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三十六個問題的答案
說好的七天旅行，卻被打了折扣，江耀文理直氣壯地選擇了在家挺屍。
至於工作室的事情，還有殷靜之準備等他回來后約的局，統統讓他們見鬼去吧！
「我老婆這幾天心情不太好，我得在家陪陪她」，江耀文如此回復殷靜之的詢問。
其實全是扯淡。
芮可可這兩天心情好得不得了，整天纏著他做些情侶之間應該做的事。
江耀文還和芮可可穿上同款圍裙，在家一起做了許多手工巧克力、手工餅乾，他倆甚至還做了個不太成功的小蛋糕，整個出租屋都甜蜜得快冒泡了。
「做點心這事兒，以後我可以經常陪著你在家做。還可以邊做邊吃，這日子多美！」江耀文意猶未盡地總結道。
這天，兩人做膩了。
芮可可拿著一個題板，坐到癱在沙發上的江耀文身邊。
「我問，你答。不許說假話，也不許顧左右而言他，更不許不回答！」
江耀文稍一了解，便點了點頭。
芮可可準備讓他回答的，是出自「人類親密關係產生實驗」的三十六個問題——《生活大爆炸》中的謝爾頓就回答過。
「你心中一個完美的日子是怎樣的？」
——早晨醒來發現，你閉著眼睛在裝睡，我便輕輕吻了一下你的額頭。你伸了伸懶腰，摟著我的脖子把我拉進去，閉上眼睛摸索著掩好被子，勸我繼續睡。
這不就是今早發生的事？
敷衍！
芮可可換了一個問題。
「你最珍貴的回憶是什麼？」
——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
「咦，真敷衍。」
——和你在一起的每一秒。
「認真回答！」
——高中一年級下學期，開學第一周的周六，下午三點零四分或者五分左右，江中前門外的旱冰場，我花了好幾年的時間，才第一次牽到了你的手。
江中便是江耀文就讀的高中，也是江縣最好的一所高中，芮可可就讀的則是江縣外國語實驗中學，與他相隔半座縣城。
「其實，我也是」，芮可可在心裡暗道，忍不住抿著嘴笑了笑，又看了眼題板。
「你上一次當著他人的面哭是什麼時候？還是你獨自一個人哭的？」
——從小到大，除了在我媽面前，我只在你面前哭過。
「男兒有淚不輕彈……」
——那是哭的地方不對，如果是在自己老婆面前，哭一哭，那也沒什麼大不了。呃，當然了，如果是在胸前更好。」
芮可可皺著眉頭，拿起題板在江耀文腦袋上輕輕敲了下。
「油嘴滑舌！認真回答。」
——這就是我的答案。
「哼」，芮可可冷笑。
「換個問題，如果你今夜就會死去，而且沒有機會和任何人說，你最遺憾還沒有說出口的話是什麼？為什麼你還沒有告訴他們？」
——前世或許有，可今生我早就已經說過了，所以我沒有遺憾。
「說的是什麼？」
——我喜歡你。
——嫁給我。
芮可可嘴角止不住上揚，抬頭看了眼江耀文，便將題板擋到自己眼前。
「下一個問題，如果你明天醒來時能得到一種新的能力或品質，你最想要的是什麼？」
江耀文認真地想了想，然後搖頭不語。
「你就沒個英雄夢什麼的？那跟鹹魚有什麼區別！」
——好吧，我希望能擁有不會困的能力，可以讓我老了之後也能堅持熬夜掙錢養家。
「這也太慘了.……」
芮可可同情地看了江耀文一眼。
嗯，不愧是她男朋友兼預定老公！
「如果你有個水晶球，可以告訴你關於你自己、你的未來、你的人生等等一切事情，你想要知道什麼？」
——應該知道的，我早就已經知道了，對於未來，我更希望他保持神秘。
「你知道什麼了？」
——你，喜歡我。
——還會嫁給我。
芮可可笑了笑，放下題板。
「我看啊，不用再問了，我簡直是用腳趾頭想想都能猜到你的答案。」
接下來，是這個問答互動結尾時，按例應該執行的最後一個流程。
問答的兩個人互相凝視四分鐘！
眼睛是通往靈魂的窗戶。
當他們兩人互相凝視的時候，不僅互相看到了彼此，更在對方眼中看見了自己。
明明以秒計時，卻好像已經過了好幾十分鐘。
事態漸漸朝著意想不到的方向發展。
江耀文和芮可可不受控制地同步偏過頭，然後雙唇便吻到了一起。
先是輕柔。
再是喘息。
最後愈發熱烈。
—
許久之後，兩人依偎在沙發里，芮可可靠在江耀文的肩膀上，沉默不語。
客廳的電視里，一部電影正播到結局。
這是部在江耀文看來有些俗套的電影：
女主已經成家並有了一個女兒，偶然間她遭遇了一場嚴重的意外事故。
九死一生之後，離奇的事情發生了，她不再變老，年齡永遠定格在29歲。
長生不老聽上去令人艷羨，但親眼看著朋友和愛人老去的心痛卻讓她無法忍受。
為了保守秘密，也為了不再心碎，她開始獨自一人生活。
如此過了八十多年之後，與男主的一次偶遇，重新點燃了她的生命和愛情，讓她心甘情願放棄不朽的生命，時隔多年再一次墜入愛河。
這樣一部電影，卻讓芮可可看得聚精會神，感動莫名。
片尾字幕即將走到最後的時候，芮可可用力攥著江耀文的一隻手，頭也不抬地輕聲問道：
「耀文，你真的是從未來回到這個世界的對不對？你那天對我說的話，全都是真的對不對？」
「是，我說過，我從不騙你」，江耀文偏過頭，將臉靠在芮可可的腦袋上，輕輕摩擦。
芮可可用不被察覺的微小幅度，輕輕吸了口氣，「她失去了長生不老的能力，你呢？你從未來回到現在，又失去了什麼？」
江耀文親吻了一下芮可可頭頂的髮絲，「你應該問，我得到了什麼。」
「那你得到了什麼？」
「我得到了整個世界。」
芮可可感受著手掌傳來愈發有勁的力道，與他十指交纏緊握在一起，然後抬起頭微微一笑。
目光輕柔如水，緩緩說道：
「你好像，真的沒有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