾萬人，會是什麼樣的情景。」


  江帆倒吸一口冷氣：「外星蟲和植物共生，還有數量龐大的昆蟲，和各種低等動物，如果它們也攻擊人類的話，恐怕就是異能者也沒有活路了吧！」


  葉馨言說道：「不，在走到這一步之前，異能者就會先消失了。異能者除了需要普通的食物、水和空氣之外，還多了一樣東西，那就是晶核。蟲毒相當於是激發了異能者的全部潛能和生命力，沒有了晶核提供能量，異能者的生命力一旦枯竭，那就是死亡了。這也就是為什麼康嶠會突然覺得很虛弱的原因。」


  「那怎麼辦？要不要多收集點晶核啊？」伊娜緊張地問道。


  葉馨言說道：「放心，你有機會收集的。」


  「沒有辦法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嗎？如果我們將那些蟲子都殺了呢？」康嶠問道。


  葉馨言說道：「它們能夠鑽入土中，能夠游水，只要是有植物在的地方，它們就能夠活。你能夠將地球上所有的植物都清除掉嗎？如果不能的話，它們就會一直存在。可要是真的將植物都消滅了的話，人類一樣沒有活路。」


  康嶠問道：「它們沒有天敵嗎？」


  葉馨言點頭道：「有。它們唯一的天敵，就是它們自己製造出來的異能者，異能者是不怕蟲毒的。」


  好吧，那還是沒有辦法消滅它們，最多也只能達到一個平衡。


  康嶠問道：「那這些蟲子是怎麼來到地球的？」


  葉馨言說道：「是那個外星人通過空間異能將它們帶來地球的。」


  「什麼？」王昭覺得不可思議，「空間異能不是用來儲物，種菜的嗎？」


  葉馨言不想理會他的白痴理論：「一隻母蟲攻擊他們的部落，那是一個有上千人的倖存者基地，也是他們星球上的最大的一個倖存者基地。當時情況很緊急，母蟲馬上就要產卵，而蟲卵產下之後，幾乎是立馬就能夠卵化成幼蟲。成千上萬的幼蟲能夠在一瞬間就將蟲毒傳遍整個基地。他為了保住基地，想用空間異能將母蟲帶去其他地方殺死，結果卻在途中被母蟲攻擊，讓他的異能失控，然後通過空間裂縫落在了地球上。」


  康嶠問道：「他們的異能者為什麼不在母蟲產卵之前殺掉母蟲？」


  葉馨言說道：「母蟲產卵之後就會立馬死掉。如果它在產卵之前受到攻擊，也會在死亡的一瞬間將幼蟲產下。不管是用火燒，用冰凍，還是用雷劈，都不可能快到讓它毫無所覺。」


  江帆也好奇了起來：「空間異能是怎麼回事？」


  葉馨言說道：「空間異能就是可以將兩個不同的空間連通起來的能力，比如我可以用空間異能撕開一個真空空間用來儲物，也可以用空間異能瞬移到任何一個我看得到的地方。但卻不能用空間異能去我看不到的地方，不然就會掉入空間裂縫。沒有人能夠知道這道裂縫連通的會是哪裡，一旦掉進去了幾乎沒有回來的可能。」


  溫楠失笑道：「人類一直夢想自由遨遊太空，沒想到一隻蟲子就能夠實現人類的夢想。」


  葉馨言卻笑不起來：「你可知道這是用多少條人命換來的？」


  溫楠立刻沉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