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2章 那哥們實在
路上徐恩城手下在說:「老闆,這位金鳳經理可是大名鼎鼎,還是杜月生的義妹。」他是上海廝混著的,徐恩城驚訝的哦了聲,阿陽眼神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先生有事?」
「沒有沒有,你帶你的路。」徐恩城南京來的手下咋呼道。
周邊服務生聽的手都上腰冷冷看來,那氣勢讓人發冷,還是阿陽擺擺手,那些服務生才去忙自己的。徐恩城看著眼裡,沉聲問:「這位兄弟是在這裡做事,還是跟誰的?」
阿陽不耐煩了,停下腳步,轉身盯著徐恩城:「這位先生,既是來辦事就是個辦事的樣子,不必和我這樣的下人套話,你也套不出來是不是。」
「你怎麼說話呢?」邊上狗腿怒著,徐恩城一耳光打去:「滾門口等我。」然後對阿陽一笑:「小兄弟說的是,是我多言了。」
阿陽立刻換回笑臉:「哪裡,實在是我身板單薄,多說多錯,不如您不問為好。」
到門口,阿陽進去稟告順便把剛剛事情帶了幾句。
唐肯道:「讓他們進來吧,另外把那個去門口的傢伙帶走,問問話。」
「這?」阿陽有點猶豫,張鏡湖頷首道:「去吧,問好就做掉,別露馬腳。」邊上的灣仔蘇默默聽著,哇,果然系大佬的大佬,中統的也直接做掉。他卻不知道張鏡湖這麼做的目的。徐恩城這幾日既帶這些傢伙跑著,那麼他們就知道徐恩城的動靜,所謂防備要趁早。這個時候拿下
對方的心腹,才能得到對方的準確心思。
要是對方沒動靜,那無所謂。要是有什麼花招,這不賺了嗎?至於那條人命,徐恩城的心腹算人嗎?做特就做特。
可憐徐恩城做夢想不到這邊這麼狠。阿陽叫他進去,張鏡湖站起的時候,他還受寵若驚狀:「哎呀,老先生,老先生,使不得。您坐。」然後和唐肯招呼完,還和灣仔蘇雲淡風輕的點頭:「你好。」
灣仔蘇心裡想,你的人都快死特了,煞筆。
張鏡湖要他在這裡,是為給徐恩城一個隱隱的提醒,因為灣仔蘇代表韓懷義。但正式交割那就是另外一說了,老頭子揚起下巴:「阿蘇你去吧。」
灣仔蘇立刻閃人,追著問阿陽去哪裡然後沒了。
室內的徐恩城連連拱手:「慚愧慚愧啊,老先生。」唐肯問:「什麼一說?」他硬邦邦,徐恩城拿這種真正帶兵馬的韓系主力沒轍,賠笑道:「實在慚愧啊,鴻順公司的事情呢,其實是個誤會。這件事說來也話長。委員長要我顧著黨務后,又兼查探共黨事宜。
」
其他人都不說話,看他說。徐恩城繼續著:「結果手下的廣東站的人誤以為是通共物資,他又立功心切便自作主張,將情報賣給周佛海的人。周佛海什麼東西,大漢奸!那廝便直接聯繫日本人才造出這般後果的。但不管怎麼說,此事
事發是因為廣東站的人妄為。我作為他們的上級我有責任。老先生,您是韓先生的長輩,我沒緣分見他,便請您替他受我一拜。」
說完這廝起身九十度鞠躬。
張鏡湖忙扶起,口中道:「哎,這事鬧的。」
老頭子滿臉的不情願:「懷義那狗脾氣他妹夫也是曉得的,別看我是他長輩,我是管不來那猢猻的。」
徐恩城聽他說「妹夫」兩個字,嘴角不禁抽搐。張鏡湖還在嘆息:「你說這事鬧的,還怕我不肯,直接調香港的小傢伙來找你。徐主任,明人不說暗話,我張仁奎是霸道是護短,但要我這個歲數再鬧這一出是不可能的。我告訴你,我都不想參合。可他聽
嗎?我哪裡是他師傅,他是我祖宗。」
唐肯不吭聲,只顧倒茶。徐恩城忙說自己來自己來,回頭再和張鏡湖情真意切的說:「老先生,我都知道我都知道,到底還是我管束不力,造成的損失都是應該賠償的。不過反過來說這也是好事不是嗎,我早敬仰您和唐肯將軍的大
名。這次終於得以見面。這是好事啊。而且韓先生也知道了我,等他知道此事的誤會後,想必我將來有緣還能見他一面,可不瞞您,我這輩子最敬重的是你,最佩服的可是他。天下誰能比得上他。」
隨即開始吹捧說韓懷義是袁世凱的託孤,孫文的忘年,宋鈍初的遺言執行者,章太炎的至交等。
他在上面口水四濺,下面台上的孟小冬眼波流轉水袖飛舞。
微仰頭看著她妙曼身姿的杜月生,彷彿回到了自己初見她的時候。
而在後面巷子里,則是另外一個人間。
蒙汗巾捂著臉把人拽進去之後,灣仔蘇抬腳阿陽抬頭,將那廝從後門搬上酒庫深處。後面兄弟還抬著另外一個。
說來也搞笑。
這廝下去后嘴裡罵罵咧咧。留下的兄弟問他話,便從車裡下來。司機是跟班的側耳想聽,被他罵的跑那邊去買煙。這時候阿陽逮到機會手一揮,人就拽走了。一逮兩個,留買煙的司機回頭很懵逼,領導呢?問大舞台的人,大舞台的人也懵逼,剛剛還看到的,好像兩個
人去吃東西還是怎麼的,這麼多客人誰特么照顧的來啊是不是。
司機只好回去繼續等。
都不知道領導都快死特了。
酒庫是石頭構造的,層層的架子和箱子組成迷宮一樣陰森壞境。最深處也是酒庫又一個出口,通的是下水道。這是兄弟們辦事的安全道。
在這裡做事,神不知鬼不覺。
到了地方,推開屋的門,進了法國人造的下水道,接好燈。那兩貨還沒醒呢。阿陽吩咐兄弟把其中一個帶去那邊,分開問。
他和灣仔蘇兩個將那廝折騰起來綁在柱子上先來盆冷水。
對面被葯迷的有點傻,獃獃的睜開眼。灣仔蘇上去啪啪啪三耳光。那廝總算醒了卻見面前兩個青皮打扮的傢伙還蒙著臉。
阿陽壞的呢,要灣仔蘇裝日本人,他是漢奸。
那廝剛要叫,灣仔蘇冷哼一聲:「喲西。」這尼瑪莫名其妙來句喲西什麼意思?在日本受訓過的中統納悶又恐懼的看去,這邊阿陽大喝道:「太君問你話呢,你是什麼的幹活,跑來上海想做什麼。」
「滴里嘟嚕西瓜里吧黑。」然後灣仔蘇說。阿陽秒懂,正要翻譯,那哥們實在:「得,別裝了,兩位爺,我特么會日語。你們要問就問吧,能說的我就說。只求留我條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