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劍與天斗
雷雲翻滾，似是在譏諷著凡人在天道面前是何等的渺小無知。
轟！
巨大的雷鳴聲響，似是讓整個青山都為之震動！
狂風卷落葉，積雪被狂風席捲而起，漫天飛舞。
漫天飛雪之中，葉天猶如一柄利劍，身影雖是消瘦，可是卻給人一種面對蒼天都毫無懼意的感覺！
「破。」
葉天的聲音在狂風呼嘯之中並不明顯，卻猶如利劍，穿透了那巨大的呼嘯之聲，傳到了這山腰所有人耳中。
幾乎在這淡漠的聲音傳來的同時，一道銳利的光芒斬開了漫天的飛雪，直衝九霄。
呼……
那劍芒帶著呼嘯之聲，斬開了這世間的一切，漫天的飛雪無法近其三尺！
這片天地彷彿被這道劍芒斬破，漫天的飛雪被整齊的切開，彷彿空間都被這道劍芒撕裂！
嘣！
劍芒直衝雷雲之中，那銳利勢不可擋，即便是雷雲不斷翻滾，與這劍芒所接觸的剎那依舊被斬成兩段！
然而，這一切並未就此結束。
衝天的劍芒在斬開了劫雲之後便就此散去，化作無數的漫天劍芒四散而開。
短短剎那，那不斷翻滾的劫雲便被這劍芒斬的消失殆盡！
劍與天斗……
王朝晨愣愣的站在原地，那劫雲之中的天威已經在劍芒衝天之時消失殆盡。
看著頭頂之上那雷雲消散之後浮現的漫天繁星，王朝晨只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變得無比困難！
此時此刻，他終於明白了站在他面前的是什麼樣的一個人。
他手中無劍，卻是一個劍指打散了雷雲！
他年近二十，卻將完整的太極劍法傳授於自己那位鑽研劍道二十餘載的徒弟。
他不喜喧鬧，卻是當著所有武當弟子的面舞出了一套劍法，遠超太極劍法！
「散了吧，我不喜歡喧鬧。」
葉天那淡漠的聲音徐徐從風中傳來。
劫雲散了，被他一劍打散。
飛雪依舊飄落，葉天緩緩轉身，就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師父……」
隨著那破舊的木門緩緩合上，張文元一臉焦急的跑到了王朝晨身旁。
他曾經親眼見識過葉天使出了那套完整的太極劍法，他很清楚葉天在劍法上的造詣已經到了何等登峰造極的地步。
而這樣的一位堪稱神人的高手，卻親自指點了武當弟子，雖然僅僅只是舞了一套劍法，雖然他們沒有一個人看清楚那劍法。
張文元卻清楚，這位神人，對武當，是有好感的。
雖說武當如今已經是華夏武林之中泰山北斗一般的存在，可是習武之人對武道的追求卻永遠沒有極限。
若是能夠得到這位神人指點，哪怕只是一句話，乃至一個字，這對於習武之人絕對受益匪淺。
「你讓所有弟子散了吧，今日之事，不可對任何人提起。」
王朝晨似是做了某個重大的決定，方才眼中的茫然已經被此刻的堅定取而代之。
「是。」
王朝晨身為武當掌門，他的話語便能決定所有武當弟子的行動。
道士們在王朝晨的一眾徒弟指揮之下有序離去，山腳下的那些記名弟子也漸漸散了。
沒有人知道青山之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事後即便是有人詢問，眾人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之前的客運高峰時期剛剛結束不久，清水市的客運又迎來了一個高峰。
不論是機場、火車站、碼頭，那些穿著道袍的道士又出現了。
有人一眼就認出了他們，隨後便會上前詢問他們到底上青山幹什麼。
沒有人能夠回答，但凡聽到這個問題，道士都是臉色泛白直搖頭，沖著提問之人微微躬身便離去。
近半天的時間讓武當幾乎所有人聚集而來，可卻在葉天的一句話后便散了。
青山只剩下葉天以及依舊站在門外的王朝晨，山腳下守護的戰士們也回軍區了。
王朝晨並未離去，他站在門口，紋絲不動，即便風雪漸大。
「早年我曾經研究過張真人的太極劍法，他與我也算是有師徒之誼，今日授你這套劍法，已經還清了他的人情。」
風雪之中，葉天淡漠的聲音緩緩傳來，穿透了狂風呼嘯之聲，無比清晰。
「今日有幸得前輩指點，小老兒不勝惶恐，只求留在此處為前輩劈柴燒火，做些雜事。」
王朝晨說著便再次跪地，沖著民房行了三跪九叩之禮。
他明白，若是能夠留在此處，即便是葉天每天只對他說一個字，對他的武學造詣提升都是不菲的。
「你為何學劍？」
淡漠的聲音，徐徐傳來。
「劍法乃是我泱泱中華數千年的傳承，小老兒不想這傳承被時間淹沒。」
王朝晨蜷撲在地。
「日後若是你劍法有成，你會做什麼？」
淡漠的聲音，又傳了過來，這一次，這聲音彷彿是在王朝晨的耳邊傳來。
「授人以劍，振興中華。」
「……」
這一次，葉天並未再問話，四周唯有那狂風呼嘯之聲從未停止，這片天地都靜了下來。
良久，那淡漠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外面風雪大，進來吧。」
聞言，王朝晨大喜過望。
已是年過八旬的他，為人處事自然算得上是圓滑無比，葉天的話意味著什麼，他最為清楚。
儘管葉天已經答應自己留下來，王朝晨卻不敢大意，又是跪地沖著民房行了三跪九叩之禮才起身。
推開古樸的木門，昏暗的燈光照亮了整個客廳，葉天面色平靜的坐在餐桌旁。
「師尊。」
王朝晨叩首道。
「我不會收你為徒，你是武當掌門，我留你下來，只因不希望劍道沒落，日後叫我先生即可。」葉天搖了搖頭，繼續道，「方才那套劍法，你可看清楚了？」
「弟子愚鈍，只能偶爾看到先生的身影，前後加起來，恐怕只有三秒。」
王朝晨暗自抹了一把腦門上的冷汗。
他自然是知道葉天那套劍法的高深之處，可是他卻只看到了葉天的身影偶爾閃過，未曾看到葉天用劍的軌跡。
「三秒？」葉天微微皺眉。
「弟子愚鈍，請先生恕罪……」
王朝晨嚇得跪在了地上。
「三秒已經足夠了，外面來了幾位客人，你去請他們離開吧。」葉天搖了搖頭。
「客人？」
王朝晨不明白葉天在說什麼，但是他還是起身退到了門外。
看著緩步而來逐漸出現在視線之中的唐天豪，王朝晨額頭已是溢出了汗水。
十年前，唐天豪擊敗他僅用了三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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