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婚頭
第522章 532.二婚頭
「總有人要來做,恰恰是我而已。」
「要是你半途慫了,只會更壞事。」
「韓先生,志強此生豈敢負國。」
韓懷義盯著他,蔣志強眼神毫不閃避,韓懷義終道:「好,也不要負她。」
「是。」蔣志強做出承諾。
「婚禮何時舉行,儘快吧,易幟的事情上我會為你電報小六子。」
蔣志強頓時驚呆了,韓懷義起身來拍拍他的肩:「聽到你的回答,你不明白我有多開心。你既能為這個國家決定付出,我自然也能。」
「韓老闆。」蔣志強激動的道,他本要開口想不到韓懷義已經決定。
「你該我叫我什麼,冊那,是不是沒揍過你。」
蔣志強面紅耳赤:「小弟見過大哥。」
韓懷義哈哈大笑起來:「你也曾入青幫,今日沒有什麼總司令之類,既是江湖兒女就別廢話太多,月生,準備一下吧,訂下明日的匯中全場,算他們的訂婚宴。我來親自電話張鏡湖等參加,至於婚期就由王夫人來決定。」
蔣志強一躬到地:「在下定不辜負令妹。」
「鞋子合不合腳只有自己知道,便是我妹妹我也不會袒護。但是辜負未必是一個人的事情,小妹,尊重自己任何時候的選擇,如果哪天不喜歡他了,你也可以離婚,哥養你。」
蔣志強和宋美美啼笑皆非,杜月生等趕緊恭賀,立刻去安排。
韓懷義說是自己親自打電話,他也只會打給幾個,其他的還需要杜月生和戴春風斟酌。
張宗昌很乾脆:「我的賀禮就是山東,志強你記得我的好,等好日子來了,你給我個副總統乾乾我也不嫌棄,還有,他娘的是哪個提議要一夫一妻的,能不能改改。我那些婆娘整日和我煩,都睡多少次了,不就一張紙嘛。」
「你閉嘴。」韓懷義道,想想又道:「你去聯繫袁克文,請他速速南下。」
張宗昌和袁克文的關係非常的好,這個白痴在克文公子的教導下,現在都知道寫詩要押韻了。杜月生卻道他早請克文公子來,此刻克文公子都該過徐州了,張宗昌二話不說就主動表示自己親自去接。
室內終還是留下蔣志強和他兩個。
韓懷義帶他來到書房,關上門后很認真的道:「你大她那麼多,其實我是不肯的。」
蔣志強不知道說什麼好,難道說自己還年輕?
「還有你的頭髮讓我看看,是不是脫髮嚴重啊,我安排人幫你找點偏方如何?」
蔣志強求饒道:「大哥,你到底要找我說什麼?」
「只是拉家常啊,你我的地位,世上有幾個有資格和我們說閑話的。」韓懷義嘆了口氣:「說是人人平等,其實只是生來的一刻平等罷了,便是在美國,權勢者的話語權和生存權也超過尋常百姓太多。放在國家之間也一樣。你要強大國家,工業體系和教育都是必須的,然而這兩樣非數年之功,我看如今局勢,時常會想,要是鈍初去的時候我便發作,如今會是怎樣。」
「……」蔣志強不便評價孫文太多,只能沉默。
韓懷義自嘲的笑起:「說是拉家常又說到這些,張宗昌這個二貨說的沒錯,我們這樣的人家國已難分,我問你,蘇俄那邊怎麼辦的。」
「難。」
「這個話題在美國也已漸成禁忌,但你總要面對,這件事我無法幫你,那是英美體系之外的世界。」
「我明白,已經很感謝大哥了。」
「小六子那邊你也不能抱太大的期望,畢竟我和他老子的交情是和他老子的,不過楊宇霆處倒是能做些文章。」
「大哥,我也對那邊有所安排,但大哥您能去份信更好。」
「你高估我了,志強,也千萬不要高估自己。英雄如袁慰亭,桀驁如孫文都不能逃脫作弄。在權勢面前父子都不算什麼,何況父輩的朋友,唯有威逼利誘四個字。對了,秉青最近有和你聯繫?」
「沒有,不過陳炯明之事還真多虧了他的幫襯。」
「他呀,也是亂折騰,如今的年輕人下的棋我都看不懂,歐洲聲名鵲起的阿道夫你知道嗎?」
「知道。」蔣志強一直關注德國。
「他差秉青好多錢。」
蔣志強頓時懵逼,心想還有什麼是你們父子不能幹的,韓懷義倒不覺得多誇張,和他解釋:「那年凱斯普和秉青去代理一戰軍火生意,在慕尼黑遇到他,對方便開單子買貨,結果那個白痴欠了批貨搞暴動給逮進去,秉青就在歐洲吃土了。等阿道夫出來后秉青因為珍妮的事情已經去香港,凱斯普這個慫貨不敢去要,就和我說,我才知道這麼回事。」
「大哥您的意思?」
「所有的集權者都沒有好下場,失去控制的國家民族終會滑入深淵,可以利用這個關係但不要成為和他們一樣的人。」韓懷義道。
他手頭有埃德加提供的歐洲局勢分析,情報具體到一個目標的性格和做派,並有專業性的推測。這不是非常準確的,但總有些譜。韓懷義不看好那個神經病的理由,和反感恐怖集權的蘇俄一樣。
蔣志強心領神會,兩個人便不再討論這些煞風景的事情。
又聊了些其他閑話后,兩個人出去時候,杜月生家的妻兒已經恭敬的在餐廳等待,不知不覺間杜月生多了三房太太,這讓韓懷義很鄙視,他以過來人的口吻警告自己的衣缽傳人:「很麻煩的!我一半頭髮就是為家裡白的!」
「那也是你自找。」宋美美這句話說著韓懷義,鳳目卻掃向二婚頭。
蔣志強覺得湯好熱,擦汗。
韓懷義敲敲桌子:「好好說話。」
宋美美冷哼一聲,還是給他夾了塊骨頭順便問:「邁克現在怎麼樣?」
邁克是韓秉青的弟弟,一個同樣優秀的年輕人。
他選擇的路和哥哥截然不同。
他在和平的年代長大,享受父輩蒸蒸日上的權勢卻不自傲,已快少年的孩子繼承了他母親晴子的溫和脾氣,但隱藏骨子裡的依舊是父親桀驁的熱血。
不過他將精力放在了正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