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看人,靈溪能閉上眼睛。但是雙手被控制著,耳朵卻不能堵住。所以陸修遠的這番話不管靈溪想不想聽都還是聽進去了。
暗自想想,好似陸修遠說的這番話挺有道理的。人的成熟都是在建立在年齡的一點一點增長,閱歷一點一點增加,形成的一個人格魅力。就比如說蘇宇澤,年輕,陽光,熱情,卻獨獨就沒有穩重和成熟。
自己在玉龍濺冷不丁看見胸口長毛的外國人嚇得大叫時:
蘇宇澤說的是,傻瓜,一個人有什麼好怕的。
陸修遠說的是,別怕,我在呢。
別怕,我在呢。
靈溪不得不承認,那一瞬間,自己的心顫了一下。那是一個真正成熟的男人才會說的話。
「靈溪,你為什麼這麼在乎年齡呢?是覺得年輕的矛頭小夥子有活力?可是我會跟你保證,我絕對會非常有活力,不然你再親身感受一下?」陸修遠說了半天,靈溪就是沒反應。索性用身體某處的灼熱碰了碰靈犀的腿。
靈溪氣的咬牙切齒,卻偷偷紅了臉:「老流氓!」
「還是嫌我老。」陸修遠真是無語的很,自己說了這麼半天,這丫頭怎麼就油鹽不進呢。看來,還是要用行動表示自己和矛頭小夥子的活力不差分毫。不,自己會比矛頭小夥子還活力十倍。
熱吻,沒有預兆的鋪天蓋地。
在靈溪躲閃不開的情況下,嘴巴,脖子,鎖骨就已經被攻佔。濃烈的,火熱的氣息一瞬間就燒得到靈溪好似被施了定身術一動不能動。嘴巴裡外來入侵的舌頭攪動起天翻地覆,恨不能要把自己吞吃掉。
不知道何時,身上的衣服不翼而飛。
身體突然有異物入侵,滿滿的,一時間不適應。從前的澀疼已然不在,現在有的只是短暫的不適應。但是忽然而至的異常的緊緻和暖熱還是讓陸修遠不由自主的輕哼一聲。
兩人都適應了片刻,然後開始了動作。
誠然,如靈溪所說,陸修遠絕對是卑鄙的人。就在熱烈的律動之後,在靈溪身體誠實的不由自主溢出一聲嬌喘之後,他突然停止不動了。
這個時候停下來,絕對會烙下病根。
靈溪等了一會兒,還沒有動作,不耐的動了動,意識都有些淺薄了。
「媳婦,你說我老么?」耳邊,是極具誘惑的性感問話。
「嗯?」靈溪現在的回應一大半是無意識的。
「你說我是老男人么?」蠱惑的聲音又誘人一些。
靈溪半眯著眼睛,不耐的動了動腰肢,眼縫裡的陸修遠是無比貴胄紳士,無比翩翩如神謫的。
下意識的舔舔嘴唇,小舌頭好像小貓的一樣粉嫩,「……不老。」
陸修遠很滿意這個回答,獎賞似的動了動強勁的腰肢,然後俯下身又問一句:「那我和蘇宇澤誰好?」
靈溪這次乖了,知道說好話,陸修遠就不會弔著自己。就不會明明占著位置卻不作為,又氣又恨又有著某種期待的無助感。
「你很有男人味,很有力量感……你好。」
陸修遠臉上掩不住笑,抱起聽話的小奶貓坐在自己懷裡,又獎勵幾下:「那你叫聲老公我聽聽。」
「老公。」某人現在被折磨的已經沒有節操了。
「真乖,以後都要叫老公知道么?不叫的話,就……不家法處置了,就這樣懲罰你。」陸修遠真是卑鄙到家了,居然在這兒等著靈溪服軟呢。
靈溪雙手緊緊攀上陸修遠寬闊有力的臂膀,身體卻軟的好像一灘水。明知道這樣很丟臉,但是被吊著的滋味真是特么難受。
「老公……老公……」聲音軟若媚骨,叫的陸修遠的骨頭都要酥了。
此時陸修遠也是不好受啊。這種卑鄙的招數絕對是損敵一千自傷八百。但是為了收服不聽話的小媳婦,也只能劍走偏鋒,不走尋常路了。
還不錯,對於身體比嘴誠實的小媳婦來說,這個結果是相當滿意的。
得到滿意結果,陸修遠自然是更加賣力的犒賞媳婦。甚至讓媳婦上,他下,給媳婦絕對的地位。
終於,某丫頭筋疲力盡,趴在床上沉沉睡去。
陸修遠摸摸那還腫著屁股,也是後悔不已,換了個姿勢摟著媳婦就想睡覺的。看家床頭的筆記本還有燈一閃一閃的。順手掀開,要關了。才發現那頁面還停留在度假村的概括和公關資料上面。
陸修遠唇角噙著一抹笑,關了電腦,忍不住低頭親親小丫頭光裸的肩頭,「靈溪,你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的。你一定會好好管理度假村,保住最重要的股份,協助老公,完成陸氏的重組計劃的。」
陸修遠自言自語過後,摟著懷裡的小丫頭沉沉睡去。
他自己都說不明白自己,為何在短短的時日會對這個丫頭這麼上心,費心,操心,不省心。
十年相尋兩茫茫,那一次次的希望,失望,最終讓一個堅毅的男人也變得絕望。
多情自古空餘恨,他曾是一個情種,在尋人的十年中,卻變成一個無情無愛,堪比苦行僧一樣禁慾的男人。
一縷春風香自來,靈溪就是那春風裡的清香,給自己驅走慢慢寒冬,終於讓自己走出那個泥沼,開始起真正的有滋有味的生活。
陸修遠從來就不是冷情絕愛的,可以說他比任何一個男人都渴望愛。他的愛濃烈,只是從前無人表達,而現在,他毫不吝惜了。
心理學上說,男女加深感情最簡單有效的辦法就是肢體的親密接觸。陸修遠覺得說的真對。現在他已經迷上她軟軟髮絲間的味道,迷上她面頰上淺淺的梨渦,迷上她心底善良和堅強。
雖然說了這麼多迷戀,但也覺得都好抽象。陸修遠是講究實在的理智的,什麼都喜歡量化的男人。所以,最後把那些抽象的東西都摒除,說粗俗點,就是愛上了這丫頭純美的身體。
翌日,太陽從窗子照到大床上,照到兩人緊緊相擁的臂膀上。
靈溪不太舒服的想翻個身,奈何覺得身體千斤重,怎麼翻都翻不動。於是下意識的睜開眼睛看看,就看見自己的胸口橫亘著一條粗粗的手臂。
天啊,一條手臂都要把自己壓死了。雙手搬著手臂給扔到一邊,閉眼又要睡,昨天那些羞人的記憶卻是爭先恐後的竄上來。
卑鄙的老流氓,老男人,老混蛋!我就說你老了,你跳起來打我啊。來打我啊!
靈溪微眯著眼睛在心裡跳著腳的罵,但是,也就敢這麼在心裡畫圈圈罵一罵了。
渾身酸疼,都是拜這人所賜。但是不得不承認,他的火熱和亢奮,也讓自己獲得了前所未有的快樂。
怪不得菲菲說過,女人沒嘗過男人的滋味都能綳得住,一旦洞曉了男歡女愛的滋味,就好像孩子戀上了糖,箇中滋味,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睜開眼,陸修遠的臉龐就完完全全的在自己面前。
他的臉其實一點都不老,沒有一絲瑕疵和褶皺。伸手戳戳,彈性很好。他閉著眼睛時,睫毛居然是有些翹翹的。狹長的眼縫,微撅起的嘴顯出幾許安逸和孩子氣。鼻樑又高又直,真不知道怎麼長的。伸手摸摸,絕對是真的。突然覺得閻羅王好偏心,把一個男人完美的一切都給了陸修遠。
而再看看自己,肯定是投胎的時候,沒給閻羅王包紅包。
長長嘆一口氣,也沒有了睡意,起身要下床去洗澡,卻被那有力的手臂一勾,又給勾到一堵堅硬的懷裡。
靈溪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你早就醒了?」
陸修遠勾唇,魅惑的淺笑:「也沒有很早,你把我的胳膊搬開的時候。」
「……」
那自己戳他臉,摸她鼻子的時候,豈不是人家全知道?
不活了,丟死人了。
「不用害羞,我都把你身上摸遍了,你摸摸我也算是禮尚往來。」陸修遠戲謔一句。
靈溪真是沒臉見人,反身又要下地。但是又被拉回到某人的懷抱:「再睡一會兒,今天我沒有工作。」
「你怎麼會沒工作?你的重要客戶不是就在度假村么?」靈溪不解的問一句。
「該是我的客戶跑不掉,不該是我的客戶也強求不來。一切不用擔心我心裡有數。」陸修遠說著已經閉上眼睛,很快薄鼾起來,一聲一聲平緩而寧靜。
靈溪不覺得也又哈氣起來,慢慢兩個人都又睡著了。昨天白天勞動太狠,晚上又不放過的來了一次,兩人不累才真是出鬼了呢。
二人這一睡可是睡了很久。直到一陣劇烈的敲門聲響起,才把交頸鴛鴦一樣的兩人一同吵醒。
靈溪揉著眼睛,暗想會是誰敲自己的門啊。
陸修遠就是直接很多,直接穿衣下地,就要去看看敲門的是誰。嚇得靈溪顧不得不著寸縷,一把拉住陸修遠,給按在床上。
「噓……別動。」靈溪做賊一樣賊頭賊腦。陸修遠看著眼前大片誘人的風景,倒是聽話的就一動沒動。
時候不大,敲門聲不見了。接著靈溪的手機響起來。靈溪一下子拿起手機,看是菲菲的。
「菲菲,你找我幹什麼啊?」靈溪故作可愛的問著。
「哦,你在哪兒啊。我在你門前敲門,裡面也沒有動靜。」菲菲狐疑的說著話,就聽門前走過一個穿著高跟鞋『噠噠』的聲音。
「我啊,沒在房間,裡面自然是沒動靜了。我在……我在陵沁花園抓蜻蜓呢。」靈溪順口撒著謊,好在昨晚看了一遍度假村的概況和描述,不然還真不知道玉龍濺側邊還有一個陵沁花園。
「哦,這樣啊,那我去找你,掛了。」菲菲說完掛了電話。
靈溪一見電話黑屏,眨巴眨巴眼睛,嚇得『嗷嗚』一聲就往浴室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