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天降碑文誰的手筆(1)
第215章 天降碑文誰的手筆(1)
他眸色晦澀,語氣淡然如風,可卻透著一股揮之不去的霸氣,彷彿,他說的,就是真理。
然而事實,也如他所言。
誰說,諸君之人,便會是未來的帝王?
只要一日沒有登基為帝,那麼,就有千千萬萬個可能和無法預料的變數。
「我知道了。有些累了,我想好好休息一下。」
她有些不習慣和素和淵如此親密,這會讓她無端的想到,自己以往的不堪與醜態,都曾被他盡收眼底。
若不是萬不得已,她斷然不願面對他。
從他的身上掙脫下來,她拂了拂衣袖,朝外走去。
素和淵望著她匆忙離去的背影,眼眉一挑,「你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你的傷勢不治而愈了?」
此話一出,就見一道身影在眼前虛晃過,原本快要走出內殿的人,已經躺在軟榻上,埋頭在枕頭裡面。
素和淵看著她那副急欲掩飾的模樣,無奈的搖了搖頭,眼底噙著淺淺的笑意。
入夜。
月上中天,皎潔的月光灑南苑的枝椏上,地面投出斑駁如波瀾的黑影,隨風搖曳。
一道黑影在月下劃過,幾個起飛,落身在南苑進了內殿,徑直來到內殿的床榻前。
顧卿雲昏迷這幾日是睡足了,晚上哪還有睡的著,趁素和淵在試驗室研究葯,她便盤坐在床榻前打坐修鍊。
忽然,感受到一股勁風掠來,心神一動,豁然睜開雙眼,只見一張熟悉的臉龐,出現在眼前。
她心中一喜,伸手朝來人撲去:「小南南。」
擔心她會撲空,摔倒地上,范安南立馬抬起雙臂接住她嬌小的身子,橫抱在懷裡,轉而坐在床榻上,去解她的衣服:「身上有傷,還這般調皮。」
眼看身上的衣衫,要被范安南剝了下來,顧卿雲連忙抓住他的手,笑道:「我身上的傷已經好了。你白日去了哪裡,竟到現在才來看我。」
她明知顧問,語氣里含著幾許幽怨。
范安南給她整理好衣服,抱著她躺在榻上,透過窗外的月光,望著她精緻絕色的小臉,勾唇一笑:「你是在怪我,沒有一直守在你身邊等你醒來?」
顧卿雲挪了挪身子,鑽到他懷裡,把胳膊搭到他的腰上,眯著眼眸睨著他道:「倒也不是。只是瞧見你不在,以為你出了什麼事情。」
「原來如此。」范安南嘆了口氣,語氣似有幾分失望,「我以為,你睜開眼睛,沒有第一眼看到我,很是想念我。原來是……也罷,有素和淵和庄耀宇陪在你身邊,你自然不會想我。」
聽到他深閨怨婦一般的埋怨和自嘲,顧卿雲忍不住狠狠的抽了下嘴角,一拳頭錘在他的胸口:「什麼時候學會貧嘴了。」
范安南朗朗一笑,握住她捶打自己胸口的小拳頭,用額頭抵著她的額頭,笑道:「好啦,不逗你了。」
說著,揚起下巴,在她的額間輕輕的落下一吻,又把頭埋到她的脖頸,出了一口氣,瓮聲瓮氣道:「我有些累了,想要睡一覺。」
顧卿雲聳了聳肩膀,把他埋在自己脖頸的頭彈開了些,瞟著他道:「回你的竹院休息。這裡是南苑。」
她是不介意他抱著自己睡,左右又不是第一次,早就習慣了。
只是,他佔了素和淵的位置,素和苑後半夜累了回來睡哪?
總不能讓素和淵為了自己體內的蠱累死累活,最後連個舒適的休息地兒,都不給他留。
聽到顧卿雲這話,范安南心裡泛起一股子酸味,但這是素和淵的院子,他留在這裡確實不好。
若是傳出去他為了爭寵,只會不利於顧卿雲。
尤其是在這個介段。
恐是會給那些有心人,落下口實,道長公主連自己宮裡的幾位夫君都管不好,何以治國。
他極不情願的鬆開她,從她的身上起來,聲音沙啞,略顯疲憊道:「你沒事,我便放心了,你傷勢初愈,要好好休息,莫要累著,我先回竹院,明兒再來看你。」
聽他語氣,似乎真的很疲憊,顧卿雲抿了抿唇:「嗯,你回竹院也早些休息,明兒什麼時候睡醒,什麼時候來看成我。」
范安南揉了揉她的頭,笑著離去。
御書的會議,因為皇太后的到來而打斷。
隋帝無奈之下,命百官先行退下。
百官見皇太后出現,個個都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是因為什麼,皇太后和二公主黨羽的官員,立刻心領會神的退下。
由公儀灝和內閣大學士,首輔大臣傅文海為頭的勢力,卻並不退下。
內閣大學士,傅文海朝皇太后叩拜,鞠躬道:「臣參叩見太後娘娘。臣與百官,正在同皇上商議諸君定奪一事。皇太后如此闖了進來,可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沒錯,皇太后並不是皇上請入御書房的,而是擅自闖入御書房的,這讓身為肱骨老臣的傅文海和一眾老臣,豈能坐視不理。
皇太后眯著鳳眸,掃了傅文海一眼,昂著畫著莊重妝容的臉,冷聲道:「哀家,有要事同皇上商議,傅大學士,丞相大人且退下去。」
皇太后可不是只會坐在宮裡,任由宮人的捏捏小腿,與男寵享樂,不問世事的角色。
她若沒有鐵血手腕,也不會從一個小小嬪妃,做上皇太后的位子。隋帝是她一手撫上帝位的。
這些年來,雖然她甚少過問朝中大事,與隋帝約定,只管理後宮。但她在朝中的勢力仍不少,氣勢也絲毫不減。
可公儀灝和司馬睿,卻根本就不買她的帳。
朝中的勢力,能夠回到隋帝的手裡,讓隋帝不再受皇太后的控制,成為傀儡皇帝,是仰仗了公儀灝在朝中的勢力和司馬睿手中的兵權,才剷除了不少皇太后在朝中的勢力,逼的皇太后安份的在後宮。
是以,百官對皇太後有所忌憚,可早就把皇太后得罪透的人的公儀灝和司馬睿,卻也不在乎再得罪她一次。
公儀灝躬身行了一禮,俊美的面孔仍溢著溫潤的笑容:「太后應當知曉,皇上的身子日漸虛弱,引得民聲沸騰,諸君定奪為大,乃國之根本,立諸君便可穩固國基。臣提著腦袋,造次的問一句,太后同皇上商議的事,可大得過這諸君之事?可大得過,安定國綁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