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未來的兒媳婦
站在芮可可初次心動的地方，兩人對視良久，各自沉浸在對方的目光之中。
就在江耀文正欲開口說話的時候，芮可可踮起腳尖，像個霸道總裁一樣扣著他的腦袋，輕輕吻了一下他的額頭。
「這是給你的獎勵。」
芮可可退回原地，微笑著說：
「謝謝你。」
「謝謝？」江耀文來不及體會額頭的溫潤觸感，疑惑地問道。
「嗯。謝謝你。」
芮可可轉身看著那間教室，緩緩說道：「謝謝你喜歡我，耀文，謝謝你對我說，你，喜歡我。」
空蕩蕩的校園裡，四周安靜得剛好。
江耀文聽著眼前的女孩兒輕盈的聲音，不禁有些感嘆，老天對他未免也太溫柔了些。
一切都剛剛好。剛好重生到這個年份，剛好和她來到此地，剛好，兩人都知道對方的喜歡。
看著她的背影，江耀文上前兩步從背後用力摟住芮可可，閉上雙眼，低下頭用自己的臉頰在她的耳朵上蹭了蹭，輕聲呢喃道：「就是說得太晚了些。」
「不晚，耀文，只要你說了，什麼時候都不算晚。」芮可可身體顫抖了一下，很快又放鬆下來，反手搭著江耀文的手腕，閉上眼，隨著他一起微微晃動。
時間很快，前路還長。
兩人在溪中門口依依不捨。
芮可可還沒走出多遠，便隔著馬路回過頭來，向站在原地目送她離開的江耀文喊道：
「耀文，要多笑啊！我喜歡自信的你。」
「你也是！」
站在十月第一天的陽光里，她的聲音爽朗而清脆，看在江耀文的眼中，她比頭頂的藍天還要可愛。
聽見江耀文的大聲回應，芮可可滿足地笑了笑，這才用力向他揮手告別。
等她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之中，江耀文從兜里掏出動車票，熟練地將它塞進錢包的那個夾層里，和另外幾張放在一起。
鄉鎮間通行的客車減震很差，隨著哐當哐當的聲音，江耀文回到了生養他的小鎮，溪鎮隔壁的大陽鎮。
江耀文的家，就在鎮上一條三岔路口邊上。三層獨棟小樓，上面兩層用來住宿起居，最底下一層則是門市，他父母經營著一家小小的鄉鎮超市。
到了地方，只見他家樓下的門市前，一位上了年紀有些發福的婦人，正拿著雞毛撣子拂去擺放在牆邊的貨物上的灰塵。那婦人不到五十歲的年紀，背影卻已經顯得有些佝僂。
江耀文站在原地猛吸了一口氣，大聲喊道：
「媽，我回來了。」
那婦人便是江耀文的母親，姚翠雲。
「耀文？你怎麼回來了！」
姚翠雲轉過身看見是自己的兒子在喊她，立即扔下手中的雞毛撣子，上前抓住江耀文的手臂。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難以置信地問道：「你不是說，剛去學校沒多久，這幾天就不回來么？」
「媽，我想你了。」江耀文笑著說道。
父母的世界很小，小到只有自己的兒子。可他的世界很大，大到以往都不太願意回家。直到他開始認真考慮成家立業這件事，才漸漸想起家裡的好。
「我以後會常回來的。」
「那豈不是耽誤你事？再說了，每次來回就要幾百塊，幹嘛花那冤枉錢？」姚翠雲放下自己的手，又關心地問道：「快進屋歇歇，這個時間就到了，你還沒來得及吃午飯吧？」
「沒呢，就在溪中旁邊吃了半個煎餅。」江耀文一邊提著行李箱靠牆放好，一邊說。
「是不是生病了，沒胃口？怎麼才吃了半個。」
江耀文轉身笑道：「另外半個.……給您未來的兒媳婦吃了。」
姚翠雲看了看他的臉色，好像不是在開玩笑，便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
「那你在樓下守會兒，我上樓去給你煮碗臊子面。我跟你爸剛吃完呢，也沒剩下什麼菜。」
「好，我爸呢？」
「上午剛賣了台洗衣機，他騎著三輪給人送貨去了，前腳剛走呢，你後腳就到了。」姚翠雲顯得很高興，嘴角滿是笑意。
等姚翠雲上了樓，江耀文坐到櫃檯里，隨意打量著這個小小的超市。
最顯眼的是佔據整整一半面積的家電，兩排貨架上則是些常用的生活用品，包裝都擦得乾乾淨淨，碼放得整整齊齊。
他的父母就是靠著這家店，養活了一家人，又送他去讀書。
在這個小鎮上，他家的條件算是不差了。
中午這個時間，鎮上的人大多貓在屋裡。直到姚翠雲從二樓窗戶探出頭來喊他，江耀文也沒能等來一位客人。
兩人在樓梯口碰上，姚翠雲叮囑道：「面給你放桌上了，吃完記得把碗放洗槽里泡著，晚上我煮飯的時候來洗。」
「好，媽，我可想死你這碗臊子面了。」江耀文笑著說。
「盡哄你媽開心，那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好東西，快上去吃吧，別餓壞了肚子。」
上樓吃完一碗量大份足的臊子面，江耀文滿足地打了個飽嗝。
將鍋碗涮洗乾淨，又拿來抹布擦了擦桌子，他便拿了把凳子下樓，坐進櫃檯里陪著自己的母親聊天。
「那姑娘是哪裡的？叫什麼？」
「啊？」江耀文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未來的兒媳婦！」
「嗨，您說她呀，叫芮可可，隔壁溪鎮的，是我初中同學。」
「好小子，你們初中就好上了是吧？」
「哪能啊！您又不是不知道，初中時我可是標準的好學生。」
「好到整天溜出去上網？你以為老娘不知道？」頓了頓，姚翠雲笑著打趣道：「那高中時跟你好的那位姑娘呢？就是被你叔撞見那位。」
「實不相瞞，那位姑娘其實也是她。」江耀文的臉上滿是得意。
「喲，敢情你這是耽誤了人家快十年，造孽啊！」
聽完最後兩個字，江耀文瞬間滿臉黑線：「媽！您可是我親媽！」
「你也是我親兒子！我兒子啥樣我自己知道。」姚翠雲心情大好，難得耍了貧嘴，引得兩人相顧大笑。
「啥時候帶回來給我們看看吧，要是這姑娘沒成我兒媳婦，我饒不了你！」
「遵命！您放心好了，這輩子我就非她不娶了，她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姚翠雲拍了拍江耀文的後背，沉默了會兒，又轉頭笑著問道：
「她很漂亮？」
「那當然！她豈止是漂亮，簡直是太可愛了！」
聽見江耀文語氣肯定的回答，姚翠雲滿意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