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戰
第484章 394.開戰
黑骨仁呵呵一笑還沒說話,傻福已經譏諷道:「八指,你知那天阿青砸出多少錢嘅?」
那天韓秉青直接丟了百萬出來,堂堂萬安商會只給一百七十萬?八指道:「話不是這麼說的,傻福佬,一平二平加上利群也是收入。」
說實話八指為這些條件真的費心不少,當然他是有所圖也有所得的,最起碼最近他收攏了馬福久的舊部。
但傻福一反常態的咄咄逼人:「利群是阿青辦的,和你們無關。」
八指忍氣吞聲:「一平二平每年的收入有九十萬,且年年都有,這也要計算的吧。」
黑骨仁道:「阿青,你看呢。」
八指知道此事分明是韓秉青主導,黑骨仁現在甘願為他綠葉,說實話他真不懂黑骨仁為何這樣。整個潮州商會都搞不懂,只能說太子青是黑骨仁的契兒了事。
韓秉青直接站起來:「既然大佬們要我講,我便講幾句,我最近呢在忙嘉欣那個女人的事情,不做事呢不知道,一做才知道事情的繁雜,豎口碑的艱難,偏門生意如此,何況李先生那樣的事業。」
八指無奈的道:「阿青,你有話就直說吧。」
「我講完了,我太子青現在丟一句話,你帶回去。」韓秉青當真丟下一句便走。
他道:「開戰。」
八指完全煞筆掉,他瞠目結舌的站在那裡,心想太子青瘋掉了嗎,黑骨仁也站了起來:「八指,我們給你過你機會,此事真是令人髮指呀。」
「仁哥,凡事都可以談的。」
「阿青的意見就是我的意見,大家以為呢?」
和字頭的紛紛站起向外走去,八指茫然留在室內,龕上的關公倒提偃月雙眼含怒的瞪著他,八指渾身一個機靈急忙追出,傻福走的比較慢,正慢吞吞上車,他衝過去道:「傻福佬,你們到底要點樣?」
「此事阿青不滿,仁哥頂他,我便聽話咯。」
「你也知道,馬福久死掉后花臂虎在搞事,我好不容易才說服大家談下這些…」
他說的花臂虎,是潮州人里又一個頭目。
傻福譏諷的道:「那你辛苦咯。」他直接走人。
「喂喂喂。」八指追他喊了半天傻福也不理,他只能垂頭喪氣的走掉,但在半路他想想當時韓秉青的做派,和韓秉青的話,忽然疑惑了,道:「去灣仔碼頭。」
這一刻軟腳喜正坐在二爺的對面。
關越奎板著臉聽他在說些事,半響后道:「阿喜,那日撲街青要來這裡,你知是誰提前告訴我的嗎?」
軟腳喜的臉色精彩,他狐疑的看著關越奎:「二爺,你叫他什麼。」
「撲街青啊,李樹芬先生就這麼叫的,我聽來也覺得解氣。」關越奎也不知道怎麼了,提到韓秉青情緒波動的特別明顯,比如一說撲街青三個字就亢奮的鬍鬚都翹起。
軟腳喜也是夠了,那傢伙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好人都喜歡欺負他。
關越奎和他道:「是一個莫名的電話打到了九龍貨倉,只得一句,轉告二爺,明日太子青欲來,對他不利。」
「會是邊個?」
「我哪裡知道你們外邊的這些花頭,不過我看撲街青心中有數,因為他自報家門后便說他知道有人會告知我。」
「哦?」軟腳喜很意外的叫了聲。
關越奎卻道:「他也說這一句就避而不談此事,只和我碎碎叨叨滿嘴胡扯,真是令人氣憤。」
軟腳喜真心不懂的問:「他和你說乜?」
「他講今日天氣真的蠻好,適合站在牆頭撒尿,他賭老夫尿的沒有他遠…。簡直荒唐,我當時和你表情一模一樣!李生大笑走掉后,他又和我講,說二爺您在九龍寨城內半生,替兄弟照顧妻兒之事實在讓人敬佩,下一句卻是,咿,為何許多後生和二爺長相相似。真是氣煞老夫!」
軟腳喜聽的前俯後仰,對上關越奎那對噴火的眼睛后又趕緊收聲。
關越奎氣呼呼的道:「這混賬東西胡言亂語惹的老夫發飆,直接要人將他轟走,當時李生也好其他人也好居然不聞不問。但等他走掉,他的朋友才私下遞給我一份信。」
軟腳喜心思剔透色變說:「難道這裡有外人的人?」
「不錯。」關越奎沉著臉道:「不然他也不會這般做作,只是這廝的講話實在過分!撲街青!」
「可知道是誰?」軟腳喜問之前的問題,關越奎嘆息起來:「今日不同過往,人心思變,怎麼知道誰和誰家來往?只要相安無事便好啊。」
他在軟腳喜面前並無對外的強硬,此刻關越奎就是一個疲倦的老人,他喃喃的彷彿自語一樣說:「外人仲講我是幹掉阿叔上位的,他們怎知我為保護阿叔的香火費盡的心思,我真是累啊。」
「二爺,那些閑言碎語無需理會。」
「怎麼能不計較。」關越奎碎碎叨叨著,又和軟腳喜說回頭:「阿喜,撲街青在信里說,他能保證的事情,你幫我看看是真是假。」
軟腳喜接過他貼身放的信,入眼是行漂亮的鋼筆字。
韓秉青在裡面說,他想和二爺做個交易。
他已經說動朋友,會幫助九龍寨解決生活用水問題,鋪設四條管道。另外還將出資將這些房屋翻建為瓦房。並且說服朋友讓九龍的人在工地幹活,入境費用也由他解決。
他做這麼多隻希望二爺能幫他在九龍的碼頭上運輸,並建造倉庫。
「他沒有調兵?」
關越奎眼睛瞪起:「九龍子弟怎麼會為他那些事打生打死,他都沒提。」
「那他掩人耳目又是為何。」軟腳喜摸不頭腦的問,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智商不夠。
關越奎道:「他是為李樹芬考慮,畢竟他是和李樹芬一起來的。這點上,這個撲街倒是忠厚。」
軟腳喜起身告辭,並笑道:「阿青做人蠻好的,好了二爺,那我先走,有什麼事你只管吩咐。」
「好,阿喜,外邊複雜你也要多保重。」
「是。」軟腳喜答應著轉身出門,在門口他又回頭喊聲:「二爺,我走拉。」看到關越奎正低頭整理煙袋,匆忙間抬頭說他:「走唄,越發羅嗦。」
軟腳喜咧嘴一笑,卻不知道他真離開后,二爺便恢復了精神,只是神態越發落寞,關越奎走去關公像前,點上三炷香,默默的念叨:「關二爺,為何連阿喜都變了,我現在都搞不清楚他到底在為誰做事,居然跑來打探我的消息。這半生走來真正是累,真是身不由己是非多。」