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溪在小宇的幫助下,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做好蛋糕,並熱乎乎的出爐。
周媽小心翼翼的坐下了,然後說道:「老夫人下午接到一個電話,是遠在美國的喬安打來的。本來老夫人開始很高興,但是不知道喬安在那邊說了什麼,老夫人就突然變得很生氣。還說什麼先生居然騙她,幫著媳婦瞞著,有本事瞞一輩子啊之類的話。少夫人,我跟您說這些,其實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說老夫人其實很善良的,若不是有喬安那個女人挑撥,老人不會對少夫人刻薄的。
還有,剛才老夫人對夫人橫加為難,還說刻薄的話,可能也是因為下午喬安的那一個電話。所以,少夫人不要太難過了,老夫人不會是發自本意的想為難你。」
靈溪點點頭,感謝周媽的好意提醒。
往靈溪怒氣不由得竄起的是,喬安居然都已經去美國了,還能掌控著婆婆的思想,破壞他們婆媳的感情,真的是太噁心了。
但是喬安會跟婆婆說什麼,讓婆婆會故意整自己呢?
靈溪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但又不好直接去找婆婆問事情的真相。那樣周媽不僅會被連累,還只會和婆婆搞的更僵。
為今之法,只能是靜觀其變了。
這一天的晚飯,也吃的異常沉悶。
靈溪回房間洗漱完,翻來覆去睡不著。滿腦子都是喬安和婆婆說什麼了,讓她這麼生氣,甚至開始擠兌自己。
越想腦子越亂,索性掀開被子來到小宇的房間。
小宇的手臂已經好得差不多,自己洗的澡,自己換的睡衣,正在床上睡覺。
小小的人兒蜷縮成一個圈兒,毯子蓋在身上,就好像蓋著一個小貓兒。
靈心看著小夜燈下,小宇白皙的小臉,卷翹的睫毛,微微嘟起的小嘴,心裡的煩躁和沉悶邊慢慢消失了,心下變得寧靜起來。
小宇就好像一劑心靈雞湯,暖慰著靈溪。
靈溪掀開毯子上床,將小小的人兒摟在懷裡。
從沒有,這樣貼近一個的孩子的心臟,感覺小宇胸腔里心臟有利的跳動,靈溪的心是饜足的。
困意慢慢襲來,靈溪漸漸睡著。
小宇慢慢的睜開眼睛,小心翼翼的抬起睫毛細細的看著靈溪的側臉,唇角微微勾起,下意識的往靈溪的懷裡又鑽了鑽,然後閉上眼睛,饜足的睡覺。
小宇從不敢想,自己有一天還會有媽咪。
他以為自己會在見不得光的地方老鼠一樣的長大。可是現在,能接受好的教育,好的成活環境,甚至還有一個媽咪。小宇都覺得不可思議,真的是做夢都能笑出聲。
只是,每每午夜夢回,小宇做的不是美夢。都會被噩夢嚇醒。
只是這一天,他依偎在靈溪的懷裡,就好像真的在媽咪的懷抱,甜甜的,香香的,一覺到天亮,都沒有噩夢。
早上,靈溪醒來,見小宇還在睡覺。就躡手躡腳的起來,將毯子弄好,低頭親小宇一口,出了房間。
小宇在門關上的一瞬間,坐起身,摸著小臉蛋。突地笑了,露出白白的小牙,這一刻,他才真的是一個孩子。
靈溪洗漱完換好衣服,下樓去。見瓊佩正也穿戴整齊,似乎要出門。
「媽,這一大早的,你要出門么?」
瓊佩看一眼靈溪,說道:「是,我要去寺院去還願。」
「媽您求菩薩什麼靈驗了啊,沒到十五就去還願。」靈溪好奇的問一句。
瓊佩又看靈溪一眼,這一眼,眸光神情有些意味不明。
「前一陣修遠不是說自己身體不好么?還說有孩子的希望不大。我便去菩薩那兒求佛祖保佑修遠身體快點好起來。」
靈聞聽瓊佩這麼說,不由的問一句:「媽是怎麼知道修遠的身體好了?」
瓊佩看著靈溪的皺眉,輕哼一聲面色似乎有些嘲笑。
頓了頓,終於忍不住說道:「溪溪,你說你是明知故問,還是欺負我這個老太婆真的是好欺騙?隨便被你們糊弄一下,就傻子一樣的什麼的信了?」
靈溪更不明白了,耐著性子問:「媽,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跟我說啊。你說你有話不說出來,我還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們娘倆的相互猜疑,那感情不就是越來越生疏么?」
瓊佩冷笑一聲,「溪溪,你不要用那麼無辜的樣子和我說話好么?你的心思有多縝密,你有多會裝無辜,從前大多太多的事已經證明了這一點。從前,你把你的聰明和無辜,扮豬吃老虎用在別人身上我不管。可是你不能把這些都用在我的身上,我陸家人的身上。」
瓊佩這一番話就說的很犀利了,甚至是毫不客氣。
靈溪的心是一沉再沉,抬頭看見小宇穿戴整齊的下樓,回手就拉著婆婆要進她的房間。
「媽,有什麼話,我們進房間說。」靈溪不想家裡的矛盾被一個孩子看見。
小宇本身就是一個敏感的孩子,又剛剛融入到這個家庭不久,靈溪只想給他一個安靜溫馨的環境,撫平他受到的太多的傷。
可是靈溪的舉動讓瓊佩理解成心虛,不想別人知道她做的醜事。
而瓊佩也想了,自己這幾天的舉動,肯定會被嚇人理解成是專門刁難兒媳婦的壞婆婆。但是自己可不是存心刁難的,自己是委屈的。家裡真正的壞人是這個兒媳婦。
於是瓊佩一把甩開靈溪的手,說道:「為什麼要進房間說?是心虛么?這兒也沒有什麼外人,都是陸家的下人,都是平時被你平易近人,被你的笑容給欺騙的人。」
聲聲的指責,不留情面的說自己心虛。
靈溪覺得好無力,非常無力。
周媽在一邊急的很,想過來勸老夫人幾句,可是也知道老夫人現在在氣頭上,誰的話也不好使。
靈溪看一眼周媽,說道:「周媽,今天你和司機送小宇去上學啊。帶著早餐,車上吃。」
周媽點點頭,他也知道孩子是不應該看到這一幕。
小宇儘管不想走,但是看到靈溪望過來的眼神,還是乖巧的跟著周媽走了。
孩子離開了,靈溪暗暗輕鬆一點,然後說道:「媽,你拎著香燭也挺累的,有什麼事就坐下來說吧。都說明白,省的心裡裝著也不痛快。」
瓊佩見靈溪還一副口氣挺硬的模樣,索性把包往桌子上一放,真的就坐下來,拉開架子要好好和靈溪說一說的樣子。
「溪溪,你和修遠一直沒有孩子,我是天天盼,夜夜盼,結果盼來一句,修遠身體有毛病嗎,三五年都要調理不能有孩子。你知道我是什麼心情么?好吧,既然是我兒子有毛病,我就精心伺候著,我無怨無言。可是我現在居然聽說,我兒子根本就沒有病,病的是你。是你生不出孩子了,反而讓我兒子背這個黑鍋!你說讓一個男人被這樣的黑鍋,他的臉往哪兒放?那個男人願意承認自己不能有孩子!你說你到底給我兒子灌了什麼迷魂藥,讓他對你百依百順,什麼黑鍋都能背!」
瓊佩說到這個就止不住的火氣。
自從知道兒子有病開始,就開始對兒媳婦心存愧疚,也天天提心弔膽怕兒媳婦嫌棄自己的兒子。可是到頭來,居然一切都不是那樣的,自己的兒子根本就沒有病,有病但是兒媳婦。還有什麼比這更憤怒的么?
背黑鍋?自己讓陸修遠背黑鍋……
「媽,你為何認定是我讓修遠背黑鍋的?得知修遠有病的時候,我也是很著急,難過,我的著急和難過一定不比媽媽的少。而且,修遠沒有病,你應該高興的啊,而不是更憤怒。」靈溪雖然說這句話已經是沒有底氣了。但是自己真的沒有讓老公背黑鍋。她的沒底氣只是不確定,是不是陸修遠主動背下的黑鍋。因為,自己確實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