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什麼都可以！
「這些事情……但是，如果我不去的話，還有誰……」
「不是還有我嗎？！」
沈夢天蹲坐在塗山紅紅身前，看著她的雙眼說道：「塗山之王、妖盟盟主的職責，這些事情由我來承擔就行了，而紅紅只要做好你自己，就可以了。」
「不要把事情說得那麼輕而易舉！」
忽然，塗山紅紅情緒激動地沖沈夢天吼道：「你以為我花費了多少年的努力……但是因為我是塗山之王，我屬於這個塗山，所以守護塗山就是我的職責！」
「這種職責不是你想承擔就能承擔的了的。何況……如果你來承擔的話，你也會……像我一樣的……」
「你忘了我已經完成你的夢想了嗎？！」
沈夢天大聲打斷了她的話：「那在你看起來飄渺無比的夢想，我已經完成了！這就證明了我能夠打破你心中的不可能！至少我不會像你一樣……被責任給束縛都失去自我了……」
「我什麼時候失去自我了。」
塗山紅紅立刻不服氣地反駁道。
「如果不是失去自我的話，剛剛的你又為何要在苦情樹下哭泣呢？」
塗山紅紅的表情，頓時愣住了，沈夢天的這個問題，彷彿正好命中了她的心坎……
「我……我不知道啊！我也搞不清楚自己的感情，我真的不想傷害你，但我也不清楚，我的內心深處，到底想怎麼做……」
塗山紅紅雙手抱膝，嬌軀開始不斷地顫抖，晶瑩的淚珠如同斷線的珍珠灑落在地上，堂堂的狐妖之王，居然像一個普通的女孩子一樣，楚楚可憐地哭泣著。
「哪怕只有一瞬間也好……」
塗山紅紅那悲傷的樣子（後期採訪資料：我發誓在此之前從沒有在任何地方見過塗山紅紅這麼惹人憐惜的樣子——by沈夢天），讓沈夢天忍不住將雙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溫言道：「忘掉過去，忘掉你的身份，只是作為你自己來思考，可以嗎？」
「不行！我做不到！」
然而，塗山紅紅捂著腦袋，痛苦地叫道：「那張面孔……我無法忘記那張面孔……就算再怎麼去迴避，也不能改變我親手殺了救命恩人的事實！」
差不多……了吧？現在，可以使用最後的殺手鐧了吧？
沈夢天在賭，賭能不能成功，成敗就在此一舉了！
「並非，無法改變……」
沈夢天輕聲說道：「因為救你的時候我就說過，終於一日，我會再度和你相見。」
這句話宛如一道魔咒一般，一瞬間塗山紅紅的所有動作，全部停下了……
緊接著——
「砰！」
沈夢天的身體被狠狠地甩到了地上，塗山紅紅則是猛的站起身來，獃獃地看著他，良久……
「好疼，你幹啥……」
捂著被撞得不輕的後腦勺，沈夢天剛剛一抬頭，就驟然看到了塗山紅紅那近在咫尺的臉龐……
「額……那個，紅紅小姐，你在幹嘛？」
只見塗山紅紅趴在他身體的上方，湊在他眼前的雙眸，十分平靜地盯著他的臉看……
這種寧靜的氣氛，讓沈夢天一時間也不敢亂動了，任由著塗山紅紅對他施為……
「這是他小聲對我說的話，容容應該不知道才對……」
半響，塗山紅紅若有所思地發表了結論……
「所以說啦，我就是那個人。」
沈夢天一臉無奈地向她說道，感情這傢伙盯著我看了那麼久，就在想這些……
不過，沈夢天忽然想到失去了塗山紅紅記憶和妖力的塗山蘇蘇有著迷糊的屬性。果然，她們真的是同一個妖啊。
「嗯。」
「我知道你不相信也很正常，畢竟過了那麼多年……啥？你說什麼？！」
沈夢天還正要想花費口舌解釋半天的時候，卻發現塗山紅紅居然點了點頭，還說了個嗯！
「你就不懷疑嗎？！比如說我的外貌為啥發生了那麼大的變化？為啥我過了那麼多年還活著？？」
「雖然這些我也很好奇……」
塗山紅紅的雙手輕輕地摟上了沈夢天的脖子，淡淡的體香讓他心中微微一盪，少女輕輕地在他耳邊說道：「但是你的話語、你的眼神是不會騙人的，你便是他，這一點毫無疑問。」
「那個首先，紅紅，我先向你鄭重道個歉，關於我隱瞞身份的事情。」
沈夢天帶著歉意向塗山紅紅說道，畢竟這一點他真的覺得對不起自己的良心，這麼多年來，塗山紅紅因為誤殺了他甚至每天晚上睡覺都睡不好，按理說自己應該立即將身份告訴她，以將她從痛苦的漩渦中解放出來的……
「因為……我是真心的想和你在一起，並不想讓你因為，我是那個人而去強迫自己來滿足我，你本來就已經被很多東西束縛了，我真的不想再——」
沈夢天的話還沒說完，一根蔥白的手指就已經豎在了他的嘴唇上。
「不用說了，我相信你，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的。」
塗山紅紅一臉自責地說道：「何況，怎麼想……都應該是我和你道歉才對……」
「紅紅，你要清楚一件事情。現在我把我的身份告訴你，並不是要接受你的道歉。」
沈夢天開口說道：「我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告訴你，你並沒有殺你的救命恩人，因為我現在還活著，這就是最好的事實！」
「可是不管怎麼說，我還是傷害了你，傷害了想要救我的你……」
「我原諒你了。」
然而，沈夢天卻是一臉滿不在乎地說道：「你那一爪本來就不是不疼不癢的，當時我是因為要療傷才離開的，你對我並沒有造成多大傷害，何況本就是因為當時我的外貌和行為都太嚇人，要是有人來那樣子救我，說不定我也以為那個人對我圖謀不軌呢。」
「所以——」
沈夢天輕輕撫摸著塗山紅紅那金色的秀髮，微笑著說道：「我原諒你了！」
我原諒你了……我原諒你了……我原諒你了……
無數次迴響在她耳邊的這句話，是這麼多年了，塗山紅紅一直想要渴望聽到，卻無法觸及的話語。這一刻，從那時起就一直堵塞在她的心口，讓她心中無法去裝下其他事情的那個東西，消失了……
……
「接著之前的話題，現在你可以忘掉一切，去做身為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了吧？」
看著塗山紅紅的表情開始慢慢鬆動，沈夢天便知道她已經找回了自我，現在的她，應該可以了吧？
「什麼……都可以嗎？」
漸漸回過神的塗山紅紅，歪著腦袋輕聲問道。
「當然。」
沈夢天輕笑道：「任何事情都可以！」
「什麼都可以嗎？」
「當然了！想做什麼，就去做吧！」
「那麼——」
塗山紅紅一把將沈夢天拉了起來，兩隻手臂緊緊地抱住他的身體，同時她那嬌俏的臉蛋也湊了過去……
沈夢天被塗山紅紅的動作搞得一愣一愣的，然後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感到一股極為柔軟的觸感輕輕地包住了他的嘴唇……
在百花盛開的苦情樹下，塗山紅紅那嬌嫩的唇瓣，牢牢地貼在了沈夢天的嘴唇上，一人一妖的身體就這麼緊緊相擁，久不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