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南京! 南京!
第四十九章 南京! 南京!
袁志文等一行人歷盡艱辛來到了吳福國防線,結果卻發現,上峰已下令守軍撤退,留下的是一座冷冰冰,空蕩蕩的國防工事,袁志文不由仰天長嘆,他突然發現,因為上位者的尸位素餐,抗戰一時之間竟然看不到勝利的希望。然而,身為華夏子孫,卻要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保家衛國,馬革裹屍而還。
袁志文料定錫澄線必然無法阻擋住日軍的進攻,所以,直接開車向著南京而去,他知道,六朝古都,國都所在,國家必不會輕易放棄!南京必然有一場大戰。
「走,去南京。」袁志文上了汽車,向著南京駛去……
南京,古名金陵,六朝古都,虎踞龍盤,三國時孫權,明時朱元璋,太平天國的洪秀權都定都於此,一九二七年,國民政府北伐后定都於南京,自此,南京成為中國的政治中心。
此時的南京,雖然依舊掌握在國民政府的手中,然而,日軍卻尾隨淞滬中國潰兵而至,前峰離南京已經不遠了。
南京城已是風雨飄搖,十幾萬中國潰兵雲集於此,人數雖多,但多是殘兵,經淞滬一戰,已耗盡元氣,追擊的日軍則士氣正盛,一路摧城拔寨,銳不可當。
對於南京的未來,有兩種意見,一種以白長官為首,主張放棄南京,依託水網與山地,在武漢與日軍決點,而另一種意見則認為南京是國都所在,所以必須死守南京。
軍委會權衡利弊,最終選擇了最後一種意見,然而,由誰來出任南京城防司令卻成了難題。
最終,唐生智站了出來,唐生智說:「就由我來守南京吧。」
因為唐生智突然臨危受命,堅守南京已成了必然,然而,靠著十幾萬殘破之師,真的能擋住日軍精銳的進攻嗎?
此時的日軍第六、第十六師團,正自上海一路追擊而來,由於倉促,日軍給養一路自籌,為了得到給養,日軍一路燒殺搶掠,給中國人民帶來了巨在的災難。
當袁志文來到南京的時候,南京城已是一片肅殺之氣,城外的潰兵不斷的湧入南京城中,這些潰兵在被重整之後加入了南京城的防禦,這其中即有雜牌軍,也有如三十六師、八十七師、八十八師這樣中央嫡系的德式師精銳,他們在唐生智的統一指揮下,分佈於南京城四周。
雨花台,南京城制高點,也是最為險要之處。太平天國時,湘軍曾國荃三萬人佔據雨花台,擋住了太平軍李秀成四十萬大軍數十晝夜的攻擊,因為失去了雨花台,太平天國最終亡國,可見雨花台地理位置的重要。
作為南京的門戶,雨花台必須死守,為此,唐生智將雨花台交給了國民革命軍中戰鬥力最強的三十六師。
三十六師的宋師長臨危受命,決心與雨花台共存亡。
進入了南京城,袁志文打聽到了三十六師駐地在雨花台附近,於是放棄了已沒油的車,徒步來到了雨花台,由於袁志文是戰鬥英雄,是三十六師的驕傲,很多戰士都認識袁志文,所以袁志文順利的來到了師部所在地,雨花台後的軍營中。
此時的宋師長也是焦頭爛額,淞滬大戰,三十六師損失慘重,戰力大損,在沒有整補的情況下又要防守南京的門戶雨花台,宋師長真的沒有太多的信心,只能盡人事而聽天命了。
就在這時,宋師長聽說袁志文回來了,立即心中大喜,馬上召袁志文來見自己。
當看到衣衫已經破爛,一臉風塵僕僕的袁志文站在面前時,宋師長心中有一種莫名的感動在流淌。
又是袁志文!
每逢最危險,最困難的時候,都是袁志文挺身而出,匯山碼頭,五龍倉庫,如果不是袁志文,三十六師還不知是一個什麼局面,現在,袁志文終於回來了,宋師長這顆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好小子,你總算是回來了,老子就知道你死不了!」宋師長興奮的說。
「對了,胡一鳴呢?這小子怎麼不來見我?」
「師座,胡團長他……犧牲了。」袁志文聲音有些低沉。
宋師長心頭一顫,眼神有些黯淡,只覺心抽動了一下,胡團長是他最看重的一個團長,跟著他出生入死多年,卻想不到就這樣戰死在了抗日的戰場上。
「他是怎麼死的……」宋師長背過了身去低聲說。
袁志文將胡團長犧牲的經過說了一遍,也將自己這幾日來的遭遇講了一遍,宋師長不由長嘆了一口氣,用手拭去眼角的淚花兒,轉過了身來,口中說道:「你們辛苦了,下去洗個澡,好好休息一下。」
「師座,我們只想儘快上陣殺敵,請師座分配任務吧。」袁志文說。
「鬼子還沒有來,先不急,我給你們兩天假期,你們好好休息一下,然後再來領任務。」
「是。」
聽宋師長這麼說,袁志文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向宋師長敬了一禮,這才退了出來。
真的該休息一下了,這幾天,袁志文他們太累了,累的連澡都沒有洗,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來,這一睡,從上午直到夕陽西下,袁志文才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洗了個澡,袁志文走出了房間,長長的伸了個懶腰,遠遠的看到,許老鬼與胡三怪兩個人正坐在板凳上吸著煙。
袁志文走了過去,輕聲說道:「給老子也吸一根。」
「袁上尉,我們的煙可是地攤貨,怕你吸不慣。」許老鬼說。
「少啰嗦,捨不得咋的?」
「嘿嘿,有啥捨不得的?」許老鬼說完,將一根沒有過濾嘴兒的香煙遞了過去。
許老鬼用力的打著火鐮,袁志文不由一笑,口中說:「還用這玩意兒?這個送給你了。」袁志文說完,取出一隻精緻的打火機點燃了香煙,然後將火機扔給了許老鬼。
這是一隻極為精緻的火機,火機外面鑲著銅,雕刻著一幅圖畫。
「娘哎,這上面的男人咋沒穿衣服呢?」許老鬼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