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狼性大BOSS
那端傳來男人低沉好聽的聲音,這算是關景睿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聽到那個他生理學上的父親的聲音,怒意滿滿的小臉不由得一愣,靜靜盯著手機屏幕許久沒有出聲。
「哥,閔閔是不是在你那裡?」
岑靜怡清了清喉嚨問道,而小關先生則是豎起耳朵聽著,小嘴緊緊的抿成一條直線。
「是。」
「你要送她回來嗎?」果然是啊,她根本不必多此一舉打電話到關家去問的。
「今晚恐怕不行。」
「為什麼?」
「她發燒了。」
「啊?」岑靜怡與關景睿同時叫出聲。
但岑致權心掛著床上的女人,也沒有留意那清脆的女聲里夾著嫩嫩的童音,「我會照顧她。」
說完后,他直接掛電話,並關機,不想讓任何人來打擾他。
而這邊的關景睿與岑靜怡看著顯示通話已結束的屏幕,沉默了幾秒后一起抬頭看著對方——
「別攔我,我要去抓姦。」
立刻,馬上!
明明是個小孩子,怎麼可以說出這麼大人的話來?
不過話說回來,其實抓姦這回事,她這個大人也好有興趣啊!
——
岑致權端著杯溫水回到卧室,躺在床上的人兒正好醒了過來,敷在額頭上的冰毛巾被搖落在枕旁,她人還迷迷糊糊的,岑致權乘機水杯放到她唇邊,一邊低聲道:「喝點水,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她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兩眼不太精神地垂著,腦袋瓜子不太能正常運用,像齒輪卡住了,半天也沒動一下。
「快點喝完,等會還要吃藥。」
她轉頭瞧見床頭柜上有個冰桶,裡頭還有條白色毛巾在水裡浸著。
「這是做什麼的?」
「你淋雨發燒了。」把她帶回家后才發現她發燒了,酒店式管理的高級公寓里還有常駐的醫生,上來給她看了一下,沒什麼大問題。
她一直昏昏沉沉地睡著,他照醫生的吩咐,他不斷地給她冰敷,等她醒來還不退燒的話再喂一顆退燒藥。
「那我在哪裡?」她有些怔忡地望著他。
「在我的公寓里,睡在我的床上,穿著我的衣服。」
她下意識地低頭檢視自己,身上穿的白色襯衫是何時換上的?薄毯下兩條腿光溜溜的,她伸手一摸,連小褲褲也不見了——
她神色大變,幾乎嚇得快昏了過去,拉起薄毯蓋到頷下,瞪著他,「你、你是不是趁我生病——」
「放心吧!我沒有對你怎麼樣,如果這是你想知道的。」
「我……我的衣服呢?」她有點口吃。
「報廢了。」他將她喝完水的杯子放起來,伸出手掌探上她前額,她下意識想躲開,他另一隻手將她的頭給扳了回來,寬大的手掌覆了上去,涼涼的感覺很是舒適!
體溫是降了下來,但是不太放心的他還是拿了耳溫槍給她量了一下體溫,37度2,只能算是低燒,不必吃退燒藥,他也算是放心下來了。
當然,也是該算帳的時候了!
關閔閔見他想掀開薄被上床,忙伸出一隻小手——
「我要打電話回家——」
現在不知道幾點了,她家小關先生應該急壞了吧?
岑致權盯著她的小臉,「又在擔心你家的那隻狗?」
「晚上我不回家,它會寂寞,會睡不著的——」
「剛才靜怡來電話了,她說會幫你看著那隻狗。」
這樣放心了吧?整天把那隻狗掛在嘴邊,連發燒了也不忘記,哪天他倒是要看見識一下那隻蠢狗長什麼樣。
岑先生,你要這麼想小關先生,他會炸毛的!就算是他不是有意說他,而是指那隻捲毛狗,但是天才養的寵物狗智商也是不允許侮辱的。
「靜怡真的打電話過來了?」
「騙你有糖吃?」將她的小手推了回去,抬腳上來。
「你——」關閔閔往後一挪,怕與他有身體接觸,而且還是在床上,簡直是太危險了。
「這是我的床,你該不會讓我去睡沙發吧?」他側身過來,兩隻手撐在她身側,將她連人帶著被子圈在他身下,而他熱熱的氣息直接噴在她臉上,讓還有些低燒的她覺得更熱了。
「我生病了,會傳染——」她臉紅紅的說著,聲音有些啞,不自在的伸出小舌頭舔了舔有些乾澀的嘴唇。
她的動作,毫無意識,只是近在咫尺的男人看著那粉色的小舌頭怯生生的蠕動,原本沒想欺負生病小姑娘的他,全身的血液忽然沸騰起來。
「我不怕。」他的聲音也是低啞了好幾分,帶著濃烈的慾望氣息,話音剛落,已經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
窗外,雨越下越大!
唇舌糾纏,她在他身下扭動著身體,像是在逃離,又像是生疏的回應_
她身上的襯衫不知什麼時候被他剝落,柔和的燈光下,她黑色的長發披散在潔白的床單上,眼波似春水般蕩漾,如醇酒般醉人,裸露在外面的肌膚泛著青春特有的光澤,
她緊張而無措地咬著唇,看著身上的男人——
而他,那雙曾經讓她害怕得不敢直視的黑眸,此時,牢牢的鎖著她,似乎要將她整個人看進心底去——
「閔閔——」他輕喚她的名字。低低的嗓音,像催眠曲般在她耳邊繚繞。
她想出聲,可是卻覺得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一般,什麼也說不出來,而他,也不再給她說話的機會——
他的吻像窗外的雨點般不斷的襲來——
迷亂了——
身體——
理智——
屋外的大雨,不知什麼時候停了下來,屋內的雲雨,方才停歇。
「你騙人,騙人——」
風雨停歇,她才有力氣來哀悼自己。
「乖,不哭了!」
他抱著她,一手輕拍她背後,一手拭著她臉上的淚。
那長長的睫毛覆在晶瑩的小臉上,上面還顫著淚珠,看起來真是惹人憐愛極了!特別是眼皮,哭得粉粉的,男人的心軟極了!
忍不住低下頭,不斷親著她的小臉,還有她的嘴兒……
親了好久,她終於抽抽泣泣的地停了下來。
「要不要去洗個澡?」他在她耳邊輕問。
關閔閔覺得丟臉死了,抿著小嘴不說話。
做為一個已經有一個五歲多兒子的女人來說,她竟然在剛才意識到——
清醒著與一個男人做那種事是什麼滋味,而更讓她覺得生氣的是,前兩次都被這個男人騙了而無自覺。
好歹她看了那麼多漫畫都是白看了!
「有沒有弄傷你?」他的聲音很輕,「我看看。」
關閔閔的小臉再度紅透了,放在他胸口的小手使出所有的力氣捶了一下,結果是她的手比他痛——
「不想再來一次的話,就別亂動。」他將她的小手握在大掌里,輕揉著。
「你不要臉。」
「好了,我抱你去洗澡。」他放開她起身,下床。
「我自己去。」
她想拉過被單蓋住身體,可是被單在剛才的激戰中已經不知被踢到哪了,她羞赧的不敢看他的身子,可是只有兩隻小手,怎麼也遮不住自己的身軀的。
而因為起身的動作太大,她的身子又是一陣酸疼,想到剛才他那麼壞的折騰她,心理委屈,眼淚又落下來。
她明明不是那麼愛哭的人,可這時就覺得特別特別的委屈。
「好了,乖乖去洗澡。」
大概是滿足的原因,大BOSS今晚的脾氣好得好命,彎腰,輕而易已地將床上的小人兒給抱了起來,往浴室而去。
——
關閔閔的低燒,因為一場酣暢淋漓的歡愛出了一身汗,退了。
其實她身體一向不錯的,今天大概是走得太累了,加上淋雨著涼才會這樣。
洗澡的時候,從來不會吃虧的岑先生自然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吃她豆腐的機會,可憐的關小姐根本無力反抗,就像小關先生小時候一般,任他搓圓捏扁——
好不容易等岑先生豆腐吃得自己要上火,才將快要洗掉一層皮的她從浴缸里抱出來。
回到床上,他動手將她一頭長發吹乾,才想要抬腳上來,躺上床上的小女人卻一臉欲言又止眼巴巴的望著她——
「怎麼了?」床事滿足的大BOSS果然耐性十足。
「我肚子餓了。」
她撫著自己的餓扁扁的小肚子,可憐的樣子像足了小關先生的捲毛,讓人無法拒絕。
昨天午餐、晚餐都沒有吃,又走了一天,加上過量的床上運動,她真的是餓得只剩下最後一口氣了。
大BOSS出去打電話讓人準備食物上來餵食床上的小寵物關小姐,打完電話,看了看光潔如新的廚房,想著,以後,應該讓人準備一些食材才行。
關閔閔在床上等了一會沒看到他進來,身體雖然很累,可她一時也睡不著,除了肚子餓之外,最重要的是腿那兒真的是_
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跟六年前第一次醒來時的疼得站不住腳的感覺其實又是不大一樣的,除了疼之外,好像又多了一些說不出的感覺_
原來理論知識再多都比不上實戰經驗來得真實!
對於男女之間的某些方面一向比較有探討精神的關小姐,拖著疲軟的身體下床,四處看了看想找自己的手機上網查查看別人都有什麼感受,可她在沙上找到她的包拿出手機時,卻怎麼也開不了機。
懊惱的扔下手機,無意中看到他置於桌上打開的筆電,於是,她坐了過去。
大BOSS的專用電腦果然跟他的人一樣,桌面連個圖案都沒有,無趣得很,不過,讓她沒料到的是這麼無趣的大BOSS,桌面上竟然有一個Skype即時通訊軟體,她無法想像他這樣的人也會跟人家一樣玩這個,大BOSS會有時間跟人聊天嗎?
看了看時間,已經凌晨一點了,想來她家小關先生早已入睡,雖然知道靜怡在,可回國之後她似乎丟下他一個人的時間太多了,心裡有些內疚,於是點開Skype,給他發個信息,就算他明天才會看到,也是好的。
誰知道,他的Skype是自動登陸的,她根本沒想過要侵犯他的個人隱私的好嗎?只是還沒有來得及關上,對話框卻彈了出來,然後信息一條接一條的蹦出來——
「撲!是我眼花嗎?大哥竟然上Skype了!」——六少跩跩
「真是活見鬼了!」——請叫我岑十一少
「大哥,真的是你嗎?」——佳怡風華絕代
「為大表哥赴湯蹈火在所不息。」——天下第一神棍程賤賤
「哥?」——風流不下流之齊少愛美女
連岑致齊都在?!
天,這根本就是他們岑氏家族內部溝通群嘛,她可真是誤打誤撞了!偷看人家隱私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為了不讓人發現其實不是本尊登陸,關閔閔快手快腳的關掉了。
她不敢也沒有興趣看他的其它東西,直接打開Google_
輸入——女人跟男人XXOO什麼感覺_
她承認,她想知道別的女人感覺是什麼樣的?也好奇男人是什麼感覺——
想到剛才,他揮汗如雨的模樣——
一切的一切,都在她腦海里清晰的翻滾,臉蛋又是一陣陣的發燙——
她絕對有當色女的潛質啊!而且肯定是資質越來越深的那種——
就在她看得入神時,一隻手從身後伸出來,直接覆在她移動著滑鼠的手上——
強烈的男人氣息一瞬間籠罩在全身,岑致權彎著腰緊貼在她身後——
他看著屏幕上的頁面,嘴角輕勾,一字一句的念了出來——
「女人在床上的性福取決於男人的技巧——」
「剛才沒讓你享受到?」
他一目十行的看完了網頁上的內容,低著頭咬著她的小耳朵一本正經的問,熱熱的氣息侵佔著她所有的感觀,關閔閔恨不得可以鑽到地毯下面去。
他是想問她,他的技巧好不好吧?
討厭,怎麼這樣都被他看到了?
「不許再看了!」
她推不開他的手,有些惱羞成怒的將筆電啪的合上,將臉埋進膝蓋里。
哪還有臉見人啊!
「那告訴我,剛才有舒服嗎?」見她埋著臉不敢出來,他乾脆將她整個人摟過來抱在腿上,像是抱著孩子一般。
「我不知道!」
「不知道!?那再試一次?」
「不要……」她在他懷中嬌嬌的喊著,「人家腿好疼。」
「只有腿疼嗎?」摟著她腰的大手往下,「這——還疼不疼?」
關閔閔真是驚呆了,他怎麼會這麼流氓啊!?她沒穿小褲褲啊!
「沒讓你享受到,是我的錯。」看著懷中的小兔子都不敢見人了,再埋下去的話有可能會餓死的,他不再逗她,「先吃東西。」
等把她餵飽了,他再吃她!
為了照顧她是小病患,又是剛剛被他折騰了一頓,所以難得大BOSS親自端了清淡的粥進來喂她。
「我自己來。」她仍是不敢抬頭看他。就不明白了,這男人怎麼不像是原先她認識的那個人了!難道是性格分裂嗎?
「不是說手疼嗎?」他拿著勺子遞到她嘴邊,淡淡的命令,「張嘴。」
「我——」她才張嘴想反駁,她什麼說手疼了?雖然也沒有什麼力就對了,可是趁著她張嘴的空檔,他的勺子就塞了進來。
米粥的清香瞬間充滿了口腔,也讓她早已飢腸轆轆的胃受到了極大的誘惑,吵嘴什麼的還是等等吧,吃飯皇帝大啊。
於是,那雙本來只會用來賺錢的大手,第一次開始做起了保姆工作,一勺一勺的喂著,雖然第一次做這種事,可岑大BOSS做起來完全沒有任何的適應不良,就差沒在她每吃完一口后摸摸她的頭,喊聲『小寶寶』真乖了。
而我們家的關小兔子就這麼一口接一口的乖乖吃著,眼睛時不時偷偷瞥他一眼——
他的表情很正常,眼角眉梢卻柔和極了,若是她敢盯著他的眼睛看,一定會看到裡面那怎麼也掩不住的柔情——
「想什麼呢?去漱口回來睡覺。」喂完最後一口的大BOSS抽過一邊的嘴巾,拭掉她唇邊沾著的米湯。
這語氣,分明是父親對女兒才有的親呢嘛!
關小兔子在『父親』大人的眼神威逼之下進了洗涑間,在他的深藍色杯子旁邊,是一個粉藍色的杯子,裡面插著那支粉色牙刷,不是她第一次留宿在這裡時用的嗎?他竟然沒有扔掉,難道是知道她還會來第二次嗎?
哪有算得這麼準的啊!
簡單的洗漱出來,他正靠在床頭等她。
雖然有些害羞,但睡都睡了那麼多次了,若是還嚷著睡沙發什麼的就太矯情了。
在他的注視下,她慢吞吞的走過去,從床的另一邊爬上去在離他最遠的地方躺下來。
看著那躺下的小身子,男人沒有說什麼,伸手關掉燈,只留一盞昏黃的壁燈。
他躺下來,伸手,輕輕一用力就將那個不怎麼配合的小身子拉進了懷裡,關閔閔知道這個男人想做什麼她一定阻止不了,所以也不再白費力氣了,乖乖的窩在他寬厚的懷裡。
房間里安靜極了,靜得聽到他強壯的心跳聲就在耳邊清晰可聞——
「不打算解釋一下嗎?」岑致權知道她累了,但也沒有睡著,於是開始算舊帳。
他閉著眼,將半邊臉埋在她的秀髮里,鼻腔里都是她秀髮的清香,是他慣用的那種,這種感覺,很親密。
而他的手則是撫著她纖細腰身上那摸起來非常舒服的肌膚,愛不釋手。
解釋什麼?關小兔子有些摸不著頭腦。
「不懂?」大BOSS一字一句的解釋給她聽,「那天晚上,為什麼要跟連家的人吃飯?」這家長是能隨便見的嗎?還鬧出了這麼大的新聞呢?
原來是這事啊!
關小兔子身子抖了抖,「我也是被騙去的。」
顯然,對於這個答案,大BOSS還算是滿意的,估計是關紹軒及連家的人一頭熱呢。
「那就是沒有要跟他結婚的意思了?」
她要是敢說想是的話,看他不擰斷她的小脖子。
「當然沒有。」很識相的答案。但是不知道富豪爸那邊會怎麼樣?狐狸精媽不會因為而被責怪吧?
「以後不許隨便見別人的家長。」真是要好好管教才行。
「哪有那麼多家長要見?」一次都讓她頭疼死了,還不知道要怎麼善後呢!還能像以前一樣一走了之嗎?
「那,要不要見我的家長?」
岑大BOSS忽然來這麼一句似真似假的話,卻嚇得關小兔子身子縮了又縮——
岑家的家長她都認識,還用得著見嗎?就算不是因為要結婚,她現在見到他們也會不安的。
因為六年前她曾經給了岑家很大的難堪,雖然之前是岑致齊先給她難堪的,但與岑致齊訂婚他們只是兩家人約定而已,而與岑致權的婚禮是由岑氏集團發布了正式新聞稿的。
岑家的長輩會怪她,甚至恨她都是有理由的。
關於結婚,她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雖然跟他的關係現在很亂七八糟就是了。
可是以他的性格,他也不是拿這種事情開玩笑的人,況且今天他去關家,不就是說要娶她嗎?
「你為什麼會想要——」娶我,兩個字吞吐了半天,最後還是沒說出來。
「都跟我這樣了,不需要我負責嗎?」在這寧靜的氣氛中,他沒有再用強硬的態度來逼迫她。
若是她心理還沒有成熟足以步入婚姻,他手段再強硬的逼她又有什麼用?
六年前雖說她已經成年了,還真正算來還是個孩子。六年後的她外表看著雖然成熟不少了,可是思想可能還是停留在小姑娘的階段,他非要用成年人的方式來強迫她,或許是行不通的。
只要保證,她乖乖地留在他的身邊,或者先陪她談一場戀愛也是可以的。
這是年輕女孩都想要的吧?雖然他也沒談過戀愛,也不太了解現在的年輕女孩子們在想什麼,戀愛該要怎麼談。
但他要的絕對不可能只是牽牽手親親嘴的戀愛,他是個成年人,要的是成人式的戀愛。
而男人的愛情里,有一半絕對是與性有關的。
負責?她才不要。
她在他懷中搖了搖頭。
「不要。」
很好,不要。
他放在她腰上的手不由得加重的力道,惹得她身子一陣輕顫,「疼——」
怎麼哪都疼啊?他放鬆力道揉了揉,「還疼嗎?」
「我想睡了!」她挪了挪臉蛋,聲音有些迷糊了。
知道她是真的困了,岑致權親了親她的發頂,應了她一聲:「睡吧。」
關閔閔閉上眼,呼吸間全是他的味道,兩隻小手迷迷糊糊的搭在他的腰間,柔軟的掌心下是他壘塊分明的腹肌——
心跳忽然有些加快起來,全身的細胞似乎在叫囂著讓她去摸一摸。
這是她垂涎已久的六塊腹肌呀!以前有膽YY卻沒機會,有機會也不大敢,但現在他們之間的關係就已經這樣了——
不摸白不摸——
想到這裡,瞌睡蟲都跑光了,於是,那原本安靜的小手像毛毛蟲一樣,軟軟的,慢慢地動了起來開始探索,而被他強行夾在腿間的腳丫子也有些好奇的在男人毛茸茸的小腿上動了動,就在她的小手胡亂摸時——
一隻大掌抓住了她的小手,往下——
「再摸,自己負責——」
天啊!流氓!
關閔閔差點就尖叫出來,那人,真的好混蛋!
不是說男人一次過後,要休息一陣子的嘛,可他剛才明明不止一次,現在又——
好嚇人啊!她急忙緊緊的閉上眼,身子更是安靜得不敢再亂動一下,就怕——
「不會再動你了,睡吧。」他摟住那僵硬的小身子,嘆口氣道。
他就算還想,但是她的身體吃不消了。
——
翌日清晨,關閔閔醒來時只有自己一個人在床上,伸手摸了摸身邊位置已經冷了。
看來某位大BOSS早已起來了,也免了她的尷尬。
只是,她的衣服呢?昨晚被雨淋得濕透,她身上穿著的是他的襯衫當睡衣呢!
休息了一個晚上,身體還是酸得要命,纏著薄被掙扎著坐起來才正要下床,浴室的門卻打開,她下意識的望了過去,岑致權從裡面出來,身上僅圍著一條浴巾,頭髮微濕,水珠一顆顆的滾落在健碩的胸膛上。
看到已經坐在床上的女孩,他心情極好的勾了勾唇,「醒了?」
每天的生物鐘讓他前一晚不管幾點睡著,都會在同一時間醒來,然後晨泳完畢后才會做其它的事情。
剛才他游泳回來的時候,她還在床上睡得香,沒想到去沖了澡出來,她就醒了。
剛睡醒的女孩一頭長發亂糟糟的披在身後,但一臉睡眼惺松的模樣看起來可愛極了。
「嗯。」她乖乖的應了一聲后,他已經走到了床邊,壓低身子湊近她,沐浴后的清香中還夾著一股淡淡麝香的氣息直逼而來。
她有些緊張的拉緊了薄被,「你走開,我要起來。」
「我沒說不讓你起來啊!」看著她嬌羞的小模樣,他忍不住湊過去,親了一下她的紅唇,只是蜻蜓點水一般就離開了。
關閔閔卻瞪大了眼眸,連小關先生都會嫌棄她沒刷牙不給親,這位大BOSS還真是不嫌棄啊。
「我的衣服呢?」難道要穿著他的襯衫當裙子出門嗎?她還沒有那麼OPEN,更何況她身上除了那件男用襯衫,什麼也沒有了。
「我拿給你。」他說著往更衣室而去。
兩分鐘之後,他出來,手裡拿著一套女裝,還有他自己需要更換的衣物。走到床邊,將衣物往床上一丟——
他不會是要在她面前換衣服吧?剛才明明去了更衣室,為什麼不穿好再出來?
才這麼想著,男人已經將身上唯一的一條浴巾給扯了下來——
裡面,當然是什麼也沒穿的……
精壯誘人的身體就這麼讓在她眼前,當然,包括那個那個——
「啊!」
床上的女孩尖叫起來,他怎麼可以這樣,光天化日之下直接讓她——
女孩的尖叫讓男人有些頭疼,還好家裡並沒有其它人,他俯過身子,將手撐在床沿,「叫那麼大聲,人家以為我欺負你。」
「你本來就欺負我!」她脫口而出。
自從她從墨爾本回來后,他就一直在欺負她,好嗎?昨晚更是將欺負人的本事發揮到了淋漓盡致。
想到昨晚,再瞄一眼他眼裡那閃爍的火苗——
她不禁咽了咽口水——
他不是現在又想欺負她吧?裹著床單的小身子往後挪了挪。
本來,他沒有那個意思的,可是看著她的小模樣起了逗弄之心,衣服也不急著穿了,一下了上了床朝她逼了過去——
他的表情充滿著濃重的侵略氣息,關閔閔怕了,雙手舉起來抵在他胸口,「你、你不要亂來——」
她咬著唇閉上眼,不敢再看他。
岑致權從來沒想到過,自己會有這麼一天,覺得逗弄一個女孩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可現在,此時,他覺得床上的這隻小寵物很好玩。
「我不會亂來,只會正經的來。」他朝她伸出魔爪。
指尖才碰到她的臉,她的身子顫抖起來——
「不要——」連拒絕的聲音都帶著顫抖,讓他心中也是一顫,火氣上升,狠心地壓了過去,小寵物已經在他身下無法動彈,一副任他宰割的可憐樣。
他低低地笑了,低頭去吻她——
不知在床上又糾纏了多久,總之等她終於可以喘一口氣時,又被他佔了便宜了。
「以後,還敢到處說我不行,就讓你起不了床。」
最後的最後,他在她耳邊威脅著。
一點力氣也沒有任他抱著她去浴室清洗,再抱出來穿上衣服已經是中午時分了。
而此時,小關先生坐在岑靜怡的車子裡面不耐煩的問道,「他們到底什麼時候才出來啊?」
昨晚他說要抓姦,可不是說著玩的,可是大晚上的又下著雨,岑靜怡怎麼可能冒險開車帶他出門呢?
今天一大早起來,他就催著她過來,岑大小姐慢吞吞的穿衣打扮又吃過早餐后才過來,可是他們的車子才來到公寓外面就看到好多拿著話筒及扛著攝像機的記者。
岑靜怡連車都不敢開得太近,她有不好的預感,這些記者是沖著大哥及閔閔來的,可是打他們電話都打不通。
轉而一想,以大哥的能耐,處理這些事情應該沒問題才對,所以他們就在車裡等著,看等會會有什麼發生。
可是一等就是一個上午,大哥昨晚到底是不是在這裡啊?
「我也不知道啊!」岑靜怡無奈的看著小關先生。
兩人對視之時,那邊傳來一陣陣騷動。
關閔閔沒料到自己才走出公寓大門,忽然間,燈光閃爍,卡嚓卡嚓聲此起彼落,震驚之下,「不!」她本能地舉起手想擋住相機,為時已晚。「關小姐,聽說你昨晚在這裡過了一夜……」「關小姐,請問你現在和岑先生是什麼關係?請回答!」「關小姐,您不是要與亞信的連正則先生訂婚了嗎?可是有人看見你昨晚跟岑先生兩人昨夜單獨留在這棟公寓里……」「關小姐,你對自己昨晚的行為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記者一連串的發問像泥石流一般讓她措手不及,早知道她跟著岑致權從地下室坐車出來了,若不是怕他要將她送回公寓碰到兒子的話。
面前一大堆咄咄逼人的記者,讓關閔閔頭好暈,有些站不穩,身體搖搖欲墜之時,背後有個人穩穩的扶住她,倚靠在溫暖寬厚的胸膛上,她近乎感激地緊緊依偎著。看到傳聞中的男主角出現,閃光燈又一陣忙碌。「各位媒體朋友!」岑致權一開口,眾人肅靜,期待新聞。
「我想,事情既然已經這樣了,那也是到公開的時機。六年前,我與關閔閔小姐在親朋好友的祝福下要結婚。可那年她才十八歲,渴望出國留學,期待發揮所長,當時我不同意,所以我們之間鬧了一些矛盾才沒有結成婚。因此,我答應等她六年,給她六年的時間去完成她的心愿,而且,也可以考驗一下彼此的感情。」「現在,大家都看到了,時間沒有讓我們分開,反而更加親密。如今她學成歸國,我們遲了六年的婚禮將會不久就要舉行。」
「至於她與連先生家人一起吃,只是家庭聚餐罷了。現在請讓我們過去--」他以堅定的姿態擁緊她,不理睬記者的追問,一一推開他們走出大門,一輛黑色轎車適時停住,他們坐上車,揚長而去,留下一堆疑問給眾多的記者們。
六年前,關小姐不是先是跟岑家齊少爺訂婚被放鴿子,後面才與岑大少結婚又反過來將了岑大少一軍的嗎?
怎麼從岑先生嘴裡說出來的卻又是完全不一樣的事實?
他們六年前就有感情了?所以才要結婚?那為什麼之前還要跟齊少爺訂婚?
不過,昨天報上才登了關小姐與連先生見家長的新聞,現在又爆出與岑先生過夜。這已經有夠吸引眼球了,就算剛才他解釋說是家庭聚餐也沒有用。
隨著載著關閔閔與岑致權的車子離去,不遠處的另外一輛車裡,岑靜怡死死地拉著關景睿的小手不讓他下去。
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傢伙衝下去,明天的報導可是更要精彩了。
「反正就是要抓姦的,為什麼怕別人看到啊?」看到了才好,那個男人非得馬上娶了他媽咪不可。
小關先生沒有聽到的是剛才岑致權對記者說的那一番話,更不知道他家關小姐壓根不想嫁人,至少現在還沒有心理準備。
「好了好了,他們現在也走了。估計也是回公寓了,我們回那邊再抓吧。坐好了,要不然又來不及了。」岑靜怡終於放開小傢伙,甩了甩手,累死了,真是的,別看他年紀小小,力氣倒是不小的。
「你說,等會我見到他的話,要叫他什麼?」小關先生扭了扭可愛的小脖子認真的請教道。
發動好車子的岑靜怡抬了抬下巴,「你想叫他爹地嘛?」
爹地?小關先生挑起濃密的眉毛,「不想。」
不過是提供了一顆精子罷了,他為什麼要叫他爹地啊!
「為什麼?」車子開動后岑靜怡才又問道。
「不為什麼。」就是不想。
「你會討厭他嗎?」
「現在還不知道,不過,若是他想管我的話,我保證不會喜歡。」
「很遺憾的告訴你,他還真的喜歡管人的。」岑靜怡點點頭。
「那我媽咪嫁給他的話,他豈不是要管到我頭上來?」
「嗯哼。」
「那我要不要犧牲我的自由來換取關小姐下輩子的貴婦生活?」他非常認真的思考起來。
「還要抓姦嗎?」
「先回去再說。」
岑靜怡笑了,腳下的油門催得更快了。
——
另一部車裡。
「完蛋了啦。」關閔閔捂著臉,好不悲慘,「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現在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那當然,黃河水本來就不清,關小姐,有點常識好嗎?虧你還留洋了好幾年。」要不然怎麼會叫黃河呢?
開車的是岑致權的表弟程之南,他從後視鏡中看著後座的兩個人,真是看不出來,兜兜轉轉間,他們真的會在一起。
太不可思議了,就像昨天半夜從來不參與他們聊天的大表哥忽然現了一下身又不見一樣。
她怒視他,「程之南,不說話沒人說你是啞巴。」
這傢伙跟岑致齊一樣,嘴巴都是很賤的,所以程賤賤這個外號其實是關閔閔幫他取的,可人家程之南同學卻認為取得好極了,就這麼賤賤的用了好多年。
「關閔閔,幾年不見,你到是能耐了啊?程之南是你叫的嗎?叫聲之南哥哥來聽聽!」程之南以前就喜歡逗關閔閔,多年後不見,習慣還是沒改過來。
「都給我安靜下來。」
冷言的看著他們熟稔的逗嘴,讓穿上西裝打著領帶出了房門后就一臉嚴肅謹慎的岑大BOSS不開心了。
他不說話還好,他一開口,關閔閔馬上轉頭,水眸瞪著他,「剛才你為什麼要對記者說出那樣的話?你知道他們不會放過這種大八卦的,等會網上一定會傳得滿天飛,你好開心?」「那你想怎麼解釋會比較好?你怎麼不跟他們說?」岑致權放下的PDA淡淡的問道。
「我——我措手不及,根本不知道有記者在外面。可是你也不該騙人,你可以說實話。」
「實話?」他挑眉,「實話就是昨晚我們確實是一起過夜的,早上還一起醒來運動了一下。」
前座開車的程之南輕咳了一聲,極力忍住想笑的衝動,剛才說出那番話的人真的是大表哥嗎?不行,他一定要錄下來,等會發到他們那個群裡面去分享一下,這麼想著的時候,程少爺一隻手已經將中控台的手機拿在手裡,悄然錄音——
「你——」關閔閔想不到他竟然在程之南面前說得這麼直截了當,一張粉粉的小臉氣得紅通通,「就算我們一起過夜,可是我們又沒有要結婚——」
他定定的鎖著她嫣紅的小臉,眼神深邃,「你以為你跟我過了一夜,不說要結婚的話,他們筆尖流出來的東西也絕對會扭曲得讓你以為是寫的是別人。相信我,剛才我的說法可以將傷害減到最低。說不定還有人讚美我們情比金堅。」
他這麼說確實是事實,但更重要的是,要將昨天她與連正則那則新聞給壓下去。
「我才沒有跟你情比金堅。停車,我要自己回家!」就算是他說是事實吧,她也是領教過媒體及網路語言暴力的厲害的,但她現在不能讓他問回家,兒子一定在家等著她的。
「我送你回去,還有一些不死心的人一直跟在後面。」
關閔閔轉頭一看,懊惱的低叫一聲,無力的癱軟在座位里。
「你可不可以讓媒體不要放這個新聞?」她將最後的一點希望放在他身上了。
岑家在各個領域都有涉及產業,對媒體也有很大的影響力,壓下這點小小的新聞應該不是難事吧?
可惜,她的願望落空了。
「媒體有採訪權,有編輯發表新聞的權利,採取強制手段會遭遇反彈。」他說的似是而非,關閔閔聽得腦子發脹。
「等下你送我到公寓外面就可以了。」現在事情夠多了,她實在是不想再把兒子扯進來,特別是後面還跟著記者呢。
他坐過來,直接將她抱進懷裡。
「放開啦。」關閔閔好想暈,前面還有一個程之南,他竟然做出這種事情來?
「你再動,我就親你。」他無恥的威脅著。
關小兔子又羞又惱,怕他真的會親下來,乖乖地窩在他懷裡不敢再動半分。
而開車的程之南眼都直了,好想拿出手機把這一幕拍下來——
大表哥也,那個從來不在公眾場合與任何女人有曖昧舉止的男人,現在公然跟一個女人調情——
真是太勁爆了!不過,昨晚大表哥與關小兔不是應該在床上大戰三百回合的嗎?怎麼會有空上Skype?
「開好你的車!」佳人在抱,岑大BOSS心情非常之愉快,但臉上的表情卻是嚴肅的,看到前面開車的車人不時望著後視鏡,想也知道他在想什麼,他的語氣也好不到哪去。
程少爺摸摸鼻子,收回目光不敢再看後視鏡。
車子回到關閔閔樓下公寓,他還不放手。
「我要下車。」
「這兩天好好獃在家,不許出門,聽到沒有?」他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抬頭與他對視。
「我還要去公司。」就算跟富豪爸鬧翻了,公事還是要處理的,雖然她其實用處真的不是很大,但總歸還算有點責任心在那裡。
不過,想到富豪爸昨天的怒意,加上剛才又被記者圍堵,到時候新聞肯定是撲天蓋地而來,說不定他會直接罷免她這個代理總裁。
「那就讓之南這幾天全程跟著你。」他妥協道
「不用啦。」她又不是小孩子,用著這麼樣嗎?
而程之南也是傻眼,大表哥竟然讓他這個岑氏集團的首席律師做司機兼保姆?有沒有搞錯啊?
「那就好好獃在家兩天。」他也不是非要讓人跟著她就是了,「要麼就搬去我那裡住,你自己選。」
這種二選一的選擇題,她兩個都不想要!
可是,最終她只能乖乖的應聲:「那我呆在家兩天。」
「我會讓靜怡看著你,下車吧。」他拍拍她的臉蛋寬宏大量道。
讓靜怡看著她,真當她是只小寵物是吧?
可是,跟大BOSS斗,她段位真是太低了。
他親自下車給她打開車門,看到她一副無精打彩的模樣,伸進頭,「要我抱你上去?」
「才不是!」關閔閔匆匆忙忙從另一邊車門下車。
「上去吧。晚點我再給你電話。」大BOSS轉身上車,離開。公事太忙,又不能將她帶到身邊,沒辦法。
他們的車子剛離開,岑靜怡紅色的小跑車就回到了,關閔閔拍了拍胸口,好險啊!
車子剛停住,小關先生直接跳了下來——
「人呢?」
「什麼人?」關閔閔疑惑地看著兒子,他這是從哪回來的?
關景睿看著50米開外的那輛黑色轎車,他邁開小腿兒沖了上去——
「混蛋,給我停車!」
「你幹嘛,回來!」關閔閔看到兒子竟然去追車,嚇出一身冷汗,隨即馬上跟在後面追上去。
結果就是昨晚被折騰太狠了,根本邁不開腿。
只能喘著氣看著那小身子越跑越遠。
「大表哥,後面怎麼有個孩子在追車?你認識嗎?」程之南看了一眼後視鏡疑惑道。
「不認識。」大BOSS已經埋首在公事中,連眼都不抬一下。
「哦。」程之南聳聳肩,方向盤一轉,車子已經拐彎朝另一條大道而去。
「那媒體那邊需不需要打點一下?」
「不用,讓他們隨意發揮好了。」岑致權仍舊沒有抬頭。
打點什麼,要的就是那些效果!若不是他故意的,那些記者能神通廣大的圍堵在他公寓外面?
就算他們抓到消息,只要他不願意配合,他們就一個字也發布不出去。
「你追什麼啊?」關閔閔直起身子看著一臉不甘心走回來的兒子道。
「我們剛才想去捉姦的,不過,很不巧……」
聽到岑靜怡這麼一說,關閔閔震驚得瞪大眼眸,意思是說他們是剛才岑致權的公寓那邊回來的了?
那兒子剛才也是見到她與他一起走出來了?那絕對是要出大事的。
天啊,她好想倒地不起。
如果兒子當時就這麼衝過去的話,她該要怎麼解釋啊?真是瘋了。
她根本還沒有想好,萬一兒子與他見面會怎麼樣_
而他們現在的關係又是這樣_
「媽咪——」小關先生微喘著氣回到關閔閔眼前,雙手掐著腰,粉粉的臉蛋微紅,眼裡有著控訴,「一整個晚上不回來,不知道我也會擔心的嗎?」
還一個電話也沒有的,她到底算怎麼回事呢?實在太不負責任了
「Sorry。」關小姐確實是很內疚的,「我手機可能壞了。小姑姑不是有打電話過去嘛!」
「再有下次的話,我乾脆做小姑姑的人算了。」這段時間,他家的關小姐對他的關注實在是太少了,雖然他不是個時時刻刻需要大人關注求寵愛的孩子,可關小姐也未必太忽略他了。
而忽略他的原因都是因為那個男人!哼。
敗家大小姐興奮得直拍手,「好啊好啊!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人了,要不叫我一聲媽咪也可以。」
平白無故賺一個這麼大的兒子,真是太開心了!以後不擔心沒人養老!帶出去炫耀也拉風。
關閔閔無語的望著岑靜怡,腦子抽得比她還離譜——
叫她媽咪?她嫌他們的關係還不夠亂?
「小姑姑,有一個笨媽咪已經夠讓人操心了,不想再有另一個媽咪。我們還是做好朋友吧。」小關先生伸出了友誼之手。
——
岑致權回到公司時,所有的高級主管已經在會議室等候多時。
若是平時,跟大BOSS開會,絕對是沒人敢開小差的,但今天的會議之上,所有人除了平時的緊張嚴肅之外,還對大BOSS分外的關注起來,特別是站起來做簡報時,每個人的目光都在大老闆的身上多停留了好幾秒鐘。
當然,這麼明顯的事情,大BOSS又怎麼可能毫無知覺,於是,第N位主管將目光放到他身上時,大BOSS終於把目光從筆電上抬起來,直直的射過去——
「MR。李,我身上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MR。李馬上收回目光,「總裁,沒有。」
「那你盯著我那麼久做什麼?」總裁大人明顯是不想輕易放過他。
「我——」MR。李一張老臉漲紅起來,渾身不自在,吞吞吐吐的說不出個恰當的理由來。
開玩笑,他就算他再好奇,也不敢當著大老闆的面八他的私事啊,又不是想提前退休。
「總裁,會議簡報已經結束,請您總結一下。」跟在旁邊做記錄的岑佳怡咳了一聲幫助MR。李解圍。
畢竟,那啥,公司內部網頁上的圖片是她放上去的,大家會這麼好奇很正常啊。
岑致權收回了目光,針對剛才簡報的問題很快做了總結,會議結束后,大BOSS昂首闊步而去,小秘書緊跟其後。
會議室門關上后,這些衣冠禽獸們,哦,更正,是衣冠楚楚的高級主管手腳極快的馬上登陸內部網BBS——
總裁親密的摟著關小姐從公寓出來上車的照片還在,下面的評論已經完爆了!
當然,若是平時,絕對沒人敢去這樣八總裁的私人事情,只是,這張照片是這總裁秘書室的首席秘書岑佳佁小姐放出來的,標題還醒目得很——
恭喜大BOSS的春天來了!
下面最先跟貼的也是他們岑氏一族的在蓋樓,隨後一些高級主管也附合兩句好聽的話,再然後,岑氏海內外分司的員工都來瞧熱鬧了——
不知道大BOSS看到后,有沒有可能龍心大悅而多發一個月的花紅?不過,看剛才大BOSS的臉色,明顯是還不知道這事——
那有沒有另一種可能就是大Boss大發雷霆,然後將所有參與蓋樓的ID都扣半年花紅?畢竟是公司內部BBS,所有的ID都是真實公司部門職位姓名,一抓一個準啊。
想到這裡,大家不約而合關閉網頁,不敢再刷了。
——
岑致權從會議室出來,一邊往辦公室走一邊跟岑佳怡交待公事,拐過轉角后他的腳步忽然停了下來,跟在她身後的岑佳怡也停住了。
發生了什麼事?她抬起頭疑惑的看過去,一抹頎長的男性身影正有些慵懶的倚在他總裁辦公室門口。
是岑容臻。
「三哥怎麼過來了?」岑佳怡驚訝道。
看到他們,岑容臻嘴角揚起淡淡的笑意,「兩位,好久不見。」
「你先下去。」岑致權淡淡的吩咐,眉毛卻輕蹙了一下。
岑佳怡給那邊的岑容臻打了個手勢后離開。
「有事?」岑致權走過去,在離開一米之後的距離停了下來。
「可以進你的辦公室談嗎?」岑容臻一雙清亮的黑眸鎖著眼前許久不見卻依然意氣風發的男人!不同以往的嚴肅冷漠,他的眉眼間多了一抹淡淡的柔和,讓他的心倏地揪緊了一下。
這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岑致權,一個陌生的岑致權。
「公事還是私事?」相對於岑容臻有些迫切的語氣,岑致權不動如山的淡然。
「不是公事就不能進你的辦公室?」岑容臻往前兩步向他逼近,在他邁出第三步時,岑致權伸出一隻手——
「這裡是公司。我只談公事。」
岑容臻點了點頭,「那好,晚上八點,老地方我等你。」
說完后,他抬腳離開。
「長話短說,晚上我沒時間。」岑致權在他錯身而過時再度開口。
岑容臻並沒有回頭,臉色卻沉了幾分,「你確定要我在這裡說?」
「不想說的話就不要說了。」岑致權抬腳往辦公室走去。
聽聞他離去的腳步聲,岑容臻猛地回頭,「確定,要的就是她嗎?」
「是。」岑致權沒有回頭,只回了一個簡簡單單的「是」字后,打開辦公室的門,隨即進入,關上。
長長的走廊里,安靜了。
——
回到辦公室,拿出手機正要打給關閔閔,電話卻有人早一步打進來。
一看到是老宅那邊的號,岑致權一邊解開西裝外套的扣子,一邊接起來:「什麼事?」
「少爺,老爺子讓您回家一趟。」是老管家的聲音。
「晚上我回去。」
說著就掛了電話。
將脫下的外套披到椅背上,又鬆掉了領帶及袖扣,將衣袖折到手臂處他才坐下來,抽出一根煙點上。
不用問也知道老太爺叫他回去是為了什麼了,早晚都要面對的。
一根煙抽完之後,他才打了關閔閔的電話。
電話很久才接聽。
「什麼事啦?」她語速很慢,而且有些迷糊,像是剛睡醒的模樣。
「在睡覺?」他心情愉快的問道。
「被吵醒了。」回家之後手機剛開通,富豪爸的電話馬上進來,在電話里狠狠地罵了她一頓,聽得她耳朵快要生繭了,還得跟小關先生陪笑臉好久,他才暫時同意不去找那個男人算帳,累得她快要暈了,想好好睡一覺又被他電話吵醒,實在是愉快不起的。
「很累?」
「嗯……」聲音仍舊是有氣沒力。
「那好好睡一覺。」
他很快掛了電話。
本來就沒有什麼事,就是想聽聽她的聲音罷了。
辦公室門響了兩下后,程之南推門而入,臉上笑意融融——
「哥——」
「有事快說。」岑致權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翻閱起桌面上的文件。
「恭喜啊!」程之南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坐下來。
岑致權沒理會他,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想不到你現在也這麼喜歡曬恩愛。」他一邊拿著手機滑動,興緻昂然的翻閱著已經火爆整個公司內部BBS的貼子。
大家都猜測大BOSS的婚期在什麼時候,這麼高調曬恩愛,會不會給所有的員工都大發利是。
岑致權手中的筆停了下來,不解的看著那坐在他面前刷手機的程賤賤,「什麼意思?」
中午那場故意讓記者拍到的畫面也不至於會被寫成高調曬恩愛吧?
人們議論最多的應該還是他們與連正則之間的三角關係才對。
「吶,自己看啊!」程之南將手機遞給到他面前。
岑致權看了幾秒后,臉色沉了沉,再看一眼發貼人時,他直接將手機丟還給程之南,按下內線:「岑佳怡,你給我滾進來。」
——
短短一個下午,關氏總裁與岑氏負責人共渡一夜即將再度結婚的新聞撲天蓋地而來。
岑致權回到老宅后直接去了老太爺的書房。
「爺爺,我回來了。」
岑致權一身昂揚俊挺的站在岑老太爺的面前,原本坐在書桌前振筆疾書的岑老太爺揚眉瞧了他一眼,扔下筆,扯掉眼鏡,「我還以為你忙得沒空回來。」
岑致權絲豪不為爺爺的慍怒所懾,他知道老爺子的怒意是為了什麼事情。
「爺爺有事找我,我再忙也會回來。」淡淡地說著,他一派閑適地走到沙發邊不請自坐。
「是嗎?意思說我這個老頭子沒事找你,你就不會主動回來看我了?」混帳東西!最近回老宅的時間越來越少了,上周連家族聚餐也沒回。
岑致權輕鬆地拿起一邊的財經雜誌翻閱,「公司有幾個重大的投資案,我走不開。」
岑老太爺發現自己怎麼也無法對這個生平最引以為傲的長孫生氣……沒辦法,他只好強綳著老臉裝裝樣子,「聽說你又要結婚了?」
「爺爺既然已經知道了,何必多問。」岑致權仍舊淡淡道。
雜誌翻動的書頁聲是書房裡惟一的聲響。
「聽說,還是關家那丫頭?」
關家那個小丫頭,他也見過幾次,清清秀秀的小模樣,並不是什麼傾國傾城之姿,多年前怎麼就讓他們兄倆都瞧上眼了?
可是人家小丫頭似乎並不怎麼買他的帳呢,要不然哪來的膽子逃婚?
只是,他家這個孫子,好像對那個丫頭情有獨鍾啊,上次拒絕了許家小姐,就是因為那丫頭又回來了吧?
真是想不到他鐘意這類型的女孩。
「嗯。」岑致權仍舊是言簡意駭。
孫子的態度有些惹惱了老太爺,他朝淡定的岑致權怒吼道:「當年你堅持要娶她,我沒意見,只是人家並不想嫁到我岑家,如今你還要再娶她,你確定我會同意?」
『啪』的一聲,岑致權扔下手中的雜誌,難得地顯露激動情緒,「爺爺,要結婚的人是我,要娶誰也是我的事情。」
好小子,跟他動氣了?岑老太爺看著長孫一臉微慍的神情。
「小子,你別忘了,我還沒死呢,你要娶誰我當然管得著。」岑老太爺拿起筆繼續寫。
「爺爺,如果您叫我回來只是想告訴我,您要反對我結婚的事情,那我沒什麼好說的。我還有事,先走了。」
岑致權從沙發上站起來,不理會爺爺吹鬍子乾瞪眼的模樣直接打開書房門。
「你給我站住。」老爺子真是惱了,手中的毛筆再度扔下。
岑致權無奈的回身。
「我不管你跟關家那丫頭想怎麼樣,你結婚的事情等處理完你爸媽的事情之後再來談。」說到這事,岑老太爺臉上非常難看。
「他們有什麼事?」岑致權眉毛一挑,很不可置信。最近在公司他與他們都很少見面,更不要說離開公司之後了。但能鬧到爺爺這裡來的,事情可能還真是不小。
「你自己回去問。」老太爺顯然不想說了。
「到底什麼事?」他現在就要知道,語氣里不免多了一抹不耐。
這脾氣,還真的是!老太爺瞅他一眼,「你老子在外面玩女人,玩出事了。」
老太爺三個兒子,大兒子是最有能力卻也是最風流花心的,這些年外面的女人從沒有斷過,但一向都處理得很好,現在一把年紀了倒是好,惹出事了。
「什麼?」岑致權簡直不敢相信他所聽到的。
「若是處理不好,你將會有個比你小三十多歲的弟弟或妹妹。」
「所以,他們現在想怎麼處理?」岑致權額角抽了抽,他老子還真是厲害,在都可以當爺爺的年紀給他一個弟弟或妹妹,真是有夠諷刺的。
他母親戚佩思女士,不可能接受得了這件事。
「我不會同意他們離婚的。」老太爺表明了態度,岑家與戚家的有著多年深層的合作關係,關係錯綜複雜,牽一而動百,這也是為什麼戚佩思女士這些年對丈夫在外的風流韻事睜一眼閉一隻眼的主要原因。
但戚佩思絕對不可能讓外面的女人進岑家的門掃她的臉面,岑老太爺對這個媳婦也是很滿意的,絕無可能讓一個沒有什麼家庭背影的女人進門,就算是沒有名份的小老婆也一樣。
這一次,岑旭森在外面的女人懷孕找上門,隱忍了幾十年的戚佩思無法忍受提出了離婚。
商業聯姻的他們之間並沒有愛情基礎,牽聯著這樁婚姻幾十年的就是靠著雙方的利益合作,戚佩思手上還握著岑氏百分之十的股份,所以,一但婚姻破裂,後果可想而知。
「那個女人是誰?」岑致權倒是想知道,哪個女人這麼厲害,敢鬧上門來,膽子還真不小啊,肯定也是下足功夫了!
他腦子裡閃過某個人,如果是她的話——
而老太爺輕咳了兩聲說出那個名字后,他臉色非常的難看。
秦潔這個女人,實在是太不知天高地厚!
「我先回去了。」
岑致權轉身就走,沒有一絲遲疑。
——
許家。
許老爺子的書房門被大小姐猛地推開,「爺爺——」
正在談公事的許老爺子與許諾凡同時抬起頭望向門口。
「搞什麼?」許諾凡眉毛皺起,語氣也有些不耐。
「哥,你也在?」許嫣看到自家大哥也在招呼了一聲直接走到坐在書桌後面的許老爺子面前,將拿著的手機推到老人家面前——
「爺爺,你看看。岑家擺明了不給我們許家面子。你去問問岑老爺子是什麼意思啊?」許嫣一向嬌縱慣了,又縷次被岑致權拒絕,心裡早就不好受了。
如今岑致權寧可要一個曾經毀過婚的關閔閔也不願意接受她,這口氣她怎麼可能咽得下去?
許老爺子只是瞄了一眼她手機上的新聞后,將手機推回來,「這件事明天我再問問岑家那邊。我跟你哥還有公事要談。」
他也很想他家的孫女能嫁入岑家,聯姻對雙方家族來說都是有利而無一弊的,可是岑家那邊一直沒有給他們個正式的答覆,特別是岑老爺子那邊一直沒鬆口說什麼,就算是老友,他也不好意思一直催。
而且致權也不是那種會是什麼事情都聽從長輩安排的乖乖牌,他不樂意做的事情,逼也沒有用。
當然,他相信以他的智商,不會不明白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女人對他事業的幫助有多大。
他家這個孫女,一直纏了岑致權那麼多年都沒能攻破城池,證明他對她確實無心。
如今再度冒出要與關家小姐結婚的新聞,還是他親口承認了,相信岑家那邊也已經知道了。岑老爺子的態度才是最重要的。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的,明天他再探探老朋友的口風便知道了。他真想要娶關小姐估計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爺爺,是我的婚事重要還是公事重要啊?你現在就打過去問啊?要是他們真的要結婚怎麼辦?」許嫣鬧著小性子不願意離開。「不行,我絕對不能讓他娶關閔閔。」
許諾凡的眉頭皺得更深,他這個妹妹到底有沒有一點腦子啊?事情輕重緩急都分不清,怪不得追岑致權追了那麼久卻絲毫沒進展。
人家壓根不想多看她一眼。
「小嫣,現在很晚了,岑老爺子那邊早就休息了。爺爺說明天問肯定就會明天問,你先出去,我跟爺爺還有事情談。」許諾凡站起來推著她往門口走。
「爺爺——」許老爺子不表態,那就是今晚他也不想談這個事了。於是許嫣不滿地瞪著自家哥哥,「哥,你到底站在哪一邊啊?」
許諾凡不理她,直接將她推出來后關上書房門。
許嫣一肚子氣沒處發,拿了車鑰匙開著車到了某間私人會所。
「幹嘛一個人喝悶酒?」
在許大小姐狂飲了大半瓶洋酒之後,她的身邊坐了一個身穿黑色性感晚禮服,有著一頭栗色長捲毛的女子。
「你怎麼在這裡?」許嫣抬起頭看了一眼坐在身邊的女子。
李紫曼撩了撩長發,伸手為自己倒了一杯酒才開口,「剛回國,不歡迎我嗎?」
「你回來關我什麼事?」對於這位交情交不是非常深的大學同學,許嫣懶得套交情。換句話說,在這個圈子裡,能讓她許大小姐主動套交情的人並不多。
更不要提,當年在國外讀書的時候,李紫曼美艷的風情可是奪去了不少她的光環,美女看美女總是兩看兩相厭的多。
「我以為回來可以喝你的結婚喜酒,但好像有點遺憾哦,當年追了大半個地球都追不上的男人,好像現在也沒打算娶你——」
「神經病!」本來心情就不好的許嫣,又被李紫曼故意戳到痛處,彭一聲,酒杯重重一放,人也站了起來,轉身就走。
「喂,許嫣,我有可能會到岑氏工作。」李紫曼看到許嫣離去的婀娜背影,也沒有攔她,只是淡淡地告訴她這個事實。
許嫣對她去那裡工作一點也不感興趣,就算她做岑致權的秘書——
咦,一想這個可能,她停住腳步回頭,「我聽說秦潔已經辭職了,你不會是想步她的後塵,做岑旭森的地下情人吧?」
許嫣可不會給她一句好話聽。
「不好意思,如果沒有問題的話,我應該會出現在總裁秘書室。」
李紫曼朝她舉了舉杯子。
總裁秘書室,很了不起啊!
不過,連李紫曼這個沒什麼家世背影的女人都能進入岑氏工作,還有可能天天與岑致權見面,那她憑什麼不能呢?
當然,她許家大小姐才不屑做一個小小的秘書,現在岑氏開發的新海島計劃,許氏也是合作夥伴之一,她可以回去讓大哥把這個項目交給她負責,這樣不就可以經常跟致權見面了嗎?
她之前怎麼就沒想過呢?想到這裡,鬱悶大半個晚上的心情好轉,許大小姐踩著高跟鞋而去。
——
連家。
「關閔閔跟姓岑的到底怎麼回事?」
連正則才踏入玄關將外套交給傭人,耳邊就傳來了連父的怒吼聲,而連母則是坐在一邊優雅的喝著茶,臉上的表情淡淡的,眼角還帶著一抹看不出的嘲諷。
「大概就是新聞上說的那樣吧。」連正則吁出一口氣,走過來,在母親身邊坐下來,自己動手倒了一杯茶。
他也想親自問問閔閔,可她的電話一直打不通,他是可以通過岑致齊找到她,可想到這個時候,她大概也不想見他,就算見面一定也溝通不出什麼來,於是作罷。
看到那些她與岑致權一起出現在新聞上那親呢的畫面,他不是無動於衷的,因為,他確實是喜歡著那個沒心沒肺的女孩的。
對她,開始其實並沒有動男女之情,只是,每見一次,都會被她燦爛的笑容,可愛的模樣,不同尋常的思維給吸引住。
她根本不像是一個有著五歲多孩子的母親,事實上他第一次見她時,她也不過是個二十歲的小女生,與兩歲多的兒子在草地上打滾,為了一塊蛋糕玩石頭剪刀布,不就是個孩子嘛?
可就是這個如同小孩子一般的女孩,漸漸地走進他的心。
他不在乎她未婚生子,更不在乎那個孩子是致齊的。
只是,他跟她的表白,她壓根不放在眼裡,再加上與岑致權的往日糾葛,她更加不可能相信他對她的真心,就算利用雙方父母的壓制,她也不會妥協,說不定還有可能會逃得更遠。
而且看岑致權那架式,絕對不可能輕易鬆手!
唉,他在心底再嘆一口氣!這都是什麼孽緣!
「什麼叫大概?過夜就是過夜。還有什麼好講的?」
「難道一起過夜,就一定會有不清不白的關係嗎?」連母輕啜了一口茶才慢條廝理道。
「你——」連父瞪了老婆一眼,在老婆眼角上挑時,脾氣焉了下來,「這樁婚事就算了,我會讓人再留意其它適合的女子。」孤軍作戰的連父有氣無處可發,丟下這句話后直接上樓去了。
「媽,若是閔閔真的跟岑致權過了一夜,你還會同意我娶她?」連正則定定看著連父上樓的背影若有所思的問道。
「就算她跟岑致權結婚再離婚,我都不介意你娶她進門。」連母淺笑著應聲,看著自己兒子俊秀的臉龐,「我蕭逸華生的兒子會被比戚佩思生的兒子差嗎?」
連正則吞下口中的茶,看著一臉不服氣的母親,「媽,難道你這麼想讓我娶關家女兒只是因為要跟別的女人生的兒子一爭高下?」
「你若是喜歡關家那個女孩的話,那就更好了。我上去看看你爸爸。」連母放下茶杯款款上樓而去。
——
秦潔接到岑致權的電話時,剛從浴室里出來,頭髮還微濕著,聽到他說他在她家樓下,只等她五分鐘時,她動作飛快的套上了件長裙,腳上穿了個拖鞋就往外跑。
秦潔住的公寓樓是岑旭森給她買下來的,也可以說是金屋藏嬌之地,能住在這裡的都不是一般人,嚴密的安保工作是首要條件。
岑致權的車子停在路邊,昏黃的路燈將他倚在車門邊的身影拉得很長,而他手裡的煙才抽了幾口,秦潔已經匆匆忙忙從樓上下來,幾乎是以小跑的速度出來的。
聽聞腳步聲的岑致權抬頭,在她離他一米之外時,他夾著煙的手抬了起來,示意她停住。
秦潔站在那裡微喘著,眼神卻緊緊的鎖住那倚在車門邊的男人——
多久了?他們除了公事之外,再也沒有像現在這樣的私下單獨相處,久到,她都以為這輩子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
可是,今晚他來了。
不管,他來的原因是什麼,她都是心生歡喜的。
「致權——」
他的名字從她嘴裡出來都帶著溫柔與纏綿,可惜,她的柔情男人不領情。
他面無表情,冷冷地開口,「聽說你想跟我父親結婚?」
秦潔一愣,雙手緊握,忽然有些激動,「致權,如果你不想我跟他在一起,只要你開口,我一定會離開他,一定——」
「夠了,我沒時間聽你廢話。」一把掐掉手中的煙,岑致權打斷她,「我過來,只是想告訴你,若是你想母憑子貴進入岑家,也掂掂自己的斤兩考慮清楚再做決定,我父親不可能跟我母親離婚娶你。而我母親,絕不容許外面的女人爬到她頭上。你好自為之。」
說完之後,他轉身打開車門就要上車,他跟她,其實能說的,並沒有幾句話。
若不是擔心父母的離婚事件影響太大,他根本不會來見她,更不要說講那些話,但顯然,這位秦小姐並沒有領悟到他的用心良苦,所以,在他抬腳上車前,竟然不顧一切的沖了過來,從身後摟住他的腰——
「致權,別走。」她哀聲求著,「我愛的人一直是你,不是連正則,也不是岑旭森。只要你開口,我不但會離開他,這個孩子我也不會生下來的,我真的只想跟你在一起——」
「秦小姐,請自重。」岑致權身體一僵,隨即拉開那緊抱著他腰間的手,將女人柔軟的身子從自己身上剝離——「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你的私人事情與我沒有一點關係。」
「沒有任何關係—」秦潔的淚水涌了出來,說不出的楚楚可憐,「沒有任何關係,你這麼晚還來找我做什麼?」
以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這個男人從來就沒有對她有過一絲絲的心動與愛戀,半點也沒有。
所以,當年與她在一起,他不碰她,更不在乎她跟連正則在一起,就連她做了他父親的情婦,給了他那麼大的難堪,他依然沒有任何的情緒反應。
因為不在乎,從來都不在乎,所以,才能這樣心無波瀾。
所以,今晚他來,其實只是以為人子的身份來警告她不要破壞他的家庭嗎?
而回應她的,是他直接甩上車門的聲音,隨之車子起動,消失在夜色中。
「岑致權,我就要進入岑家給你看看!」
她咬著牙齒恨恨道。
——
岑致權回到位於聖陶沙的家,難得的是父母兩人都在,當然,身邊還坐著各自的律師。
這大半夜的還在協商離婚的事情,看來他們真的想將事情給鬧大了。
看到兒子回來,岑旭森夫婦皆是一愣,兩位律師與岑致權也是認識的,朝他點頭以示招呼。
夫婦倆知道兒子一定是為了他們的事情回來,不想在外人面前引爭端,於是示意各自的律師離開。
榮叔給剛回來的大少爺上了熱茶后又退下去,偌大的客廳里只剩下沉默不言的一家三口。
「離婚,誰提出來的?」
最終,岑致權熄掉手中的煙打破沉默。看來他們連跟對方說話的慾望都沒有了。
「你覺得我們這日子還過得下去?」戚佩思直接朝兒子發問。
「過不下去還不是過了幾十年?」岑旭森的脾氣也上來了。
「岑旭森,我已經忍了你幾十年,現在不想忍了,OK?」要吵架,誰怕誰呢?反正已經撕破臉了,也就無所謂了。
「就為了一個無無緊要的女人,你要跟我離婚?」岑旭森站了起來。
「你會讓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懷孕逼到我頭上來?」戚佩思也不甘示弱地回擊。
「我說過,我會處理。」
「等你處理?」戚佩思冷笑一聲,「再來一個叫我『媽』的孩子嗎?」
「你——」
「夠了!」岑致權從沙發上站起來怒斥一聲,「你們真不想過,OK,沒人能逼你們。但是,你們必須給我保證,岑、戚兩家的合作不受任何影響。」
看他們這架式,他說什麼都是白搭的。更何況他們是成年人,應該知道自己的行為會造成什麼樣的影響。
岑、戚兩家這些年的合作太多,千絲萬縷,想要一下子斬斷絕無可能。可是,以他對他母親戚女士的了解,若要離婚,她不可能讓自己吃虧。
岑致權回到家不到十分鐘又離開了,岑旭森隨即也跟在他身後出來。幾十年的夫妻走到這個地步,這個家也不再是家了。
「致權——」車子離開之前,岑旭森走到兒子的車前,敲了敲他的車窗。
車窗降下來,岑旭森看著兒子沉靜得毫無表情的臉,「致權,離婚是你媽先發律師函給我的。」
「你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岑致權不想談論這件事,不過,他卻再度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就算你跟我媽離婚,我也不同意讓那個女人進岑家。」
「我沒想過讓她進門。」岑旭森聳聳肩。
女人,他有過太多了,都是一時興緻罷了,秦潔是跟在他身邊最久的,之前是因為她還算聽話。可他沒想到一向聽話的女人最後敢算計他,還讓他一把年紀了還鬧婚變。
孩子她若是堅持生下來,無所謂,他岑家又不是養不起,但是要娶她是不可能的,就算他跟戚佩思離婚,也不會讓她進門。
沒打算娶,那就不要玩出事!
這句話,岑致權沒有說出來,再不怎麼不滿,他還是他父親,除了玩女人這一點他無法苟同,其它的,他並沒有太大的意見。
「我走了。」岑致權掛上檔。
「你跟關家女兒——」在他的車子離開之前,岑旭森不免也想知道兒子究竟想做什麼,雖然他自己的私事都沒處理好,沒資格管他的事,但是做為一個父親,他關心一下兒子的婚事還是可以的。
「如你們都知道的那樣,我會跟她結婚。」
「她對你的事業沒有任何的幫助。」
「我不需要。」他踏下油門離開。
強強聯姻就是一把雙刃劍,他絕不會走他們這一條路。
——
關閔閔是在準備要進入夢鄉時,被他的電話給吵醒的。
他都不用睡覺的嗎?昨晚折騰了她一個晚上,現在都快十二點了,還能打電話來折磨她。
可她卻也不敢不接的。
「下來。」電話一接通就傳來他命令的聲音。
「我睡了。」她將兩隻腿從被窩裡伸出來,搭在被上,懶洋洋的應聲。
「給你十分鐘,你不下來我就上去。」說完后他直接掛斷了。
關閔閔猛地睜開眼,看著被掛上的電話,他不會來真的吧?給他上來這裡不是找死嗎?
想到他這人是言出必行的,關閔閔再不願意還是從床上爬了起來,一邊腹徘著他一邊往兒子的房間走。
輕手輕腳地推開房門,她家的小關先生正睡得香——
想了想,她跑到對門的岑靜怡家門口猛地按門鈴,搞得才入眠的岑大小姐惱火得要命,可是,再惱火還是再度被關小姐拉去做保姆去了。
她怕小關先生醒來看不到她,怕倒是不怕的,不想讓他擔心罷了。
等她衝到公寓外面時,才意識到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沒有換,還好不是平時穿的小背心加熱褲,可是身上這件過長的大T恤也是夠了,唯一慶幸的是穿了內衣——
「怎麼了嘛?」她還沒走近倚在車門邊的他,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煙味,她下意識地伸出手捂住小巧的鼻子,從他打電話給她到現在沒超過十分鐘,不至於是因為等她而抽了那麼煙的,再看地上,只有一個煙頭。
「上車。」他沒解釋太多,站直身子拉開副駕駛室的門。
「去哪?很晚了!」她站著不動。
「陪我一會。」他的語氣里有些疲憊,讓關閔閔有些驚訝,心一軟就乖乖的上車了。
原以為大BOSS只是想在車裡跟她「談一會心」的,沒料到他一上車就直接發動車子離開。
「去哪?」她望著車外面不停從眼前一一閃過的景物。
他穩穩地握著方向盤,側過臉看著她緊張的小模樣,原本有些壓抑的心情放鬆不少,「身上沒幾兩肉,要賣也不值錢。」
「你身上才沒有肉。」這人說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難聽?就跟岑致齊一樣,難怪是兄弟,本質都一樣壞。
「我有沒有肉,昨晚你不是摸過了嗎?」想到那隻軟嫩的小手撫著他的感覺,一陣難言的熱氣在全身各處流竄,最後集中在某一處,他有些不自在的動了動身子。
「我才沒有。」關小姐咬著唇否認,一想到昨晚自己親手丈量了那幾塊垂涎已久的腹肌,臉蛋滾燙起來。
不知道他身上其它地方的手感是否也一樣好?完蛋了,腐女思想又再現了!
「想什麼?」他看了一眼低頭不語的女孩。
可惜,女孩不再應他。他也沒有強迫她開口。
車內恢復了安靜,一直到他車子停下來才發現座椅上的女孩已經睡著了,像只小貓一樣窩著,兩隻手掌交疊起來墊著臉的一側,看著就讓人嬌憐不已。
他解開的身側的安全帶,俯過身子親了一下她的小鼻尖,「閔閔,到了。」
他的低聲輕喚並沒有多大作用,小豬豬依然睡得香甜。
不想吵醒她,下了車,打開車門將她小心的抱了出來,動作雖卻還是驚動睡得香的人兒,不過,雖然是醒了,卻迷迷糊糊,就連聲音,也帶著撒嬌的意味。
「好睏,去哪……」
「困就乖乖閉上眼。」抵擋不住女孩兒撒嬌的小模樣,他低下頭在她額上又親了親才抱著她往電梯走去。
關閔閔再度醒來時,是被熱醒的,還有壓在身上的沉沉的重量,她下意識的推了推身上的重物才睜開眼,某隻壓著她為所欲為的禽獸將臉從她身上抬起來——
「睡夠了?」男人的聲音的低低的。
「你起來——」她的手,置於他的胸口,掌心潮濕,都是他的汗水。
而他的心跳一下又下的從她的手心傳到身體的每一個細胞,讓她整個人也隨著熱了起來。
「怎麼起來?」
怎麼捨得起來呢?
這人,真的是——
壞到了極限了!
嘴裡在問她話,動作更過份了——
這哪是起來,擺明了為了欺負她而做的熱身——
氣不過的她,直接張嘴咬住了他肌肉糾結的上臂——
岑致權本身絕對沒有SM情結,但是旗逢對手的話,他倒是來了幾分興緻——特別是被她咬了一口之後,男人的惡劣根子息數冒了出來——
於是這一晚,本來只想咬一口出出氣的關小姐,被人整到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越哭,男人越起勁,他越起勁她就越慘——
於是,哭到最後只能求,偏偏越求,他便越過份——
嘴裡叫著寶貝,可他的行為一點也不寶貝——
這麼被欺負到不省人事……夢裡還擔心那隻禽獸會不會奸屍?
而精力無窮的男人,看著那趴在自己身上睡著的女孩,暈黃的燈光下,烏黑的長發鋪了滿懷,與他糾纏著。
而他不知道的是自己臉上的表情有多溫柔,就這麼看著她安靜的睡顏移不開目光,之前心中的那點陰鬱早已消失無蹤。
和諧滿足的性生活果然是男人心情愉快的最大根本原因。
醒來時,全身的肌肉都酸疼著,她睜著眼在床上躺了好久才清醒過來,她的身邊,已經沒了男人身影。
為什麼出力的明明是男人,可是起不了床的卻是女人?
這一點,她很不服氣的。
下了床,想去浴室泡個熱水澡,雙腿因為無力而軟了下來,直接癱在床邊,心裡對他的怨恨又多了幾分,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男人走進來,看著那倒在床邊的小人影,眼裡眉梢都帶著笑意。
聽聞身後的腳步聲,她抬起臉轉過去,咬著唇瞪他。
他在她身邊蹲了下來,伸手食指抵著她的唇,「這張小嘴,以後別亂咬,嗯?」
這簡直是話中有話嘛,有些不自覺的,牙齒鬆開,在微微紅腫的唇上留下了幾個清晰的齒印。
「走開啦!」她伸手拍他的肩膀,卻沒啥力道。
「去泡個熱水澡會好一點。」男人說著就將坐在地上的人兒連同被單一起抱進了浴室里。
身子泡在熱水裡時,關閔閔忍不住低嘆了出聲:「好舒服。」
「舒服?」坐在浴缸邊的男人挑了挑眉毛,「要不要再來一次?」
關小姐尖叫一聲,將整個身子都浸入水中,只留著一張小臉在外面,就怕他真的會再來一次。
「不是說舒服嗎?」男人並沒有動作,只是盯著她的目光里火花四濺。
「你不要臉。」關閔閔紅著臉指責大BOSS的無聇。
「要臉就什麼事也做不了。」
兩人在浴室里折騰了好一會,特她穿待整齊出來時,已經是中午了。
更衣室里擺滿了各式女人的裙裝,他親自挑了一件淺綠色的小洋裝給她,穿上之後,又覺得眼前的女孩看起來年紀更小了,粉嫩粉嫩的。而他一向都是穿著正裝,跟她站在一起簡直就像是叔侄,雖然他們年紀確實相差很多就是了。
於是,動手將那件小洋裝給脫下來,嚇得她急忙往更衣櫃里鑽,就怕他又色心大發以對這們那樣的。
最後,挑了件水黑漸染的棉質長裙給她,看起來溫柔嫻雅多了。
「我還是喜歡那件淺綠色的。」她站在穿衣鏡前拉了拉過長的裙擺,現在天氣很熱啊,雖然衣料透氣非常好,可她還是喜歡穿剛好到膝蓋的款式。
「喜歡可以在家裡穿。」岑先生滿意拉著她走出更衣室。
餐廳里已經擺好了各式美味的菜肴,關閔閔坐在餐桌前朝他伸出手:「你的手機給我。」
昨晚她半夜出來,兒子一大早起來見不到她一定會氣惱的,當然,她要打電話回去,也是打給靜怡的。
他看了她好一會才將手機遞了過去給她。「擔心你家那隻狗會餓死?」
關閔閔手裡的手機差點沒掉到地上,什麼叫擔心她家裡那隻狗會餓死?要是兒子知道他這樣講他,非衝上來咬他幾口不可。
可是,她能當著他的面給兒子洗黑嗎?
於是,一邊拿著他的手機撥號一邊一臉生氣的瞪他,可是靜怡的電話卻關機了。她臉色有些緊張起來。
「這個時候——」岑致權看了看手錶,「她應該已經上飛機了。」
「什麼?上飛機?去哪裡?」靜怡不是請了長假嗎?怎麼忽然要飛?
「她早上來電話說要去香港,順便把你的小寵物給帶過去了,你不用擔心他會餓死。」帶走了好,免得她開眼閉眼都在想著那隻該死的狗。
「她帶去了?」關閔閔無力地吐出一口氣,心裡卻有些慶幸,這段時間這麼亂,還是帶去了好,反正他也放假了,跟靜怡也算是忘年交了,靜怡應該不至於被折磨瘋才對。
「捨不得?」看著她一臉失落的表情,肯定是很愛那隻狗的。
當然捨不得。
她白他一眼,跟他說也不會懂的,而且說多錯多,還是不要了,轉移話題才是真的,「我等會要去公司一趟。」
「還走得動嗎?」
「要你管。」她沒好氣的瞪他。
「我是怕你腿軟——」
一說到腿軟,腦子裡不免想到昨晚他將她雙腿放在肩上的畫面——
真是好污啊!
光是想想,整張臉就紅得不行了!
他真的好下流!
不要跟他講話了!
於是,關小姐有些賭氣的扔下他的手機,開始悶不吭聲的吃東西,吃得差一點就嗆到。
「慢一點,沒人跟你搶。」坐在對面的大BOSS慢條斯理道。
就是沒人搶才要快點吃,將所有的食物都幻想成他,一口一口的給吞掉才解氣。
吃完午餐,大BOSS閑閑的坐在沙發上看財經新聞,而她則打了電話到公司給高經理,聽聞高經理說富豪爸今早去了公司,她馬上找借口給掛了。
富豪爸既然能去公司,那公事就不必擔心了,至於她的私事,估計兩人一對話只會鬧得不愉快,還是算了。
能躲就躲吧,最好富豪爸回去之後她不必再煩惱公事,做不做這個總裁沒差別的。
「你不用去公司嗎?」她挑了一個離他最遠位置坐下來,伸手想拿個抱枕抱在懷裡,可惜,這裡根本沒有這東西。
「休假。」他回了兩字后將目光從電視調到她臉上,「坐那麼遠做什麼?」
怕你又狼性大發!她撇撇嘴。
「放心,今天不會再動你了。」他瞭然一笑,朝她勾勾手指頭,「過來。」
「不要。」
「你不過來,我就過去了。」他作勢要起身。
「站住。」坐在沙發上的關小兔子伸出細細的手指頭指著他。
站住?這個世上敢對他直接下命令的人還真是不多,大BOSS起身,筆直地走了過來,伸手一推,就將關小兔子給推倒在沙發上,他順勢坐了下來,將她兩條腿緊緊地握在放到大腿上——
「你要幹嘛?」她嚇得尖叫出聲。
「教訓你。」他說就要掀開她的裙擺。
「不要啦,你這個滿腦子黃色廢料的壞叔叔——」
什麼?說他是滿腦子黃色廢物的壞叔叔!?
壞叔叔,他有這麼老嗎?
岑先生臉色一沉,身子低了低直接就壓了上去,「敢說我是壞叔叔,嗯?」
「不敢了——」男人熱熱的氣息噴在她臉上,一雙水潤的大眼望著她,有些緊張無助——
她怎麼敢去撩老虎鬚啊!只是隨口一說就說錯話了。
可是做錯事,不管有心還是無意,都要接受懲罰的!
岑先生的懲罰就是,將她吻得差點沒氣,又過足了手癮才從她身上爬起來去接不知響了多久的手機。
接了手機后,他便進了書房。
而她緩了一口氣后,跑到了落地窗前的沙發上躺著曬一會太陽,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下午三點,岑致權從書房出來的時候,看到女孩在沙發上睡著,陽光穿過玻璃窗照在她臉上,清晰得連細微的絨毛都清晰入到眼底了。
他在她身前蹲了下來,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她的睡顏,心情平靜如水。
從來沒有讓自己這樣什麼也不做的看著一個人,不過,現在就這樣看著她,讓他竟然捨不得起來了。
伸手,輕輕撫著她被吻得有些紅腫的嘴唇,心中的憐惜又多了幾分。
看來昨晚真的是把她給累了!累得讓她吃飽就睡,還睡得這麼沉。
她還是太嫩了!在床上的反應青澀得很,根本就是由著他怎麼高興怎麼來,有時候吻得太激烈了,連換氣也不會。
這幾年,她在國外不是與致齊在一起嗎?還是,他們在一起,壓根不是那種關係?
濃眉微擰起來!
其實他對她如此清澀反應的懷疑,在那次她在公司里被他灌酒後喝醉時就已經開始了。
若一個女人男女關係嫻熟的話,就算醉得再糊塗,也應該知道自己有沒有跟男人發生過關係的,可她的反應完全出乎意料之外。
然後就是,前一晚他們真正在一起時,她痛得眼淚汪汪的模樣,跟第一次沒什麼差別。
這些反應,證明這些年她根本沒有任何的性經驗,那她跟致齊到底怎麼回事?
冥想的時候,手指上的力道不由加重了幾分了,讓睡得沉的小豬從夢中醒來,翹翹的睫毛動了動,眼睛才睜開,臉頰就被人親了一下,低沉的嗓音隨之而來:「醒了,要不要出去走走?」
她今天算是睡飽了,呆在家裡也是被他調戲的多,難得這個男人問她要不要出去走走,求之不得呢!
岑致權想要抱她去洗臉,她臉紅的推開他的手,「我自己會走。」
「我怕你腿還軟。」男人不要臉的說著。
「才沒有呢!」女孩羞得很,推開他就往浴室跑。
洗好臉的她,望著鏡子中那張白裡透紅的臉蛋,氣色真的是好極了。
她伸手捏了捏,輕咬著下唇往下看著頸子上的點點草莓印——
雖然跟他在一起好幾次了,可她還是有些不自在的。
對於性,她所有的知識來源都是書上的,六年前的第一次,對於過程她沒什麼印象,醒來后唯一的感覺就是疼,可是前晚,昨晚到今天早上,與他的每次,她都是有感覺的!
而且感覺很強烈!那種墮落的感覺,讓人實在是——
還有,某位大BOSS的需求也很強烈,她根本招架不住——
還是不想了,越想頭越疼的——
從浴室出來,岑致權已經在等她。
「你也要出去嗎?」她有些不自在拉著裙擺的右側。
其實她是想回家了,不過兒子與靜怡去了香港,她回家也無聊,但是要跟他一起出去,一男一女的感覺好像約會!
跟岑致權約會,是她從來沒想過的好嗎?
可是,他已經站了起來,走到她身邊,牽起她的手,動作自然得不得了,好像做過了一百遍一樣,她想甩也甩不開,只能任他牽著。只是她的手放在他寬大的掌心裡變得好小好小,就像她握著兒子的手一樣。
「走吧,出去透透氣。」
他沒多說什麼,牽著她的手一起出門。
走到電梯門前時,關閔閔忍不住把目光放到走廊那一邊的房門上。
不知道庄琳是不是還住在這裡?跟富豪哥怎麼樣了?
自從第一次在這裡碰到她,之後她也來過這裡幾次,再也沒碰面了。
可是,她的直覺告訴她,庄琳應該是住在這裡的。
不過現在還沒有下班時間,她應該不在家的吧?她手心痒痒的想去按門鈴,可是一想到萬一是富豪哥開的門,光是想到他那張陰沉不定的臉,心裡就發毛。
恐懼代替了好奇心,還是不要了。
想來以後她出現在這裡機率一定不少,一定會有個什麼像上次那樣偶遇的事件。
雖然她不想承認以後得時不時陪大BOSS暖床,但是,依舊兩人現在這不明不白的關係——
一言難盡!
「你哥不住這裡。」電梯門打開,她卻一直盯著那邊那扇門,臉上的表情好奇又糾結,想也知道她腦子裡想什麼了。
聽聞他這麼一說,關閔閔迅速地抬頭望著他,「你的意思說,這裡是他金屋藏嬌的地方?」
看來血統還真是會遺傳的,當年富豪爸不也風流數十載,最後將她狐狸精媽金屋藏嬌起來。如今富豪哥也不逞多讓啊。
岑致權沒有再滿足她的好奇心,將她推進了電梯。
「說一下會怎樣?」關閔閔不開心的將臉撇過一邊。
這人真是小氣得很,不想說的事情休想從他嘴裡挖出半點來,剛才跟她說富豪哥不住這裡大概已經是極限了。
「不怎麼樣。」他神情淡然的看著她的側臉,還真是個孩子,一不高興嘴巴就嘟起來,「想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總要付出代價的,是不是?」
代價?果然是個奸商啊!什麼事情都能扯上利益關係。
她陪睡的代價還不夠大嗎?當然,這樣的話她說不出來的。指不定她說出來后,他會在電梯里對她做些兒童不宜的事情來。
以前她一直以為他這樣的男人,生活上肯定很無趣,事實上是,與他接觸的時間越長,他這個人原來的形象在她面前就越崩潰。
「我付出的代價還不夠?」她沒好氣的低嚷著。
「再陪我多睡幾晚可以考慮告訴你。」至於他告訴她的那些,是不是她想知道的,那就不是他的事情了。
陪他多睡幾晚還只是考慮而已?要是他忽然來一個沒考慮好,她不是陪了夫人又折兵?
她才不要!
「我不想知道了。」過兩天她去公司找庄琳,一定想辦法從她嘴裡套出來不可。
「那就算了。」反正他一向不喜歡談論別人的八卦。
沉默一會後,電梯到達地下一樓,兩人從電梯里出來,坐上他的車子,一路開到了聖淘沙高爾夫俱樂部。
「我不會。」關閔閔一點也不想下車,昨晚被折騰得虛軟的雙腿好不容易恢復一些,還要拉著她去運動,不要啦。
「我教你。」他打開車門,直接將她整個人拖下來。
「我不想學,腿還酸。」她撒賴著。
「運動神經太差了,更要好好鍛煉才行。」他意味深長的說著,將不怎麼配合的她直接推了進去。
這間俱樂部是二戰時期英軍的堡壘與基地,現雖轉為國際高爾夫球場,可當年的軍事防禦設備還處處可見。
球場內樹林茂密,湖泊,溪流,山坡起伏,景緻倒是不錯,空氣也新鮮。
若不是被人拉著去打球,她一定好好的享受一下的。
岑致權在這裡有屬於自己的更衣室,還讓人很快地送來一套適合她的高爾夫球服及球具。
不是非常甘願的換上衣服后出來才發現,她身上這套白色上衣加黑色短裙的球服與他身上那一套擺明了就是情侶款的,要不要這樣啊?
「可不可以換一套?」她睨他一眼,第一次看到他穿著這麼休閑,與往日的工作時的嚴肅冷漠很不同,看著更是年輕不少,卻又不是那種青澀的年輕,而是另一種優雅貴氣的氣度。
想想人家可是含著金湯勺出身的岑家長房長孫,優雅貴氣這種東西可是天生就有的,別人怎麼也學不來的。
「不可以。」他看穿她的小心思,一口回絕她,拿過兩人球杆順便拉著某隻不甘願的小兔子就往外走。
坐著球車前往他指定的地點,已經有兩個人在等他。
看到他與關閔閔下車,都同時回過頭與他們打招呼。
關閔閔看到其中一個男人是富豪哥時,原本微笑著的臉有些僵了起來,「哥——」
還是沒有辦法用一種很自然的態度面對富豪哥,在他那種面無表情之下真的很難做到的。
而關以辰一如既往的輕哼一聲后就不再開口,這種情況之下也沒有什麼好講的了。從來不帶女伴參加的致權如今都把人綁在褲腰帶上了,外人無法介入的。
「你們先玩,我教教她。」岑致權朝他們笑了笑,將手上的球杆交給關閔閔。
「關小姐,致權可從輕易教人打球,好好學。」另一個男人瞭然的笑了笑,拍拍關以辰的肩膀,「以辰,我們先來。」
關閔閔可從來不認為被他教是很容易的一件事,特別是某個根本不是真心要教她,而是借故吃她的豆腐的。
哪有教練會這樣貼著學員的身子教學的?
他雙手握著她的手,不僅將她整個人都籠罩在他身前,還故意湊在她耳邊講話,那灼熱的氣息一陣陣地鑽進她耳朵里,讓她整個人都暈乎乎的了,還怎麼打球?
對準了綠地上的小白球,他帶著她一起揮杆,同時身子向前一撞,撞得她踉嗆幾步,差點摔到草地上。
「壞蛋——」關閔閔臉紅通通的指責他,他絕對是故意的,光天化日之下做這種姿勢簡直是——
污得不能見人了!
「是你自己力道沒掌握好還怪我啰?」某個男人不要臉的程度簡直是無人能及的。
「我不玩了。」關閔閔丟下手中的球杆跑開了。
「別跑遠了,在一邊等我。」岑致權看著那奔跑而去的身影,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
他們這邊的小動作,自然沒有逃得過就在不遠處的關以辰等人。
他們也不是什麼三貞九烈的男人,有過的女人也不算少,就算不想,也會有女人貼上來。不過,卻是第一次看到岑致權這麼玩的!
岑少爺還真是含蓄啊!
「看來新聞上所言不假啊,什麼時候發喜貼?」
岑致權拿著球杆過來,關以辰身邊的男子興緻昂然的問道。
「會有這一天的。紅包準備厚一點。」岑致權不否認。
「不怕又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倒是關以辰,似乎很不看好他。
「很想看我笑話?」岑致權昂了昂下巴,對上關以辰波瀾不驚的黑眸。
「不想。不過,關老頭那一關沒這麼容易過。」關以辰拿著球杆轉身。
老頭子雖然想賣女保住關氏,但同時也是個個性倔傲的人,知道致權曾經是讓關氏營建差點破產的幫凶之後,怎麼可能這麼輕易讓他娶到他女兒?
更何況,現在還有一個連家搶著娶關家小姐,是人都不會與狼為伴的。
關鍵還是看關閔閔怎麼選擇,敢不敢選擇。
「他們到底是不是父子啊?」看著關以辰遠去的身影,許公子玩味的問道。
「你問他啊!」岑致權挑了挑眉。
人家的家務事,他一點也不想過問。
「諾凡——」岑致權揮了一桿出去後站定看著一米開外的許諾凡。
「什麼事不能直接說?」許諾凡驚訝的抬著眉毛。
「前天的新聞,是洛英傳播首發的。」
洛英傳播是許氏集團旗下的傳媒公司,而岑致權指的新聞就是連家與關家那則。
許諾凡俊臉愣了下,隨即回應:「OK,我回去查。」
「不用了。」岑致權淡淡道,「不過,下不為例。」
新聞本身確實讓他惱火,但是更惱火的是那些故意黑化傷害人的網評。
「我知道怎麼做。」許偌凡應允道。
——
關閔閔一個人在球場里晃了一會後,有點累,乾脆就在太陽傘下休息,一邊看著遠處的幾個男人在揮杆——
岑致權這個男人,真的很愛運動,游泳,打高爾夫,馬術都是經常玩的,甚至連射擊也會,當然,她會知道這些,全靠那些年經常出入岑家,從其它人嘴裡聽到的,大少爺今天又去哪裡,做了什麼,讓人準備了哪些東西送過去等等。
愛好運動的男人,其實真的很性感,特別是出汗時,全身散發出來的荷爾蒙氣息絕對足以吸引任何女人,難怪乎很多女生喜歡看足球,看球是其次,看場上的俊男們脫衣慶祝進球才是最主要的目的。
除了這些,男人在床上的運動,激情奔射時也同樣是性感得讓心顫的,不由自主的,又想到了某些時刻,他在她身上揮汗如雨的模樣——
臉蛋倏地通紅——
關閔閔,你真是夠了!
「閔閔小姐,是不是太陽太大了臉成紅這樣?」一個戲謔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是剛才與富豪哥站在一起的男人。
他什麼時候過來的她怎麼也不知道?
男人們的運動結束了嗎?她看了看他身後,富豪哥與岑致權並不在。
「別看了,他們沒回來。」男人不請自坐到她的對面,打開台上的飲料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他們還要打多久?」雖然這男人她不認識,但是看起來也沒有惡意,關閔閔也就隨意的開口問道。
「不想跟我聊天?」男人審視一般看著她,嘴角的笑意若有似無。
她跟他根本不熟,談不上想不想好嗎?連他的名字也不知道,有什麼好聊的!
不過,再怎麼樣,他跟岑致權應該也算是朋友吧?要不然也不可能相約打球,商場上的人抬頭不見低頭見,說不定哪天關氏還會跟他有什麼合作呢?
不得不說,做了短短兩個多月的總裁,雖然經營手段沒學到皮毛,不過,為人處事,她倒是學會了一點,就算她一點也不想跟陌生人聊天,還是回了他兩個字——
「沒有。」
「我姓許,許諾凡。」男人自我介紹道。
「許先生。」
「不必這麼客氣,我跟你哥還有致權都是朋友,你可以叫我許大哥。」
「哦。」關閔閔輕應一聲,她才沒有隨便叫人『大哥』的習慣,不過,他說姓許,跟富豪哥他們又是朋友,這個圈子裡的許姓並不多,難道他是——
轉念一想,她驚訝得正要開口,對面的男人已經給了她答案,「我是許嫣的哥哥。」
許嫣是岑致權傳聞中的女朋友,如今她跟岑致權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他又坐到她面前,不會是想——
「別想太多!」光是看著她的表情,浸淫商場多年許諾凡就讀懂涉世不深的她臉上的表情是什麼意思了。「我跟你聊天與我妹妹無關。」
他妹妹追了岑致權那麼多年,都絲毫不能打動男人的心,再追下去也沒有意思。
可是,他的話她聽不進去,若是致權結婚了,那對於她來說,未必不是好事。身為許家的千金,又長得漂亮,又不是愁著沒門當戶對的青年才俊娶回家。
「哦。」這樣最好了,她也不想跟他起任何衝突的。這種人都是人精,她哪會是對手呢!
「跟致權要準備婚禮了?」
關閔閔嘴裡的果汁差點沒噴出來,艱難的吞下去后才尷尬的笑道:「哪有?」
「難道新聞是假的?」
「……」關閔閔不想回答這個問題,轉過頭往遠處看去,正好看到岑致權與富豪哥朝他們走了過來,於是馬上轉移話題,「他們過來,我也要走了。」
說著推開椅子站起來。
「急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等下致權該以為我欺負你。」許諾凡也站起來,「為了不讓致權以為我欺負你,一起走吧。」
她一點也不想跟他一起走,可是,他硬要站在她身側走,她能推開他?
還好岑致權他們很快就回到他們身後,向前一步,當著其它兩人的面牽住她的手,「我們先走了。」
「不一起用餐嗎?」關以辰倒是沒什麼情緒反應的問道。
「不了。」岑致權簡短回應,「下次。」
「哥,那我先走了。」聽到富豪哥邀請一起用餐,讓關閔閔鼓起所有的勇氣看向他,跟他道別。
「嗯,那就下次吧。」這句話,關以辰雖然面對著岑致權,但是卻是對關閔閔說的。
關閔閔第一次直視著富豪哥的臉超過10秒,在看到他沒有以前那麼不耐煩的表情時,她心裡頭像是被灌了蜜一般,甜開了花。
原來,她一直都是渴望能被關家人真正的接受,渴望富豪哥可以像對關媛媛一樣對她的。
「這麼開心?」
兩人換了衣服出來,直接去了最近的餐廳吃懷石料理。
在等著上菜的空檔,岑致權看著從球場出來后臉上就一直掛著笑意的女孩。
不就是關以辰給了她兩分顏色,值得如此開心?
「恩。」心思被人猜得出來,關閔閔並不害羞,反而有了訴說的慾望,「第一次回關家,聽到我媽說,富豪爸家裡還有一個哥哥跟姐姐時,我不知道有多少開心——」
關閔閔小聲的訴說著她小時候的願望,她進入關家后的失落與孤單,就好像她面對不是岑致權,而是一個老朋友一樣——
而岑致權靜靜地聽著小女孩的心事,心有些細細疼,為那時候她的孤單。
可是時光不能返回,那時的他早已在國外留學,根本不知道有這麼一個住在他家隔壁的女孩強烈的需要得到周圍人的肯定。
只是,就算當時他沒有出國,估計也不可能會去關注幾歲的小女生吧?他想。
他第一次見到她時,她已經長成了一個活潑的少女,那些孤單的成長歲月,是致齊陪著她的。
這一點,就算他現在很不開心地是無法抹去的。
「下次我讓以辰帶關媛媛一起出來吃飯吧。」
服務生將菜式端了上來,岑致權開口打斷了女孩。
「富豪姐才不想跟我同桌吃飯。」關閔閔聳肩,難過已經是以前的事情了。
「不會的。我邀請,誰敢不給我面子?」岑致權倒了一杯酒遞給她,「喝喝看——」
「不要喝酒。」關閔閔微微嘟著嘴,小模樣可愛極了。
每次喝酒都會失控,她才不要呢!
岑致權笑了笑,將酒杯放了下來,「怕我會對你怎麼樣?」
現在他要對她怎麼樣,完全不需要酒精助性。而且現在餐廳里,就算要對她怎麼樣,也不會當眾表演的。
關閔閔禁不住他一激,拿起酒杯抿了一口,卻苦得她小臉皺了起來,小舌頭猛的往外伸——
男人笑了,夾了塊前菜過去,「壓一壓。」
關閔閔瞪他,「你故意的。」
他笑,將她只喝了一口的酒杯拿了過去,就著她喝過的位置一口喝了下去。
男人握著杯子的手修長好看,動作利落,只是一個簡單的喝酒動作卻優雅得要命。
菜式一一的上來,色澤飽滿的魚生,個頭大而且清嫩的牡丹蝦,散發著晶瑩光澤的海膽,每一口都充滿著鮮甜回蕩在唇舌間——
「你不吃嗎?」直到他又夾了菜放到她面前的碟子時,關閔閔才好奇的問道。
他好像一直在幫她夾菜,自己根本沒吃多少,第一杯酒過後也沒有再倒了,好像來這裡吃飯只是陪她一樣。
「照顧女朋友是應該的。」他淡淡的應聲。
照顧女朋友!?她什麼時候說要做他的女朋友了?關閔閔嘴裡的美味差點就卡在喉嚨里。
「如果你想略過男女朋友這一層直接結婚的話我這邊沒有問題,隨時配合你。」
關閔閔哼一聲,「我才不要。」
他們之間的關係發展得很深入了,可是還有很問題沒有解決。光是兩家大人之間就有得談,再加上一個關景睿——
若是他知道她偷生了一個孩子,而且從來沒打算告訴他,不知道會不會將她給掐死?
他這樣的高傲自負的男人,肯定無法忍受別人的欺騙。
可是,要跟他坦白,也不是容易的事,至少現在,她沒有勇氣說。
岑致權無聲笑了,時機到了就輪不到她說不要了。
現在,慢慢享受一下也是不錯的。
這一頓晚餐吃得很慢,結束后,已經是晚上九點。
他們從餐廳出來,岑致權揉了揉她的頭,讓她在門口等著,他去拿車。
還沒走開,迎面而來的人卻讓他目光頓了頓——
關閔閔隨著他的目光望過去,是他父親岑旭森,而他手裡挽著卻不是原配妻子戚佩思,而是秦潔。
關閔閔眼珠子轉了轉,抬頭望向身邊的男人,岑致權臉色有些沉,伸手握住她的手想要一起離開——
他們已經走到跟前——
「致權,閔閔,也來吃飯?」岑旭森先跟他們打招呼了。
「岑伯伯——」關閔閔跟岑旭森招呼一聲后,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秦潔,沒人介紹給她,她也不主動開口。
「走了。」岑致權卻一點也不想理會這一對男女,牽著她的手就走。
岑旭森望著兒子遠去的背景,心中不是沒有感慨的。
兒子從小與他的關係本就不是很親,因為他也忙,能與他培養父子感情的時間也不多,更何況他除了忙於公事,外面還有其它的女人,等他意識到與兒子越來越疏遠時,他已經飛到國外去讀書了。
一直到他回國工作,他們之間也是難得好好坐下來吃頓飯,聊的那幾句大都也是公事。
雖然他是他的兒子,可他卻又跟他有很大的不同,至少在與女人的關係上就大大的不同。
從來不跟女人玩曖昧,更不要提像他這樣,一個接一個的玩,反正是她們自己撲上來的,他只是不拒絕而已。
當年因為與關閔閔睡了一覺的原因,他直接開口要結婚,他一直都以為他只是想負責,但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之後,他卻依然還牽著那個女人的手,而且似乎是誰也阻止不了的架式。
應該是真心的喜歡上關家女兒吧?
雖然關家小女兒實在是沒有什麼特別出色的地方,但是他就是喜歡啊,有什麼辦法?要不然以他的驕傲,怎麼可能因為跟一個女人上床就要負責?而且那個女人還曾是弟弟的女朋友。
沒道理的喜歡一個人,這一點不知道是不是遺傳到他?
當年,他的初戀情人,不也是除了貌美之外就一無是處的千金小姐嗎?
他不也愛得有夠轟轟烈烈的——
眼神一閃,想到了那個明媚如花的年輕女子——
神情有些落寞,他收回瞭望著兒子遠去背影的目光,看著身邊陪在自己身邊的年輕女子——
一把年紀的男人,還談什麼愛不愛的。
現在老婆鬧離婚,而這個女人死活不願意去打把孩子拿掉,還鬧到老太爺那裡,他有些頭疼。
「走吧。」他率先轉身離去。
站在原地不動的秦潔,臉色也是很不好看,心裡更不是滋味。
岑致權從來就沒有拿正眼看過她,以前不會,現在更加不可能了,所以剛才見到她直接無視了。
但是他卻當眾地牽著關閔閔的手走了,而之前,他動手揉她頭髮的動作更是親呢溫柔的不像是她所認識的那個男人。
他與她在一起的時候,冷情得連牽手都是她主動的,所以,她才會不甘心的接受了連正則的追求,只是想刺激他一下,可他卻借著這個理由,直接將她踢出局。
後來,她與連正則也是無疾而終。
所以,她回國,處心積慮搭上了岑旭森。
而岑旭森這個男人,對她與他兒子之前在國外的那點事是知道的,但因為跟著他的時候,她還是第一次,這些年也沒有再找別的金主,所以他對她的忍耐心多了一些。
可是,這點忍耐心也因為她利用孩子逼他給予名份時而開始減少。
她不是沒有後悔過的,跟了這麼一個老男人卻似乎永遠只能做見不得人的地下情人。特別是看到岑致權意氣風發的從國外回來時。
她曾經無數次的想過,若是她沒有跟了岑旭森,而是其它的男人,她跟他,也許還有可能有點機會。
可岑旭森是他的父親,而她跟了他!
這輩子,她與他,永遠永遠的不可能了。
她想要的一切,都被那個關閔閔得到了,如果她不能利用這次的機會,那她這輩子永遠沒有機會進入岑家了,所以,她絕對不可以放棄的。
她沒有選擇了。
放在身側的手緊了緊,她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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