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 真不是我重色輕友
這天晚上,江耀文沒有再蓄意哄騙芮可可夜不歸宿。
畢竟,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不急,不急。
江耀文回到C大,一打開3012宿舍的門,就跟撞見鬼似得大叫出聲。
原來,在門後邊兒,敷著面膜的董小春聽見動靜,正伸手準備幫他開門呢。
「耀文?你不是約會去了么,怎麼又回來了?」
「這都快十一點了,我不回來幹嘛?」江耀文順手帶上門,走向自己的位置,「我他喵的剛剛快被你嚇死了。」
「哎呀!趕巧了嘛,我不是故意的。我正好走到這兒,好心幫你開門呢,沒想到會嚇到你。」
聽見兩人的對話,劉逸摘下耳機插話道:「你那滿臉黑不溜秋的,別說嚇人,鬼都讓你給嚇跑了。讓我說,你丫老實擱你位置上坐著得了,擱這兒滿屋瞎晃悠啥啊?」
「滾蛋!」董小春一屁股坐到他處在劉逸背後的座椅上,「會不會說話?活該你一輩子單身。」
「就你倆在?」江耀文摁下電腦的開機鍵,「鄧麟呢?又出去啦?」
「那可不?」劉逸搖了搖頭,戴上耳機繼續奮戰,「看樣子今晚是不會回來咯。」
「人家今晚又有約啦。」董小春靠躺在桌椅上,翹起兩根手指撫平面膜的邊緣,語氣有些幽怨,「我可聽說,跟他出去那女生才上大二。」
劉逸在一旁恨恨地接話道:「造孽啊!」
江耀文不去管他,轉過頭笑著對董小春問道:「鄧麟出去了不奇怪,劉逸沒出去也不奇怪。你呢?你咋沒跟他出去?這可真是奇了怪了。」
董小春有些不樂意了。
「什麼叫跟他出去?說得我跟他之間有什麼似得。」
那敢情好!
要是董小春真跟鄧麟在一起了,那可真是積了大德。
江耀文忍不住就想要為他鼓勁。
「你倆之間就算有點什麼,也沒啥,我支持你。」
「我也支持你!」劉逸摘下耳機,猛地回頭,「求你了,就當是做個善事,把鄧麟這個妖孽給收了吧。」
董小春笑罵道:「給我爬!你倆當我誰都看得上呢?」
「再說了,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
這話一出口,董小春自己立馬就反應過來有些不妥,屋裡氣氛卻早已變得有些尷尬。
「咳!」
江耀文和劉逸對視了一眼,齊聲說道:「感謝室友不收之恩。」
「我呸!」
董小春何時被人如此調戲過,他冷哼了聲,立即就從椅子上坐起來,一臉壞笑地走到兩人身後。
「我也可以破個例,這都大四了嘛。耀文都能學會夜不歸寢,我收個室友好像也沒啥?不挑日子,今天就收!」
劉逸回頭看著他越走越近,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哥!我的親哥!我一直只是把你當兄弟,可饒了我吧。」
「就你?給我爬,照照鏡子看看自己臉上那痘印,難道不嫌瘮得慌?」
「哥這叫青春的印記,你懂個屁!」
「大叔,麻煩您看下自己身份證,多大了,還青春的印記呢?」
「我……」劉逸欲言又止,無力反駁。
他實在是沒辦法,誰讓他是3012宿舍里最大那個,而且是平均比另外三人整整大了兩歲。
「真正青春的,在這兒呢。」董小春站在江耀文身後,雙手撐在他肩上用力捏了下,「要不,就把你給收了?」
我去!
江耀文趕緊扭身將他雙手從肩上扒拉下去。
「哥,你也是我親哥,我錯了,不該嘴賤。」
「行了,不跟你們瞎扯了,睡覺!」
董小春正準備回自己床上,又轉過身奇怪地問道:「耀文在看房子?你打算搬出去住?」
聞言,劉逸扭頭看了眼江耀文的電腦屏幕,驚訝道:「別呀!搬出去幹嘛?」
「想搬就搬出去唄,哪裡有那麼多為什麼?」
江耀文關掉網頁后認真地說:「我幹活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時不時可能趕急件還得熬夜。住宿舍里,作息時間完全對不上,這不是既干擾你們,又干擾我么。」
「真的么?我不信。」他這話沒能讓心思敏感的董小春信服。
「耀文,你不會是在為白天鄧麟說的那句話生氣吧?」劉逸將耳機放到自己鍵盤上,勸道:「嗨,鄧麟他就是那樣的人!遇事就愛懟兩句,也沒別的意思,你不要放在心上。」
江耀文笑著搖了搖頭,沖著劉逸問道:「我問你,咱們仨認識幾年了?」
「三年多,咋了?」
「這三年多相處下來,我是啥樣人你們心底不清楚?」
江耀文站起身望著董小春,又說:「你們什麼時候見我這麼小肚雞腸過?
「這倒也是。」
劉逸仰著頭又問:「那你幹嘛突然就要搬出去住?」
「真想知道?」
「該不會是.……」
江耀文點了點頭。
蒙在鼓裡的劉逸不滿地說:「是什麼?你倆擱這兒打啞謎呢。」
猜中答案的董小春和江耀文一起轉頭看向他,異口同聲地回答:
「同居!」
「草!」劉逸轉身坐正,輕輕扇了下自己的臉,「我可真是替你瞎操心。」
江耀文邊回身坐下,又向他補了一刀。
「好兄弟,往後你還有許多個不眠夜,哥就不陪著你了,恐怕得委屈你一個人在宿舍里熬著。」
這話很樸實,江耀文語氣也很真誠,他十分確定自己絕對是發自真心。
卻立即讓劉逸炸了毛。
「給爺死!」
在董小春叫好聲中,兩人摟成一團,嬉笑著打鬧了會兒。
劉逸放開雙手,認真建議道:「你搬出去之前,咱們寢室幾個再好好吃頓飯吧,把你家可可也叫上。」
江耀文點了點頭,和兩人相顧一笑。
就這麼離開3012宿舍,他確是有些不舍。
畢竟,他前生曾與幾位室友在這間宿舍共度了愉快的四年。
這些天的相處,又讓他對久違的少年人所特有的那種自由自在感觸莫名。
可他,畢竟不再是少年。
在生活的壓力和齷蹉迎面而來之前,他只是想在這座城市有個家,家裡有個她,可以讓他卸下所有防備以及偽裝。
至於同居那點小事兒,對他來說,其實只是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