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剪不斷,理還亂
外面的雨勢依然很大,岑致齊下車的時候沒有拿傘,反正身上的衣物早就濕了,也無所謂了。
他走車的時候才發現,院子里的積水已經淹沒到他的腳踝處,不知道再這樣下下去,這裡有沒有可能會被淹?
透過雨霧,他觀察一下周邊的環境,這裡不靠近塞納河,也沒有內湖,排水功能應該還是可以的。
伸手抹掉臉上的水,他回到駕駛室打開,坐進來,直接脫掉身上濕透的上衣,然後伸長手要將她丟在一邊的毛巾拿過來。
「岑致齊,你幹嘛?」
關媛媛剛才就想下車了,但是她的腳好像越來越痛了,只是動一下就像是鑽心疼一般,讓她喘了好幾口氣,只能在休息一會。
反正已經到家了,也不差那點時間。
「我拿我的毛巾擦身子,有什麼不對嗎?」
他再向前傾一下,手指頭已經勾到毛巾,正要扯過來,卻發現自己現在這樣的姿勢,目光正視的恰好是她裸露在外面細膩如玉的大腿,這個女人竟然沒穿褲子!
真是,糟糕透頂了!特別是她還微微開著腿坐在那裡——
齊少爺頭頂無數只草泥馬奔騰而過。
要勾引他,也不必這樣吧?
不過,他可沒有自戀到她會要勾引他,頂多就是嫌棄他的短褲太大了,不想穿!
其實,除了這個原因之外,還有一點就是她的腳踝痛得要命,不想抬腳了。
偏偏,齊少爺還真是自戀了一下。
「關媛媛,褲子呢?」
知道他目光聚焦所在,本來忍痛忍得心煩的關媛媛直接將他的運動褲直接拿過來行到他臉上,「你自己穿吧。」
他將運動短褲拿了下來,一臉的惱怒加不甘,「我當然自己穿,毛巾給我!」
為了不吵到醒得香的女兒,她又將毛巾丟了過去。
岑致齊隨意地擦掉頭上,身上的水珠后,將座椅往後退了一點,然後在關媛媛的目瞪口呆中把濕透的長褲脫了下來!
真是有夠不要臉的,果果還在車上呢!就算睡前了他這麼做也不妥當嗎?
關媛媛真的好想尖叫!
還好,那個混球,沒有將內褲也脫下來,隨便地抹了抹后便套上那件運動褲后才又回頭,「下面積水很深,我先抱她進去,再出來接你。」
吩咐完后,他拿著傘下車,走到後座打開車門,雨絲便飄了進來——
關媛媛再倔強,可是此時腳痛得要命,她還真是沒有辦法自己抱著女兒進去,於是拍了拍女兒熟睡的小臉蛋輕聲叫醒她,然後讓岑致齊抱著出去。
小姑娘還睡得迷迷糊糊的,無意識地雙手圈住他的脖子,讓他整顆心都軟了。
「等我一會,馬上出來接你。」他拿著雨傘的手接過她遞過來的鑰匙時對她道。
明明只是一句再普通的話,可是卻又像是承諾一般,讓她整個人一震,久久無法動彈,就這麼望著車窗外面的雨霧發獃。
回到乾爽溫暖的屋子裡時,果果已經清醒了。
岑致齊讓她自己呆一會,他去接她媽咪回來,她便乖乖地坐在沙發上等著,順手拿過遙控器打開電視機。
當車門再次打開時,關媛媛才總算是回神過來,而車外的他,已經朝她伸出有力的臂膀:「我抱你回去。」
「不、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走。」
雖然兩人經歷過無數次的親密,可是從來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在下著大雨的時候,他裸著上半身要抱她回屋子裡,那種感覺,似乎太親呢了,與兩人要床上各取所需的親呢是不同的。
她還沒有心理準備要接受,她從來沒想過要接受。
混蛋,就算不怕冷,他就不能穿上件衣服嗎?
「關媛媛,你他媽的可以不要這樣倔強嗎?」
岑致齊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你可以不理我的。」她咬了咬牙,動了動雙腿想要自己下車,結果扯到腿,疼得她眼淚差點飆了出來。
「怎麼了?」看到她痛苦的表情,他才低下頭,看到了她左腳那已經腫得像粽子一般的腳踝。
肯定是剛才在雨中的時候被扭到了,這個女人真是倔強得讓人想狠抽她屁股一頓啊,說一聲會怎麼樣?
還好他的車裡除了備用的衣物,還有跌打扭傷的外用藥。
他以前經常外出取景,有時候去到荒蕪人煙的山裡或森林,這些東西都是必備的。
「果果在家裡等你,不要讓她擔心。我保證只會抱著你回去,絕不會動手動腳。」他軟下了聲音。
最終,她只能屈服於現狀!
車門關上,雨嘩啦嘩啦地打在傘面上。
雨傘下,他堅實有力的雙手抱著她整個人,而她的雙手則是握著還有他溫度的傘柄,撐在兩人的頭頂。
雨絲不斷地飄到身上,讓她裸露在外面的肌膚一陣陣的發涼。
只是,此時此刻,她的心卻覺得是暖的。
多久,沒有人對自己這樣的好了?
就像當年——
不,當年的事情早已過去了。
她再也不要只能靠著回憶過日子了。
他在雨中大步行走,她的頭因為他走動的動作而挨到他厚實的肩膀上。
冰涼的臉頰貼在他溫熱的肌膚上,她輕抬眼皮,映入眼帘的是他帶著點點鬍渣的堅毅下巴。
抱著她的這個男人,除去他那些風流花心史,算來,他也不是個很差勁的人。
他其實有愛心,有責任心的,對她的也算是超極有耐心的!
就算被她惹得快要發瘋,也頂多就是甩門而去罷了。
或者也可以說,大部分時候都是她冷傲地轉身先離開。
小時候,他們幾乎每天都有在一起玩的,那他們是怎麼發展到現在這種地步的?
剪不斷,理還亂!
心緒如潮。
——
回到屋子裡,正在看電視的果果看到二人,驚訝地站到沙發上來,「媽咪,你怎麼了?」
「放我下來。」關媛媛低聲道。
「媽咪腳痛了,爹地先抱她上樓擦藥,好不好?」
「我也要上去。」小姑娘不想看電視了,蹦蹦跳跳地跟在身後一直上樓。
在她的指引之下,進到她的卧室,將她放到床上,拉過被子蓋到她身上來。
「果果,媽咪的更衣室在哪裡?」他總不能老是裸著上半身走來走去吧?雖然他不冷,但是家裡有一個小朋友呢!
「這裡——」小姑娘又帶路去了。
其實他不是找不到,只是想將她支開他才方便跟她說話。
「把我的衣服脫下來。」
關媛媛瞪著他。
「你不脫,我就動手了。」
被單下的她蠕動了一下,將他的T恤脫了下來,直接扔到他身上。
他扯了下來,放到鼻端處輕嗅了一下,有些輕佻地道:「味道,跟以前一樣。」
「流氓,滾!」她咬牙罵道。
「流氓現在給你找衣服去,乖乖躺著別動。」
他動作迅速地套上衣服,往更衣室而去。
兩分鐘后,他挑了一年紫色的睡袍出來,還順帶多了一件蕾絲內褲。
「要不要我幫你換上?」他將睡袍扔到床上,手裡捏著她那件小得不能再小的褲子,真是夠了。
「放下來。」
礙於小姑娘就在身後,齊少爺也不好再耍流氓,將小褲子放到睡袍上面后揚了揚唇,「穿不了的話等我回來,我下去拿葯。」
「媽咪,你的腳很痛嗎?」
果果爬了上來,趴在她身邊。
「明天就好了,不用擔心。」
給了女兒一個安撫的笑后,她半撐著身子,將睡袍套上身子,至於那件小褲子,她直接將它塞進了被子里,腳疼得要命,實在不想動了。
「那爹地會一直留下來陪我們嗎?」果果趴在媽咪的枕頭上,雙手撐著下巴認真地問道。
關媛媛怔了一下后,伸手摸摸她的小腦袋,「寶貝想要爹地?」
小姑娘點了點頭:「想。」
「讓媽咪好好想想,好不好?」
她現在腦子也好混亂,不知道要怎麼做。
與女兒聊了一下后,岑致齊重新回到房間,手裡提著小小的藥箱走到床邊坐下來,將藥箱放到床頭櫃后,打開,取出其中一瓶。
「腳伸出來。」
她一動不動的躺著。
他坐了下來,直接掀開被子,露出她一雙精緻的小腳,還有那件再顯眼不過的小褲子。
這個女人,真是欠揍!若不是女兒在一邊的話。
他將她那隻紅腫的腳放到自己大腿上,黑與白的對比分外的明顯與誘人。
倒出藥水到掌心,直接朝她的腳踝擦過去,他的還沒有碰到,她就尖叫起來。
「叫什麼?我還沒有碰到。」岑致齊無奈道。
「你輕一點,很痛。」她嘴裡細細地念著。
他的動作其實還真算不上是輕揉,太輕了沒效果。
關媛媛一直罵他騙子,混蛋,藉機報復,倒是一邊看著的小姑娘擔心得不行,一直讓爹地輕點,再輕點,媽咪會疼。
好不容易幫她擦好葯后,他收拾好藥箱,走到落地窗前看了一眼外面迷迷茫茫的大雨,眉頭一蹙。
「家裡有沒有吃的東西?」
「不知道。」關媛媛回得理所當然,這裡雖然定期有人打掃,但是她也好久沒回來了,想來家政公司那邊的人也不會給她的冰箱里添加食材。
岑致齊有些頭疼,這個女人是怎麼活過來的?還一個人帶著女兒?
「這雨也不知道會下多久,周邊有沒有超級市場?我去買些東西回來。」
「出門左拐兩百米有一家。」
「晚餐想吃什麼?」
「你會做?」關媛媛不信地望著他。
「我會做——」他一臉正色,「的事,比你知道的還多。」
賤人,又在口頭上耍流氓。
關媛媛決定不理會他。
「我出去買一些東西。很快就回來。」再磨蹭下去,等會超級市場都要關門了。
他出去之後,與女兒躺在舒適的床上聊著天,似乎外面的風雨多大都與她們無關一般。
溫馨的燈光,豐盛的晚餐,還有開心得尖叫的小朋友。
被岑致齊從樓上抱下來的關媛媛,看著面前那一大桌菜,不敢相信真是出自他的手。
連喝一杯水都要人倒的齊少爺,什麼時候竟然能弄出一桌子的菜了?甚至連小朋友的菜式也是另外準備的。
將她放下來后,幫她裝了飯,他便坐到女兒旁邊,給她圍上餐巾,細心地幫她切雞肉,然後還喂她。
「好不好吃?」他笑著問。
「好吃,還要。」小姑娘臉上儘是滿足的笑意。
「好。再來!」
整個晚餐,都是這對新的父女CP在秀?真是叛徒!
關媛媛一邊吃東西一邊看著他們:「看不出來,你還挺會照顧孩子。」
「開玩笑,我都冒名頂替做了人家近六年的爹地!」提起前任兒子,齊少爺心裡還是挺驕傲的,不過,在她面前提起來,她不會生氣吧?
他小心地看了她一眼,看到她臉上的表情沒變,才放下心來。
「看不出來,你對關閔閔還真是仗義。」她淡淡地說道。
關閔閔其實才是最無辜的那個人,她恨她根本沒有任何的意義。
這一點,是她自己有了孩子后才深切的體會的。
大人之間的恩怨,關孩子什麼事呢?
孩子憑什麼要承受大人們帶來的痛苦?
「怎麼說她也是我從小罩到大的。」
「怎麼不見你罩過我?」要說先來後到,也是她與他先認識的吧?
「喂,你還需要我罩嗎?而且,你一向只喜歡黏我二哥——」他輕咳一聲。
對啊,她以前滿心滿眼裡只有致宇哥,但是現在,她低下眼吃東西。
之後,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只剩下果果嬌嬌的嗓音。
晚餐后,岑致齊負責收拾,然後又將她抱上樓,幫她開了水。
「要不要我幫你洗?」
將她抱進浴室的時候,他不正經地問道。
「出去,不許偷看!」她惱怒地捶了一下他的肩膀。
「我還需要偷看嗎?」他低下頭,看著微微敞開的睡袍里那若隱若現的春色,喉結不由得滾動得更快了,「大了不少嘛!」
「比不上你的歷任奶牛們。」關媛媛輕撇嘴唇,「把我放下來,你可以出去了。」
「我可以幫你脫——」
「走啦,去幫女兒放洗澡水。」
就算他再想與她洗個鴛鴦浴,可是還有個小的要照顧,最後,齊少爺只能嘆息一聲,「你自己小心一點」后便離開浴室。
關媛媛脫掉睡袍后,慢慢地滑進裝滿熱水的浴缸里,舒服得直嘆氣。
而岑致齊在幫女兒沖完澡,給她穿上衣服,再吹乾頭髮,哄她睡著回來時,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
回到房間不見她在床上,這才想到她的腳痛,可能爬不起來。
這麼久了,浴缸里的水該冷了,等下感冒就麻煩了。
他匆匆步入浴室——
「媛媛——」他才叫出她的名字,卻發現她閉著眼躺在那裡一動不動的睡著了。
怎麼會這麼累?
他放輕腳步走過去,看著她睡著的模樣,完全沒有了平時囂張的樣子,要多乖就有多乖。
若不是擔心她著涼,他想,他一定會多看一會。
伸手,輕拍了一下她的臉,「媛媛,起來了,水涼了。」
她緩緩地睜開眼,看到他時,身子動了一下,浴缸里的水也隨之波動,雖然看不清泡在水裡的身材,不過光滑白嫩的肌膚或多或少映入眼底,纖細的頸項,圓潤的肩膀,細緻漂亮的鎖骨——
他炙熱的目光,像是燃起的火焰,一寸一寸地看著,就怕少看了,手臂上的肌肉糾結,手裡的浴巾也握得死緊。
要不是最後落在她受傷而翹在浴缸邊沿的腳踝上,岑致齊保證一定會跳下去與她共浴。
他那炙熱的視線,關媛媛哪裡看不出來。
「我自己會起來,不許你看。」
「該看的我都看了,你以為呢?」這下子,岑致齊倒是不急了,反而是坐在缸浴邊,傾身與她四目相接,鼻息間的熱氣也往她臉上拂去,滿是他的男性氣息。
「岑致齊,你……」
「水冷了,起來,我抱你回去。」岑致齊伸手撥開黏在她臉頰邊的頭髮,兩人的距離靠得很近,近到關媛媛以為他要吻她了,下意識地閉上了眼,
「欺待我的吻?」她的反應,他全都看在眼裡,調侃出聲。
「色狼!」關媛媛睜開眼,惱怒地扯過他手裡的浴巾,奈何他握得太緊,她根本扯不動。
「我想回到床上再對你色。」
不顧她的掙扎,他將她從水裡撈了出來,抱著她出去。
將她放到床上后,看著她白皙紅潤的臉頰,還有那張紅唇,憋了許久的他終於還是忍不住壓了上去,瘋狂地吻著——
要不是碰到她的腳踝,疼得她快要哭出來,他們估計已經——
他喘息著起身,幫她穿好衣服,吹乾頭髮,又擦了一次葯后,忙了一個晚上的他才去浴室沖澡。
等他出來的時候,床上的關媛媛已經睡著了。
他身上只圍著一條浴巾,露出精壯結實的胸膛,手裡拿著毛巾擦著還在滴水的頭髮,順著房間里昏黃的床頭燈,目光落在床上睡覺的關媛媛身上。
雖然她剛才有叫他去睡客房,但是她說什麼他就要照做嗎?
將手上的毛巾扔在地上,坐在床沿,俯身看著她恬靜的睡臉。
寬大的睡袍側睡時斜向一邊,露出大半的白凈脖子,粉嫩的肌膚還殘留自己稍早留下的吻痕。
不自覺地,他伸手撫向她的臉頰。
他們第一次在一起的時候,她還是個青澀的少女,身體曲線還未完全長開,三年多以前,長大后的她身形卻更是清瘦了,不過姣好的動人曲線卻讓他心癢難耐,捨不得放開,就這麼無賴地糾纏著。
而現在28歲的她,因為做了媽咪,身上多了一抹成熟女人的韻味,讓他著迷不已。
剛才在浴室里沖冷水稍稍平息的慾望,此時又快速地發熱。
他從來沒有想到過,放手之後,他們竟然還會再次糾纏在一起,而且這一次,他決定要糾纏到底。
因為,她生下了他的孩子,不管她生下孩子的初衷是什麼,他都無法再讓自己走開了。
一手撐在她身側,一手捧著她的臉,細細的將她看了仔細,修長手指在她臉頰上來回滑動。
像是討厭被人打擾,關媛媛輕微的扭動了下身子,翻了身子躺平在床上,雙手貼在自己臉頰兩側。
這樣毫無防備的模樣,將岑致齊好不容易才壓抑下來的慾望又惹火了,他忍不住地慢慢傾身在她半啟的紅唇上啄了一口。
一開始他只想淺嘗,可一旦嘗到她的甜美,他就想要更多,自然地加深了這個吻,在她抗議地想要別過臉時,他定住她的後腦勺,像是怎麼都吻不夠似的,想要更多。
好半晌,當他終於結束這個深吻時,鼻息不穩的他,額頭抵著她的,握住她的雙手,與她手指交纏,重重的吐著熱氣,因為怕自己會控制不住,狠狠地要她,所以他只能緊緊的與她十指緊握。
而被吻得有些喘不過氣的關媛媛,抗議的嚶嚀了一聲,翻身想要側過身子背向他,可雙手卻被岑致齊給壓在頭的兩側,根本無法移動。
岑致齊看著她細微的扭動,試著想要掙開他緊握的手指,卻只是白費功夫,他怎麼可能讓她掙開,只是就算他想要她想要得全身發疼,但一想到她腳踝的傷,再想要也只能壓下來。
連著幾個深呼吸,將粗重的鼻息平緩下來,看著關媛媛被吻得紅腫的唇瓣,忍不住的又輕啄了一口,接著鬆開對她的箝制。
坐起身後,他煩躁地伸手抓抓自己的頭髮,又看了她一眼,他今晚怎麼可能睡得著?
伸手按掉床頭燈,在她身邊躺了下來,結實的手臂將她整個人摟進懷裡。
「誰讓你睡在這裡?」
關媛媛清醒了過來,在他懷裡小小的掙扎著。
「媛媛,別再鬧了。要不然我不保證會做出什麼你不喜歡的事情來。」他低聲威脅道。
岑致齊的出聲恐嚇,確實讓關媛媛不再扭動,但靠在他懷裡的她,卻是睜大了眼睛,耳朵聽著玻璃窗也阻擋不了的嘩嘩雨聲,怎麼也無法入眠。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關媛媛以為他都已經睡著的時候,她卻聽到了他的聲音。
「我們結婚吧。」
堅定的幾個字,從容地從他的口中吐出,黑暗中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她知道,從他嘴裡出來的話,再認真堅定不過。
她,怎麼也逃不過的堅定。
關媛媛覺得頭皮發麻,但她的心跳卻加快了,一下快過一下,卻又讓她心頭像是有什麼東西壓著,怎麼推都推不開。
——
巴黎的雨,一直持續地下著,一直在她進入夢鄉之前,岑致齊沒有得到她的任何回應。
身邊的人已經安睡,他卻怎麼也睡不著。
番身下床,走到落地窗前,拉開,夜色黑成一片,什麼也看不到,只有眼前在玻璃窗上不停地滑落的水珠。
他點上一根煙,抽了起來。
才抽到一半,放在一邊的手機震動起來,在昏暗的房間里閃著光,他將煙咬在嘴裡走過來,看了一眼號碼后,在沙發上坐下來,吐出煙夾在手裡才接起來——
「大半夜找我有什麼天塌下來的事?」
「大半夜你不是還沒有睡?」連正則輕笑一聲道。
「準備了,什麼事?」他不想吵醒床上睡著的人。
「我在里昂。」
原本是計劃飛到巴黎的,結果卻因為巴黎連降暴雨,機場暫停降落,航班在里昂機場降落。
前陣子知道他追女人追到巴黎來,想來一慣夜貓子的他應該不會這麼早睡才打了個電話給他關心一下。
「嗯。」岑致齊輕哼一聲,顯然不大想談太多,其實還是怕吵到人呢。
「巴黎天氣怎麼樣?」
「還在下雨。」
「女人還沒追到手?」他調侃道。
「我跟她求婚了。」他伸長腿放到桌面上來,按掉手中的未燃盡的煙。
「哦?」連正則很是驚訝,「她同意了?」
「沒有。」
「這麼喜歡她?哪國的名模?」
「都不是。」
「那是……」
「關媛媛。」
連正則手中的電話差點沒掉到地上,「你是什麼時候跟她扯上的?」
為什麼他一點也不知情?
岑致齊長嘆一聲,「很久很久以前了……」
「我沒想到你追的人是她。辦婚禮前記得通知我一聲。」
「你這是想跟蕭女士通風報信?我的事情我會自己處理,你們不要插手進來。」他正色的警告道。
「阿齊,你結婚是大事,你明明知道她一直……」
「她想要辦婚禮,你可以找一個女人結婚,讓她名正言順的辦。反正你年紀也不小了,再不結婚沒人嫁了。」岑致齊說的也是實話,他哥跟閔閔的兒子都快十歲了,他還是孤家寡人,未免落伍太多了。
「別把我說得這麼沒有市場。」連正則仍是輕笑。
「你該不會還想著我哥老婆吧?」岑致齊不正經地啐了他一句。
關閔閔小姐可是阿KEN哥第一次出手要追求,想要娶回家的女人呢,可惜還未出馬就被他哥半路截去了。
「別給你哥聽到,要不然又要找我打架。」
「不早了,我要睡了。」岑致齊看到了床上的人翻了身以為她被吵醒了。
「好。等我到了巴黎再一起出來吃飯。」
掛了電話后,岑致齊輕手輕腳回到床邊,床上的根本沒醒,只是翻了個身罷了,卻將另一邊的枕頭抱進懷裡。
他坐回床上,伸手想要將她懷裡的枕頭扯出來,她卻摟得緊緊不放手。
見狀,他乾脆貼著她的身子躺下來,與她一起睡同一個枕頭。
那種親呢的感覺,讓他整個人滿足地嘆息。
想著,要是她真的答應嫁給他,他就是她的男人,這世界上唯一有權利擁抱她的男人,可以夜夜跟她同床共枕,他又興奮得要睡不著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就這麼抱著她,聞著她好聞的味道,慢慢地,慢慢地閉上眼。
隔天一大早,關媛媛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了他的身影。
動了動腳踝,好像沒有那麼痛了。
她拉開被單坐起來,看了看自己的腳,已經消腫不少了,但是要真正好起來,還得等幾天吧!
不過,現在不是擔心腳踝的時候,坐在床上,看了眼牆上的時鐘,猛地想到今天早上還有一堆會議要開,她必須要快點到公司才行。
不知道外面的雨有沒有停?好像沒聽到聲音了?
下床時,關媛媛試著用受傷的腳踝走了幾步,發現那疼痛她還能忍受,不過真走了幾步,還是讓她疼得臉色發白。
不過現在她可管不了那麼多了,她哥不在,一大堆公事等著處理。
她忍著痛,跛腳走進浴室,刷牙洗臉,再到更衣室換了衣物出來,打開房門,岑致齊站在門口,手裡端著托盤,上面是一杯牛奶還有一碟法國三明治,身後,跟著小尾巴果果。
看到她穿戴整齊的模樣,他微微蹙眉,「要去哪裡?」
她抬手看了看時間,「早上十點有一個重要的會議,你開車送我去。」
她的車子沒開回來,就算開回來,現在這種情況之下也沒有辦法自己開,坐計程車的話肯定來不及了,所以,眼前的男人是司機的最好人選。
反正是他自己送上門的。
「你的腳還沒有好,你——」他正要開口罵她兩句,卻被她利落地打斷了——
「我沒時間跟你說那麼多。你先開車送我去公司,如果你沒空的話,我順便將果果一起帶去!」
「誰跟你說我沒空?」
「有空就不要那麼多廢話。我很忙,快點帶果果回去換衣服。我先吃點東西。」她接過他手裡的托盆,然後強勢地推開他。
「爹地,媽咪工作很忙,你不要吵,她會生氣的。」果果拉了拉爹地的大手。
這個女人,簡直是跟以辰哥有得一拼了。
真不知道她這幾年怎麼帶孩子的。
雖然有太多的不滿,但他還是乖乖地帶著孩子回房換上外出服,然後開車送她去公司。
_
獅城,陽光明媚。
庄琳收拾好廚房后出來,端了一碟水果出來,看到那對父女正在玩拼圖。
將水晶果盆放下來后,她忍不住開口問他:「你都不用工作嗎?」
關以辰頭也沒回,「不是跟你說過我休兩個月的假嗎?有沒有哪裡想去的地方?我陪你們去。」
這兩天,除了陪女兒去一趟主題樂園之外,他們倒是沒有再出門。
他是陪女兒玩,她倒是奇怪,一直在書房裡用筆電在忙著做什麼。
她沒說,他也就沒問了。
「我打算送婭婭去諾諾就讀的幼兒園。」
關以辰一怔,「明年回巴黎再去吧。」
顯然,關總裁理所當然的認為,兩個月之後,老婆跟女兒會乖乖地跟著他回去了。
「我打算讓她這邊讀。」庄琳輕舔一下嘴唇,迎著他驚訝的表情。
「你的意思是,你要在這邊留下來?」他語氣不復剛才的輕鬆了。
「嗯,是。我已經找到了新的工作,明天就要去上班,所以——」
前天,她有跟他提過說岑氏那邊的工作,他說他會處理,之後女兒過來接著他走了,她也就沒再繼續追問了,但是她要去上班的事情,她還沒有來得及跟他說。
這兩天在家,她都在為新工作準備。
既然已經答應下來,她肯定要去的。
「你找到工作?」關以辰的聲音提高了好幾度,差點嚇到了身邊的女兒,他壓抑住心中不斷上升的火氣,摸了摸女兒的腦袋,「沒事,爹地跟媽咪有一點工作上的事情商量一下,你自己玩一會,好不好?」
「爹地,那你會不會跟媽咪吵架?」剛才爹地臉上的表情好可怕,而且聲音也大了。
「不會。」
「不會。」
兩人異口同聲地回應女兒。
關以辰率先起身,往書房而去。
庄琳看著挺直的背影,嘆了口氣後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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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齡晚婚(文/菜卷淚)
【關於女主】
?「施芯藹?嗯,三十歲的剩女,到現在還是單身。」
「要問她為什麼連男朋友都沒有?呵,人家父母可是大學教授,眼光高得很!」
「芯藹?可我比較喜歡明媚多點。」
「對,就是跟芯藹一個地方的,聽說她們老家是鄰居,無論樣貌還是能力,明媚更好些,而且明媚還有個高富帥的男朋友!芯藹的話,恩···我覺得就差點了,公司的同事們可能知道明媚的多一點。」
「呵。」作為女主最好同事的陳雲琦扯起嘴角冷笑了下。
要是知道芯藹其實是個小資產富婆,不知道這些人還會不會這麼想!
【關於男主】
···
(唔,太長了寫不完,感興趣的可以直接到那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