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雲曦走失
周六傍晚下班後,宇涵子拉著雲曦衝出工作室。
地下車庫裏。
“涵子,你到底要拉我去哪兒?”
“別急嘛,先上車。”宇涵子一臉興奮。
車啟動後。她接著說到:“我最近不是交了一個男朋友了嘛。”
雲曦:“嗯哼?”
“誒,我的好閨蜜,你能不能表現得興奮一點,我交男朋友了誒。”宇涵子沒好氣的說道。“算了,他約了我吃飯,帶你去看看,幫我把把關。”
雲曦對於這種幫別人把關感情的事一向反感,她覺得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的一個對待感情的標準。而不是過多聽從別人的意見而迷失自己的內心。
而她,也並不想過多的幹涉別人的感情。
即使這個人是最信任自己的閨蜜。
她問涵子:“快到了嗎?”
“還有大約5分鍾。”
這時雲曦悄悄給木禦軒發了個短信:約拍,10分鍾後給我打電話。
五分鍾後,宇涵子把車停在一家五星級餐廳外。
餐廳裏的男人已在等待。
見她倆走來,立刻站起來給宇涵子拉開椅子。
在他們兩個交談的這短短幾分鍾裏,雲曦已經差不多將這個男人了解透徹。
薑濤,是一家廣告公司的老板,在之前業務合作的時候跟宇涵子兩人暗生情愫,私下頻繁交往,不久前確定關係。
雲曦在看到薑濤的第一眼就覺得這是一個不靠譜的人,他在看著涵子的同時,還時不時的用眼神瞥向雲曦。
那種眼神不像是對女人的欣賞,更像是垂涎著美麗女人的情欲。
即使他佯裝得很紳士、很完美,依然遮擋不住那惡心的眼神。
女人的第六感是種很可怕的東西,可為什麽涵子喪失了這種東西?
戀愛中的女人都沒有智商了,哪來的第六感?
就在薑濤和涵子倆人聊得水深火熱之下,雲曦的手機響了。
終於來了!
一接起電話,還沒等對方開口,她便率先說道:“喂,你來了?……哦,你來接我嗎?好的好的……”
電話那頭的人一頭霧水。
掛斷電話跟宇涵子道別之後便走出餐廳。
這時,電話再次響起。
“雲小曦,你什麽意思?說著一些我聽不懂的話就算了,不等我開口就掛我電話。”木禦軒假裝在抱怨。“說好的約拍呢?”
他總是喊她雲小曦。
“沒有約拍,剛剛在一個不是很喜歡的場合,找個借口離開……”
木禦軒:“哇,你利用我,你利用完我就不約拍了,哇,你……”
“好,停!我今天帶的不是專業的相機,不能幫你拍了。”雲曦解釋道。
“哼,我給你打電話浪費我的時間了,你不當我是朋友。我不管,你在哪?我現在就要見你。”
對方一如既往的耍無賴。
雲曦:“……”
好吧!
反正她也不懂路回去了,把餐廳的名稱告訴木禦軒之後,便坐在門口欄杆上等他。
霎時,迎麵走來一對母女,年輕的媽媽抱著孩子,而孩子拿著一串氣球。
每當看到這種場景,雲曦總會感到難過,如果她的媽媽……
突然,那位年輕的媽媽喊了一聲。
“哎?飛走了。”
隨即失去氣球的孩子在大哭。
按照這種情況,路人大可以不必理會,畢竟氣球飛走了,能完整找回來的幾率幾乎是零。
大概是情緒使然,雲曦竟鬼使神差的朝著氣球的方向追去。
不知不覺的追到了離餐廳很遠的地方,這裏看起來像一個居民區,十分寧靜,安靜的像沒有人居住一樣,估計這時候家家戶戶都在吃飯吧。
雲曦抬頭看著掛在樹枝上的氣球,想拉著那根線慢慢把氣球放下來,可天不如人意。
線是拉下來了,氣球卻全破了。
她看著手中的那根線,不易察覺的歎了一口氣。
太陽漸漸落下,金黃色的夕陽瞬間就不見了。
雲曦有些懵,掏出手機,竟不知何時電量已用光。
站在原地,她發現自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與此同時,木禦軒來到了她說的那個餐廳門口,逛遍四周沒找到人,打她電話提示關機。
他開始慌了。
情急之下隻能到處詢問附近的人。
“請問,您有沒有看到一個大約168cm,高高瘦瘦的,長卷發,長得很好看的女孩子。”
恰好是那一對母女,孩子已擁有了新的氣球串,不哭不鬧。
年輕的媽媽答道:“我見過她,她往那邊追氣球去了……”
話音剛落,眼前的人已遠去。
獨留下年輕的媽媽和帶著氣球串的孩子。
當小孩子真好,沒了氣球大聲哭鬧便有了新的,即使不見了也會有媽媽給找回來。
所有想要得到的,一聲哭聲便會得到。
不像大人,丟了自己在乎的東西,隻能拚了命的找回來,不敢哭鬧,也沒資格哭鬧。
木禦軒順著那位媽媽指的路,走進了一處居民區。
路燈已打開,居民陸陸續續出門走動。
木禦軒皺了皺眉頭,很快的逼自己適應了黑夜。
自從發現自己有家族遺傳病後,這是他第一次在晚上出門。
他一路問著路過的居民們。
答案都是否定,沒有人見過雲曦。
他繼續往前走,散步的人越來越多。
突然,他在一盞路燈前停下。
在路燈下,那個正在和路過的老人講話的人,不是她還能是誰呢?
她背對著他。
他看著她的背影。
焦糖色的頭發在路燈的照射下,越發耀眼。
這一刻,她美得讓人眩暈。
木禦軒慢慢的朝她走去。
抬起右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此時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手是發抖的狀態,或者是對黑夜的不完全適應,又或者是害怕找不到她的恐懼。
她回頭,嚇了一跳,看到是他,便瞬間冷靜下來。
“你怎麽找到我的?我不認路,我還想著你如果找不到我,我就在這邊找個地方睡著了。”她自顧自的說道。
木禦軒一動不動的看著她,麵無表情,內心卻早已翻江倒海。
找不到她,他心髒跳得很快;
見到了她,他心髒依然跳得很快。
前者是著急,甚至害怕。
而後者,是失而複得之後的心動。
如果以前隻是存在著好感,淺淡而不可捉摸。
那這一次,是他第一次這麽真切的感受到自己的感情,張揚且熱烈。
今晚,在乎一個人的衝動壓製住了對黑夜的不適應。
這兩次心髒跳動的頻率,像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心態快崩了,那種感覺,他怕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