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遇襲
第152章 遇襲
「當天得知,當夜滅,果斷,不虧是我選中的人!」
庭院內,許鳳舞得知昨夜西門家族已經被滅的消息,讚揚道。
「可是小姐,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善姨露出擔憂,她們現在最大的優勢就是可以幫助楚王對付周家。
現在西門家族被滅,周家踏入凌州也沒用了,那她們該怎麼辦?
「無礙,本來我就沒打算利用這件事逼迫楚王。」
許鳳舞玉指輕勾如墨般的髮絲,露出得意的微笑,語氣悠閑道:
「楚王,小女子真誠來求親,就算你還沒考慮好,但合作總可以吧。」
………………
煥州邊境,前方三里就是凌州邊境了。
一行人靜靜停留在原地,這些人一個個氣息沉厚,其中在一位氣質非凡的公子哥身旁兩位男子更是顯露出法尊境修為。
「少主,昨夜楚王李緣突派宇文成都和柳青權滅了西門家族。」
這位公子一身深藍長袍,頭髮紮起,面色英俊,雙目如深潭,讓人難以對視。
周家少主周炎!
「西門家族被滅了?」
語氣很平淡,但還是帶了一絲詫異。
「看來楚王已經知曉西門家族找上我們了,是楚王的情報厲害呢,還是有人告知了他!」
當周炎說到最後一句話時,周圍空氣一寒。
周炎看向報信的人繼續問道:
「可發現了許鳳舞的蹤跡?」
「自從許小姐與聯盟人分離后,就沒有發現她的蹤跡,凡是跟蹤她的人已經失去了聯繫。」
報信人半跪地上,恭敬道。
「有意思,繼續找,一直找到她蹤跡為止。」
周炎深邃的眼眸露出冷芒,在煥州只有許鳳舞配得上他,不管是為了周家,還是為了自己的野心,許鳳舞他必須得到,她的行蹤必須掌控在自己手中!
「少主,我們還去凌州嗎?」
一位灰袍男子走出,他體內散發出一股極為鋒銳的氣息,讓他半跪在地上的報信者都隱隱膽寒。
冷傲劍,煥州大名鼎鼎的天驕,曾經以宗師巔峰修為一劍斬殺天武境初期強者,震驚天下!
而後不知被周炎用什麼手段收服,對周炎忠心耿耿,讓煥州世家公子哥對周炎映象變得更恐懼。
而這時與周炎有六分相像的年輕人踏步走出來,眼眸看向冷傲劍露出嘲諷道:
「去幹什麼?現在西門家族已經被滅了,我們這點人去凌州有什麼用,西門家族麾下大軍能聽我們指揮嗎?我們又不能派大軍踏入凌州。
想在凌州拉起幾十萬大軍對抗李緣?
憑楚王李緣現在的聲望,誰敢在凌州跟他作對?」
此人名為周慶,周家三公子,是周炎同父異母的弟弟,一直想成為周家少主,看周炎十分不爽,看到周炎吃癟,內心十分高興。
「我早就說過,刺殺楚君顏那一群人已經回來了,明王埋伏的人也早就離開,非要拖拖拉拉等到今天,還讓西門家族裝腔作勢,一副老祖還在,嚴防死守的模樣。
現在好了吧,騙得了誰,楚王鳥都不鳥你,派兩個法尊境就滅了西門家族。」
周炎轉頭看向周慶,目光冰冷,語氣沒有一點波瀾道:
「周慶,別以為太爺爺支持你,伱就可以在這撒野,我現在殺不了你,但可以打斷你兩腿,你再說一句試試。」
周慶聽到周炎的話,內心一怒,但迎上周炎冰冷無情的眼神,如同冷水潑身一般熄滅,但滿臉還是不屑。
「好,你等著!」
周慶一聲冷哼,轉身就離開。
「三公子。」周炎身後一位法尊境出聲想要叫住他。
「沒事,讓他走,他能去哪,只要還在煥州,沒人敢動周家人。」
周炎看到周慶狼狽離去,一聲不屑,要不是有太爺爺那個老傢伙支持,自己早就弄死他了。
除了三人跟隨周慶離去后,眾人的目光都看向周炎,等待他的決定。
周炎抬起頭,沒有一絲溫度的眼眸注視著凌州方向。
「不管是什麼原因,既然楚王已經知道了周家,就表示已經結仇,那我就送一個禮物給他吧!」
「傲劍!」
「在!」一道驚悚的劍意,從這道灰袍身影上,散發而出!
「楚王接下來無非就是治理各府,那麼他麾下有一個人就會成為關鍵人物。
殺了他,就可以拖延他掌控凌州的時間。」
「誰?」
「荀彧!」
「是!」
「鏘!」
劍音震顫,充滿殺機,一抹灰影如劍一般橫掠長空而去,速度快到了極限!
「走吧,回去。」
樹木搖晃,草葉飛絮,長袍飄起,周炎冷峻的面孔沒有一點波動。
………………
一切準備就緒后,李緣大軍終於出發了。
轟隆隆!
凌榮府大軍開動,一路旌旗遮天蔽日。
在凌陽府鎮守的陳威率領十萬大軍與赤鷹城楚軍匯合。
楚軍三十萬加上烈炎宗大軍二十萬,共五十萬大軍分別分四路從凌榮府邊境出發。
宇文成都和柳青權分別坐鎮凌延府和凌浩府。
許褚、馬超分別帶領一路大軍進入兩府。
凡是達到城池,各郡各城無不投降,歡迎大軍到來。
而鍾離昧率領另外一路大軍進入凌蒼府。
李緣和賈詡、陳威率領主軍徐徐開往凌洪府。
荀彧被李緣留在凌榮府都城坐鎮,現在楚王府也準備搬到凌榮府都城中,畢竟整個凌州大致以凌榮府為中心,東面是凌源府和凌陽府,西面是凌延府、凌浩府,北面是凌雲府、凌烈府,南面是凌洪府和凌蒼府。
李緣率領的主軍一路開往凌洪府,直往凌洪都府城,在行軍最中心處,整齊的黑甲士兵擁護者一輛巨大的馬車。
馬車內,熏香裊裊,馬車外的抖動一定不影響裡面的平衡。
小桌上,周婉婷修長如玉的指尖行雲流水般煮茶,小心翼翼地為眾人倒茶。
但馬車內眾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兩人對弈之上。
啪!啪!啪
下棋聲音不斷,棋盤上形勢越來越兇險。
李緣身穿白金長袍,簡素卻又有一種大氣魄之感,身姿沉穩挺拔,氣質沉穩,眉宇間霸氣外露。
而許鳳舞依舊一身火紅衣飾,精緻妖媚,高釵配長靴,把她火爆豐滿的身材勾畫得淋漓盡致,似乎因為棋盤的困擾輕輕皺眉。
蔥蔥玉指輕捻冰涼的白子,放在棋盤上空,卻久久未下。
李緣順手拿起飄散的香茶,小小地抿一口,溫熱的茶水順著香味飄散在整個身軀,令人心情舒暢。
「殿下,我輸了。」許鳳舞的聲音帶有一絲嘆息卻又有一絲解脫。
旁邊倒茶的周婉婷眉頭不由得一挑,一路上兩人一直對弈,這個女人總是輸。
「承讓,承讓。」
李緣表現得很輕鬆。
「來繼續。」許鳳舞眼中露出濃濃的不服,她就不信,自己不能贏一把。
「行,沒問題。」
李緣把一顆一顆黑子撿回棋罐,隨口問道:
「剛剛我們談到你所說的周家,那個周炎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陰險毒辣!」
許鳳舞頭也不抬,快速清空棋盤白子。
一直安靜待在李緣旁邊的賈詡,羽扇一頓。
李緣示意讓她先手。
「哦,那你怎麼確定是他會來凌州?」
「因為周家除了他還有一個人比較活躍,他不來,另一個人就會來。」
「原來如此…………」
許鳳舞微微抬頭,看了李緣一眼。
「其實各州聯盟各有計算,他們都在拖延時間,不想第一個打敗大禹皇朝三王。」
「哦,為何?」
「因為你們大禹皇朝主力大軍都在中州,還未動。」
許鳳舞內心更明鏡似的。
李緣微微頷首,若哪一位王爺敗了,李耀就很可能出手,到時候他們雖然打敗了三王之一,但很可能會面對大禹皇朝主力大軍。
李緣隨意把黑子按在棋盤上,許鳳舞內心變得謹慎,她現在可清楚李緣的風格,現在的棋子雖然不算什麼,但後面很可能成為一顆顆反殺的棋子。
「但他們現在的速度會加快了。」
「啪!」
「為何?」
「啪!」
「因為楚君顏回昭州了,軒王很可能第一個失敗,一旦朝廷出兵,各勢力必定全力出手解決明王、譽王。」
「哦,但本王覺得皇兄的本事也不止這些。」 「啪!」
「當然,誰也不會小瞧大禹皇朝四王。」
「啪!」
許鳳舞眉頭突然一皺,下著下著,似乎自己棋盤局勢又落入下風了。
「那你覺得本王統一凌州后,下一步該如何?」
「啪!」
「聯繫耀皇,在名義上掌控煥州!」
「啪!」
「你們四王既是盟友,但也是對手,你不知道在他們對面的敵人們,有多少勢力是他們的人,就只有你楚王,沒有底牌了!」
「啪!」
「我輸了!」
「再來!」
「啪!」
………………
凌洪都府城,現在都府內,燈壁輝煌,忠義堂還剩下的所有高層都匯聚在此地,等待明日恭迎楚王的到來。
晚上,夜空中萬里無雲,都府內歌舞平生,熱鬧非凡!
正堂中,數十位舞女在堂中央跳著艷舞,周圍坐滿在小案桌的人員津津有味的看著,一個個滿臉笑臉,交杯痛飲。
「他奶奶的,老子以後就是吃皇糧的人了!」
「哈哈,沒錯,我們以後就是正宗的朝廷官員!」
「還是吳旗主厲害!」
「屁,還叫什麼旗主,應該叫吳大人!」
「吳知府!」
笑容滿面的吳堯坐在主位上,笑著看眾舵主、大頭目阿諛奉承。
此刻吳堯內心無比得意,要是在曾經的忠義堂,自己哪有這麼風光。
這幾日整個凌州的人都知道楚王接受了他們的效忠,楚王更是對忠義堂吳堯旗主大肆讚揚,對朝廷忠心耿耿。
還未到凌洪府,忠義堂所有人都知道了楚王對吳堯的重視。
吳堯更是得到了楚王的回信,讓他負責把凌蒼府和凌洪府這些高層都召集到凌洪都府城,等待楚王降臨。
這是李緣派給他的第一件事,他自然全力去做,他現在作為楚王吩咐的第一人,在忠義堂的威望就是第一人,這對他未來在楚王心中的地位很重要。
只見吳堯站起身來,高舉酒杯對著眾人大喊道:「諸位,我已得消息明日楚王就會趕到凌洪都府城,我們一定要用飽滿的熱情,無限的忠誠恭迎楚王殿下!」
「恭迎楚王殿下!」
眾人紛紛起身,目光敬仰地看著吳堯,舉杯敬道。
就算在旁邊的陳飛海同樣站了起來,他通過吳堯已經了解到楚王府麾下的能人猛將,若自己不跟吳堯強強合作,未來很可能會被楚王疏遠。
「來,我們敬楚王殿下!」
眾人皆舉起酒杯,目光炙熱:
「敬楚王殿下!」
隨著吳堯一飲而盡,眾人也笑著豪邁飲下杯中的酒。
噹啷!
然而就在眾人剛剛喝完酒時,吳堯滿臉漲紅,眼珠彷彿要爆出來,還未等他有任何動作,頭向地上倒去直接七竅流血而亡!
「嘭!」
「吳旗主!」
眾人紛紛大驚,陳飛海瞬間衝到吳堯身旁扶起吳堯。
「吳堯!」
「吳旗主!」
屬於吳堯一脈的人一個個震驚的站了起來,紛紛衝到吳堯身邊。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陳飛海扶起的吳堯,驚駭的發現吳堯已經七竅流血,沒有了氣息。
「吳旗主死了!」
一句話,頓時整個大堂所有人氣勢爆出,彷彿一陣風暴,周圍一片狼藉,桌椅碗盤亂飛!
一時間大堂內充滿了殺機!
「啊!」
大堂中間的舞女紛紛被相碰撞的氣勢震暈倒地。
「這到底怎麼回事?」
「到底是誰毒害了吳旗主!」
陳飛海臉色無比陰沉,殺機不斷凝固,低吼道:
「把所有府上的人都給我叫來,今夜不查出兇手,任何人都不許走!」
「是!」
一位位頭目迅速衝出,把所有府上的廚子侍女通通抓過來。
「一定要找出真兇!」
「特么的,到底是誰?」
「誰跟吳旗主有仇!」
大堂上舵主們目光看向四處,全身真氣不斷凝練,勁氣圍繞全身。
很快當上百位侍女廚子緊張的站在庭外,六位舵主上前一一審查。
良久,在所有人的目光下都沒有發現這些人有什麼問題。
「既然查不出,那就把他們都殺了!」
一個殺心極重的舵主盯著這些侍女廚子惡狠狠道。
「不行,殺了他們,那豈不是再也找不到兇手。」一位舵主還算保持清醒。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眾人很快陷入沉默中,看向彼此,想不出什麼辦法。
就在這時,屬於吳堯一脈的一位大頭目突然站出來,目光死死盯著眾人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下毒的人應該就在我們當中,因為只有吳旗主一人酒杯上有毒,只要我們其中一人與侍女勾結隱秘下毒,就能很容易做到!」
「你在胡說什麼,我們怎麼可能有人害吳旗主?」
「現在我們都靠吳旗主投靠楚王,誰會在這個時候毒害吳旗主!」
頓時所有人看到他懷疑的目光紛紛怒道。
大頭目目光突然死死盯著陳飛海道:
「吳旗主死了,對誰有利就是誰害的!」
「唰!」
頓時一半的人紛紛看向臉色陰沉的陳飛海!
被他這麼一說,所有人明白他的意思,這些天吳旗主的聲望遠超陳飛海,現在楚王對吳旗主青睞有加,忠義堂都快成為他的一言堂了,唯二的旗主陳飛海內心豈能舒服,原本平起平坐的人突然成為手下,內心豈能平衡!
要是吳旗主死了,那他就是最大的了!
所以他的嫌疑最大!
頓時吳堯的人紛紛用懷疑的目光看向陳飛海,就算陳飛海的人目光中也摻雜懷疑。
陳飛海見這位大頭目懷疑他,臉色一怒大吼道:
「你什麼意思,懷疑我啊!」
突然身影一閃,想要一腳踹飛這位大頭目身上!
嘭!
一道身影出現在大頭目身前,擋住了陳飛海的一腳。
張貳,吳堯麾下最親近的舵主,身形微胖,雙眸通紅,他全力擋住了陳飛海一成功力的腳勁。
轟!
屬於吳堯一脈的人紛紛衝過來,護住二人。
「唰!」
屬於陳飛海的人也站在他旁邊,頓時所有人全身真氣不斷凝練,勁氣圍繞全身,看向彼此,彷彿有任何異動,大戰一觸即發!
陳飛海眼神無比陰沉,面對吳堯的人懷疑的目光,滿頭紅髮在他的憤怒下變得鮮紅,彷彿都要滴出血來:
「你們想找死嗎!」
「我沒有毒害吳堯!」
「沒錯,我們陳旗主怎麼可能會毒害吳旗主。」
「你們想誣陷我們陳旗主嗎?」
「你找出證據來啊!」
陳飛海的人紛紛道。
張貳放下劇痛的雙手,目光緊緊盯著陳飛海,感受到周圍人緊張的情緒。
現在吳旗主死了,他們這些人加起來都不是陳飛海的對手,要是現在陳飛海惱羞成怒把他們都殺了怎麼辦。
他們危險了,但吳旗主不能白死了!
張貳腦海瘋狂運轉,突然靈機一動,想到了李緣的身影,對陳飛海道:
「陳旗主,我們現在每一個人都值得懷疑,但依靠我們是查不出兇手的,不如我們等明日楚王到來,讓楚王幫我們查毒害吳旗主的兇手,可否!」
吳堯的人眼神一亮,沒錯啊,自己沒辦法對付陳飛海,楚王有啊!
他們現在十分懷疑就是陳飛海乾的。
張貳看到陳旗主身後眾人也有些意動,趁熱打鐵道:
「諸位,吳旗主為我們找到了一條活路,我們不應該找出殺害他的兇手嗎,更可以還陳旗主一個清白,不能讓這位兇手逃脫。」
「不然,他今日殺吳旗主,明日就敢殺陳旗主,後日就敢殺我們!」
陳飛海聽到這句話,殺意一緩,因為吳堯的確不是他殺的,要是真找不到兇手,自己整天提心弔膽的,再說了明日楚王就來了,自己再把這些人殺了,褲襠裡面的黃泥就說不清了。
而他身後的人也放鬆了下來。
「好,那我們現在就保持原狀,等待明日楚王的到來,讓楚王殿下替我們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