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秦少下廚
「不行，等菜一上桌，還是會穿幫的。」
秦陌澤不想投機取巧達到目的，把安蕾脫下的外套披在她的肩膀上，隨即說，「你教我。」
「可你是零基礎。這灶台是要生火的，很麻煩。」安蕾說，「還是我來吧，要把菜做得難吃且難看，一點都不難。」
「然後你跟大家說，菜是我做的」秦陌澤看著安蕾問。
「你這樣不好嗎省時又省力，兩全其美。」
「不好。」秦陌澤搖了搖頭，說，「不能再浪費時間了，爺爺只給了我四十分鐘，所以，你快告訴我，我先要做什麼」
「脫衣服。」安蕾上上下下打量了秦陌澤三秒鐘，然後說。
聞言，秦陌澤快速地把外套脫了，塞到安蕾手上，拉起衣袖，又問，「接著呢」
「洗米煮飯。」安蕾指了指裝大米的木桶。
「那什麼裝米洗米」秦陌澤毫無頭緒。
「水瓢或盆子，隨你選。」
當即，秦陌澤四下看了看，拿起擱在桌子上的水瓢，按照安蕾的指示，取了兩斤米。
淘米是很簡單的，換了三道水就完事了，隨後，安蕾便帶著秦陌澤走出了廚房。
「把米倒進電飯鍋里。」
原來電飯鍋和冰箱都在吃飯廳里，難怪廚房裡沒有。
打開電飯鍋，秦陌澤取出了內膽，清洗乾淨了，才把米倒進去。
不錯
做事還挺細緻。
安蕾把這些細節看在眼裡，不由地，在某方面，她對秦陌澤有些改觀了。
「多放點水，飯煮爛一點。」爺爺奶奶的年紀大了，消化系統不是很好。
「全倒進去」
這煮飯要放多少水，秦陌澤完全沒有概念。
「倒一半。」安蕾說。
「哦。」
反正，安蕾是「老師」，她怎麼說，秦陌澤就怎麼做。
不一會，飯煮上了，打開冰箱，秦陌澤發現，裡面放著很多新鮮的食材。
「蕾蕾，你看，爺爺早有準備。」秦陌澤從冰箱里拿出了一隻清理乾淨的雞，話落，放在一旁的餐桌上。
安蕾笑了笑，走上前，往冰箱里看了看，「雞肉可以熬湯，其他的，可以做幾個炒菜。」
拿著食材，小夫妻兩走出了吃飯廳，走到廚房門口，安逸快步地追了上來。
「姐，姐夫，我買了香乾和豆腐。」說著，安逸擰著手裡的袋子，在安蕾的眼前晃。
「放進冰箱里吧。」安蕾莞爾一笑道。
「為什麼你們不是」做午飯三個字還沒說出口，安逸的目光不經意地從秦陌澤手裡的籃子掃過，當即就瞭然了，「原來爺爺已經買啦。」
「還有你喜歡吃的粽子。」
「啊，太好了，我正餓著呢。」
話落，安逸轉身就走了。
安蕾和秦陌澤走進廚房，準備生火。
「姐，我把粽子拿來了。」很快的，安逸又跑了回來，見秦陌澤蹲在灶台前，不由地有些驚訝，「咦，姐，你怎麼不幫忙啊」
「你姐夫想學做飯，不讓我插手。」
「哦。」安逸放下粽子，看了看秦陌澤，隨即走了出去。
「咳咳」
灶爐里，稻草沒有充分燃燒，飄出白煙，嗆得秦陌澤直咳嗽，眼淚都飆出來了。
「還是我來吧。」安蕾在秦陌澤身旁蹲下，拿扇子對著爐口扇了扇，很快，稻草燒了起來，不冒白煙了。
「我再試試。」秦陌澤用手背擦了擦眼睛，接著，又拿了一把稻草，塞進灶爐子里。
「用扇子扇一扇。」
安蕾在一旁提醒。聞言，秦陌澤照做，扇了幾下扇子，火很快就燒了起來。
「快加些樹枝。」等稻草燒完了，火很快就會滅。
「姐夫，用這個。」
就在秦陌澤手忙腳亂地添加樹枝的時候，安逸去而復返，拿著三個使用過的塑料袋遞給秦陌澤。
「謝了。」
秦陌澤愣了一秒鐘，隨即接過塑料袋，毫不猶豫地塞進了爐子里。
火，越燒越旺了，添了兩塊木材，秦陌澤看了一會，確定火不會滅，才站了起來。
「姐夫，沒想到你還願意做這種事。」
怎麼說也是個富二代啊
「感覺很新鮮。」這是一種他之前從沒有體驗過的生活。
「那繼續努力，估計我爺爺很快就會接受你了。」安逸一邊說，一邊打開了一旁的鍋蓋子。
「你別動手。」秦陌澤迅速地攔住了安逸。
「我就蒸一下粽子。」安逸不解地看著秦陌澤說。
「我來。你出去。」秦陌澤一副要把廚房承包了的架勢。
「」
好吧。
能坐著等吃，這麼好的事，他沒理由不答應啊
離開廚房，安逸在走廊遇到了他家爺爺，咧開嘴一笑，立刻屁顛屁顛的走上前去。
「爺爺，我幫你。」
「不用。」安爺爺躲開了安逸伸過來的手，目光在他的臉上停留了片刻，然後問，「在國外一切都好嗎」
「很好。」
「冰箱里有粽子，熱一下就可以吃了。」他到底還是捨不得大家餓肚子。
「已經放進窩裡了。」安逸搶過安爺爺手裡的菜籃子，笑著說，「廚房被姐夫霸佔了，我被他趕了出來。」
「他不會把我的廚房給燒了吧」安爺爺有些擔心地朝廚房的方向看了看。
「不會有我姐在呢。」安逸走到了天井下的水龍頭前，把安爺爺剛摘回來的，新鮮的青菜放進了盆子里，隨後擰開水龍頭。
「你姐在做飯」
「沒有啊。」安逸說，「姐夫不讓她插手，只能在一旁看著，不信你可以去看看。」
「不去。我忙著呢。」
話落，安爺爺背著手，走開去了。
「休息一下吧，吃個粽子。」
粽子蒸好后，安逸給他們留了三個，放在一旁，都快冷了。
「沒時間了。」秦陌澤很專註地切著臘肉，已經沒有飢餓的感覺了。
「我喂你吃。」
安蕾剝了個粽子，舉著放到秦陌澤嘴邊，他這才肯吃。
「你也吃。」秦陌澤口齒有些含糊地說。
「我才不吃你的口水。」安蕾故作嫌棄。
「現在才嫌棄，是不是太遲了點」秦陌澤笑著揶揄道。
「你小心點這菜刀很鋒利。」安蕾看得心驚膽顫的，他切著臘肉呢，竟然轉過頭來看她。
「大不了少一根手指頭。」秦陌澤不甚在意。
「那你直接把刀給我，我幫你剁了。」安蕾有些生氣了。
「我喜歡看你關心我的樣子。」秦陌澤輕挽嘴角笑，語畢，他低頭親了親安蕾的嘴唇。退開的時候，趁他不備，安蕾把粽子塞到了他的嘴裡。
「唔」
嘴巴被堵住了，秦陌澤說不了話，只好拿眼睛瞪安蕾，示意她把粽子拿開。
見此，安蕾笑了笑，看了秦陌澤一會，才把粽子拿走。
「別搗亂。」秦陌澤無奈地說。
「好，我不說話。」
然後，安蕾就真的不說話了。
秦陌澤問她臘肉怎麼炒，她只眨眼睛。
問她豆腐怎麼處理，她只搖頭。
如此，秦陌澤真想拿塊豆腐撞牆了。
「老婆，大家都等著吃飯呢。」秦陌澤雙手抓著安蕾的肩膀，輕輕地搖晃了下。
「親我一下。」安蕾仰起頭，主動向秦陌澤索吻。
當然，秦陌澤是很樂意的，捧著安蕾的臉，一連親了三下。
不知不覺間，時間又過去了半小時，炒好最後一個青菜，終於可以開飯了。
五菜一湯，秦陌澤花了將近兩個小時，超出了安爺爺規定的時間的兩倍。
「這菜，能吃嗎」
秦陌澤一坐下，安爺爺就發難了。
「爺爺，你還沒吃呢」安蕾沉著臉，不滿地抗議。
這幾道菜雖然賣相不好，但是，秦陌澤有多認真和辛苦，安蕾全都看在眼裡了，心裏面滿滿的都是感動。
「就是人家孫女婿第一次來，是客人。辛辛苦苦做一頓飯，你還不領情，你怎麼這麼難侍候啊」安奶奶幫腔道。
「哼」
被老伴這麼一說，安爺爺的面子有些掛不住了，頓時冷哼了一聲。
「這次確實做得不好，爺爺，奶奶，你們先喝湯。」秦陌澤溫和的笑了笑，心情並沒有被安爺爺的不和善的態度影響，雖然，他對自己做的菜沒什麼信心，但是，這雞湯，他還是很有把握的，因為是安蕾放的鹽。
「不錯，好喝。」在安蕾的幫助下，安奶奶先捧起了自己面前湯碗，喝了兩口，很滿意的點了點頭。
「還能喝。」安爺爺是比較挑剔的，能說這三個字，也表明了他對秦陌澤熬的這鍋雞湯的肯定。
「其實，蕾蕾有幫忙。」秦陌澤坦誠地對安爺爺說。
「我就幫忙放了點鹽。」安蕾馬上替秦陌澤解釋，「阿澤的手都燙傷了。」
「上藥了嗎」夏明媚關切地問。
「沒事。就不小心碰到一下。」安蕾不說，他都忘了他的手有被燙到。
聞言，一時間大家都不說話了，齊刷刷地看向安爺爺。
「吃飯。」
安爺爺仍然綳著臉，態度並沒有軟化的跡象。
「爺爺，我幫你盛飯。」
見安爺爺碗里的湯見底了，秦陌澤向他伸出了手。
這次，安爺爺沒有立刻拒絕，看了看秦陌澤，然後把碗遞給了他。
見此，大家都笑了笑。
五個菜，臘肉炒香乾有點糊了；豆腐肉末，豆腐幾乎跟肉末一樣，碎成渣了；青菜也有些焦了；香菇肉片，咸了；只有蒸排骨，是唯一一道挑不出毛病來的。
可即便如此，大家還是很捧場，因為都知道秦陌澤不容易。
吃過午飯，秦陌澤這才能到處走走，看一看四周圍的環境。
「這些菜都是爺爺種的。」
這房子有個後門，直通後院的菜園。
「嗯，他是那種閑不住的人。」安蕾說，「這家裡的許多傢具都是他做的，他是個木匠，到現在還有人找他做傢具呢，只是他要照顧奶奶，所以，這些年做得少了。」
「奶奶的眼睛什麼時候看不見的」
「六七年前吧，我爸去世之後。」安蕾幽幽地說。
不難想象，當時他們一家人是何等的悲痛。
失去了至親，奶奶的眼睛又失明了。
秦陌澤伸出手臂摟住了安蕾的肩膀，無聲地給予她安慰。
穿過走廊，他們踩著樓梯上二樓，樓梯是木質的，會發出咚咚的聲響。
「有沒有想過請個保姆」多一個人幫忙，爺爺也能輕鬆一些，秦陌澤如是想。
「想過。可是爺爺不同意。」站在欄杆前，安蕾從樓上往下看，目光定格在安爺爺安奶奶住的房間的房門上，「他是一個很執拗，很有主見的人，決定了的事情，誰勸都沒用。他說，奶奶照顧了他大半輩子，理所應當的，他也要好好的照顧奶奶。以前，爺爺是不會做飯的，六十一歲，才開始學，會做的菜，全是我奶奶喜歡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